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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樓是海州出名的煙花場所,海州臨海,多外商,去煙雨樓談?wù)撟呱探灰椎故菬o可厚非,但李魏貴為一州知府,跑到煙雨樓里親自接見外商,事情可有些說不過去了。 離開牢房后,楚卿隨蕭絳去了書房。 蕭絳給京中寫了一封密信,叮囑北林軍主將成將軍盯緊晉王和禁衛(wèi)軍的動向,一旦察覺有異,寧殺勿放。 而后,又給皇后傳信,簡單嚴(yán)明情況,托皇后盯緊后宮中人,尤其是晉王的母妃廖氏,防止有心懷不軌之人在皇帝的日常起居中做手腳,企圖謀害皇帝篡權(quán)奪位。 葉危也受蕭絳之命給駐守軍牢營的沈阜也傳了一封信,命他盡快完成流民的召集安置工作,并授予他調(diào)遣阜陽駐軍之權(quán),在海州城內(nèi)外增派守軍數(shù)量。 待一切安排妥當(dāng),坐在蕭絳對面梨木雕花寬椅上的楚卿給他倒了杯水,道:“我想去一趟煙雨樓,自古秦樓楚館之中消息最為靈通,李魏在煙雨樓接見過外邦商隊,煙雨樓人沒準(zhǔn)看見過什么。” 蕭絳應(yīng)了一聲:“嗯,什么時候去,我和你一起?!?/br> 楚卿忙搖頭:“別,你知道煙雨樓是什么地方嗎?” 蕭絳:“樂坊?!?/br> “……也可以這么說?!背漕D了頓,“但煙雨樓不只是樂坊,暗地里也做皮rou生意?!?/br> 蕭絳皺了下眉。 楚卿忍笑,就知道他們衣不染塵的祁王殿下受不了煙花之地,何況那地方人多眼雜,萬一再混入刺客,蕭絳過去實在不安全。 楚卿笑道:“明天煙雨樓給花魁慶生辰,若是我運氣好,沒準(zhǔn)還能一睹花魁芳容。王爺你呢,舊傷未愈,就好好在這府衙里修養(yǎng),打探情報一事,不勞您費心了?!?/br> 蕭絳蹙眉看著她:“你一名女子,如何進(jìn)煙雨樓?” 楚卿拎了拎自己的男裝下擺,壓下聲音用男聲道:“我這樣,不夠帥嗎?” 蕭絳:“……” 天色不早,楚卿向蕭絳辭行,準(zhǔn)備回房休息。臨走到門口,蕭絳忽然叫住她:“楚欽?!?/br> 楚卿懵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蕭絳垂下眼眸:“楚卿,你看到王岐了,像他這樣死在我手里的人不計其數(shù),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可怕?” 蕭絳說話時,指尖下意識攥起衣袖,拇指指腹在食指上輕輕摩挲。 這是他緊張時才會出現(xiàn)的習(xí)慣。 楚卿回身:“自古王侯將相,幾人手中沒沾過血。我不知道你少時經(jīng)歷過什么,但如若你不狠心些,如今被吊在牢房中嚴(yán)刑拷打的人可能就是葉危、是葉安,甚至是你自己。我只是一個臭教書的,皇家之事,不敢妄加評判?!?/br> “此處只有你我二人,本王準(zhǔn)你評判?!笔捊{不容推拒地開口。 看他的樣子是認(rèn)真了,若不說出點什么,蕭絳不會讓她走。楚卿只好思量一瞬,沉聲道:“如今的大靖連年戰(zhàn)火、災(zāi)禍不斷。為攘外,需要一位鐵血手段的君王安頓山河;但同時,為安內(nèi),也同樣需要一位體恤黎明百姓的賢君。楚大人生前曾言,若大靖能迎來一位能開創(chuàng)太平盛世的賢君,她愿效仿周老,一生數(shù)十載勵精圖治,做一代賢臣?!?/br> 蕭絳微微上前半步:“那你覺得,若本王他日榮登九五,準(zhǔn)大靖女子入朝為官,楚欽若還在,她可愿做我的一世賢臣?” 楚卿怔住一瞬,恍然生出一個荒唐的念頭。蕭絳目光中的期許太熾熱,仿佛在告訴她,他拖著一身病骨爭奪儲君之位,在明槍暗箭中嗜血廝殺,不止為了皇權(quán),也不止為了鑄就一個他所期許的大靖山河。 山河之外,黎民之上,還有她。 他正在為了她的理想,去開劈一個前所未有的國。 “王爺,我是楚二?!?/br> 楚卿垂下眼眸,壓下心底翻涌混亂的思緒,“楚大人想什么,我怎么會知曉呢?” …… 次日一早,楚卿換好衣衫備好馬,準(zhǔn)備出發(fā)去煙雨樓。 昨日一夜未睡,楚卿眼眶有些腫,忍不住一直打哈欠。臨從京城出發(fā)前,林七給她帶了一包苦瓜干,她趁著要出門沒人同她一起,偷偷拿出一片含在嘴里提神。 舌尖剛嘗到苦味,身后忽然傳來熟悉的話音:“你都收拾好了?” 楚卿猛得嗆了一下,嘴里的苦瓜險些嗆出來,又被她三下兩下嚼碎咽下去。楚卿將手里的苦瓜藏在身后,回身問:“王爺,你怎么來了?” 蕭絳換了一件新的束袖長衫,青素底料,墨綠色云邊,左肩肩頭繪著一片青色竹葉。 晨風(fēng)拂過,身姿筆挺的他站在庭院青松之下,身后有萬里云天。 楚卿不由想起那句“君子如竹,風(fēng)過不折,雨過不污”。 平時叫慣了他王爺,然細(xì)細(xì)想來,他今年不過才二十有三,同從前的自己一般大的年紀(jì)。若非被一身病骨拖累,他本該是晟都城內(nèi)縱馬揚鞭,最風(fēng)流肆意的少年。 “我和你一起去煙雨樓?!笔捊{不容反駁地開口。 楚卿果斷拒絕:“不可以,你的傷還沒好?!?/br> 蕭絳:“我無礙?!?/br> 楚卿:“楚大夫說你有礙?!?/br> “她是庸醫(yī)?!?/br> “你才庸醫(yī)!” “行吧!”楚卿實在拗不過他,松了口,“到了煙雨樓,你得聽我的。這種風(fēng)流場所的門路我比你熟,她們都有一套專有的殺客套路,要是你跟我走散了,被人家姑娘調(diào)戲,我可不救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