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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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就是,因為你的到來被打碎的玻璃,還有亂掉的床鋪。松田陣平隨意指了指凌亂的臥室。 非常抱歉,我會把它們收拾干凈的。櫻露出了堅定的模樣,他跑過來拉著黑發(fā)青年的衣擺,抬頭認真地看著他,你要早點認可我呀。 松田陣平微怔。 片刻后,他別開視線,放輕聲線說道:那你可要努力了哦~ 經(jīng)過這個插曲,墻壁上的時鐘已經(jīng)指向了早晨七點半,如果再不出門,就要遲到了。 只是家里還有這么一尊大佛在 松田陣平瞥向正在勤勤懇懇試圖將床鋪上的碎玻璃撿起來的男孩。 等等,如果說人偶能夠流出正常的眼淚的話,那么 松田陣平上前一步,想要把人偶娃娃從床上提起來,然而時間已經(jīng)晚了。 哎呀少年的痛呼聲響起,他忽然將手從床面上收回來,顯然是被玻璃的碎片劃傷了。 松田陣平抬起他的手臂,只見食指的指尖上面有被利器劃到之后留下的、極其細微的劃痕,但是卻沒有血液流出。 非人的特性。 看來你的制作材料并不能免疫碎玻璃。松田陣平說,床頭的抽屜里有可以用于清掃床鋪的掃帚。 他給自己的同事發(fā)了短信,讓他為自己請一天假,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個特殊的娃娃。 名為櫻的人偶身高在四十到五十厘米之間,正在為他之前的一句話,像是勤勞的小蜜蜂一樣干活。 不過顯然笨手笨腳的,好不容易把碎玻璃掃成一堆,下一秒再來一掃帚又把它們劃散了,僅僅清理碎玻璃,就花費了將近一個小時。 將玻璃收進專門的袋子里,櫻還頗為像人類一樣擦擦額頭的汗,細心地在上面貼上內(nèi)含玻璃,小心劃傷的標簽。 在之后就是洗床單,人偶并不認識洗衣機這種現(xiàn)代的電器,在松田陣平的指揮下看著這個龐然大物啟動的時候,還好奇地趴在滾筒洗衣機的暗色玻璃前,看著里面和水流一起轉(zhuǎn)動的衣物,發(fā)出驚嘆的聲音。 從沒見過衛(wèi)生間的浴室噴頭和抽水馬桶,櫻認真地摸索學習,在動一切東西之前都會詢問松田陣平的態(tài)度。 他就仿佛剛剛降臨在這個時代,對著一切露出好奇而熱忱的學習態(tài)度。又仿佛是剛剛進入一個陌生環(huán)境的幼貓,慢慢地探索著自己能夠活動的范圍。 經(jīng)過一上午的觀察,松田陣平初步排除了櫻具有危險性的判斷。 話說回來,人偶需要吃飯嗎?松田陣平問道。冰箱里還有幾塊土豆和一根蘿卜,正好可以做咖喱飯。 是需要的,櫻乖乖地站在廚房門口,看著男人系著圍裙在料理臺忙碌,我可以進來嗎? 松田陣平偏頭看了他一眼:可以。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櫻湊到他的身邊,人偶小小的身高,連料理臺都夠不到,努力仰起頭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移動的手肘。 我?松田陣平將洗干凈的土豆從不銹鋼的盆里取出來,用菜刀把它切成塊狀,我的名字是松田陣平。具體怎么稱呼其實都無所謂。 松田陣平櫻垂眸,喃喃地重復了一遍名字,陣平! 似乎是越讀越順,末了,人偶還煞有介事地握拳點點頭,似乎是將這個名字記在了心上。 飯菜的香氣逐漸在廚房里彌漫開來,櫻跟著松田陣平左右轉(zhuǎn),一邊發(fā)自心底地夸贊道:你好厲害啊,陣平。 只是做飯而已。松田陣平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如果這是個普通的小孩,或許會很可愛吧??上В瑓s是一個來歷成謎的、不科學的人偶。 我要開動了。坐在專門用書堆高的座椅上,櫻認真的握拳說道,隨即才拿起湯匙,吃起自己面前的咖喱。 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偶從未表現(xiàn)出任何的威脅性,學習能力快得驚人。僅僅兩周的時間,就學會了搬著小板凳,站在料理臺前,嘗試做出可以入口的食物。 雖然動作仍然顯得笨拙,但是認真而努力的樣子,有時候也會令松田陣平感到某種無言的溫柔。 每天在進入到那個箱子睡覺之前,櫻都會認真地詢問松田陣平要不要對自己發(fā)誓訂立契約。 而每次,松田陣平的回答都是:現(xiàn)在還不行,櫻醬還需要繼續(xù)努力哦。 