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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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你看起來很年輕,再到最后女教師問能不能加個好友,之后如果她有什么想到的消息,可以第一時間告知警方這邊。 他那種不太舒服的情緒在解臨真的拿出手機掃了對方的二維碼之后徹底炸了。 沒有理由地,甚至有些無理取鬧地想如果有什么重要消息,不趕緊打110,給解臨發(fā)什么消息? 他那時候還不懂。 這份感覺叫吃醋。 只知道他看到解臨那張臉之后,尤其不舒服。 沒什么,池青最后把這些難以解釋的情緒壓下去,說,就是今天看你不太順眼,盡量別在我眼前亂晃。 解臨:? 解臨心說他和他對象。 在一起的時間滿打滿算還沒超過一個禮拜,這就已經(jīng)開始看他不順眼了? 解臨:不順眼?說具體一點。 池青誠實地說:不太能具體,哪兒都不順眼。 弘海人多,為了不打擾學(xué)生上課,蘇曉蘭他們也過來幫忙,忙了半天放學(xué)鈴響,蘇曉蘭才想起來她還有侄子要接。 但是手上的工作沒做完,于是蘇曉蘭又將期盼的目光投向辦公室門外走廊上的兩個人。 解臨和池青就哪里不順眼這個問題還沒討論出一個具體的結(jié)果,蘇曉蘭就從辦公室里探出一個腦袋來:那個你們?nèi)绻麤]事兒的話,能再幫忙接一下曉博嗎。 于是兩人按下原先的話題,驅(qū)車去光遠中學(xué)接人,這次蘇曉博來得很快,他把裝得鼓鼓囊囊的書包往車后座上一甩,嘴里念著abandom上了車:abandom,ablilty,able 解臨看了眼后視鏡:今天怎么這么用功,不是說不喜歡學(xué)習(xí)嗎。 蘇曉博唉聲嘆氣:活著最重要的是快樂,但是前提是得活著。 警方這邊知道這起殺人案和成績可能沒有太大關(guān)系,其他人不知道。加之高中生連續(xù)身亡,這個信息傳得很快,從事發(fā)到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在整個華南市所有高校之間傳開了。 每所學(xué)校的熱貼都標(biāo)著弘海殺人案這五個字。 盡管校方看到一個刪一個,還是阻擋不住學(xué)生源源不絕的探討欲。 弘海死了三個人。 我朋友就是弘海的,警察都來了,鬧得特別大。 探討著,話題逐漸深入,信息隨之變味。 死的三個考試是全年級倒數(shù)。 聽說是因為成績差才被殺的。 最后演變成: 兇手放話說接下來要殺光全市所有差生! 一時間,華南市各大高校人心惶惶。 尤其是成績差的,平時穿梭在各大網(wǎng)吧翹課上網(wǎng)的學(xué)生不去網(wǎng)吧了;平時上課喜歡拿著手機打游戲的,老老實實把手機主動上交給老師;平時上課喜歡頂嘴的,也開始講禮貌樹新風(fēng)。 下午武志斌帶著蘇曉蘭他們過來的時候,就感慨了一句:這案子鬧得跟十年前那起連環(huán)案似的 十年前,受害人是全市優(yōu)等生。 十年后,出了這么一起疑似只殺差生的案子。 歷史仿佛對照著轉(zhuǎn)了一圈,又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轉(zhuǎn)了回來。 短短一天時間里,無數(shù)差生含淚做題,展現(xiàn)出空前絕后的學(xué)習(xí)熱情,包括蘇曉博。 我都向我姑求證過了,死的真的是倒數(shù)。 我今天一整天都沒玩手機,我們學(xué)校門口新華書店,資料書都賣空了,我本來還想去搶一套五三的,蘇曉博很是迷幻地繼續(xù)說,結(jié)果等我趕到戰(zhàn)場,不光五三脫銷,連一本字帖都沒有留給我。 蘇曉博說完又轉(zhuǎn)向池青,真心實意道:手套叔叔,你說得對,不學(xué)習(xí)的話,我是到不了羅馬的。 然而那天懟到他懷疑人生的池青卻沒理他。 蘇曉博嗅到一種奇怪的氛圍。 他問解臨:你們吵架了嗎? 解臨:我們像是吵架了的樣子嗎? 蘇曉博:像。