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呢，吃什么，司南抬眼看賀珩舟，賀珩舟還是不吭聲，走過來挑了個香蕉和西瓜扔車筐里，重新立那兒了。

    祁曳看著車?yán)锏南憬逗臀鞴?，無聲笑了下，走過去挑了兩樣賀珩舟平常喜歡吃的扔筐里，賀珩舟的臉這才沒那么黑了。

    哥，你們干嘛呢，衛(wèi)航帶著崽從零食區(qū)過來。

    過來看看想吃什么，沈渡沖他們招了招手，指了下賀珩舟的杰作，老板喂豬似的買了一車，太多了吃不了，挑幾樣想吃的買。

    啊。

    幾個崽過去翻了翻，挑了自己愛吃的，先去排隊了，賀珩舟和祁曳跟著司南沈渡把剩下的放回原位。

    路過榴蓮攤位的時候，司南停了一下，問旁邊祁曳：哥，吃榴蓮么？

    祁曳猶豫了一下，看他：你喜歡吃啊？

    前面沈渡和賀珩舟回過頭。

    怎么了？司南問。

    祁曳抬手指了指前面那倆：他們不喜歡聞這個味兒，那幾個崽也不喜歡。

    你喜歡吃榴蓮？沈渡走過來，看了眼司南，又看了看榴蓮，買一個吧。

    你不喜歡聞這個？司南抬眼看他。

    喜歡，沈渡皺著眉說。

    騙人，司南笑了聲，扭頭看祁曳，哥你吃么，你不吃就不買了。

    買吧，沈渡找了個手套戴上，扒拉了一下榴蓮，這個怎么挑。

    你捏捏那個刺，軟的就熟好了，司南湊他跟前，伸手就要捏，被沈渡拍開了。

    扎手，沈渡說完按著司南說的，挨個捏了捏刺，挑了一個，就這個吧，軟的。

    嗯，司南應(yīng)了一聲，手套給我，我去讓人切開。

    沈渡把手套給他，打算跟著去，想了想榴蓮那個味兒，就沒跟著去了。

    切好的榴蓮用小盒裝著，司南多套了幾個袋，確定聞不到味了才去找了沈渡。

    聞的到么？司南沖沈渡晃了下手里的榴蓮。

    聞不到了，沈渡笑了聲，你套了幾個袋兒？都看不到里邊榴蓮了。

    好幾個，司南跟著笑，你沒看到大姐看我那個眼神，我都懷疑她想讓我加錢了。

    回家之后司南先調(diào)了餃子餡，趁著衛(wèi)航他們還在搟餃皮，就扯著祁曳帶上榴蓮?fù)T外出去了。

    我們在這兒吃吧，司南蹲在門口，把榴蓮盒子拿出來，給祁曳遞了個一次性手套，門口吃他們也聞不到。

    嗯。祁曳笑了聲，戴上手套和司南排排蹲門口開吃了。

    沈渡切好菜之后喊了聲司南，等了會兒沒人回應(yīng)，就出去找了，屋里找了一圈沒找到，扯著嗓子就喊：司南

    喊什么呢，賀珩舟從廚房里出來，四下看了一圈，沒看到祁曳，祁曳呢？

    不知道，沈渡說完又扯著嗓子喊，司南

    賀珩舟看了他一眼，心說你是不是有病，去找祁曳了，結(jié)果屋里繞了一圈沒看到人影，急了，扯著嗓子就喊：祁曳

    你倆喊什么呢，衛(wèi)航從廚房里探出頭，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們，喊屁啊，就這么大個家人能丟了啊。

