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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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青一路穿過走廊,下了電梯,卻在總局門口被人攔下。 一位年輕刑警守在大門口,他一條手臂伸出來,攔在池青面前,示意他停下:你是池青池先生吧。 池青臉色并不好,掀起眼皮看他。 年輕刑警說:不好意思,你不能出去。 理由,池青說,你沒有權(quán)利攔我。 年輕刑警哪能知道理由啊,剛才上頭一通電話就讓他攔人,不予放行。 大廳里有好幾部電梯,各個方向都有直達其他樓層的電梯,池青和年輕刑警交談間,正對著大門的那扇電梯門開了。 電梯從三樓審訊室直接下來。 于是池青清楚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我讓他攔的。 解臨說完擺擺手,示意幫忙攔人的那位可以撤了。 于是年輕刑警沖他們微微點頭示意,回到自己原本的崗位繼續(xù)工作。 解臨手搭在池青肩上,另一只手推開大門,帶著他往前走:走吧,一起去案發(fā)現(xiàn)場看看。 門開的一瞬間,池青耳邊的聲音又多了一重。 多出來的一重聲音源于大馬路上那些往來人群和車輛,但是這些聲音目前還不是最讓池青感到頭疼的,比起聲音,他更頭疼身邊這個人。 池青:我為什么要去。關(guān)他什么事。 解臨搭在他肩上的手沒松開,他沉吟了一會兒,說:你一定要問為什么的話,可能是因為你故事講得不錯。 你也可以不去,解臨又說,不去的話,我們就再回三樓審訊室聊聊你剛好、突然、想起來的那個故事。 解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著他,雖然和平常沒什么兩樣,但池青知道接連兩次的巧合足夠讓他產(chǎn)生懷疑。 而跟在武志斌身后,晚一步出電梯的季鳴銳看著解臨那只手,深刻懷疑自己是不是活在夢里: 季鳴銳站在原地,恍惚地發(fā)問:斌哥,你看到解顧問的手搭在哪里嗎。 武志斌:看到了,你朋友肩上。 怎么了。 原來他沒看錯?。?/br> 這他媽居然是真的! 季鳴銳不信邪,他用力眨眨眼,看到的畫面仍是這一幕,而且他還留意到解臨的手搭上去已經(jīng)超過十秒鐘,池青卻沒有讓他滾遠點。 這兩個人什么時候那么熟了。 季鳴銳心說,這簡直比那兩起目前還不知道兇手是如何進死者家里的案子,更讓人感到迷惑。 池青被強行拉去案發(fā)現(xiàn)場,案發(fā)現(xiàn)場在第一時間被警方封鎖,未經(jīng)允許任何人不得隨意入內(nèi),即使是進去,也得嚴格按照要求,不得破壞現(xiàn)場。 池青是第一次踏進這里。 薛梅的房間里依然有著很濃厚的生活氣息,如果不去看那個曾經(jīng)冷凍過薛梅尸體的老式冰柜,以及警方貼的那些封條,會讓人以為這個女孩子只是出了一趟遠門,她很快還會再回來。 現(xiàn)場已經(jīng)勘察過很多次。 這一次的重點放在隱私上,重點檢查隱蔽死角和墻壁。 針孔攝像機拆除后可能會留下痕跡,但我認為使用攝像機的概率不高,如果用了攝像機,就很可能會錄下薛梅被害的過程,他會在薛梅身亡當(dāng)天就得知這件事,解臨分析說,但他顯然在薛梅被塞進冰柜后的這一個月里,對這件事毫不知情。 池青正好在看墻壁,他目光落在一片橢圓形的痕跡上,伸手指了指,問:這是什么。 幾人將顏色偏新的那部分建筑材料小心鑿開之后,總算露出這面墻本來的面貌由于里面那部分新的材料是近期才塞進去的,所以一鑿就一整塊跟著落下來。 墻面露出一個手指粗細的小孔。 武志斌湊上去看,對面是寸頭的臥室,他睜著眼、清清楚楚地通過這個孔,看到寸頭臥室里陳列的床鋪,廢紙簍,以及鋪在床鋪上的散亂的臟衣服。 池青很早就知道,每個人心里都有秘密。 事態(tài)敗露,寸頭坐在審訊室里,低著頭承認:是,我是一直在一直在偷窺她。 那個墻面原本就打過孔,我也不是這間屋子的第一任住戶,我搬進來的時候墻面就凹進去一小塊,房東說是之前的租戶想掛海報照片,所以自己往上釘?shù)尼斪印?/br> 我住進來之后就用那個釘子掛衣服,后來釘子落下來的時候,連帶著墻皮也一塊兒掉下來了 那個孔就是這么來的,寸頭著急地解釋,我沒有故意在墻面上打孔。 這回審訊室里就剩下兩個人,武志斌和季鳴銳。 