人偶雖然會因此露出短暫黯然的神色,但是很快又會重振精神,活力滿滿地在第二天更加努力表現(xiàn)。 如果這個孩子一直表現(xiàn)得很乖,這樣的生活倒是也不錯。 偶爾,松田陣平的內(nèi)心劃過這樣的念想。 然而,大部分時間都是理智站在上風,他已經(jīng)開始往橫濱的方向調(diào)查,因為聽說那個城市里聚集了許多擁有被稱之為異能力的人類,他們之中或許有能夠明白這個人偶特殊之處的人。 雖然人偶面上不說,但松田陣平也能看出來,他對于外界是好奇的。但是或許是擔心自己給他添麻煩,從未提出要出去的請求。 松田陣平提著從超市買的一些蔬果,打開了自家的大門。 我回來了。他說道。 原本獨居的男人是沒有在回家之后說出這句話的習慣的,然而,每當自己踏入家門,櫻不管在忙著什么,都會從家里的某個角落跑到他的面前,仿佛迎接主人回家的貓咪,對他歡快地說一句:歡迎回家。 于是,僅僅不到一個月,松田陣平就形成了這樣的慣例。 然而,整間公寓里一片寂靜,往常會噠噠跑過來的人偶此時卻悄無聲息。 意識到不對勁,松田陣平將袋子里的東西隨手放到旁邊,一邊喊道:櫻? 衛(wèi)生間里似乎有響動。 循著水流聲,松田陣平找到了靜靜地倒在瓷磚上、閉著眼睛無聲無息的人偶。 旁邊的水龍頭還開著,地面上全都是水,也沾濕了少年常穿著的哥特風的衣物。 沒管對方濕漉漉的衣物,松田陣平不費吹灰之力地就將重量極輕的人偶從地面上撈起來。 櫻,醒醒。松田陣平輕輕地晃他。 不會動也不會笑的櫻,此時仿佛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空洞的人偶。 第39章 櫻花戒指 在被晃動了幾下之后,人偶終于微微皺起眉,在松田陣平的懷中緩緩睜開了雙目。 陣平,你回來了呀。櫻下意識露出一個笑。 隨即,他意識到自己的現(xiàn)狀。 我剛剛是不是睡過去了,水龍頭沒有關(guān),衣服也都濕透了。櫻仿佛剛剛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一樣,想要站起身來。 但是,軀體的沉重只是讓他勉勉強強直起身,又往回跌了過去。 別動。 松田陣平隨手關(guān)閉了還在往外流水的水閥,將人偶橫抱起來離開衛(wèi)生間,只覺得臂間的重量輕得像一片云。 他將人偶放在一把椅子上,往他的身后放了一個靠枕。 你現(xiàn)在是怎么了?松田陣平又從衛(wèi)生間拿來一條毛巾,擦拭著人偶沾濕的頭發(fā)。 沒事的,只是有點累。櫻抿起唇,強顏歡笑道,很抱歉把屋子弄得亂糟糟的 那個可以之后再談,你出現(xiàn)這種情況絕對不是一次了吧?松田陣平停下擦頭發(fā)的動作,話語一針見血。 櫻張張口,沉默了。 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告訴我?收留他的男人再次問道。 人偶的睫毛不安地顫動著,然而卻在對方的逼視下無處可退。 陣平現(xiàn)在有沒有認可我,想要與我發(fā)誓啊?櫻囁喏著開口,手指下意識絞緊了自己的衣袖,問出了另外的話題。 看似毫不相關(guān),松田陣平卻迅速察覺到了其中隱約的聯(lián)系,這一次他沒有像往常一一樣用櫻還需要努力這種話敷衍過去。 你現(xiàn)在這樣,是因為我沒有同你訂立所謂的契約? 人偶一金一藍的異色雙瞳忽地蒙上一層水霧,他下意識地撫上自己左右無名指上的櫻花戒指。 輕輕別開頭,不愿意與面前的警官對視,然而卻是默認的模樣。 松田陣平并沒有因為他抗拒的態(tài)度而停止深入詢問。 那如果我一直不同意,你會怎么樣? 沉默了一會,櫻回答道:沒有力量的話,會慢慢地變成普通的人偶,不能睜開眼也不能動,靈魂被困在軀殼里,一直沉睡,直到下一個人愿意喚醒我。 他的聲線輕輕顫抖,然而努力抑制的情感還是溢了出來,化作晶瑩的淚珠落在松田陣平的手背上,頭一次令他覺得溫度有些發(fā)燙。 如果如果可以的話,陣平與我簽契約好不好?我會很乖的。也會努力保護陣平。小小的人偶在椅子上蜷起身體,箱子里好黑,一直待在里面會害怕 松田陣平眸光閃動,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然而卻沒能說出話。 在警局里一向最有個性也最有能力的刺頭,頭一次在心中釀出如此復雜的情感。 清了下嗓子,松田陣平才說道,之前你說,與你簽下契約會需要我提供力量? 嗯。櫻垂著頭令人看不清表情,聲線也低低的,一般是精力和體力折算。 你這樣的小人偶,也不會耗費多少能量吧?松田陣平忽然伸手戳了戳少年的額頭,令他呆呆地往后仰臉,面上還掛著淚珠。 