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可我們都是男生,你不是喜歡陳 易慎掙扎著要逃出束縛,扭動手腕,下意識想跑。 察覺到他的小動作,江童顏猛地收緊了肘臂,迫使他再一次貼近自己,嘴角殘留著剛才的余溫。 現(xiàn)在好好想想,我到底喜歡誰? 第27章 追夫第二十七天 易慎趁著江童顏沒反應(yīng)過來,大力一推,推開了溫暖懷抱。 喜歡誰,反正不會喜歡我! 男生臉憋通紅:我說了,后臺的事情就是個意外,是我沒站穩(wěn)摔了。 江童顏絲毫沒打算放過他,伸舌舔了下唇角,有咸有腥,腳底下依然步步緊逼:那打領(lǐng)結(jié)呢?也是你沒站穩(wěn)? 我燈光下,易慎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眼睛,聲音從大到小,我就是給你系個領(lǐng)帶! 江童顏似乎聽到了什么好玩的解釋,噗嗤笑了,他摘下對方發(fā)梢的小樹葉:行行行,你就是為人民服務(wù),順便幫幫我。 易慎眸中帶水,說話時肩旁一顫一顫的,眼尾泛紅,讓人忍不住還想再欺負(fù)一下。 本來也不期待第一次表白成功,但收獲可觀。 江童顏解開衣扣,還想繼續(xù)說什么,被突然響起的電話鈴音打斷。 你明天有時間嗎?陌生的女音從手機里傳出。 易慎沒故意避開他,低下頭,在他懷中應(yīng)聲。 那你方便明天來一下醫(yī)院嗎,易辛的形況不太好,醫(yī)生說可能需要再次輸血 醫(yī)院,獻(xiàn)血。 江童顏猛地抓住對方的手,可易慎搶在他前面回答:好,然后掛了電話。 我他媽每天好吃好喝給你補著,到頭來全便宜他了? 上次的帳還沒算呢,江童顏一邊喘粗氣,一邊問他。 不是的。易慎祈求道,可他是我哥最后一次好不好? 江童顏氣得后槽牙咬的出響,攥拳懟在墻上:我疼你護你,不是讓你給他當(dāng)備用血庫,天天抽的! 我知道,你先放開,都流血了,上樓我給你消毒。 易慎撥落墻灰,眼看著手關(guān)節(jié)處血漬泥濘,好幾道紅印順著胳膊往下流。 現(xiàn)在醫(yī)療科技這么發(fā)達(dá),匹配個合適的血源不難吧?十八年了,他們跟讓你賣血賺錢有什么區(qū)別? 江童顏面露擔(dān)憂,搖著易慎的肩膀,希望人清醒,又怕手勁大捏痛了他,忍著發(fā)力,連指骨都在抖。 讓我靜靜。 聞言,江童顏送開手,往前走了幾步,忍不住偏回頭,眼睛憤憤地朝后面望過去。 易慎還停留在院墻旁邊,燈光太暗,江童顏沒能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是不是不管他怎么做,都比不過易辛在他心中血濃于水的感情。 也對啊,我們才認(rèn)識一個月,他們相伴好多年。 江童顏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 第二天天剛亮,易慎起了個大早,坐公交去普仁醫(yī)院。 晚上回到家,江童顏房間空著。 第三天晚上,江童顏房間依舊空著。 易慎站在窗邊,手里舉著易拉罐,眼神虛無縹緲地盯著外面。 忽然巷口出現(xiàn)點點星火,他沖下了樓,又猛地頓住。 黑暗中,有個穿著真絲睡衣的女人,靠在了江童顏旁邊的樹上。 新戰(zhàn)隊籌備的怎么樣了?沈稚優(yōu)雅地吐了口煙圈。 江童顏脫下自己外套,別過頭遞出去,沈稚會意:果然有是對象,都會疼人了。 把衣服穿好,你這樣還不如不穿。 江童顏這兩天在跑聯(lián)盟手續(xù),新戰(zhàn)隊進入比賽有很多流程要走,昨晚回到寧海已經(jīng)是半夜凌晨,在基地湊活了一宿,沒想到被沈稚堵在巷口。 無事不登三寶殿,江童顏猜到了她的心思,點了根煙:新戰(zhàn)隊成立遇到點兒問題,資金鏈斷了。 沈稚一聽,笑了:江大少爺,你已經(jīng)十九了,如果這個賽季不參賽,下個賽季你可就二十了,不少電競選手都是十六七開始的,還不著急? 著急有什么用,北美那邊有人聯(lián)系我,我沒去,我想在中國這邊拉一直戰(zhàn)隊,中國人不比那幫老外差。 當(dāng)然,江童顏心里比誰都清楚,這行吃的就是年輕飯。 我看好你哦,戰(zhàn)隊缺不缺經(jīng)理?沈稚邊問邊向他那邊靠,大半夜的,風(fēng)吹的腳脖子涼,江童顏能擋風(fēng),從背后看,好像她倚上了江童顏肩膀。 