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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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shù)日后,我在上班時接到阿珠姨的電話。原來是阿杰班上的助教打來的,說是要問問阿杰的近況,因為他的休學并非本人申請的。 「阿珠姨,把電話給我,我跟他談?!?/br> 打電話過去,接通時聽到的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我跟她說明了來意,并告訴她現(xiàn)在阿杰的狀況不適合打電話。 「林先生,可以跟我說為什么陳同學他沒辦法親自來申請嗎?」 「抱歉,這是他的個人隱私,即使我知情也無法透漏?!?/br> 「這樣的話我們可能沒辦法接受喔?!?/br> 「我想手續(xù)都是合乎程序的吧?為什么會一定要他本人過去?」 「這個…因為學校有…有些規(guī)定更改了,我也很為難?!?/br> 助教支支吾吾的語氣讓我感到疑惑,畢竟休學得考慮到學生可能無法親自前來的狀況,為什么現(xiàn)在規(guī)定又改成需要? 不過我想對方如果有甚么難處,那也不是我能幫忙處理的。 「不好意思呢,這件事就算你跟我說我也只能想辦法幫你轉(zhuǎn)達,但我不保證他一定會返校?!?/br> 「沒關(guān)係,那就拜託你了,林先生?!?/br> 掛斷電話后,我第一個想到的是通知楊醫(yī)師麻煩她請人幫忙查查,畢竟我已經(jīng)畢業(yè)。如果校方真的是因為某些難處而無法同意,就算我去也沒用。 但要是這難處楊醫(yī)師的公司有辦法處理,那就交給他們處理就好。 至于阿杰,我并不想跟他提這件事。畢竟在他動變性手術(shù)以前,說出來只會增加變數(shù)。 對欺騙助教這件事我是完全沒罪惡感,因為我也覺得對方?jīng)]老實說。反正真要沒辦法一定得真人去的話,現(xiàn)在的阿杰也沒辦法去。 結(jié)果就是,不管我有沒有說,阿杰都不可能去。所以這件事就這樣了,我把它擱在一旁,專心工作直到午休結(jié)束。 跟前輩吃完午餐回來,趁著大家都還在午休的時間,我到樓梯間打手機給楊醫(yī)師。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通,楊醫(yī)師慵懶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 「……你知不知道打擾他人睡眠是可以判處死刑的?」 「抱歉啊現(xiàn)在是文明社會,沒這條法律好嗎?!?/br> 我毫不猶豫地吐槽了,不過大概是因為沒睡醒的關(guān)係,楊醫(yī)師似乎不在意。 「……說吧,怎么才沒幾天就打電話給我?」 我把助教打來拜託我請阿杰本人去學校一趟的事說了,楊醫(yī)師沉吟半晌,才道: 「這事我們來處理就好,就這樣我要睡回籠覺了?!?/br> 說完立刻就掛斷了,這冰山美人連講個電話都很冷。我看著被掛斷的手機好一會兒,發(fā)現(xiàn)前輩從辦公室走出來。 「怎么?打電話給女朋友嗎?」前輩看著我手上的手機,開玩笑道。 「我就算有女朋友也不會挑這時間打?!?/br> 「哈哈,開玩笑滴?!骨拜吪呐奈业募绨?,又說:「老闆要在樓上開會,我先上去了?!?/br> 接下來的時間,我都沉浸在工作中。年底了事情多,除了假日外我大多把心力花在工作上。每天也至少加班一小時,到家都累到不行,洗完澡就睡。 不知不覺週末又到了,這次進醫(yī)院,楊醫(yī)師就跟我說阿杰的休學手續(xù)確定辦好,已經(jīng)沒問題的消息。 「如果助教還是打來的話怎么辦?」 「那個助教應該已經(jīng)被告知不可以插手此事,所以你不用理她?!?/br> 「知道了。」 「然后我要跟你說,你朋友最快下個月就會動變性手術(shù)。」 「這么快?他的身體能承受嗎?」 「復健狀況良好,而且早點做副作用會比較小?!?/br> 「楊醫(yī)師,阿杰有跟你說為什么他要變性嗎?」 我一職想問阿杰這個問題,但總找不到機會。畢竟就連變性手術(shù)這件事,他都沒有跟我說過。 「這件事我也不知道?!箺钺t(yī)師看向我,問:「難道你完全沒頭緒嗎?」 「的確是沒有呢?!?/br> 說到這里,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其實自阿杰來這里后,我對他并沒有以前來得了解。阿杰的確變了,而我還在用以前的想法去看他。 或許這就是為什么阿杰會對我發(fā)脾氣的原因吧? 「總之離開刀少說還有四個禮拜,這段時間你要想辦法說服阿杰留下?!?/br> 「我盡力吧?!?/br> 突然想到巧克力棒的事情,原本想離開的我又停下動作,問: 「對了,阿杰能吃外食了嗎?」 「已經(jīng)可以了。」楊醫(yī)師臉不紅氣不喘地說:「但巧克力棒我已經(jīng)吃完了?!?/br> 「……下次想吃自己買好嗎?」 還好有考慮到這種情況,所以到白色大樓前我又買了叁盒,不然阿杰肯定要生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