你,你答應(yīng)了?櫻一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理解。 怎么,你不愿意?有著微卷黑發(fā)的男人像往常一樣露出那種看起來輕浮但又隱藏著特有的自信的笑。 愿意的。櫻顧不得擦眼淚,急慌慌地用雙手拉住了男人的左手腕。 既然這樣松田陣平反手握住人偶的左臂,對方的小手落在他的手心,那接下來就是發(fā)誓要照顧你了。 男人此時的模樣倒是顯得頗為鄭重而紳士,他半跪在地上俯身,唇輕輕地點在那朵櫻花戒指上。 一時間,仿佛有花瓣飄落,那枚戒指泛起一陣柔和而不刺眼的光芒。 松田陣平睜開眼,發(fā)覺自己左手上多了一枚與人偶少年款式相同的戒指,上面雕刻的櫻花栩栩如生。 這就是綁定的證明?松田陣平有些新奇地嘗試著轉(zhuǎn)動它,卻發(fā)現(xiàn)根本拔不下來。 嗯。櫻看起來還是恍恍惚惚的,似乎是還沒有從自己被接納的現(xiàn)實中反應(yīng)過來。 人前的可靠警官忍不住使壞,抬手徹底揉亂了他的頭發(fā)。 而人偶則是頂著一頭亂毛,一臉無辜地看著他,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是被欺負了。 我在警視廳可是很受歡迎的,松田陣平看著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半開玩笑說道,戴上它以后情人節(jié)可能一朵花都收不到,你難道不該負責嗎? 人偶有些迷茫:陣平想要花嗎? 松田陣平沉默了片刻,最終抬手捂了一下自己的臉。 沒什么,真是敗給你了。 他跟一個什么都不懂的玩偶講這種事情做什么? 沒有其他的事情還瞞著我了吧?松田陣平忽然又問道。 這次,櫻終于堅定而迅速地搖頭。 幫著人偶把濕透的衣服脫掉,松田陣平從衣柜里找來了一件他洗過的干凈襯衣,畢竟他沒有專門為櫻置辦過衣物,只能暫時先湊合一下。 當看到人偶將衣服袖子捋上去時候,露出特有的球關(guān)節(jié)時,松田陣平的動作幾不可見地頓了一下,又被他掩飾過去。 即使看出對方非人的特征,但相處了這么久,他已經(jīng)很難將櫻當做沒有生命的物品看待。僅僅單純地因為看到球關(guān)節(jié)感到新奇。 類似于,原來他真的不是人類啊,這種想法。 櫻套著對方的襯衣,第一次坐在椅子上,看著松田陣平在旁邊為他把衣服丟進洗衣機,又干練地收拾好浴室的一片狼藉。 他頭頂上還蓋著松田陣平遞給他的干毛巾。 簽訂契約之后,他們的關(guān)系似乎有了更深的聯(lián)系,也有了某種無言的默契。 哥特風的、有著繁復花邊裝飾的小小服飾被掛在了用于晾干衣物的陽臺上,在夕陽的余光下,被窗戶吹來的風輕輕晃蕩著。 周五的下午,臨近下班。 雖說警察確實沒有雙休日一說,但還是有輪休制度在的。松田陣平的同事們也都商量著下班之后去聚餐。 誒,松田警官,晚上一起去唄,最近都沒見你怎么參加類似的聚會。相熟的警官站在松田陣平的桌前發(fā)出了邀請。 具體到幾點?松田陣平說,太晚我可不去啊。 曾經(jīng)晚上不醉不歸的松田警官這段時間竟然天天早早回家,說,你最近是不是有情況了?另一個同事走過來,輕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調(diào)笑道。 這時,首先站在松田陣平桌邊的那個警官忽然注意到了他的手指上戴的戒指,露出震驚的表情,想不到啊松田,不聲不響的,戒指都有了? 別瞎起哄。將墨鏡戴在自己的面上,松田陣平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著警告道。 戒指是裝飾,本人現(xiàn)在還是單身。 那就好,晚上飯局來唄,聽他們說是跟搜查二課的女警聯(lián)誼哦。 就是,這次可不容錯過。別想像前幾次那樣偷溜。這次,就連上司也來湊熱鬧了,你這張臉可是我們爆炸.物處理科的牌面啊。 以往還能游刃有余地拒絕完就走的松田陣平,這次最終還是被同事們架走了。 在飯席上,松田陣平被同事們灌酒的時候,忍不住走神。 家里沒有裝固定電話,那個單蠢的人偶該不會一直等他回去吃飯吧? 即使之前與同事說過戒指是裝飾,但見他心不在焉的模樣,搜查二課的人也看出了這個青年并沒有聯(lián)誼的意思,純粹來吃一趟酒席。 于是她們也就換掉了聊天對象。反正只是兩個科同事之間交流感情,聯(lián)誼只是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