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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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游輕手輕腳地想要溜走,還沒來得及走出一步,秦鉤就抬起頭,用目光把他鎖住。 扶游沒由來地有些心虛,不確定他是什么意思,直到秦鉤朝他招了招手:小黃雀,過來。 扶游才跨過門檻,殿門就被關(guān)上了,他緊張地回頭看了一眼。 然后秦鉤問他:去哪里了? 去外面了。扶游不敢撒謊,忽然發(fā)現(xiàn)我那里有劉家的玉佩,本來打算拿出去丟掉的。 后來怎么不丟掉了? 我我怕劉將軍的鬼魂纏著我。 秦鉤笑出聲:膽小鬼,怕什么?他再敢來,我照樣再殺他一次。他又朝扶游勾了勾手指:過來,檢查一下你中午吃藥了沒有。 扶游想到昨天晚上他的檢查,不自覺后退半步,有些害怕。 所幸秦鉤今天心情大好,不跟他計較:過來,就看看。 扶游沒辦法,只能挪著步子,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 還有兩三步的距離,秦鉤一伸手,就把他拉到懷里。 秦鉤捏住他的鼻子:小黃雀,張嘴。 扶游呼吸不過來,不張嘴也得張。 秦鉤又問他:東西都收到了?不鬧了? 秦鉤單方面宣布和好。 但是下一秒,秦鉤好像聞到了他身上生人的氣息,他稍冷了聲色:出去還見誰了? 第6章 過去 6 要說氣味,還是秦鉤自己身上的氣味最重。 扶游暗暗腹誹,秦鉤因為晚上失眠,身上到處都是安神香的味道,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安神香。 秦鉤松開捏住他鼻子的手,又問了一遍:出去見誰了? 扶游揉揉鼻子:遇見晏大公子了,他好像是來接晏小公子的。 噢,是他。秦鉤想了想,他跟你一起在學(xué)宮里念過書。 嗯。扶游點點頭,晏小公子和我也一起念過書。 說著說著話,秦鉤忽然就伸手探向他的腰帶。 扶游往邊上躲了一下:秦鉤! 秦鉤輕而易舉地就按住他:衣服脫下來,臭死了。 最后扶游只穿著雪白的中衣,連鞋襪都脫了,秦鉤一只手按著他,另一只手拿過自己的墨狐裘,給他裹上。 秦鉤給他系好帶子,然后放開他:我要批奏折了。 是。扶游垂著眼睛,站起身,要作揖離開。 秦鉤一抬腳,踩住他的衣擺:誰讓你走了? 扶游忍不住抬頭看他,瞪圓眼睛,明明是他自己說要批奏折的。 你在旁邊看著,不許走。秦鉤沒再看他,隨手拿起一卷竹簡,理直氣壯,你從前不是很喜歡和我待在一起嗎? 秦鉤是這樣想的 城樓上的事情,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 自己來遲的事情,也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 扶游還跟他鬧,顯然是扶游的錯。 昨天晚上他沒忍住鬧了扶游,勉強算是他的錯。 他給扶游送了東西,扶游收下。 他們和好了。 和好了,就等于要和以前一樣。 他一向自有邏輯,倒從沒想過,扶游到底能不能自由地拒絕他的賞賜與命令。 扶游看著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和秦鉤過去這三年,到底是怎么過的。 秦鉤又霸道又不講理。 扶游在秦鉤身邊的位置上坐下。 他以前是很喜歡秦鉤的,每天和秦鉤待在一起,就算一句話也不說,都不會厭煩。 現(xiàn)在 扶游撐著頭,看著秦鉤的側(cè)臉,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沒有那么喜歡他了。 扶游能感覺到,自己正在慢慢收回過多的喜歡。 或許正是這些過多的喜歡,在三年里給了他一種錯覺,讓他誤以為秦鉤也喜歡自己。 他前幾天就問過秦鉤了,喜不喜歡自己,秦鉤讓他不要說這么蠢的話,他誰都不喜歡。 他誰都不喜歡。 既然秦鉤不喜歡,那就算了吧。 扶游自己也很累了,累到?jīng)]有力氣憑空變出源源不斷的喜歡來了。 等這三年來積攢下來的喜歡全部消耗殆盡,秦鉤自然會厭煩他的。 到時候他就可以出去采詩了。 扶游是這樣想的。 他就這樣坐在一邊,安安靜靜的。恍恍惚惚間,腦袋往下一磕。 秦鉤頭也不抬,伸出手,就扶住他的腦袋。 