他表情好冷,好像不想看到咱們的樣子。 與此同時,叮地一聲。 解臨手機響了。 通知界面顯示您有一條來自吳老師的消息。 解臨正想說那是不想看到你,別帶上個咱字。 結(jié)果他余光剛瞥一眼女教師發(fā)來的消息,就聽蘇曉博說:現(xiàn)在更冷了。 第97章 吃醋 蘇曉博話說得很小聲,他扒著椅背湊在解臨耳邊說的話,加之車剛起步,路上亂七八糟的聲音很多。 解臨看了一眼池青,正好撞上池青沒來得及收回去的目光。 池青掃過屏幕上那三個字。 哦,又是剛才那個。 他雖然對誰都沒有好臉色,但一般不會輕易特別討厭誰,對誰都是一般討厭。 今天的解臨和這位女老師不太一樣,難得讓他有特別討厭的情緒。 池青嘴里的話控制不住地自己冒出來:剛離開不過十幾分鐘,就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要告訴你? 池青繼續(xù)說。 那邊沒警察了嗎。 能直接告訴警察的事情,有必要單獨發(fā)給顧問么,她平時就是用這樣的效率工作的嗎。 池青說到這,莫名有股自厭的情緒,雖然他平時說話就刻薄,但是無意識的陳述和有意識地說些難聽的話這兩者之間還是存在明顯區(qū)別。以前季鳴銳和他說的時候他還不懂。 于是他說了幾句之后收了聲,發(fā)現(xiàn)解臨和蘇曉博都在看著自己。 蘇曉博愣愣地說:手套叔叔,還是第一次聽你說那么多話。 我不叫手套,池青看蘇曉博也挺不順眼的,說,還有,我又不是啞巴,會說話很奇怪嗎。 蘇曉博搖搖頭,打算繼續(xù)回去背他的英語詞匯手冊第一頁:不,不奇怪。 只有解臨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上,忽然笑了一聲,他這聲笑在這片有些嚴(yán)肅的氣氛里顯得很是突兀。 邊上的手機屏幕因為太長時間沒有得到下一步指令而暗了下去。 解臨想到剛才從辦公室里出來那會兒,池青就不是很正常。 還說看他不順眼。 解臨自認(rèn)哪怕在一起了,按照池青這個說不定哪天就說我們要不然還是結(jié)束這段關(guān)系吧的性格,也不能對這段感情掉以輕心,一定要居安思危,所以每天出門他花在打扮上的時間只多不減。 不至于到看不順眼的程度。 他明明什么也沒干,就跟那位老師聊了會兒 問題就在那位老師身上了。 池青或許。 是在吃醋。 池青被他笑得渾身難受:笑什么。 沒什么,就是想到一點事,解臨說到這,字音一頓,故意說,剛才在辦公室的時候,吳老師給我講了個笑話,挺好笑的,你要聽嗎,我講給你聽? 池青: 他,聽,個,屁。 蘇曉博展現(xiàn)學(xué)渣本色,從后座一躍而起,喊:我想聽我想聽! 池青并不想讓解臨再復(fù)述一遍那位吳老師講過的笑話:坐回去,背你的單詞。 蘇曉博:學(xué)習(xí)有的時候就需要勞逸結(jié)合! 池青問:ability是什么意思? 蘇曉博: 那么多a,他哪記得住。 池青:第一頁都沒背完就休息,就你這樣還想去羅馬。 試探到這個地步,解臨幾乎可以確認(rèn),池青就是在吃醋。 兩人把蘇曉博送回派出所,讓他在蘇曉蘭的工位上寫作業(yè)。蘇曉博人生第一次將作業(yè)本帶回家,本子還是嶄新的,他鄭重地翻開第一頁,然后在第一行寫了一個解。 他停留許久,筆尖往下,空了一大段,又寫了一個解。 等到把每道題都寫完一個解字,已經(jīng)過去很長時間,蘇曉博長吁出一口氣,仿佛這作業(yè)寫得很累,使人筋疲力盡的樣子:學(xué)習(xí)真是好辛苦,我都那么努力了,希望差生殺人魔不要來找我。 解臨: 池青: 這兩個學(xué)生時代成績沒下過年級前三的人,完全不懂學(xué)渣的世界。 他們倆沒有在派出所多待,回去的路上,解臨時不時提到吳老師的名字:當(dāng)老師也是挺辛苦的,每天還要備課,她班上的同學(xué)也不怎么服從她的管教。 池青腦海里只有一句話: 有完沒完了。 解臨每說一句話,他心里那種忍不住想刻薄一下別人的念頭就起來一下。 等車停進車庫,池青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了車,壓根沒等解臨,也不管解臨有沒有跟上來。 