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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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晝你方才說的鷂鷹風(fēng)箏,千萬不要忘記,語畢,他停頓了一下又說,對了,昨日父皇送了一些糕點過來,一會你便同我回昶泉宮,我們一起吃吧! 我 裴如晝對糕點沒有興趣,他正打算拒絕,但轉(zhuǎn)念就想起了對方的身份。 遙安仙君! 最近整天和這熊孩子呆在一起看他胡鬧,裴如晝都要忘記正事了。 他將后面的話咽了下去,點頭說:好啊,要是你那有竹子,今晚我就能做好風(fēng)箏。 好好!戚云遙眼前一亮,忍不住蹭了蹭裴如晝的胳膊,看上去很是開心。 不遠處一直給戚云遙當(dāng)跟班的四皇子,有些不服氣的哼了一下。 也不知道這裴如晝究竟有哪里好,老七怎么忽然這么喜歡他? 但是下一刻,四皇子又冷笑了起來。 他很了解戚云遙。 這個從晝蘭關(guān)來的,沒見過什么世面的裴公子對老七來說,不過是一個新鮮玩具罷了。 等到玩膩了,就會丟掉的。 歲寒殿里的課上完,戚云遙便拉著裴如晝,朝自己的昶泉宮而去。 戚白里正巧在殿外與他們擦肩而過。 他的目光緩緩落向裴如晝的背影,下一刻又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般,將目光收了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戚白里走進了歲寒殿外的竹林中,一個身著煙粉色羅裙的宮女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 六殿下萬安。和宮里的其他人不同,這個宮女無比鄭重地向戚白里行了一個大禮。 嗯。戚白里停下了腳步。 他那雙鴉羽般漆黑的眼眸里,滿是久居上位者才有的疏離與高傲,被戚白里這么一瞄,宮女都不由緊張了起來。 這是衛(wèi)國來信。她低頭,雙手微顫著將一封信送到了戚白里手中。 少年將信接了過來,盡管紙上密密麻麻寫了一大片,但是他隨意瞄了幾眼,便又將東西交回了宮女手中。 緊接著,對方很是熟練地掏出火石,當(dāng)著戚白里的面,將信燒成了青灰。 這封信記錄了近一個月來,衛(wèi)國新帝收到的所有奏章。 上至祭天大禮,下至市井爭斗,事無巨細。 第7章 點下睡xue 昶泉宮臨水而建,此時正值盛夏,推開窗就能看到一片芙蕖接天。 和皇宮里的其他地方一樣,昶泉宮除了芙蕖外,也栽了不少湘妃竹。 戚云遙讓太監(jiān)砍了兩根竹子,裴如晝則頗有興致地找來一把削水果用的小刀,動作麻利地將竹枝削成了小段。 他的動作,可以用眼花繚亂來形容。 就連平常靜不下心的戚云遙,今天都難得安靜地坐在了裴如晝身旁,并時不時地發(fā)出感慨。 如晝你怎么什么都會! 裴如晝笑了一下說:都是小時候跟商隊那些人學(xué)的。 晝蘭關(guān)是通往西域的第一重鎮(zhèn),富庶發(fā)達,市坊內(nèi)商品琳羅滿目、包羅萬象。 最重要的是,在那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就算自己是鎮(zhèn)西大將軍之子,也從不像鳳城公子一樣,整天關(guān)在家里讀書。 要是論玩,晝蘭關(guān)都沒人比得上裴如晝,更別說鳳城了。 眼見風(fēng)箏的骨架成型,戚云遙的眼神也越來越亮。 裴如晝自己玩得則更是開心。 一轉(zhuǎn)眼,天色也已變暗。 成了,裴如晝將風(fēng)箏骨架放到了案上,等改日畫好圖案,糊上去就大功告成。 還要等啊戚云遙略感失望。 他將骨架接到手中,比劃兩下看了一眼窗外,忽然說道:對了如晝,時間不早了,不如你今晚就住在昶泉宮吧?我還想聽你講講晝蘭關(guān)的事。 裴如晝整天將晝蘭關(guān)三個字掛在嘴邊,而戚云遙似乎也對這里很感興趣,常常問東問西的。 這個裴如晝一直忙著扎風(fēng)箏,真沒注意到天色。 他不想呆在昶泉宮,但還沒來得及拒絕,戚云遙就轉(zhuǎn)身,對宮里的人吩咐了起來:快!把西廂房給收拾一下,今晚如晝就住在這里了! 不必麻煩!裴如晝趕緊擺手,但下一刻戚云遙便直接握住他的手,眨巴著杏眼說:就這么定了!不然我去沃云宮? 停! 