扶游趴在案上睡覺,墨狐披風(fēng)里,毛茸茸的鑲邊里,探出來白皙細瘦的一雙腳。 秦鉤還是連眼睛都沒抬,就握住扶游的腳,最后把披風(fēng)扯了扯,幫扶游蓋住腳。 扶游睡到傍晚時分才醒來,他睡得臉頰通紅,半邊臉上還有衣料壓出來的褶皺。懵懵的樣子,一直持續(xù)到晚上睡覺的時候。 秦鉤很滿意他把自己賞賜的玉飾掛在帳子前,晚上沒怎么戲弄他,給他喂了一顆糖,又握著他的手,讓他給自己弄。 扶游慢慢地把糖含化,就結(jié)束了。 侍從收拾好床鋪,秦鉤抱著扶游入睡。 秦鉤以為他們和好了。 扶游卻想著,遲早要分開。 同床異夢,不外如此。 * 晏家大公子晏知也來了行宮這邊,他應(yīng)該在籌備陛下回京的事情。 最近扶游在外面散步的時候,經(jīng)常能遇見他。 遠遠地看見,不等晏知看見他,扶游就先扭頭跑了。 晏知在后面喊他,都喊不住他。 或許是晏拂云的緣故,扶游不太想碰見晏知。 這陣子,晏家自己家里也鬧翻了天。 自從那次在戰(zhàn)場上,陛下牽著晏小公子的手,說自己最愛的人是他之后,所有預(yù)備把女兒送進宮的世家,不約而同地把晏家看成了眼中釘rou中刺。 今天給晏家使個絆子,明天買通晏拂云身邊的人,給他吃點苦。 晏家家主和晏知忙得焦頭爛額,偏偏晏拂云還不安分,幾乎每天都哭著鬧著要父兄幫他出氣。 若不是晏家拼死攔著,他能直接跑進宮里求皇帝做主。 一大早,晏拂云又抱著花瓶,站到了案上:反正陛下喜歡我,我受了欺負,我去求陛下,陛下肯定會幫我做主的。哥,你幫我,我要去見陛下。 饒是晏知脾氣好,此時也被他氣笑了:蠢材,蠢材,陛下是真喜歡你嗎? 陛下就是喜歡我,是他親口說的,他親口說他會保護我 晏知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讓侍從都退下去。 等門關(guān)上了,他壓低聲音:陛下喜歡你蠢?陛下那是喜歡你嗎?陛下那是不想納世家女,要砍掉世家的權(quán)力,用你給世家立了個靶子。都這個時候了,晏家首當其沖,你還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靶子晏拂云全然沒聽進去的模樣,眼睛一亮,對了,哥,可以讓扶游來我們家,再給我做靶子。 晏知氣極,一把將他從案上拽下來:你再說一遍!你要誰給你做靶子?! 晏拂云從沒在兄長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晏知向來溫和,可是如今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睛里怒火熊熊,十分駭人。 晏拂云被嚇壞了,哆哆嗦嗦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晏知把他甩到地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沒事做就安分待著。 * 晏家家里前腳剛吵完架,后腳就有暗衛(wèi)到福寧宮正殿,原模原樣地奏報此事。 秦鉤一面聽,一面寫字,神色平靜。 直到暗衛(wèi)說到晏拂云那句可以讓扶游來我們家,再給我做靶子。 秦鉤筆尖一頓,隨后提起筆,拿起一條還沒串好的竹簡,吹了吹上面的墨跡。 隨后晏大公子很是惱怒,向他發(fā)了火,說 秦鉤用竹簡輕輕敲著桌案,有節(jié)奏的,一下兩下。 暗衛(wèi)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愈發(fā)低了頭:晏大公子說:你再說一遍,你要誰給你做靶子? 竹簡敲擊聲驀地停了。 暗衛(wèi)試探著問:陛下,是不是要除掉 秦鉤淡淡道:去查。 暗衛(wèi)不解。 秦鉤又道:去查,晏知都和誰交好。 * 沒幾天,暗衛(wèi)再一次前來回稟。 晏家大公子為人和善,相交好友有許多,大多是世家子弟,還有便是晏家駐守邊關(guān)時,邊關(guān)的將士。 秦鉤沒有抬頭:一個一個說。 是。 那暗衛(wèi)從晏知出生開始說起,一直說到他在學(xué)宮念書時期。 一同念書的世家子弟,晏知大多認識。還有晏拂云的同窗,晏拂云為了炫耀,經(jīng)常帶同窗去見他,扶游扶公子也是。 一直沉默的秦鉤冷不丁發(fā)問:也是什么? 