你有人推薦?江童顏覺得自己瘋了,才會問她,介紹兩個我聽聽。 有啊,我覺得沈稚就不錯。 聽到回答,江童顏一愣,彈了彈煙灰,順著對方往下聊:呵,她不是說過退役后再也不碰這個圈子了嗎?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反正你走上這條路多多少少是受我影響,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沈稚戳了戳腮,但是我有要求,必須入股,而且隊內(nèi)成員是去是留我說了算,如果你混的好,我給你老老實實打工,兩年后吃分紅走人,如果你混的不好,我自己炒掉你獨吞,怎么樣? 行,明天我?guī)闳ズ灪贤厍闆r你也知道,別抱太大希望。 合作愉快,以后還請江老板多多指教。沈稚伸出右手,信任一握。 她在這里蹲江童顏很久了。 在和江童顏差不多大的時候,沈稚也曾癡迷于電競職業(yè)。倒退三五年,外界信仰在世界場上大殺四方的夜凜ID就是她本人??上Ы瓚?yīng)和江父江母阻攔,沈稚一氣之下,改姓離家出走,斷了關(guān)系。 江童顏受她熏陶,從小學(xué)一年級就對電子競技有謎一樣的熱愛,不管前景如何,都要邁出第一步試試。 兩人分別后,江童顏往朝陽小區(qū)33號門走去。 巷子樹的后面有動靜,以為是張大爺家的貓,江童顏走近一看,嚇一跳,易慎蹲在院墻樹根底下。 等多長時間了? 男生沉默半晌,忽然抬起頭:剛到。然后扣著裸露在草叢里的光潔腳踝,發(fā)狠一般撓起來。 易慎穿著卡其色短褲,小腿上密密麻麻被蚊子咬了一串紅包,成片成片腫起來,江童顏看著心疼,趕緊拽起人。 他這才意識到男生整個人都是冷冰冰的。 嘶腿好像麻了。對方又蹲回去。 和他的冰涼相對比,江童顏身上十分燥熱。 男人猶豫幾秒,挨上樹,背對著易慎蹲下:上來,我背你回家。這里蚊子多,你穿個睡衣出來,為什么不噴花露水? 這不背不知道,小干部的臉不紅氣不喘,但斷斷續(xù)續(xù)地呼吸中,居然參雜著酒香。 江童顏不禁猜想:喝了多少,和誰喝的?剛抽完血就喝酒,你他媽的不要命了!? 我就昨天一晚上沒回來,你也不能照顧好自己嗎? 易慎忽然對著他耳根吹了口氣:我在樓上看見你了。 江童顏還沒反應(yīng)過來,背上的男生繼續(xù)道:可是你和那個女人聊了好久啊,我太冷了,蹲著暖和。 江童顏剛想說話,易慎又在后面亂蹭一通:你都兩天沒回家了,你去哪了 江童顏突然被他問住,一時間沒能跟上他的腦回路,男生溫?zé)岬拇⒅腥蔷葡阋箽?,從江童顏的角度,能看見粉紅眼角下小小的淚痣。 他喉嚨莫名發(fā)干,又想訓(xùn)人。 這小干部擺明是趁他不在的時間干壞事,要是不好好懲罰他一下,以后想管也管不住。 易滿滿,現(xiàn)在北京時間半夜十二點半,你他媽在這里等鬼呢? 勸你酒醒后最好跟我解釋清楚,要不然別認(rèn)我這個哥! 剛抽完血,還喝酒???膽子越來越肥了。 易慎只喝了一小瓶,不至于爛醉,分得清現(xiàn)實和夢境。他討好地蹭了蹭江童顏脖頸,貓兒似的撒嬌。 他明白,江童顏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喊自己易滿滿。 沒等鬼,我真在二樓看見你了,著急跑過來的。 你兩天沒回家,是和她在一起嗎?別狡辯,我都看見了,你還讓她靠著你,你都沒讓我靠過 江童顏一個激靈,恍然大悟,小干部這是吃醋了? 他以為自己在和沈稚談戀愛,還靠著靠著親上了? 易慎喝醉后一改反常,之前半句真話不講,現(xiàn)在變成了喋喋不休。男生完全知道到自己在說什么,越說心里越難受。 你前天還說喜歡我,今天就變了。 江童顏從來不愿意和差點意思的人周旋。 他一怔,不著痕跡地停下,溫柔地問:易慎,你是不是喜歡 問句被男生哭腔打斷。 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易慎嘟囔,一下子攥緊了江童顏的衣衫,呢喃在耳邊,干呼熱氣,混著酒香。 江童顏沒想到易慎吃起醋來這么有趣,反而被他逗笑了?;貋碇?,他便想好了,管他什么時間長短,距離遠(yuǎn)近,先追上再說,能陪在易慎身邊,哪怕一天都是快樂的。 易慎小名滿滿,平時喊的少,夢里夢的多,他倒是不介意多一個小名,哄他開心。 聽好了,告訴你個秘密。 