    司南呢？沈渡問。

    祁曳呢？賀珩舟問。

    我怎么知道，衛(wèi)航說，剛才不還在嗎？

    沈渡去客廳找了手機(jī)，撥了司南號，隔了幾秒桌上另一個手機(jī)響了，司南的。

    手機(jī)在人沒了是幾個意思？

    沈渡扭頭看正在打電話的賀珩舟，幾秒后，就聽沙發(fā)上的手機(jī)響了，祁曳的。

    賀珩舟和沈渡對視了一眼，就聽門被敲響了，倆人一個箭步同時沖到了門口，拉開門。

    你去哪兒了？賀珩舟瞪著祁曳。

    出去也不說一聲。沈渡看著司南。

    祁曳：

    司南：

    我們在門口吃榴蓮，司南解釋，解釋完又覺得好像哪兒不太對，家里著火了？

    沒有，沈渡側(cè)開身讓他進(jìn)來，切好菜了等著你做呢，你就失蹤了。

    你剛那個表情我還以為家里著火了呢，司南看了他一眼，心說吃個榴蓮可真他媽不容易。

    出去也不說一聲，沈渡跟在他身后往廚房走。

    我就偷吃個榴蓮，還得向你匯報??？司南笑了聲。

    那也說一聲啊，沈渡睨他一眼。

    南哥，你就不見了幾分鐘我哥就跟瘋了似的，衛(wèi)航邊搟餃皮邊調(diào)侃，扯著嗓子在家里喊。

    一個喊就算了，還兩個喊，季冕跟著調(diào)侃。

    還誰喊了，司南往鍋里倒了油，開始炒菜。

    老板，崽們齊聲說。

    后邊進(jìn)來的祁曳挑了下眉，看了眼賀珩舟，賀珩舟沒吭聲，抱著手臂靠在廚房門口：餃子皮好了么？

    好了，衛(wèi)航說，拿出去包吧，里邊沒地方了。

    嗯，賀珩舟端上衛(wèi)航遞來的餃子皮，往餐廳走的時候回頭看了眼祁曳，不走么？

    走，祁曳抬腳跟上。

    第39章

    你們餃餡兒都不拿是幾個意思, 廚房里衛(wèi)航咆哮了一聲，把餃餡兒給端出去，邁著憤憤不平的小步伐又折回廚房。

    賀珩舟拉開椅子坐下，看了眼祁曳,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來沈渡家怎么不和我說？

    你沒說要一起過年, 我就過來了, 自己沒地方去, 祁曳拿了個餃子皮，邊包邊說。

    一起過年還得我說了？賀珩舟挑了下眉稍，語氣實在算不上好，他們之前都是一起過年, 從來沒用刻意通知，只要不回家過年那肯定就是他倆一起，本來以為今年也一樣，沒想早晨去祁曳家敲門敲半小時都沒人開。

    祁曳把包好的餃子放到一邊, 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就因為這個和我生氣?。?/br>
    你還能看出來我生不生氣呢，賀珩舟手里餃子都快捏爆了, 眼里還有我呢？

    有, 怎么沒有，祁曳拍了下他手，餃子皮該破了。

    有個屁，賀珩舟把餃子放菜板上, 哪兒有啊？大過年把我關(guān)門外還眼里有我？

    有, 祁曳重復(fù)了一遍，不止眼里有，心里也有。

    賀珩舟感覺自己要被祁曳這個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逼爆炸了, 吵一架也比這樣強(qiáng)：我他媽生氣呢，你能不能正眼看看我啊。

    祁曳嘆了口氣，放下餃子看著他，笑的有些無奈：你沒說要一起過年，我就沒敢問你

    有什么不敢問的，賀珩舟打斷他，瞇了瞇眼，不敢問就敢把我丟門外了？

    有什么不敢問？祁曳嘖了一聲，要不是在乎你，我他媽有什么不敢問，cao了，他煩躁的揉了把頭發(fā)，點了根煙往后靠在椅背，包餃子的心情都沒了。

    以前我生氣你也不是這樣啊，賀珩舟突然感覺自己委屈的像個二百斤的狗子，知道我生氣了還冷著我，頭也不摸了，下巴也不蹭了，你故意躲我呢。

    放屁，祁曳吐了口煙，抬眼看他，之前你不知道我喜歡你，我順手耍個流氓你當(dāng)然不多想，現(xiàn)在你知道我喜歡你了，我再順手耍流氓你自己覺得合適么？

    賀珩舟愣了一下。

    沒躲你，祁曳垂下眼，聲音很低，但怕你多想是真的，所以沒敢問你要不要一起過年，我都不知道怎么做合適了，怕你多想，怕你反感，怕你別扭，亂七八糟的想。

    賀珩舟沒吭聲，心里憋的慌突然。

    你倆大眼瞪小眼干什么呢，沈渡從廚房里溜達(dá)出來，看了眼菜板上少的可憐的餃子，你們這龜速，厲害了啊。

    怎么了，祁曳眼底的情緒一掃而過，仰頭看他。

    忘買酒了，沈渡指尖在桌面上點了點，不知道這會兒還有沒有開門的超市了。

    樓下不是有便利店么，祁曳站起身往門口走，我去看看，應(yīng)該沒關(guān)呢。

    我也去，賀珩舟跟著祁曳往門口過去換上鞋，生怕祁曳丟了他似的，鞋帶都沒系。

    祁曳進(jìn)了電梯才看到賀珩舟散著的鞋帶，下意識蹲下身給他系上，系好之后又感覺這樣的行動太親密了，哪怕往前幾年他們都是這么相處的，但換到現(xiàn)在，不管做什么，怎么做，都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兒了。

