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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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還會信呢?誰信誰是傻子。 只有秦鉤自己信了。 他終于承認自己喜歡上了扶游,他開始親自cao辦自己和扶游的大婚,給扶游送了更多的珍寶,當做聘禮,給扶游挑選衣料,要和他一起穿紅衣。 他甚至想過把扶家僅存的扶游的大伯請過來,參加大婚。 不過扶游拒絕了。 雖然大伯從前對他不怎么好,但是扶游也不想把他拖進火坑。 這天,扶游在秦鉤的要求下,試穿大婚當天的禮服。 扶游站在銅鏡前,秦鉤站在他身后,雙手圈了一下他的腰。 你又變瘦了。秦鉤把手掌放進他背后的腰帶里,走的時候沒這么瘦。 我 秦鉤掐著腰帶多出來的一截,解下來,放在桌上,用針別上,做了個記號:出去采詩很辛苦。 扶游不知道該說什么:嗯。 秦鉤又問:真的不讓你家里人來?朋友也沒有? 沒有。扶游反問,你不也沒有? 秦鉤頓了一下,然后笑了:嗯,我也沒有。 他從身后抱住扶游,腦袋擱在扶游的肩膀上:所以我們天生一對。 扶游偏過頭,沒看他,目光望向窗外。 秦鉤抱著他晃了晃:小 他下意識就要喊小黃雀,出了口才恍然驚覺扶游不喜歡,連忙改了口:扶游,你不高興。 扶游這才轉頭看他,笑了一下,什么也沒說。 * 這天下午,扶游去看晏知和懷玉。 晏拂云也進宮了,晏家被封,仆從全部遣散,他穿得樸素,臉上手上還有做活弄的傷痕。 他坐在晏知床邊,倒也沒有像從前一樣,哭哭啼啼地向兄長告狀,反倒笑著同他說話,讓他放心。 扶游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就默默地退出去了。 他關上門,一回頭,懷玉就站在他身后。 小呆子。 扶游朝他搖搖頭,然后拉著他去走廊欄桿上坐下說話。 已經是暮春了,今天天氣好,萬里無云。 從走廊望出去,宮墻庭院一覽無余,是秦鉤的暗衛(wèi)探聽不到的地方。 扶游道:你身上可大好了?我已經和兄長說好了 懷玉轉過頭,朝他挑了挑眉:你和晏知說好了? 好吧,是我單方面說好了。過幾天晏家去封邑,會帶上你一起的,你盡早收拾一下,不要忘了。 嗯。懷玉抱著手,那你呢? 我還要在這里留一陣子。 說實話,我被當細作送進來,就沒想過還能活著出去。托了你的福,我才能出去,可是你自己懷玉嘆了一聲,上回你跳個湖還勉強能走,這回恐怕是難了。 你放心。扶游拍拍他的肩膀,朝他笑著,彎了彎眼睛,我有辦法的,只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要先把你們都安頓好。 你可別做傻事啊。懷玉看著他,其實吧,現在皇帝已經承認自己喜歡你,也發(fā)現自己離不開你了,你要是留在宮里,往后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他摟住扶游的肩膀,壓低聲音:就像訓狗一樣,慢慢地訓,總會 扶游推開他:我不想訓狗,我沒把人當做狗看。 懷玉撇了撇嘴:行吧。 傍晚的時候,扶游走出宮殿,回到養(yǎng)居殿。 他抱著手,低著頭,一步一步踢著衣擺,晃晃悠悠地回去。 實在是不想回去。 忽然,他好像聽見有人在喊他:扶游? 扶游恍惚抬頭,看清來人之后,迅速后退一步,扭頭就跑。 那人還在后面喊他,只可惜他年老體衰,跑了兩步就跑不動了,扶游就這樣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扶游轉過宮道,從偏門進了養(yǎng)居殿。 他靠在墻上,手掌按著心口,心有余悸。 是邱老夫子,是他采詩途中的忘年交。 扶游從沒跟他講過自己這三年來在做什么,他已經足夠狼狽了,不需要把這種事情再告訴老朋友,讓老朋友也跟著羞愧。 