池青進電梯之后,在電梯門即將關(guān)上的前一秒,解臨的手從電梯門門縫里探出來。 池青:暫時不想看見你,你坐下一趟吧。 解臨擠進電梯里,想讓他把話說清楚:為什么不想看見我,為什么看我不順眼? 池青:還需要理由嗎? 解臨:當(dāng)然需要,比如說,是不是我做某樣特定事情的時候才會這樣,你仔細(xì)想一想,為什么? 解臨想引導(dǎo)他,讓他知道這種情緒叫吃醋。 意識到池青在吃他醋,解臨是高興的。 池青的感情大多數(shù)時候都很淡,他好像沒有平常人有的那些情緒,雖然對他說過喜歡,但是不會主動給他發(fā)消息,更不會像今天這樣吃醋。 然而解臨等了一會兒,給池青思考的時間。 在電梯開門前,池青給自己這個情緒找到了一個解釋,回答道:如果需要給個理由的話可能就像電視里說的那樣吧。 他們都說愛情有時候走得很快,池青認(rèn)認(rèn)真真分析說,像龍卷風(fēng)。 池青:我現(xiàn)在覺得這句話可能有點道理。 解臨完全沒想過池青最后總結(jié)出這樣一番屁話,額角狠狠地一抽。 電梯到達目標(biāo)層。 池青想通之后,心情一下沒那么郁結(jié)了。 他的字典里沒有吃醋這兩個字,所以腦回路繞了十八個彎,最后離奇地指向愛情走得太快上。 原來這就是讓人捉摸不透的愛情。 難怪那么多人都為之困擾。 但是心情還是高興不起來。 池青這樣想著,打算給自己一點時間重新整理一下,他剛走到門口,房里那只貓聽見腳步聲從沙發(fā)上跳下來蹲坐在門口迎接,然而那只貓眼巴巴盯了半天,門并沒有開。 池青摘下手套按密碼,指尖觸在觸摸屏上,剛按了一半,被解臨抓住手腕然后一路往反方向走。 池青被解臨拉去對門,等門開之后,又被人一把按在墻上。 玄關(guān)處連燈都沒開。 整個走道很暗,池青看著解臨抬起手一點一點地把系在胸前的領(lǐng)帶給解開了,解臨整個人看起來給人脾氣不太好的樣子,他鮮少這樣,微挑的眉眼拉下來,有種無形的壓迫感,但是這張臉長得實在得天獨厚,即使冷著臉、這個動作做完之后還是給人幾分繾綣的遐想。 他低下頭對上池青的眼睛,一字一句重復(fù):愛情走得太快,像什么,龍卷風(fēng)? 你都在哪兒看的這些亂七八糟的。 池青:電視上。 解臨難得爆了一句臟話:電視劇都他媽不切實際。 池青:? 解臨把他摁在這說了那么多,池青還是不知道這番談話的主題到底是什么。 解臨覺得光靠說的,池青可能理解不了,于是他又把手機從外套里掏出來,咬牙道:像龍卷風(fēng)是吧,行,我現(xiàn)在就給吳老師打個電話。 池青心里這股龍卷風(fēng)卷得有點猛,快把他人都卷走了,他皺了皺眉,按下不爽,說:又關(guān)她什么事,給她打什么電話。 解臨:心情不好,找人聊聊。 說完,解臨還真在手機屏幕上摁了一串?dāng)?shù)字,只是這串?dāng)?shù)字剛摁完,就被一只蒼白的手拿過去,一個數(shù)字一個數(shù)字地刪了。 池青刪完,給自己找了個借口:不在下班時間打擾別人是最基本的社交禮儀。 他說到這里,實在說不下去了。 他一個完全不社交的人在這里冠冕堂皇和解臨說什么社交禮儀。 于是氣氛安靜兩秒。 我不喜歡你對她笑,也不喜歡你給她打電話,池青在這兩秒的安靜里,拋開一切借口,把最真實的、最無理取鬧的想法說出來,她的消息你最好也少回。 你一和她說話,我就覺得你今天看起來,特別討厭。 池青說完這些,就做好了被解臨罵你是不是有病的準(zhǔn)備。 正常人怎么會有這些念頭,說個話,打通電話而已。 然而解臨卻松了一口氣,他松開撐在墻邊的手,落在池青耳朵上捏了一下:我以為你要繼續(xù)跟我說什么龍卷風(fēng),看來還不算太沒良心。 你在吃醋。 解臨嘆口氣,不是因為龍卷風(fēng)走得太快,是你在意我,所以不想看到我和別人說話,懂嗎? 解臨帶著他,一點點認(rèn)識這種情緒到底是什么。 喜歡一個人才會這樣。 你如果跟別人走太近,我也會不開心,但不是因為我討厭你,恰好相反,喜歡你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