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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br> “我為宋公子把脈的時候,看出他病重在腎,腎屬北方之水,按中醫(yī)五行原理,土能克水,此癥當用黃土的話,可不可行?” 杜明昭對毒并不專精,但前世中醫(yī)學(xué)到的理論應(yīng)可以用上。 這下薛徑是雙眼一亮,“丫頭,你這見解很獨到,應(yīng)是個好法子,用你所想的另開一張藥方吧?!?/br> “好,師父?!?/br> 杜明昭便提筆飛快將一張方子寫好。 這是她去苗府為苗盛醫(yī)治赤蓋時寫的祛毒方,在此基礎(chǔ)之上,她又加以黃土為輔。 薛徑見后頻頻贊許,“是為中和的方子,不錯。” “那我們先以這個給宋公子治?” 杜明昭按耐不住喜悅,迫不及待便想去隔壁宋鴻信那屋,為他醫(yī)治。 “等會兒?!笨裳絽s拽住她,“還有一事我得叮囑你,你要用藥浴,一定記得結(jié)束后為太子施針及時封住xue位,以免毒四處驅(qū)散,病入更深。” “是,我省得?!?/br> “嗯,去吧。” 和薛徑商議達成一致后,杜明昭把擬定的醫(yī)療方案簡要概述告訴了宋鴻信。 宋鴻信聽說得在泰平堂進行藥浴,他溫潤的臉稍顯窘迫。怎么說他都是東宮之主,在杜明昭一個女兒家跟前脫光,還是會生出不適。 可杜明昭的眼太過干凈,里面無一雜念,只有想要治好他的堅定。 宋鴻信又覺得自己心過于狹隘了。 泰平堂還需準備藥浴的浴桶與木盆,以及用于祛毒的藥材,杜明昭便和宋鴻信道:“宋公子明日起來泰平堂,之后的每五日都得藥浴一次?!?/br> 江濤卻是疑心,“小杜大夫,這藥浴真能行嗎?” 在京城,太子這病可是連太醫(yī)都無任何辦法,他持疑的態(tài)度不要太明目張膽。 “你們也無一人可信了吧?” 杜明昭很是不快,她杏眸蘊著犀利,“站在你們跟前的我,是你們必須得信的人。” “你!”江濤真覺得杜明昭說話太過張狂,可宋鴻信瞪他了好幾眼,他便改口,“是我的錯,我道歉,希望小杜大夫能讓我見識一番?!?/br> “你們回去吧?!?/br> 杜明昭下了逐客令。 “小杜大夫,我那仆從是心快口太直,我代他向你道歉?!彼硒櫺排阈Α?/br> 杜明昭心知他的身份,因此宋鴻信代為表歉,令她倍感訝然。 最起碼,是宋鴻信尊重她。 杜明昭心里寬慰許多,“宋公子明日早些來,藥浴只是第一步?!?/br> “好?!?/br> 宋鴻信就此離開了泰平堂。 待一出醫(yī)館,宋鴻信便拉下臉沉聲:“江濤,你若是視我的話于無睹,那你即刻回水舟縣,我讓江明過來?!?/br> “公子,是屬下的過錯?!?/br> 江濤狠狠低頭,“屬下只是太過擔憂……” “小杜大夫是薛老的徒兒,你覺得她有幾分把握?” “是屬下愚笨,忘了這事?!?/br> 江濤的臉似被人打了巴掌,活生生的疼。 宋鴻信不再看江濤懊惱的臉,他徑直步入逢喜茶館,順著木梯去往二樓的包廂。 傅寶喊來小二為宋鴻信上茶。 宋鴻信手指在木桌敲了幾下,道:“準備一下,讓張家那邊的人手都跟過來?!?/br> “公子是要在溪川縣長久逗留?” “泰平堂,看樣子是得去一段時日了。” 恰逢這時,包廂之外響起一陣極重的敲門聲。 沒等宋鴻信應(yīng)答,廂門已被人從外重重推開,傅寶和江濤兩人霎時擋在宋鴻信跟前,警備來人。 “太子殿下。” 出現(xiàn)在廂內(nèi)的,是一張宋鴻信再熟悉不過的面容。 宋鴻信愣了一刻,唇邊突而揚起笑,他的臉又變得溫潤和善,“祈之,是你?” 輕挑的桃花眼自帶瀟灑,有這樣令人忘卻不去容顏的,除了宋杞和還會有誰? 宋杞和的眉眼攏著一團如墨的沉色,他走入包廂之后,東宏和應(yīng)庚順手將包廂房門閉合。 第93章 九十三 京城宋家唯有一家,那便是天家。 而如今僅此兩位的皇室子弟,宋鴻信與宋杞和在菏州終是碰了面,兩人上回一別還是近兩個月之前。 兩人雖是名義上的兄弟,可仍是親疏有別,宋杞和對當今太子并不親近,只是維系表面客氣。 “太子不是在張家嗎,怎么來了溪川縣?” 宋杞和一雙眼如同鎖在宋鴻信身上,他話語并未刻意放冷,但隱隱夾雜逼問之意。 “多日未見,你我兄弟之間不該寒暄幾句?” 宋鴻信察覺他些許的緊張,便勾笑道:“祈之你這般模樣,可真令我心寒啊?!?/br> 宋杞和瞥他,“有話直說?!?/br> 宋鴻信笑開,他擺手就道:“先坐下吧,我這兒不差你這一杯茶水?!?/br> 宋杞和見他總是擺出一副和稀泥的樣子,知道他今日若想和宋鴻信談話,只得隨他來,他落了座。 宋鴻信擺頭看傅寶,傅寶很有眼見地奉上茶。 宋杞和未接,他只是看宋鴻信品了一口茶又說:“太子殿下現(xiàn)在可以回答了吧,你來溪川縣卻未告知與我,想必是想隱瞞著的,若遇事呢,您身邊伺候的那些人怎都不帶?” “我確實是先見的張大人。”宋鴻信假裝聽不出宋杞和的指責,“我也只是聽到一則傳聞,感到新奇,想來溪川縣親眼見證一番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