可是他怎么會在這里? 扶游還沒來得及細想,一片陰影就罩了下來。 你跑什么?秦鉤低頭看他,用拇指抹掉他鼻尖上的汗珠。 扶游抬頭,恍然驚覺:是你 那不是你的朋友嗎?我讓他過來 秦鉤話還沒完,只聽一聲脆響,啪的一聲,秦鉤的臉偏到一邊,扶游還舉著手。 跟著的侍從,在崔直的帶領下,連忙跪下請罪。 秦鉤冷了臉,面有怒意,他看著扶游,捏了捏拳頭。 扶游整個人都在顫抖,胸口劇烈起伏,紅著眼睛看著他:秦鉤,你別再羞辱我了好不好? 秦鉤松開拳頭:怎么了? 送他走,還有別人,全部送走。 好。秦鉤回頭,馬上把老夫子送回去。 侍從領命下去,秦鉤轉回頭,對扶游道:送走了。 扶游捂著臉,泣不成聲。 他已經回來了,秦鉤要做什么,他都隨秦鉤的意了,可為什么秦鉤還要這樣羞辱他? 他哭著,沒了力氣,順著墻蹲下,整個人蜷成一團,抱著膝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秦鉤揮手屏退侍從,在他面前蹲下:扶游,別哭,別哭了,是我錯了,你別哭。 他試圖握住扶游的手,扶游卻一次又一次地掙脫。 最后秦鉤被他磨得沒了脾氣,把另半邊臉湊到他面前,捉住他的手就往自己的臉上放:你打我,打我,好不好? 可是扶游在走廊上蹲了許久,一直到天黑了,也不肯回去。 秦鉤耐著性子哄他:人已經送回去了,你別哭了,就算是我做錯了,行了嗎? 扶游哭得說不出話,偏過頭不理他,最后秦鉤直接把他抱起來,扛回去了。 * 扶游情緒崩潰過一次,更沒有了生氣。 偏偏秦鉤就愛哄他說話,哄得久了,扶游一言不發(fā),他自己倒先不耐煩起來,要么就站起來,低頭看著他,要么就徑直走出去,在外面冷靜一會兒再回來。 他以為自己已經收斂許多了。 若是從前,他一定強按著扶游,非讓他開口不可。 又是一次不耐煩的時候,秦鉤站起來,忽然想到什么,低頭看著他。 扶游,你就一點都不想跟我成親? 扶游抬頭看他的臉色,揣摩了片刻,才搖了搖頭:沒有啊。 可是他根本不會掩飾,越掩飾越明顯。 這下秦鉤明白了,他在扶游面前蹲下,握住他的手:從前是我太兇,我太愛面子,不肯承認我喜歡你,不知道喜歡你就要對你好,還總欺負你,我是混蛋。以后我不會欺負你了,我全都改,我承認我很喜歡你,見不到你就很煩躁,往后還有幾十年,我不會欺負你了。 秦鉤很少說這樣長的一段話,他自己說起來也十分難為情。 扶游還是那樣的表情,淡淡的,垂了垂眼睛:嗯,我知道了。 秦鉤松了口氣,卻又看見扶游的眼里沒有什么笑意。 他捂住扶游的雙眼,試著親吻他的雙唇。 秦鉤和扶游天生一對。 他試圖說服扶游,但扶游還是沒什么反應,只是附和地點了點頭:嗯。 從這天開始,秦鉤開始四處尋找秦鉤和扶游天生一對的證據。 他看見扶游多吃了兩口菜,多喝了兩口水,他都要說他們天生一對,就因為他也愛吃那道菜,他也要喝水。 秦鉤好像還不明白自己的感情是從心里來的,他一直覺得這個小世界有規(guī)律可循,一切內容,都有佐證。 他也試圖為自己一次次沖動莽撞的行為找到規(guī)律。 這天傍晚,秦鉤帶著扶游在外面散步,宮道那邊迎面走來一個人,遠遠地瞧見,就朝他們跪下行禮。 秦鉤仔細看了一下,是晏拂云。 從前為他,與扶游生出許多事情,就算這時候晏拂云規(guī)矩行禮,秦鉤也不愿意再過去了。 于是他拉著扶游,就從另一邊走了。 走在路上,秦鉤看著前邊扶游的腦袋,心思一動,從衣袖里拿出一塊巧克力,點了點扶游的肩膀,等他回過頭的時候,就把巧克力塞進他嘴里。 扶游怔了一下,慢慢地嚼著糖,轉過頭繼續(xù)往前走。 秦鉤心想,照他這么吃,還得吃自己幾十年,自己這些年囤的那點東西,全都得讓他吃了。 秦鉤笑著,摸摸扶游的腦袋。 扶游卻躲了一下,加快腳步,往前跑了。 * 再過了幾天,晏知大好了,扶游就安排他和懷玉立即出宮,前往封邑。 晏知原本不愿,可是扶游堅持,甚至不惜以命相挾,他最后也只能答應了。 