    很想把那天脫口表白的自己掐死。

    賀珩舟下樓之后一聲不吭跟在祁曳身后，走著走著就心氣不順了，以前祁曳都和他肩并肩走，沒把他甩身后過，故意放慢腳步，想看看祁曳什么時候才能注意到把自己丟了，最后直接停下不動了，跟自己較勁兒似的，也沒想明白較什么勁兒，反正就這么做了。

    祁曳當(dāng)然知道賀珩舟沒跟上來，放慢步子走了一段，停下來嘆了口氣，轉(zhuǎn)頭喊了聲賀珩舟：快點兒。

    賀珩舟看著他，不吭聲也不邁步。

    祁曳等了會兒，轉(zhuǎn)回頭深吸了口氣。

    賀珩舟還以為祁曳生氣了不等他了，正要開口說你他媽試試扔下我就走的時候，就見祁曳轉(zhuǎn)了個身，往自己跟前過來了。

    別鬧脾氣了，祁曳站在他面前，受氣包似的都一上午了。

    賀珩舟說不上來自己什么感覺，心煩的莫名其妙，往他身上一趴，胳膊環(huán)在他腰間摟著：你突然變了個人似的我不習(xí)慣。

    祁曳沒說話，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能不這樣么，我難受，賀珩舟說。

    祁曳深吸了口氣，抬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又往他后腦勺摸了摸。

    還和以前一樣不行么，賀珩舟問。

    行，祁曳說。

    那倆呢，司南從廚房里出來，拉開沈渡旁邊的椅子坐下，這么半天就包這么幾個？

    嗯，沈渡意味深長沖他笑了笑，那倆買酒去了。

    買酒就買酒，你笑成這樣是什么意思，司南抬手彈了下他腦門，拿了個餃皮開始包餃子。

    帥么？沈渡胳膊往餐桌上一撐，手拖著下巴沖他笑。

    能再sao點兒么，司南笑笑。

    問你呢，沈渡半瞇著眼，語調(diào)慵懶，帥不帥。

    帥，司南撩了他一眼，要點兒臉吧寶貝，我都替你臉紅。

    包完餃子帶我玩兒游戲么，沈渡問。

    包完餃子還有幾個菜呢，司南說著看了他一眼，吃完飯帶你玩兒。

    不行，沈渡說，我就想包完餃子玩兒。

    司南眉頭一挑，餃子往菜板一放，輕抬著下巴看他：不包了，帶你玩兒。

    我錯了，沈渡笑了起來，坐直身體拿了個餃子皮放手里，不逗你了。

    我沒逗你，司南半笑不笑，趕緊的，手機(jī)呢，拿過來。

    哎，沈渡笑著看他，我就貧個嘴還不允許了，哥哥你變了，你還是我司南哥哥么。

    你再皮就不是了，司南懶懶道。

    你要有別的狗了么？沈渡說，我不允許你養(yǎng)二胎。

    你是我兒子還是我狗啊？司南笑了起來。

    沈渡瞇眼笑著：狗就不錯了，還想讓我當(dāng)你兒子。

    四個崽從廚房里出來的時候，眼前就是這樣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面，以及，一地的狗糧。

    聊什么呢這么開心，夏也拉開椅子坐下，別偷著樂啊。

    司南問我是他兒子還是他狗，沈渡漫不經(jīng)心的說。

    哦，衛(wèi)航盯著他們看了看，坐到夏也旁邊，沒有男朋友這個選項么？

    司南和沈渡愣了一下，就聽幾個崽爆笑出聲。

    你們是不是想回家？沈渡吊著眉稍看他們。

    不，不想，幾個崽邊笑邊搖頭。

    老板和曳哥去哪兒了？盛安問了一句，偷懶??？

    去買酒了，沈渡說完碰了碰司南胳膊，要先炒菜么？

    南哥你先炒菜吧，餃子我們包就行，衛(wèi)航說。

    那我先炒菜，司南放下餃子，往廚房進(jìn)去，沈渡跟在他身后一起進(jìn)了廚房。

    要我?guī)兔γ?，沈渡靠在櫥柜邊上看他?/br>
    不用，菜都切好了，司南把調(diào)料倒進(jìn)鍋里，打算先炒牛rou，你旁邊呆著吧，無聊就洗個水果。

    嗯，沈渡從冰箱里拿出水果，找了個筐，往洗菜池跟前過去，我們晚上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么？

    想去哪兒??？司南把rou倒鍋里，抽空看了他一眼。

    十二點不是放煙花么，沈渡說，想出去看。

    開車出去啊？司南笑了聲，就這情況肯定得喝酒，怎么開車。

    我想出去，沈渡說，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