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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雅威真的是熾天使。] 路西菲爾:“你發(fā)誓?!?/br> 創(chuàng)世之書:…… 毀滅吧,這日子是過不下去了。 棕青色的古書,來回蹭著書頁,就是不說話。 路西菲爾也大概猜出原因。 他干脆換了個問題:“那父神是去做什么了?為何我呼喚祂都不出現(xiàn)?這個總能說吧?!?/br> 創(chuàng)世之書……erm…… 它選擇裝死。 路西菲爾撿起地上的碎琉璃,啪一聲打在書頁上:“你不說,我就當(dāng)父神是去凡間尋女人了!父神不現(xiàn)身,我就在這里跪著!跪到父神出現(xiàn)為止!” 這回創(chuàng)世之書再也不敢裝死了,連忙刷拉拉地寫字: [別砸了殿下,您手都讓琉璃割傷了!疼不疼啊,給上帝知道,又得揍我了!][暴風(fēng)哭泣JPG] [上帝真的沒有去凡間尋女人,這個誓我可以發(fā)!祂若是去凡間尋女人,我現(xiàn)在就死!] [男人也沒有!上帝除了您,什么生靈都不寵愛!但凡一句假話,讓我死!算我求您了,回去吧……您現(xiàn)在跪著,上帝若是看到卻不能回來,不是要平白為您擔(dān)心。] 路西菲爾定定地看了創(chuàng)世之書好一會兒,確定從它這里再套不出什么有用的話,這才起了身。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br> 創(chuàng)世之書聽見路西菲爾折騰了半夜,終于聽進(jìn)去了,長長地舒了口氣。 它看著路西菲爾和小神祇起身,欣慰地看到小神祇自覺地攙起路西菲爾,直到他們離開了九重之巔,才又飛回神殿。 神殿厚重的大門又是轟然關(guān)上。 創(chuàng)世之書又回到連通著整個世界的鏡像湖前。 一切都恢復(fù)了正常,世界井然有序,可它總覺得有些地方怪怪的。 [是因為被殿下折騰得神志不清了嗎?] 它心里默默地思考。 想著想著,忽得就出了一身冷汗。它知道這奇怪之處從哪里來的了! 從雅威沖上九重之巔開始,就一直默默地半跪在路西菲爾面前。明明它與路西菲爾所爭辯的,都與雅威相關(guān),這位失憶的小神祇卻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上帝清醒以后,知道自己會失憶、會力量倒退??墒茄磐?? 這個世界對于雅威來說,祂應(yīng)該也是時而清醒、時而不清醒,雅威的心里又在想什么? 剛才它與路西殿下爭辯得那樣激烈,雅威就沒有一點點好奇嗎? * 水晶天,柏木莊園。 已是后半夜,雨下了那么許久,空氣中的水腥味比之以往更濃了。 銀發(fā)的小神祇跟在天使身后,像個小尾巴。 “路西菲爾,你還在難過嗎?過了這么久,怎么膝蓋還在流血?”祂拽拽天使的衣袖,輕聲問。 路西菲爾低頭看看自己被染了更多血漬的衣袍,疲憊地?fù)u頭:“沒事。神殿的琉璃造成的傷口,沒那么容易自己愈合?;厝ネ啃┧幘秃昧恕!?/br> 說著沒事,其實他對自己下手極狠。進(jìn)了臥房之后就褪去外袍,把褲子往上捋到膝蓋上,整個膝蓋都被琉璃扎出細(xì)細(xì)小小的傷口。 他皮膚白凈又嬌嫩,更顯得傷口無比嚴(yán)重。 一旁的雅威看得心驚rou跳,連忙把他扶到床上躺好,問他:“藥在哪里?我?guī)湍阃??!?/br> 路西菲爾指指旁邊的柜子,神情懨懨的。 少年立刻循著他手指的方向朝柜子跑去。 小上帝過去拿藥,路西菲爾自己也沒閑著,用術(shù)法把膝上的琉璃都清出來,又把傷口清理干凈。 等少年回來的時候,兩條腿終于看起來沒那么慘烈了。 “我……我輕一點。你要是疼,就和我說?!毖磐稚夏弥幤浚曇糨p柔地叮囑。 路西菲爾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懶懶靠到床頭:“小傷而已,不用那么小心。今天涂藥,明日一早就能好?!?/br> 少年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而后準(zhǔn)備動手。 “等下?!甭肺鞣茽柾蝗怀雎?。 “怎么了?” “這么涂完,我一會兒還要脫衣服睡覺。我先把衣服脫了,你再給我涂吧?!甭肺鞣茽栒f。 手上舉著藥瓶的少年,呆呆地“啊”了一聲,像沒聽明白似的。 “你要……脫褲子?”祂不確定地問,然后指指自己,“我再給你上藥?” 路西菲爾挑眉:“怎么了?這么一會兒時間,你等不起啊?我可是任勞任怨地照顧了你一個下午呢。” 說完,也不等少年同意,就把他推開,像個大爺似的命令:“轉(zhuǎn)過去,不許看我?!?/br> 雅威連忙“哦”了一聲,背過身去。 然后,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祂還以為路西菲爾這么豪放,要當(dāng)著祂的面寬衣解帶。 * 屋子里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小上帝眼觀鼻鼻觀心,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直到身后傳來一聲“好了”,祂這才敢回頭。 路西菲爾脫下一身圣天使長禮服,只剩下平時睡覺的袍子。身上裹了一條潔白的毯子,整個陷在羽翼里。 兩條白皙漂亮的大長腿,從毯子里穿出來,就這么大喇喇地躺在祂面前。 少年目光只在天使的大腿上掃了一眼,就沒敢再看。 “我……我開始了?!钡k低聲說著,從藥瓶里挖出一塊來,輕輕地涂到傷口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