江童顏開始走,雙手發(fā)力,向上顛了顛人,微微偏頭。 話音落下,背上的男生哭意止住,十分為難地說出一句話:你的秘密會是Love me嗎? 屁,想什么呢。江童顏笑他傻,索性直接告訴他。 剛才給自己取了個小名,重新認(rèn)識一下。 你好,易滿滿,我叫江圓圓。 因為遇見你,我的一生都會很圓滿。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26 21:21:45~20210827 23:25: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我滴個神神啊 7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8章 追夫第二十八天 江童顏將易慎背進小院,悄聲悄語,沒敢驚動一樓的蘇玉。 江童顏趁關(guān)門之際,貼了貼易慎臉頰:怎么這么熱?小酒鬼到底喝了多少? 易慎被訓(xùn)了一頓后,徹底老實,規(guī)規(guī)矩矩地趴在脊背,眼睛咪哄著,好像下一秒就能睡在江童顏身上。 江童顏摘來一件新外套,披在他肩膀:告訴你啊,別亂動,一會兒才能回屋,你先穿著,晚上涼。 說完這話,蘇玉打著哈欠從廁所走出來,二人對視。 江童顏: 這是怎么了?蘇玉關(guān)心。 江童顏一頓瞎編:啊、滿滿同學(xué)學(xué)習(xí)太累,路上睡著了,我背他回來。 行,那你快帶他上去休息吧。蘇玉說完,才意識到易慎已經(jīng)將胳膊塞進江童顏領(lǐng)子里,立即替外孫抱歉,不好意思啊小江,麻煩你了。 咚咚腳步聲響徹樓梯間。江童顏一個手托住易慎,另一只手?jǐn)Q開把手,推門。 男生醉的不成樣子,悶哼哼似的賴在他背上不肯下來。 等兩人進門,消失在走廊盡頭,蘇玉抱著九斤也停在轉(zhuǎn)角,簡單順毛:你說滿滿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吧,遇上小江這么個會疼人的哥哥。 喵嗚~ 你也覺得對我說的沒毛病吧?蘇玉撥弄撥弄它頭頂上的花紋,走啦,我們回屋睡覺。 房門關(guān)閉,腳步聲隨著啪嗒門鎖應(yīng)和而消失。 江童顏虛按著易慎手,聽見口齒不清地哼唧:我想洗澡。 酒精上頭,他的語氣愈發(fā)愈軟,透露著幾分撒嬌討好。 太晚了,江童顏扳過他上半身,商量道,我給你用熱毛巾擦擦手好不好? 夜深人靜,小干部身上還帶著濃郁的檸檬香,想必是洗過澡又出了汗。按往常蘇姥姥的習(xí)慣,熱水器多半已經(jīng)重新上水。 兩分鐘后,腳步聲再次響起,這次是江童顏沿著床邊,將人抱上床。 他自己回屋,快速換好睡衣后,又趕去浴室,洇濕了兩條熱毛巾。等他再回到床邊,易慎已經(jīng)睡著了。 江童顏將毛巾搭載小臂,替他掖好夏涼被角。 男生巴掌大的小臉泛著桃紅,兩頰更深,沒閉緊的眼皮隨著呼吸動作,時不時滾動。江童顏指尖一頓,條件反射似的貼了上去,親昵地蹭了蹭。 失去理智前,江童顏收手,溫柔地喊他小名。 美夢中的人聽見了又跟沒聽見一般,換了個姿勢,躲到了床另一邊。 江童顏手伸進被子中,將人捉回來。 易慎挑開了一道眼縫,看清環(huán)境后立馬閉上,他大概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酒量,一聽雪花便趴床不起。 意識到有人努力想要拽他坐起,他半闔著眼,問:哥? 江童顏捏捏他小拇指,讓他彎下來靠在肩膀。 大概是睡衣扣子膈到了耳朵,易慎動了動,嘴唇碰到了側(cè)頸。 江童顏愣了下,決定不和醉鬼計較,拿起毛巾,輕一下緩一下地擦他手掌。 蒸發(fā)吸熱,濕潤的冷感傳遞給大腦,易慎回歸了多一半精神,攥住了毛巾,他不好意思地低頭,撤理懷抱。 還是我自己來吧,不麻煩你了。 他耳尖剛紅下去又紅上來,如果不是清晰說話,還用了麻煩,看起來真和酒醒了似的。 江童顏裝作聽不見,半推半就地按住毛巾繼續(xù)擦。 易慎往回抻,力氣稍微比之前大了點,態(tài)度堅決。江童顏胳膊擰不過大腿,彈彈他額頭,順了他愿:多依賴依賴我有什么不好。 易慎忽然卸下力氣,抬眸對上他視線,又失落地?fù)尰孛?。從他猶豫不決地動作分析,江童顏猜他肯定是想說什么,但面子薄,不容易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