戚云遙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聽到他要跟著自己回沃云宮,裴如晝趕緊將拒絕的話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留就留吧。 裴如晝搖頭說:好吧,我留在這里,沃云宮殿下下次再去吧。 嗯嗯嗯!戚云遙開心地點起了頭。 昶泉宮的水榭中,擺滿了水果冷茶,還有一張竹編的羅漢榻。 裴如晝看到,此刻月華如水,波紋似練,配上滿湖盈盈芙蕖,微風(fēng)一吹竟如仙境般縹緲。 只可惜有點熱,蚊子也略多。 此時裴如晝在竹榻上,一邊搖著扇子,一邊同戚云遙說話。 時間不早了,裴如晝也有些困。說了幾句后,他便忍不住打個了哈欠。 如晝你困啦?戚云遙問。 嗯裴如晝點了點頭,他這個嗯字,完全是用鼻音哼來的,聽著滿是倦意。 裴如晝看上去懨懨的,長長的睫毛如蝶翼震顫了兩下,眼看著就要睡著了。 此時,波光正好印在他臉上,從戚云遙的角度看去,裴如晝就像是一只海妖,艷勝芙蕖。 發(fā)現(xiàn)戚云遙在看自己,裴如晝?nèi)滩蛔∪嗔巳嘌劬φf:時間也不早了,我 我要去睡覺了。 但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戚云遙打斷。 是得休息了,但屋子里有點熱我先在這里瞇一會,過上一個時辰,再回殿內(nèi)吧。 好啊。裴如晝沒多想,戚云遙想在哪睡覺,和自己又沒關(guān)系 可沒想到,戚云遙忽然抓住他的手腕,輕輕捏了一下,然后撒嬌般說道:如晝給我扇一會扇子唄? 扇扇子? 這語氣,就和當(dāng)初讓戚白里彈琴時一模一樣! 裴如晝立刻警覺了起來戚云遙的意思是,他睡覺我看著? 原來這熊孩子,今晚在這里等著我? 我就知道,戚云遙不可能不出幺蛾子! 可是我也困了。裴如晝立刻拒絕,順便一把將手腕抽了出來。 他可不吃戚云遙這一套! 就一會,反正如晝一直在扇,順便借點風(fēng)給我就好了~ 話音剛一落下,戚云遙就直接擺手,讓水榭中的宮女太監(jiān)退了下去,自己則按了按眉心,趴在了羅漢榻中央的小案上。 裴如晝默默地咬了咬牙,攥緊了手中的折扇。 戚云遙從小到大,真的從沒挨過打嗎? 下一刻,就在戚云遙以為裴如晝將要發(fā)火的時候,他忽然笑了一下輕聲說:好啊,殿下睡吧,我給你看著。 語畢,裴如晝真的強打精神,拿起扇子慢慢扇動起來,他的動作很是柔緩,完全看不出生氣的樣子。 熬到這個點,戚云遙也是真的困了。心中雖有些疑惑,但沒一會他便閉上了眼睛,看上去像是已經(jīng)睡熟。 就這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裴如晝輕聲叫了一句:殿下?七皇子? 沒有人回答。 戚云遙 依舊沒有人回答。 停頓幾秒,裴如晝?nèi)滩蛔〗器镆恍?,小心翼翼地將手中扇子放到了榻上?/br> 誰愛扇風(fēng)就誰去吧,反正不是我。 裴如晝記得,父親曾恨鐵不成鋼地對自己說:你整天光顧著學(xué)旁門左道,也不知未來有什么用處? 但現(xiàn)在,他口中的旁門左道卻起效了。 裴如晝伸出手指,輕輕地在戚云遙背上點了兩下這是睡xue。 戚云遙?裴如晝戳了戳戚云遙的臉頰。 嘖嘖,手感不錯呀。 熊孩子?裴如晝又捏了一下戚云遙的耳朵。 他依舊沒有反應(yīng)。 見狀裴如晝終于笑著拍了拍手,從榻邊拿來一床薄毯,并無比貼心地替戚云遙掖好被角。之后裴如晝終于自己搖扇子,光明正大的走出了水榭。 宮女太監(jiān)都在殿內(nèi),現(xiàn)在回去不太妥當(dāng)。 走出小榭后,裴如晝猶豫了一下,忽然回頭向水榭上方看去。 只等下一刻,他便啪一下合起折扇,足尖在青石板上一點,整個人就如花瓣般輕輕地飄落小榭的頂端。 踏雪無痕,也不過是如此了。 小榭四角飛翹,如新月般靜落于空中。 裴如晝站在頂上看了兩眼,便轉(zhuǎn)身斜倚在了飛檐之上。 這飛檐極翹且窄,從下方看著,就像是彎刀直指天際,但裴如晝躺在上面,卻連抖都不抖一下。 和略微悶熱的榭內(nèi)不用,水榭頂上沒有一點遮擋,風(fēng)也是涼的。甚至于裴如晝的鼻尖,還嗅到了一點淡淡的花香。 這里可比戚云遙呆的地方舒服多了。 被涼風(fēng)一吹,裴如晝的困意也消了大半。 轉(zhuǎn)眼離家已有好幾個月,裴如晝只要一閑下來,就會想起晝蘭關(guān)的皂雕落日黃沙。還有犧牲在沙場上的人。 從前他總覺得,鳳城與晝蘭關(guān)實在是太不相同,今天偶然一望裴如晝才想起,無論自己身處何地,天上的明月,卻永遠都是那一輪。 