池青被解臨帶到觀察室里,兩個人在觀察室里坐著,通過擴音設(shè)備和面前的玻璃墻,能夠?qū)崟r監(jiān)聽隔壁房間。 池青坐在解臨邊上:剛才去現(xiàn)場就算了,為什么現(xiàn)在我還不能走。 解臨面前就是cao作臺,他將擴音器聲音調(diào)小了一些,說:想聽聽你的意見,順便等會兒一起回去。 聽意見是假,試探是真。 池青心說,他剛才就不該多和季鳴銳多嘴說那么一句。 解臨確實是在試探他。 又是路過,又是突然想到一個關(guān)聯(lián)故事的,這個人自己往案子上撞,他不多想都不行。 但是要說嫌疑,還談不上。 池青既沒有作案動機,也沒有任何證據(jù)指向他,他除了之前住得離案發(fā)地近了些以外,并沒有什么切實可疑的地方。 看你今天一整天狀態(tài)都不是很好,解臨從邊上拿了瓶礦泉水遞給他說,剛才在案發(fā)現(xiàn)場,斌哥靠近墻面的時候,你往邊上退了好幾步是今天在外面碰到的人太多? 池青接過水嗯了一聲,沒有否認。 解臨等他喝完水,又很自然地從他手里把水接過去幫他放桌上,但是沒給池青把手塞回去的機會,他一只手握著池青的手腕,另一只手放完水后,直接去摘池青手上那枚手套。 池青手上的黑色手套冷不丁被他摘下去:你干什么。 你說干什么,解臨現(xiàn)在握他手握得越來越熟練,你這病還是很嚴重,得治。 理智告訴池青,他應(yīng)該把手抽出來。 但是被吵了足足一天之后,耳邊突然安靜下來的感覺讓他難以抗拒。 總局里那些聲音一下全沒了,只剩下玻璃墻另一邊,武志斌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過來:這孔可能不是你故意打的,那人呢,你偷窺薛梅多久了? 池青手指關(guān)節(jié)抵在解臨掌心里,微微動了動,最后還是放棄抵抗。 寸頭沉默一會兒,說:從她住進來的第一天開始。 我本來是要找人來修的,都已經(jīng)聯(lián)系房東讓他幫忙找維修師傅,但是就在那幾天,隔壁換了租戶 新租戶就是薛梅,薛梅搬來的第一天,寸頭看了她一眼,之后鬼使神差地,他用其他東西堵上了那個孔,并且給房東發(fā)消息的時候說是自己看錯了,沒有東西需要維修。 然后當(dāng)天夜里,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臥室里所有發(fā)光的燈具都關(guān)閉,忍不住將眼睛湊近那個小孔。 你都看到什么了。武志斌問。 我看到她寸頭支支吾吾,她在換衣服。 偷窺這種事很容易上癮,有了一個可以窺探他人生活的途徑,對寸頭來說那個孔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著他。 我忍不住,之后我每天都會偷偷看她。 寸頭緊緊貼在墻面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薛梅下班回家,看她給朋友打電話,看她點外賣、吃飯、刷劇,看她卸妝后素顏的樣子,他覺得自己和薛梅之間有了某種私密的、只屬于他們倆的關(guān)聯(lián)。 一段時間之后,他看她對著試衣鏡換自己新買的衣服,然后某一天夜晚,看到她穿著那套新買的漂亮衣服,把一個男人帶回家。 兩人一前一后進門。 他滿懷嫉妒地看著她和男朋友親熱。 武志斌打斷他,拿出薛梅男朋友的照片,仔細跟他確認:她帶回家的是這個人嗎? 照片上的男人體型普通,甚至微微有些胖,身高目測不超過175,一眼看過去并沒有什么很特別的地方。 寸頭看了一眼,眼神嫌惡,確認道:是他。 你很討厭她男朋友? 是的,他討厭。 因為薛梅男朋友的到來,打破了那種只屬于他的私密關(guān)聯(lián),打破了他不切實際的臆想,讓他清醒過來。薛梅身上所有看得見看不見的東西都屬于另一個男人。 而他只是一個藏著暗處,連碰都碰不到她的偷窺者。他并不喜歡這種感覺。 她男朋友來的頻率很高,隔三差五會過來,來的話一般都會過夜,寸頭回憶說,有時候晚上很晚了,薛梅都睡下了他也會過來看看她,擁著她睡覺。 聽一個偷窺狂坦白自己的偷窺史實在不是一件愉快的體驗。 季鳴銳在邊上負責(zé)做記錄,覺得從沒做記錄做得那么難受過。 但是不得不承認,這位長期偷窺薛梅的鄰居,是目前最了解薛梅的人,薛梅死了,兇手行蹤成謎,從這位鄰居身上很有可能會找到某個突破口。 武志斌問及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一個月前,薛梅遇害的時候,你什么都沒看見? 