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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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鉤看來,扶游采詩就跟采蘑菇似的,他背著個籃子,在草原上到處亂跑,這里看看,那里看看。 可愛死了。 * 這天傍晚,夕陽西斜。 秦鉤馱著只死鹿,要回營地把死鹿獻(xiàn)給扶游。 他騎著馬,嘴里嚼著樹枝,慢悠悠地走在草原上。 忽然,他聞到了熟悉的氣息,扶游的氣息。 于是他立即丟掉樹枝,坐得端正起來。 果然,再往前走一點(diǎn),他就看見了扶游。 扶游就撐著頭,坐在前面的草坡上,身邊擺著書箱,還有一些羊皮散落著。 余暉在他的周身鍍上一層淡淡的光輝,連風(fēng)吹起來的他的碎發(fā),被陽光一照,也像是金色的,毛茸茸的。 秦鉤立即翻身下馬,大步上前:扶游。 扶游一邊回頭,一邊喊了一聲:哥看清楚來人之后,他收回?fù)沃^的手,表情了稍稍淡了,改了口:西南王。 秦鉤好像沒聽清楚他一開始說了什么,要在他身邊坐下。 扶游往邊上挪了挪,像是給他讓位置,其實(shí)是離他遠(yuǎn)了一點(diǎn)。 秦鉤問他:你吃過晚飯了嗎?我抓了頭鹿,現(xiàn)在帶回去烤還來得及。 扶游淡淡道:我吃過了。 那就明天吃。 多謝,你回去吃吧,不用管我。 秦鉤轉(zhuǎn)頭看他,低聲道:我最近都沒有和晏拂云說話,就算說話,也都有其他人在場。 扶游不知道他說這個干什么:與他無關(guān)。 我最近也沒有一直纏著你,也沒有對你下命令,我真的有在改正。我這樣對你,你會高興一點(diǎn)嗎? 扶游誠實(shí)回答:嗯,還行。 那我可以要獎勵嗎?秦鉤才剛湊近,扶游轉(zhuǎn)過頭,和他對上目光。 這時候月亮已經(jīng)升起來了,扶游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今晚是月圓之夜。 難怪秦鉤有點(diǎn)躁動。 他搖了搖尾巴:只要我一直堅持,我就會有機(jī)會,對嗎? 扶游看著他,沒有回答。 于是秦鉤又改了口:只要我一直活著,我就會有機(jī)會,對嗎?小世界的人壽命都比較短,等到懷玉和晏知他們都死了,我就會有機(jī)會,對嗎? 是熟悉的秦鉤的思考方式。 扶游有些無奈:我不知道。 秦鉤低下頭,沮喪了一瞬間,然后又抬起頭:那你救了一頭小狗,你要對他負(fù)責(zé)嗎? 扶游再次申明:我沒有救過你。 就有,但是你失憶了。 秦鉤這樣堅持,扶游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 他撐著頭,不想再開口了。 秦鉤很是躁動,仿佛真有一條狼尾巴在身后畫著圈,他看著扶游的側(cè)臉,又問了一句:你在這里等誰? 扶游知道他遷怒的本事,,也不想告訴他,就說了一句:不是等你。 我知道,你該不是在等懷玉吧?秦鉤又道,不要等晏知。 扶游撐著頭,用手擋住自己的臉:你別再問了好不好?這就是你改正的 他話還沒完,秦鉤就忽然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從臉上拿開,看見他微紅的眼睛。 這點(diǎn)特征,在秦鉤眼里被認(rèn)作是扶游因?yàn)樽约憾y過的證據(jù)。 扶游還會為他眼睛紅紅,說明他還有機(jī)會。 當(dāng)然扶游覺得是草原上風(fēng)大,吹出來的。 被他抓住手腕的時候,扶游嚇了一跳,還沒反應(yīng)過來,秦鉤就湊上前,試著碰了一下他的唇角。 月圓之夜,他是真的很躁動。 在觸碰到的瞬間,秦鉤連呼吸都停住了。他猶豫了一下,然后決定順著自己的心意,按住扶游的后腦,試著再親親他。 秦鉤想,盡管扶游討厭他,但是扶游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是天底下最了解扶游的人。 他知道怎么樣扶游最喜歡。 忽然,扶游回過神,一把推開他,站起來,照著他的臉打了一下。 秦鉤握著他的手,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抬頭看他,問道:扶游,怎么了? 