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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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 晏知從扶游手里接過韁繩, 幫他牽著馬, 帶他進(jìn)城。 晏知一面走,一面問他:怎么是你出來采詩?家里人呢?什么時候出來的?去年就出來了嗎? 扶游抿著唇角, 等他問完了,才點(diǎn)點(diǎn)頭:嗯。 嗯什么?兄長問你話呢。 去年就出來了, 家里人不肯, 我就出來了。 怎么不寫信給兄長?你一個人出來采詩, 要是路上 懷玉忽然道:他不是一個人,有我陪著他呢。 晏知轉(zhuǎn)過頭,同他對上目光。 扶游碰了一下懷玉的衣袖, 懷玉歪著腦袋, 朝他笑了一下。 晏知收回目光, 重新看向扶游:怎么不給兄長寫信? 扶游認(rèn)真道:兄長不是也很忙嗎?去年兄長還被派到這里來駐邊, 我想著不是什么大事,就沒有告訴兄長。 晏知反問他:那算什么大事?就算是大事, 難道兄長擺不平嗎? 和上輩子一模一樣的話。 扶游頓了一下,隨后笑著道:出來采詩也挺好的,我覺得很自在。 晏知無奈:我怕你被野獸吃掉。 不會的。扶游捏緊拳頭, 我已經(jīng)掌握了驅(qū)趕野獸的辦法了,一般點(diǎn)起火把它們就不會靠近了。 當(dāng)然野獸不包括跟在后面的那個。 秦鉤也牽著馬,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扶游身后。 晏家駐守的城池不大,很快就到了晏府。 還沒走近,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爭執(zhí)聲。 我不管,扶游來就讓他來嘛,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哥陪著他不就行了,憑什么非要讓我作陪?我今天就要出去騎馬 晏家小公子晏拂云走到門前,一回頭,就撞上晏知嚴(yán)肅的目光。 哥。晏拂云縮了縮脖子,然后看見扶游,連忙上前,扶游,你來啦,我剛要去接你,路上辛苦嗎?我們家這個房子沒有之前在皇都里那個大,不過還是有點(diǎn)大,你會迷路吧?我?guī)?/br> 他話還沒說完,剛要碰到扶游的手,就被懷玉擠開了。 懷玉牽起扶游的手:真的嗎?那我會迷路,要牽好我哦。 晏拂云沉下臉,轉(zhuǎn)過頭,忽然看見跟在后面的誰,踮起腳仔細(xì)看了看,面上一喜,高聲喊道:西南王殿下! 秦鉤原本跟得遠(yuǎn)遠(yuǎn)的,沒想到晏拂云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 晏拂云是在宮里做過皇帝侍讀的,所以認(rèn)得他。 晏拂云立即來了精神,連忙招呼眾人行禮,然后上前迎他。 我在西北也聽說了,殿下是云游至此嗎?怎么也不說一聲?倒顯得我們怠慢了。 秦鉤往邊上撤了半步,將目光投向扶游。 扶游看了他一眼,然后轉(zhuǎn)向晏知:西南王應(yīng)該是云游過來的,正好撞上了。 晏知瞧著他,似乎要確認(rèn)這話的真假,隨后上前行禮,有禮有節(jié)地請西南王在寒舍落腳。 * 西南王駕臨,對這個小城和晏家來說,都算是大事。 所以這天晚上,晏家給他辦了接風(fēng)宴會。 扶游借口趕路累了,就沒赴宴,窩在房間里整理明天采詩要用的東西。 西北的天氣有些干燥,扶游坐在榻上,拿著剪刀,把羊皮卷的邊緣修剪整齊。 從皇都帶來的竹簡已經(jīng)用完了,西北這邊一般用羊皮牛皮寫字。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傳來叩門聲:扶游。 兄長?扶游放下剪子,下榻穿上鞋,走到門前開門。 晏知舉起手里的托盤:你不餓嗎?晚上都沒吃飯。 我有讓他們給我拿吃的。扶游接過東西,宴會結(jié)束了嗎?兄長等一下還要回去嗎? 結(jié)束了。 于是扶游側(cè)過身子,讓他進(jìn)來坐坐。 扶游把托盤放在案上,是一些片好的羊rou,還有一壺牛奶。 他轉(zhuǎn)身去洗手,晏知在對面的位置坐下,順手幫他把剪子收起來。扶游擦干凈手,把巾子一丟,就坐了回去。 晏知挽起衣袖,幫他把蘸料倒在羊rou上:是西北常吃的東西,不知道你習(xí)不習(xí)慣吃這些,嘗嘗鮮。 