暗衛(wèi)忽然覺得脖子一涼,硬著頭皮繼續(xù)道:扶公子也是晏拂云的同窗,去晏家做過幾次客,和晏知在席間有酬唱的詩句,傳出去,現(xiàn)在還有人傳唱。 秦鉤捏緊手里的筆:后來呢? 再后來,晏知有意把扶公子引見給自己的老師,許大史官。許大史官原本也很看重扶公子,要收他做弟子。可惜,當時扶公子的爺爺過世了,他回家守孝,這事情也就擱置了。 再后來的事情不必問,秦鉤也知道。 后來的事情就是,扶游守孝還沒滿一年,新皇登基,他十五歲,被迫中斷孝期,出來采詩,進宮獻詩的時候,遇到了秦鉤。 秦鉤忽然感覺有什么東西要逃出他的掌心了。 小黃雀其實沒有他想得這么膽小傻氣,他的文采曾被大史官看重過,他的謀略是能夠依靠行宮數(shù)百侍從、抵擋叛軍三天的謀略。 他有著自己不曾參與的、光彩奪目的過去。 而且是和其他人,和晏知。 而那時,秦鉤還蹲在冷宮里,盤算著怎么宰了宮墻那邊的野狗,給自己開個葷。 他好像有點明白,為什么扶游先前,會對晏小公子的事情耿耿于懷,一個勁地追問他那些傻了吧唧的問題了。 因為他,也開始對晏家大公子耿耿于懷了。 * 福寧宮偏殿里,扶游正和兩個小太監(jiān)收拾行李。 按照慣例,皇帝來行宮過冬,一般是要過了年,等開春了才回去的。 但是今年情況特殊,秦鉤是借著過冬的名義,鏟除了劉家的,他得回皇都去整頓朝政。 回皇都的日子定好了,他們就要收拾東西了。 兩個小太監(jiān),安安靜靜地收拾東西,扶游整理好自己的書,轉(zhuǎn)頭看見掛在帳子上的玉飾。兩個小太監(jiān)各有各的事情,他只好自己走過去,踮起腳,仰著頭,把這些東西給拆下來。 這些東西不帶走,秦鉤肯定又要發(fā)瘋,到時候吃虧的是他。 秦鉤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 他悄無聲息地走到扶游身后,手臂一攬,就把扶游抱進懷里。 扶游喊了一聲,手里的玉飾落在地上,叮當脆響,兩個小太監(jiān)卻退出去,還把門給關(guān)上了。 秦鉤抱著他,在他耳邊命令道:小黃雀,快點,說你喜歡我。 扶游偏過頭,垂了垂眼睛:不能說,你上次說,別再讓你聽見這種蠢話。 這不一樣,我可以不喜歡你,但是你必須喜歡我。 第7章 醋意 7 扶游不想把蠢話再說一遍,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夠蠢的了。 可是秦鉤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強硬地捏著他的后頸,一定要他說喜歡。 扶游知道,自己最好還是不要忤逆秦鉤,如果他想好好活著,并且有命出宮的話。 于是他扭頭看著秦鉤,小小聲地說了一句:喜歡你。 秦鉤從身后抱著他,腦袋靠在他的頸窩里,沒有看到他平靜的雙眼。 秦鉤默認,扶游說這些話的時候,眼里就該帶著笑,像裝了星星一樣,雖然很傻,但是亮晶晶的。 他不需要特意確認這種理所當然的事情。 秦鉤把他放在床上,扶游不自覺往邊上躲了躲:現(xiàn)在還是白天。 我知道,睡一會兒。 秦鉤在他身邊躺下,抱住他,沒有別的動作。 帳子沒有放下來,掛著的玉飾拆了一半,秦鉤躺著的那半邊還掛著,扶游這邊的一半,已經(jīng)全部被扶游拆下來了。 扶游探出手去,果不其然,什么都沒有碰到。 秦鉤閉著眼睛,按住他的手,把他整個人都抱?。盒↑S雀。 扶游應(yīng)了一聲:嗯。 你認得晏家大公子晏知。是肯定的語氣。 嗯。扶游眉心一跳,感覺不太好,下意識扭頭看他。 世家猖狂,晏知最是狂妄,朕先拿他開刀。 他扶游平復(fù)了一下心情,他不是狂妄的人,他做什么事情了? 秦鉤不答,只是閉目養(yǎng)神,仿佛已經(jīng)睡著了。 扶游惴惴不安,枕著秦鉤的手臂,看著他的側(cè)臉,想問什么,卻又不敢開口。 * 翌日清晨,行宮整肅軍隊,準備啟程回京。 福寧宮外,崔直正催促著小太監(jiān)們搬行李。 快。 這時候,扶游也背著自己的書箱出來了。 平時秦鉤賞給他的東西,他已經(jīng)讓小太監(jiān)們搬上馬車了,書箱是他自己的。東西不多,幾件衣服,筆墨竹簡,還有幾卷書,他全部都背在身上了。 崔直回頭看見他,連忙朝他伸出手:扶公子起來了,老奴來拿行李吧。 扶游朝他笑了笑:不用了,不是很重。 崔直的年紀都能當他父親了,他不好意思。 兩個人就站在臺階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