扶游臉頰薄紅,其實(shí)是被他氣的。 他沒有說話,收回自己的手,提起書箱就要離開。秦鉤趕忙站起身來跟上,一回頭,才看見有人來了。 晏知。 他牽著兩匹馬,就站在草坡下面。 秦鉤回想了一下,剛才他和扶游那樣的動作,他背對著,沒看見,是扶游看見了。 秦鉤臉色一沉,看著快步走下草坡的扶游。 扶游因?yàn)殛讨?,推開他。晏知一來,扶游就跑到他那邊去了。 晏知還牽著馬,兩匹,這說明扶游在這里等的人是他,他們約好了要一起出去。 這個草坡有點(diǎn)陡,扶游的腳步有些急,跑下去的時候,忽然腳底一滑。 啊扶游跌坐在草地上。 秦鉤剛要下去扶,晏知便先他一步上了前:沒事吧?摔疼了嗎? 扶游舉起手,手掌擦破了,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但是很快的,他又發(fā)現(xiàn)了更糟的一件事情。 他一腳伸進(jìn)草叢里,這個草叢里 有一灘爛泥。 扶游蹙著眉,喊了一聲:哥 晏知把他從地上扶起來,無奈地嘆了口氣:走吧,帶你去河邊洗洗。 晏家大公子不忘禮數(shù),轉(zhuǎn)身朝秦鉤作揖:臣等告退。 秦鉤一言不發(fā),看著晏知一手牽著馬,一手扶著扶游,扶游一蹦一跳地走遠(yuǎn)了。 而他就像是那灘爛泥,扶游恨不能馬上到河邊,馬上洗掉的東西。 * 遠(yuǎn)處篝火熊熊,樂聲隱約,歡鬧聲倒是很清楚。 入了夜,河水有點(diǎn)涼,扶游坐在河岸邊,赤腳泡在水里,兩只手拎著鞋襪,把沾上爛泥的鞋襪也洗一洗。 晏知站在他身邊,看了一會兒,也蹲下來,從他手里把鞋襪接過來。 兄長幫你洗,你洗腳。 嗯。扶游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 有些古怪的沉默,扶游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他想,兄長剛剛肯定看見了。秦鉤按住他的時候。 扶游自以為,他在兄長面前還是很乖的,結(jié)果讓兄長看見那樣的場景。 實(shí)在是 扶游彎下腰,搓了搓自己的腳。 不知道過了多久,扶游的腳都泡涼了,晏知忽然喊了他一聲:扶游。 ?。糠鲇翁ь^,兄長? 你和西南王 沒有什么。扶游小聲道,是個誤會,兄長不用擔(dān)心。 好。晏知應(yīng)了一聲,再沒有問他別的,只道,他要是總纏著你,你要不要試試兄長幫你擺平。 扶游不太明白:嗯? 你和兄長待在一塊兒,兄長幫你打發(fā)他。 他說得委婉,但扶游聽明白了。 沒用的,這個辦法我和懷玉試過了。 晏知頓了一下:你和懷玉? 嗯,先前在皇都的時候,我和懷玉住一間房,西南王也扶游癟了癟嘴,他的臉皮比城墻還厚。 你和懷玉定下來了嗎? 只是假的而已,當(dāng)然沒有定下來。 泡在水里的腳實(shí)在是太冷了,扶游把腳收回來,搓了搓,用手帕擦干凈。 晏知又道:那你可以和兄長定下來。 扶游低下頭:不行。 怎么不行? 我年紀(jì)小,玩心不定,這樣恐怕還要壞了兄長的名聲。而且我只是路過這里,以后還要在外面采詩,要是又要改,我趕不回來。 也是。 晏知沒有再說這件事情,扶游的鞋襪還沒干,他就赤著腳爬上馬背,把鞋襪掛在馬屁股后面晾一晾。 扶游道:兄長,對不起。本來是想找你出來采詩的,沒想到 沒事。晏知翻身上馬,天晚了,快回去吧。 回到營地時,侍從們已經(jīng)將西南王帶回來的死鹿扒皮處理干凈,架在火堆上烤起來了。 一群人圍在篝火邊,扶游一回去,懷玉就迎了上來。 不是說去附近的牧民那里問兩個字嗎?怎么這么慢? 扶游舉起自己的腳:摔進(jìn)泥里了,就去河邊洗了一下。 懷玉嘖了一聲:你怎么這么笨?。?/br> 他把扶游扶下來,要把他帶回營帳里,轉(zhuǎn)過頭時,正巧看見坐在旁邊的西南王。 他壓低聲音,對扶游道:那位今天好像心情不好,你別離他太近。 我知道。 扶游剛要走,那頭兒,秦鉤的暗衛(wèi)回來了。 他走到秦鉤面前,才說了一句殿下,都查清楚了,秦鉤就猛地站起來,朝扶游這邊走來。 他把擋在扶游面前的人都推開,拽了拽扶游的衣袖:扶游,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扶游抬頭看他,還沒說話,秦鉤又道:真的很重要。 