扶游捉起筷子,夾起一片羊rou:我來的時候,在牧民家里吃過,我覺得挺好吃的。 是嗎?晏知收回手,西北有的地方說土話,你聽得懂嗎? 還行。扶游放下筷子,舉起雙手,笑著道,如果加上手比劃的話,就能和他們說話。 晏知笑了一下:那明天出去采詩,兄長陪你去? 好啊,謝謝兄長。 扶游吃了半盤羊rou,覺得有點(diǎn)辣,就端起杯子喝了口牛奶。 不太腥,很香甜。 晏知似是隨口道:我們怕是有兩年沒見了。 嗯。扶游點(diǎn)點(diǎn)頭,笑著道,我可想兄長了。 是嗎?晏知看著他,那兄長問你,你老實(shí)回答,西南王是不是跟著你過來的? 扶游臉上笑容漸漸消失:是。 晏知的預(yù)感還真準(zhǔn),他和秦鉤一句話也沒說,這樣也看得出來。 怎么回事? 他他對我扶游完全沒辦法在兄長面前撒謊,一見鐘情? 這是秦鉤的原話。 他說他很喜歡我,就一直纏著我,我已經(jīng)明確回絕了,但是他我也沒辦法。 晏知皺眉:他一直纏著你? 嗯,最近都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沒怎么在我面前轉(zhuǎn)悠了。扶游忽然想起什么,對了,哥,他沒住在我附近吧? 沒有,看出來不對勁,故意讓你和他分得遠(yuǎn)遠(yuǎn)地住了。 扶游松了口氣:那就好。 這幾天兄長陪著你。 好,謝謝兄長。 * 翌日一早,扶游就背著書箱,早起去采詩。 很少有采詩官來西北邊陲,一是離得太遠(yuǎn),二是語言不通。 扶游有來了兩年的翻譯晏知作陪,這才方便一些。 晏知負(fù)責(zé)翻譯交流,扶游就拿著筆,在羊皮上刷刷地記,自己也有意學(xué)一些西北土話。 還有懷玉,懷玉抱著手站在旁邊,像是監(jiān)工的。 傍晚回去時,扶游騎在馬上,拽拽懷玉的衣袖:怎么了?不高興了? 懷玉拍了他一下:你才看出來?。?/br> 別不高興,我回去把今天的詩整理一下,唱給你聽。 不要。懷玉癟了癟嘴,你要自己學(xué)一下這里的話,不能總是麻煩別人幫你。 我已經(jīng)在學(xué)了。扶游回頭看向晏知,那兄長晚上再教我一點(diǎn)。 懷玉驚呆了:我沒讓你他憤憤地咬手帕:那我也要學(xué)!別想丟下我! 扶游扯著韁繩,又往晏知那邊靠了靠:知道了,知道了,你不要喊那么大聲。 懷玉簡直要咬碎一口銀牙,他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話:氣死我了。 遠(yuǎn)處草原上的羊群跟著他的話,咩地大喊一聲。 晏知笑了笑,倒是不在意他的憤怒,順手把掛在扶游頭發(fā)上的草葉給摘下來,在扶游疑惑的時候,把草葉遞到他面前。 這天晚上,晏知教扶游西北土話,懷玉坐在他二人中間,時不時插嘴。 扶游,我又不懂得這個啦。 扶游,這個字是什么呀? 扶游 扶游按住他的腦袋,捏住他的嘴巴:好了好了,你不要吵,我都教你認(rèn)字認(rèn)了一個月了,你一直這樣問,顯得我好像根本沒好好教你。等兄長走了,你再問我。 懷玉癟著嘴:好吧。 * 晏知陪著扶游,晏拂云便自告奮勇作陪西南王。 為了討好西南王,晏拂云還特意跟家里人撒嬌,讓他們辦了個狩獵大會。 這時候已經(jīng)是夏天了,草原上隨處都是獵物,在草原上搭起篝火與帳篷,白天打獵,晚間載歌載舞,是很好的消遣。 幾天之后,打的獵物最多的人,會被冠以一整年的勇士之名。 只是他所有的討好,西南王都不在乎,西南王對他愛答不理的。 秦鉤覺得自己應(yīng)該和晏拂云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從今天開始,他要和所有活著的東西避嫌,尤其是晏家兄弟。 秦鉤唯一高興的是,這個狩獵大會扶游也在。 扶游不愛打獵,白天就在外面采詩,晚上坐在篝火旁邊,記錄他們唱的歌。 秦鉤一圈一圈地在草原上騎著馬,繞著營地轉(zhuǎn)圈,四處尋找扶游的身影。在看見扶游的時候,他會刻意放慢腳步。 結(jié)果晏拂云趁機(jī)了湊上來,跑到他面前,擋住他的視線。 殿下,我都離開皇都整整一年了,能跟我說說皇都里的事情嗎?我好擔(dān)心我的朋友啊,陛下怎么樣了?我也好擔(dān)心他啊。 秦鉤沉下臉,偏了偏頭,看也不看他,冷聲道:滾遠(yuǎn)點(diǎn)。 晏拂云回過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扶游正坐在草地上,身邊擺滿了羊皮卷,因?yàn)榕卤伙L(fēng)吹走,還用石頭壓著。 