于是他就這么枕在飛檐上,瞇著眼睛,靜靜地望著那輪明月。 夜色漸深,差點睡著了的裴如晝終于伸了個懶腰。 一個時辰差不多到了,他從水榭頂上跳了下來,解開了戚云遙的睡xue。 和華章宮里的其他人不一樣,已經(jīng)將小皇子和自己弟弟裴郁風(fēng)畫上等號的裴如晝,完全沒有慣著戚云遙的意思,更是一點也不怕他。 既然戚云遙想玩,那自己就陪他玩 解了xue后,裴如晝將扇子放到一邊,過了一會也趴在案上睡著了。 子夜,戚云遙總算被熱醒。 薄毯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他扔到了一邊,他剛一睜眼便看到,一身白衣的裴如晝就趴在自己身旁。 戚云遙懵了一下,這才緩緩想起睡前的事。 裴如晝在給自己扇扇子。 趴在案上睡覺一點也不舒服,戚云遙看到,此時裴如晝輕輕地枕在胳膊上,并緊皺著眉。墨色長發(fā)披散在肩頭,平白多了幾分凌亂的美來。 剛生過一場大病的裴如晝面色蒼白如紙,嘴唇更是只剩下了一點淺粉。 那雙平日里顧盼生輝的桃花眼闔上后,他的身上再看不出一絲生氣。 戚云遙的心,忽然重重地跳了兩下。 此刻戚云遙臉上慣有的微笑消失了,在請冷的月光下,甚至就連稚氣都少了幾分。 他的目光,要比宮外的同齡人成熟許多。 看到裴如晝蒼白脆弱的樣子,向來肆意慣了的戚云遙,心中突然閃過一絲不明的情愫。 裴如晝這么睡下去,很容易就會染上風(fēng)寒。 但他是仇人之子,是病是死,都與自己沒有關(guān)系。 戚云遙將目光收了回來,徑直向殿內(nèi)走去。 過了一會,終于有個小太監(jiān)跑了出來,小心翼翼地叫醒了裴如晝。 裴公子,裴公子進去睡吧? 嗯裴如晝?nèi)嗔巳嘌劬?,慢慢地坐直了身子?/br> 殿下呢? 剛剛回殿里了。 這樣啊。裴如晝站了起來,然后跟在小太監(jiān)身后,向著殿內(nèi)走去。 自己醒了連叫都不叫我一聲。 戚云遙果然是個小沒良心的熊孩子。 迷迷糊糊走到西廂房的裴如晝不知道,這一晚小沒良心的戚云遙,經(jīng)歷了人生中第一次失眠。 他只要一閉眼,就會想起方才裴如晝趴在案上的樣子。 戚云遙輾轉(zhuǎn)反側(cè)一整晚,直到遠天泛起魚肚白都未曾闔過眼。 第8章 拉鉤上吊 第二天,歲寒殿格外熱鬧。 巳時剛過,皇帝突然出現(xiàn),說是要檢查功課。接著殿里的人全都坐直了身,大氣也不敢出一個。 裴如晝的耳邊是沙沙的翻書聲。 皇帝一邊翻看《邑水峻經(jīng)》,一邊同太傅輕聲交流著。 明明和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但只要一想到檢查功課這幾個字,裴如晝便下意識地緊張。 當(dāng)初他在家的時候,最怕的就是這事了。 按照規(guī)矩,面見皇帝時不經(jīng)允許,是不可以抬頭直視圣顏的。但過了小半晌,見他們還在翻書,在緊張的同時,裴如晝終于抵擋不住好奇,悄悄地抬了抬眸。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大易的皇帝。 一身明黃的天子眉目英颯,只有眼角的幾根細紋,才能看出一點年紀(jì)。此時皇帝正蹙著眉與太傅說話,看上去非常嚴(yán)肅。 就在裴如晝偷摸觀察皇帝的時候,視線一轉(zhuǎn)忽然發(fā)現(xiàn),林公公正在一個勁地朝自己皺眉,臉上的表情格外精彩。 完蛋,被發(fā)現(xiàn)了! 裴如晝立刻將目光收了回來,假裝無事發(fā)生。幸虧林公公還記得裴如晝曾在木球前救過自己,不然直接開口提醒,他今天可就要倒大霉了。 這個時候,皇帝終于與太傅聊完了天。 按照裴如晝的經(jīng)驗,提問時間到。 果然!皇帝的視線從下方緩緩掃過,本來想問七皇子戚云遙的他,忽然發(fā)現(xiàn)角落里的戚白里,書冊上一片空白,干凈得不像話。 他皺了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之意。 就像裴如晝知道的那樣,當(dāng)今圣上的確真愛賢妃。而戚白里這個在他與賢妃恩愛之時誕生的皇子,始終都是他心中的一根暗刺哪怕當(dāng)年酒后失德的人是他自己。 去,把那本書拿來?;实壑噶酥钙莅桌锏臅?,轉(zhuǎn)身對林公公說。 幾息后,那本書就到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