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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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個極度悲觀且自傲的人,他有他的驕傲,他可以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但他不愿意被除他以外的其他人制裁,畢竟在他的世界里,解臨眼前浮現(xiàn)出那所教堂的模樣,他可是神。 mama 爸爸嗚哇 游樂園外,被解救的孩子紛紛跑向自己的家人。 我好害怕,有孩子抱著mama說,我真的好害怕。 女人眼睛很紅,這七天在家里沒少哭,但她沒有在孩子面前表現(xiàn)出來,只摸著孩子的頭說:你很棒,很勇敢我們回家。 也有一些家長,收到消息之后在這里等著,但是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自己的孩子出來。 解臨和池青也上了車,池青在車里透過車窗,看到醫(yī)護人員抬著擔架把尸體運上救護車,高度緊張的神經(jīng)在這一刻忽然懈下來,一陣疲倦席卷而來,后知后覺地、他這才發(fā)現(xiàn)手上的傷口根本沒包扎好。當時楊燕太激動了,沒心思給他包扎。 解臨胳膊上的傷剛才已經(jīng)有醫(yī)生幫忙處理過,他準備開車前瞥見池青皺起的眉:怎么了? 男人說著,目光往下移,看到了他手上的傷口。 手給我,解臨從車里翻出一個很小的應急醫(yī)藥箱,一點點扯開走勢亂七八糟的白色繃帶,果然看到里面根本沒被處理的傷口,他又說,這包的是什么啊,疼不疼? 池青實話實說:還行,能忍。 案子已經(jīng)結束,解臨心情也跟著放松了一些,他隨口說:這種時候你就不能對我撒個嬌么。 池青眉頭皺得更深了。 解臨一邊拆消毒棉簽一邊開始現(xiàn)場教學:解臨哥哥,我好疼啊。 池青: 解臨面不改色:要哥哥親親,要哥哥抱抱。 滾下車。 不撒嬌算了,解臨不肯放棄,甜言蜜語可以藏在心里,行動得有。 池青面無表情:我不想說第二遍。 解臨嘴里說著沒良心,給池青消完毒,又拆了一袋便攜紗布,仔仔細細一圈一圈繞在池青手上,然后他忽然提到了解風:不知道為什么,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我感覺今天是我離他最近的一次。 解風當年和真相擦肩而過,他直到最后一刻也沒放棄過,十年前的那個最年輕的刑警隊隊長,在那個時候就想到過這種隱秘的可能性,他來過這片區(qū)域,或許十年前,那個意氣風發(fā)的溫柔男人也曾經(jīng)在這家游樂園里走動過。 他們正走過當年解風走過的路。 也做完了解風當年沒做完的事。 解臨最后看了眼窗外即將亮起的天際,說:Z提起他的時候,我沒有感到遺憾,也沒有太多悲傷,我為他感到驕傲。 包扎完畢。 解臨低下頭在池青手指指尖親了一下:特效藥,專屬的。 池青微微動了動手指。 此時車窗外有了新動靜,楊燕在其他刑警的攙扶下緩緩走出來。 女人面色憔悴,似乎依然驚魂未定。 解臨看著女人虛弱的步伐,莫名提起一個細節(jié):對了,還有件事,你有沒有注意到 解臨話還沒說完,池青就知道他想說什么:你是說那一步? 解臨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他知道池青也看到了。 以這人的觀察能力,不可能沒有留意到楊燕剛進來時不由自主退后的那個微小的動作當時女人看著房間里的混亂景象,她進房間后先是無措地看了一眼水池上的血漬,然后下意識想向后退一小步。 這個細節(jié)實在太過于微小。 刑警沒有注意,季鳴銳沒有注意,可能只有三個人留意到這個細節(jié)。 他,池青,還有Z。 Z或許從女人出現(xiàn)在他視線里的那一秒就發(fā)現(xiàn)了。 他從楊燕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第一秒,就知道這個mama不是他的。 一個深愛著自己孩子的母親,怎么會下意識后退? 但或許在那一秒,Z心里想就算是假的也沒關系。 他早已經(jīng)不介意,也無法去執(zhí)著真假了。 