微風(fēng)吹過,在草地上掀起一重重波浪,也吹動他的長發(fā)和衣袖。 他在翻譯詩稿,懷玉和晏知就坐在他旁邊。 懷玉笑嘻嘻地給他戴上草編的花環(huán),給他的手上腳上都套上花環(huán),扶游也不在意,隨他去玩。 晏知和他說著話,似乎在討論一個詞到底該怎么譯成漢話。 扶游低頭看了一眼,忽然發(fā)現(xiàn)什么,笑著說:哥,西北土話里把漢話里的妻,叫做燕支。 晏知還沒轉(zhuǎn)過彎來,扶游看著他,忍著笑,又重復(fù)了一遍:晏知,燕支。 晏知這才反應(yīng)過來,坐起來,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正經(jīng)的土話不學(xué),凈學(xué)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扶游捂著腦袋,躲到懷玉身后:燕支,這里的人知道兄長的漢名嗎?要是所有人都叫兄長晏知 哇!扶游大吃一驚,掩著嘴偷笑,可了不得了!兄長變成小媳婦了! 晏知一伸手,就要把他抓過來,扶游往邊上靠了靠,要閃身躲開,結(jié)果一個沒坐穩(wěn),就骨碌碌地滾下山坡。 秦鉤立即翻身下馬,大步跑上前要接住他。 扶游倒是一點(diǎn)都沒受到驚嚇,還是笑著滾下來的,揚(yáng)起一地草屑。坐起來的時候還捂著嘴打了個噴嚏。 他衣上發(fā)上也全都是草屑,笑著抬起頭,朝山坡上的兩個人揮揮手:我沒事,可好玩了。 而后一片陰影從他頭頂罩下來,他看見站在他面前的秦鉤,臉上笑容忽然凝滯了。 秦鉤當(dāng)然看見了他這個明顯的變化,自己的心也跟著扶游的笑容沉下去了。 他退后幾步: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剛好路過,我怕你受傷。 扶游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我沒事。 沒事就好,我去繼續(xù)散步。 嗯,你慢慢玩。 短短幾句話,內(nèi)容也是禮貌和諧的,可他二人說起來,就像是尷尬至極的仇人見面。 秦鉤轉(zhuǎn)身離開,扶游站在原地,直到懷玉撲上來。 你沒事吧? 沒事。扶游一把抱住他,把草屑都蹭在他身上。 秦鉤背對著他們離開,他嫉妒已極,猶如山洪爆發(fā)。 忽然,他眼前一黑,邁出去的腿腳一軟,竟然就這樣跪倒在地上。 近處遠(yuǎn)處的人都被這樣的變故嚇了一跳,連忙圍上前。 秦鉤跪在地上,捂著額頭,身邊人說話很吵,他聽見有人喊:拂云,快去找大夫過來。 隨后他又聽見有人說:扶游,過來搭把手。 拂云,扶游 扶游 秦鉤捂著腦袋,忽然想起,上輩子,自己直到最后,也沒有完成那個投桃報李的任務(wù)。 投桃報李任務(wù):選擇一位曾經(jīng)有恩于你的人,報答他。 備注:恩情越大,獲得積分越多。報答救命之恩,最高可獲得積分五十分。 他只記得,他還是不受寵的皇子的時候,有一回,也是在獵場的狩獵大會,他摔下馬,有個人救了他。 他在昏迷的時候,隱約聽見有人喊拂云。 可是上輩子,他留了晏拂云一條命,他卻沒有完成這個任務(wù)。 或許他聽見的根本就不是拂云。 所以真正對他有救命之恩的人是誰?救過他的人是誰? 扶游和拂云聽起來是如此得相似。 秦鉤眼前是黑的,竟還能準(zhǔn)準(zhǔn)地抓住扶游的手。 扶游喊了他一聲:秦鉤? 秦鉤感覺自己好像快要抓住什么東西了,那是他和扶游天生一對的證明,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這是天定的真理,扶游和他秦鉤才是設(shè)定好的一對。 可也是在這個時候,他徹底失去了意識。 * 殿下年輕氣盛,一時氣血上頭,怒火攻心 秦鉤隱隱約約聽著,心想說的還挺對,他就是妒火燒心。 野獸的情緒表現(xiàn),永遠(yuǎn)都是外化的,他學(xué)不會人類含蓄的表達(dá),也永遠(yuǎn)學(xué)不會將自己的情緒藏起來。 于是他就成了天底下第一條吃醋吃到倒地不起的小狗。 隨后他聽見大夫繼續(xù)道:想是殿下連日奔波,殫精竭慮,這陣子也沒怎么睡好,不免有些外強(qiáng)中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