秦鉤倒是無所謂,他一向這樣自信,晏知已經是手下敗將,就算在封邑籌劃著東山再起,他也一樣能再弄死他一次。 只要扶游高興就行。 扶游安排了馬車送他們走,在宮門前同他們道別。 臨走之前,晏知還不忘囑咐他:一切小心,兄長是兄長無用,不過你要是有事情,馬上寫信給兄長,兄長還有這條命。 扶游點點頭:我知道了。 他又轉向懷玉:我不在,兄長就拜托你照顧了。 懷玉也答應了。 要將他們送上馬車的時候,扶游回頭看了一眼站得很近的秦鉤,想了想,最后還是下定決心,各自抱了他們一下。 誰知道下次再見是什么時候呢? 或許就沒有下次了呢? 秦鉤看著,拳頭都捏緊了,只是他也想著,反正以后扶游都見不到他們了,沒必要在這個關口惹扶游不高興,就忍了下來。 扶游很快就松開手,若無其事地把他們送上馬車,吩咐馬車夫安穩(wěn)些駕車。 駕的一聲,馬車開始駛動,扶游就站在原地,目送馬車離去。 馬車還沒走出去多遠,秦鉤就按住他的肩膀:這下可以專心準備大婚了。扶游轉頭看他,笑著點點頭:嗯。 秦鉤受寵若驚,看著他的臉,戳了戳他的唇角,也朝他笑了笑。 秦鉤抱住他:我們從頭開始。 * 正如秦鉤要求的那樣,他們從頭開始,扶游也開始認真準備大婚。 在不久之后,晏知報平安的書信送來的時候,他更加認真。 他仿佛在勸服自己接受現狀扶游,懷玉說得對,這樣沒什么不好的,秦鉤好像已經改好了,你以后的日子不會太難過的。 可是和秦鉤在一塊兒的時候,他又忍不住害怕扶游,你是個采詩官,別這么賤。 他努力地說服自己,卻又不斷地打破自己。 他已經走到了懸崖的邊緣,他試圖做些別的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于是扶游試穿禮服,要把禮服改成自己喜歡的模樣,在銅鏡前照了又照。 拉著秦鉤一起,去禮官那邊,了解帝后大婚的流程,還讓秦鉤專心做筆記,到時不要出錯。 他親自挑選送給朝臣的隨禮,核對昭告天下的詔書,敲定當日晚宴上的菜品。 認真極了。 秦鉤沒看出他的異樣,在他看來,兩人還真像是回到三年前一樣,扶游還一心一意地喜歡他,單單看著他的時候,眼睛里都有小星星。 秦鉤十分滿意,時時刻刻,想起來的時候,就要捧著他的臉,讓他說喜歡自己。 唯一不好的是,扶游說,大婚之前他們不能一起睡。 秦鉤口頭上答應得好好的,其實也就是讓扶游從養(yǎng)居殿正殿搬到了偏殿,他每天晚上還摸去偏殿睡。 他去的時候,扶游大多時候已經睡熟了,被他驚醒,要趕他走,也不會太兇。 他磨一磨就能留下來了。 沒你我睡不著啊。 秦鉤抱著他的時候,這樣說道。 * 一轉眼就到了大婚的日子。 前一天晚上,秦鉤還是摸到偏殿去,抱著扶游睡。 在扶游開口趕他之前,他說:明日早起,我睡不好,要是從祭壇臺階上摔下來,誰跟你大婚?你要做小寡夫? 扶游卻問:那明天晚上呢?明天晚上?秦鉤笑著把他抱緊了,鼻尖蹭著他的頸側,扶游,你傻了?明天晚上我們大婚,在青廬里過夜,我們就真的成親了。 嗯。扶游點點頭,又問,你以前喜歡我嗎? 喜歡,我以前不敢承認,其實是喜歡的。 那你現在喜歡我嗎? 喜歡,特別喜歡,秦鉤特別喜歡扶游。 會一直喜歡嗎? 會一直喜歡,秦鉤會一直喜歡扶游。 扶游很少會問這樣的問題,因為先前秦鉤說這是蠢話,讓他不要說。 這陣子,秦鉤哄著他說,他也不怎么說。 現在他問這一連串,秦鉤不覺得厭煩,只覺得還不足夠,希望他多問幾句。 可是扶游沒有再問,他往被子里縮了縮,悶悶道:睡覺吧。 好。 秦鉤并不為他的忽然冷淡感到惱火,他反倒抱緊了扶游。 也是在抱著扶游的時候,秦鉤有點理解,為什么有人會這么沒志氣,愛美人不愛江山了。 當然他不一樣,他既愛江山,也愛扶游。 秦鉤這樣想著,就啄了扶游一口。 他才剛剛找到和喜歡的人溫存的方式,不是暴戾粗魯的,是溫柔舒服的,他迫不及待地和扶游嘗試一切,并且暗自將往后余生和扶游的相處方式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