他猶豫了一下,低頭看見扶游赤著的一只腳,干脆直接把扶游打橫抱起。 扶游驚呼一聲,抬起來要推開他的手也被秦鉤握住了。 晏知和懷玉都要求情,被秦鉤冷冷一眼壓制回去。 秦鉤沒有理會旁人勸阻,只是緊緊地抱著扶游:你信我一回,真的很重要,事情真相揭露之后,你會明白的。 礙著這么多人在場,扶游咬著牙,低聲呵斥:秦鉤,松手,你又在胡鬧什么? 秦鉤面色一沉,這話耳熟得很,之前他也是這樣對扶游說的你又在鬧什么? 他頓了頓,假裝沒聽見,直接把扶游抱進(jìn)自己的營帳。 臨進(jìn)門時,他回頭看了一眼,對跟在后面、神色焦急的晏知與懷玉道:你們想進(jìn)來也可以進(jìn)來,所有人都可以進(jìn)來。 進(jìn)來看看,他和扶游如何是天生一對的。 秦鉤抱著扶游進(jìn)了門,把他放在案前軟墊上。瞧見扶游一只腳是光著的,秦鉤便拿了塊毯子,在他面前單膝跪下,幫他把腳蓋好。 做完這件事情,他才轉(zhuǎn)頭看向剛才回來的暗衛(wèi):來,你說,說你查到的事情。 是。暗衛(wèi)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行了禮,正色道,小的奉西南王之命,前去查探三年前西北獵場,陛下墜馬,為人所救之事。 秦鉤竟然真的派人去查了,扶游一聽這話就一陣頭疼。 秦鉤抱住他,低聲對他解釋:是救我,不是救那個假皇帝,上輩子被救的是我,劇情是一樣的。我當(dāng)時聽見有人喊了一聲扶游,不是晏拂云,你忘記了,你救過我,我們是天生一對。 扶游扶著額頭,沒有說話。秦鉤重又看向暗衛(wèi):你繼續(xù)說。 小的走訪獵場周邊,終于找到了當(dāng)日營救陛下的人。 秦鉤抱緊扶游:是你,扶游,是你救我的。 暗衛(wèi)回稟:是一個牧民帶著孩子誤入獵場,打獵時救了陛下。 秦鉤面上笑容凝滯,暗衛(wèi)繼續(xù)道:殿下,小的已將那牧民父子帶來,殿下是否要見見他們? 秦鉤哽了一下,嗓音沙啞:帶進(jìn)來看看。他對扶游道:應(yīng)該是他們弄錯了,我明明聽見的是扶游,肯定是你,他們弄錯了。 沒多久,暗衛(wèi)就帶來一對牧民父子,父親是草原上尋常的牧民模樣,兒子十六七歲的模樣,可以看出和父親一樣的輪廓。 兩個人只會說西北的土話,行禮之后,就由暗衛(wèi)翻譯。 殿下,他們說,當(dāng)日誤闖獵場,原本就是死罪,不過他們也不能見死不救,所以在見到陛下墜馬之后,還是幫了忙。事后怕被人發(fā)現(xiàn),他們便匆匆離開。沒想到救的人竟是個大人物,他們十分惶恐,不奢求有賞賜,只希望殿下不要怪罪 夠了。秦鉤臉色鐵青,重重地捶了一下桌案,你問過細(xì)節(jié)了沒有?你找錯人了。 不知他怒從何來,暗衛(wèi)連忙下跪,自陳道:殿下明鑒,小的早已經(jīng)同他們對過所有細(xì)節(jié),當(dāng)日陛下穿的衣裳、騎的馬、所佩弓箭,還有墜馬時傷著的地方,他們都說得上來,確實(shí)是 不可能,不是他們。秦鉤緊緊地抓住扶游的手,一時失態(tài),竟將實(shí)話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扶游,我當(dāng)時聽見的是一聲 正當(dāng)此時,牧民兒子被他的模樣氣勢嚇住了,驚慌失措地拽住了父親的手,用西北土話喊了一聲:父吉。 語調(diào)微微上揚(yáng)。 秦鉤聽見這一聲,整個人瞬間頹喪下去,跌坐在位置上。 不是拂云,也不是扶游,是父吉,是西北土話里的父親。 救他的人,不是扶游。 沒有小美人魚,他和扶游的前世姻緣沒有了。 他和扶游天生一對的欽定沒有了。 秦鉤怔怔的,暗衛(wèi)請示他:殿下,他們 扶游擺了擺手:給他們拿一些賞賜,留他們住一夜,明天一早就放他們走。 秦鉤轉(zhuǎn)頭看向扶游,眼淚汪汪:扶游。 扶游看著他,把自己的手從他手里抽出來,淡淡道:難不成你還想留他們下來,立他們做皇后嗎? 秦鉤曾經(jīng)屬意救命恩人晏拂云做他的皇后。 我沒有。秦鉤紅了眼睛,咬著牙,盡力平復(fù)洶涌的情緒,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