車外。 負責照看楊燕的刑警擔心她的精神狀態(tài),一路都在和她說話,此刻他正安慰她說:都結束了,都過去了沒事了 楊燕一言不發(fā)。 她似乎是累極了,腳下每走的一步都仿佛沒有踩在地面上。 刑警帶著楊燕上車準備送她回家,女人坐在警車后座,車頂?shù)乃{紅色車燈不斷閃爍著,因為還要對現(xiàn)場進行取證和后續(xù)搜查,所以周遭警鳴聲依舊不斷。 車緩緩啟動。 刑警心思縝密,想問她是直接回家還是先送她去別的地方,畢竟她的那個家里,還有太多Z的痕跡。 可刑警的話才剛到嘴邊,他透過后視鏡發(fā)現(xiàn)楊燕眼神呆滯渙散,但是毫無預兆地、忽然有淚水從她眼眶里滑落。 這滴淚落得倉促。 楊燕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哭了,她隔了很久很久,久到車已經(jīng)駛離游樂園,這才抬起手,用指腹擦拭了一下。 然后她目光偏移幾寸,似乎想透過后視鏡看什么。 后視鏡里,游樂園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再怎么看也看不清的黑色斑點。 天亮了。 池青看著天際一點點泛起的魚肚白說。 解臨也看了一眼,他看到朝暉一點點從地平線升起,這片光穿透墨藍色的云層染紅了半邊天,天空逐漸從濃墨一樣的藍色變成了淺藍。 看起來就像是黑夜被擊退了一樣。 今年冬天和十年前的那個冬天冥冥之中關聯(lián)在了一起,同樣都是冬天,綁架案輪番發(fā)生,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一切已經(jīng)結束那場舊案直到今天,總算徹底終結。 事實證明那個人是殺得死的。 從今以后不會再有那種荒謬的游戲,不會再有這樣冷的寒冬,也不會再有惡以這種方式傳承下去。 池青感覺到一絲暖意,天氣一天天轉暖,這幾天轉暖的速度尤其快,身上穿的衣服在此刻竟覺得有些熱。 車窗外原本干枯的樹梢上,不知什么時候悄悄冒出了新的嫩綠的枝芽。 今年這個冬天,也即將過去了。 第161章 終章 轟動全市的校車綁架案已經(jīng)告破,歷時七天,感謝廣大市民在此期間提供的信息和幫助 次日一早,各大新聞臺爭先播報案件告破的新聞。 大部分新聞的焦點都在案件本身,但是網(wǎng)絡上的風向卻往另一邊倒。 這些人都還記得那場直播。 網(wǎng)友1:所以那天直播里的那兩個人是來救人的? 網(wǎng)友2:他們是警察? 網(wǎng)友3:不該吧,其中一個不是還是嫌犯嗎?另一個網(wǎng)民也扒出來了,之前還是演員。 網(wǎng)友4:最新新聞報了,兩個人都是特聘的犯罪顧問,嫌犯是當時鋌而走險用的特殊手段,人沒犯罪。 全網(wǎng)都被這個新聞震驚了。 這他媽是怎樣一段傳奇的經(jīng)歷? 營銷號和各路媒體迅速捕捉熱點,池青和解臨被寫成了傳奇人物,尤其是池青,一個曾經(jīng)在娛樂圈混跡過的無名之輩,有許多留存的作品及出場片段,網(wǎng)上忽然出現(xiàn)了很多關于他的物料。 他在圈子里常年半死不活,這次卻意外地紅了。 池青本人不怎么上網(wǎng),紅了這件事還是解臨告訴他的。 當時兩人正準備睡覺,池青余光瞥見解臨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照片有些眼熟。于是他偏過頭去看,看到了自己的臉準確的說是幾年前的他。 剛出道那會兒公司對他那張臉寄予了厚望,會讓他參加一些活動,蹭蹭同門師兄師姐的熱度。大多都是時尚慶典活動,解臨手機上的照片就是他當時邊從保姆車里走下來邊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黑色手套,慢條斯理戴手套的動圖。 這種活動穿的都是禮服,動圖里的池青一身黑色燕尾服、深色的中長發(fā)讓他看起來冷漠又高雅,像從古堡里走出來的鬼怪,手指細長,戴上手套后更添上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氣質。 池青:哪來的? 解臨:網(wǎng)上,你現(xiàn)在很紅,池先生。 池青皺眉。 解臨又問:有什么感想么? 池青:有點煩。 