寸頭說:沒有,那段時間我回了趟老家,家里辦喪事。 這種事一般不會說謊。 車票一查,走訪問一遍,是真是假很快就能知道。 武志斌:那你回來之后,薛梅一個月都沒有出現(xiàn)過,你就沒覺得不對勁嗎? 寸頭:我有覺得不正常,但是我之前看到她和她男朋友吵架,我以為她去找她男朋友了,而且我也沒有立場去打探她的下落 他是一個藏在暗處偷窺人家的變態(tài)。 就算覺得薛梅一個月沒出現(xiàn),可能有什么問題,也沒辦法拿出去和人說。 薛梅消失的這一個月里,寸頭偶爾還會去看那個小孔,從小孔往里看,正好能看到半個冰柜。 事發(fā)之后,寸頭一想到那個冰柜就后背發(fā)涼他在過去的這一個月里,通過偷窺孔打量薛梅房間的時候看過那個冰柜無數(shù)眼,他完全沒有想過,薛梅就在那個冰柜里。 簡單做完記錄,該問的都問過之后,武志斌和季鳴銳撤到觀察室分析信息。 然而季鳴銳手里抱著記錄本,推開觀察室的門,進去第一眼就看到池青被解臨握在手里的手: 而且那只手,沒戴手套。 池青雖然看起來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垂著眼坐在那,也不知道有沒有仔細聽審訊室里的問話,但季明銳可以基本確認,他兄弟應(yīng)該沒有被綁架。 第33章 租客 觀察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池青和解臨兩位當(dāng)事人倒是沒有什么反應(yīng),門口的人下巴驚掉一地。 季鳴銳好半天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們? 池青看他一眼。 季鳴銳:你手套呢?! 摘了,池青說,你眼睛有問題,看不見嗎。 他當(dāng)然看到了。 問題是這位爺為什么會摘手套啊。 季鳴銳現(xiàn)在有點吃醋,這種醋主要源于他一直認為自己才是池青最好的朋友,從高中開始,他和池青之間的關(guān)系就比別人都近,別人都得離他兩米遠,但他可以在一米距離內(nèi)出現(xiàn)。 雖然他跟池青說話的時候,池青一般不怎么理他。 可是其他同學(xué)連和他單方面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這樣一比較,他和池青的關(guān)系就顯得非常近了,即使這個近給人感覺非常卑微。 在季鳴銳苦苦奮斗之下,多年后,才總算見到池青不戴手套的樣子。 而現(xiàn)在。 他不是那個跟池青天下第一好的人了! 季鳴銳瞳孔地震。 如果池青知道這個人心理活動那么多,只會送他兩個字:有病。 季鳴銳:所以你們沒有人想解釋一下你為什么讓他牽著。 池青不打算多說:治療。 季鳴銳:? 解臨幫他把話補充完:心理醫(yī)生建議他平時多和人接觸。 季鳴銳:你怎么不跟我多接觸。 池青:碰你惡心。 季鳴銳:碰他就不?就不惡心? 這個問題季鳴銳沒有問全,眼前這一幕很顯然已經(jīng)告訴了他答案,再問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 偏偏解臨還要繼續(xù),跟他把話說個明白:多和人接觸這個說辭其實不太確切。 ? 主要是跟我接觸,解臨繼續(xù)道,他目前還接受不了其他人。 季鳴銳: 他們沒能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jié),很快,觀察室的門被人敲響,在同一個案組但是分工不同的劉警官在門口探頭道:薛梅的父母到了。 薛梅的父母都是農(nóng)村人,家中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薛梅排第二,既不是最大的那個也不是最受寵的最小的那個,夾在中間時常被家里人忽略。 薛梅大學(xué)也是離開家在外邊上的,所以家里人很習(xí)慣她獨自在外,覺得反正孩子能自己照顧自己就行,個把月不聯(lián)系是常有的事兒。只有薛梅每個月發(fā)工資的時候,家中需要補貼,家里才會主動聯(lián)系她。 這個家庭情況和楊珍珍如出一轍,楊珍珍父母離異,一個再娶一個再嫁,兩邊都顧不上她,逢年過節(jié)能有一句問候就已經(jīng)算不錯。 武志斌:仔細問問,看看薛梅有沒有和他們透露過什么信息,要具體到每一通電話的內(nèi)容。任何情況都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