是挺煩的,難得的,解臨居然表示贊同,他一邊把動圖保存下來,一邊掃過評論區(qū)里那些嗷嗷叫喊老婆的,這些照片給我一個人看就行了,還有這些人,懂禮貌嗎,誰是他們老婆。 解臨說這話時還是面帶微笑,但是不難聽出他此刻已經(jīng)在盡力克制住話里的殺意。 池青正縮在沙發(fā)上玩一個過時很久的手機游戲,隨口敷衍了一句,玩著玩著感覺肩頸處忽然貼上一絲溫熱:? 解臨頭埋進池青肩膀里,難得幼稚地強調:你是我老婆。 所以你該叫我什么?解臨抬起頭問。 那兩個字叫不出口。 下了床就不肯喊老公,好歹回個嗯吧。 池青繼續(xù)敷衍:嗯。 兩人刷完新聞后都不怎么出門,一方面是想避避風頭,另一方面也確實是前段時間太忙碌,兩個人想在家多待會兒,而且在家里也是可以運動的。 所以池青和解臨兩人對于走紅這件事感觸不是很深,除了季鳴銳來問他倆要過簽名以外,偶爾會收到住在同一棟樓里的鄰居的慰問。 其中有一位比較特別的鄰居。 叮鈴鈴。 門鈴聲響。 任琴抱著小星星站在門口,門開了之后,她表示:我看了新聞,那什么,我是來送貓的。 小星星還認得自己的主人,見到從開門后見到它的第二秒就后退好幾步以免沾到空氣中飄浮的貓毛的無情主人,喵嗚了一聲以示撒嬌。 后腿好幾步的無情主人池青:謝謝你這段時間照顧它。 任琴尷尬地笑笑。 一個原本已故的鄰居突然出現(xiàn)在新聞熱搜上,她直到現(xiàn)在都沒辦法平復好心情。 她尬笑著打招呼:池先生,原來你沒死啊。 這時,她看見另一位鄰居從池青房里走了出來。 解先生穿了件很單薄襯衫,襯衫衣領松垮,看起來衣冠不整的樣子,男人見到來人是她絲毫不覺驚訝,似乎早料到她會上門似的:要不要進來喝杯水? 這個打過招呼了,另一個也不能不打。 于是任琴對另一個打招呼說:解先生,原來你沒殺人啊。 解臨: 池青: 她打完招呼自己也覺得這段對話很離譜。 還有一位深感離譜的人就是吳醫(yī)生。 由于解臨這位長期釘子戶和新來的整天戴手套的池青在心理診所知名度很高,兩個人從登上新聞的那天,吳醫(yī)生就睡不著覺。 起初解臨被通緝那會兒,他還有些負罪感:怪不得,怪不得這個解臨治了那么多年也沒治好,果然有問題我應該更努力一些的,我怎么沒有早發(fā)現(xiàn)呢。 他甚至還給解臨發(fā)消息:我相信你內(nèi)心還是向善的,不然你也不會堅持做那么多年的心理咨詢。回頭是岸,回頭吧。 結果這兩天給解臨發(fā)過消息的吳醫(yī)生蒙圈了。 減少出門頻率這一招見效很快,不出一周風頭便過去了,畢竟他倆也不是真的公眾人物,在沒有后續(xù)曝光的情況下,很快隨著案件平息慢慢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案件平息后原本慌亂失序的城市,再度安靜下來,行人走在路上,道路兩邊有迎春花悄無聲息盛開。 電視里,氣象員說著:即將入春,今天天氣預計多云轉小雨,本周春雨連綿不絕,市民出行記得備傘 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雨,池青難得想出門走走,解臨反倒成了那個不想出門的人:是家里的運動量不夠么? 池青勉強找了件能遮吻痕的衣服,瞥了解臨一眼:把衣服穿好,正常點,出門。 就在兩人拎著傘準備出門的時候,外邊果然變了天,細密的春雨撒落下來。雖然下著雨,卻一點也不覺得陰冷。 兩個人出門,也沒什么太多的地方可以去。 下車后打著傘走了段路,倒是經(jīng)過一個熟悉的地方。 小區(qū)附近,工廠。 這里曾經(jīng)堆放過貓尸體。 這是兩人初次交手的地方。 再次打著傘經(jīng)過這里,難免心生感慨。 時至今日,解臨還是忍不住說:那會兒你是真的挺可疑的。 池青手搭在傘柄上,他微微側了側臉,回敬道:你以為你好得到哪兒去? 冬日荒蕪的草坪冒出了成片綠色的嫩芽,曾經(jīng)沾染過血跡的地方早已經(jīng)沖刷干凈,有工人圍著這塊小地方轉悠,似乎是轉給了其他公司作為儲備倉庫再度投入使用。 這幾名工人扛著嶄新的建筑鋼材,在對這里進行擴建改造。 池青站著看了會兒,解臨正要問他接下來去哪兒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 是總局來的電話。 讓我去總局給新來的刑警做做培訓,解臨接完電話后說,你要不要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