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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贖罪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裴瑤回來了,這卷是女兒情。 感謝在20210914 16:38:41~20210915 16:30: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94章 心疼 贖罪 光是聽到兩個(gè)字就覺得心口凝滯,更別說活了百年,還在想著楚元。裴瑤沒有生氣,也沒有怨恨,人只有幾十年,李樂兮的罪卻用百年,甚至更多的時(shí)間來償還。 她不知該用什么樣的言辭來形容,撇嘴輕笑,掀開車簾,晚霞落在身后,慢慢地遠(yuǎn)了。 夕陽西下,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蒼涼,經(jīng)過一日的奔波,都累了。 晚風(fēng)拂過車簾,帶來人間的煙火氣息,貨郎的叫賣聲在街坊間回蕩,李樂兮輕嗅,似乎聞到了別樣的氣味。 百家贊她莫名地笑了,轉(zhuǎn)而去看裴瑤,我們下去走走。 裴瑤呆了呆,不知她的意思,順著她的意思下車,沿著街坊慢步走。 貨郎一直在街坊間叫賣,走走停停,行人偶爾會走過去詢問,多數(shù)的時(shí)候會空手離開。 李樂兮走過去,買下貨郎的擔(dān)子,給了銀子,貨郎愣在原地,下一息,他忙揣著銀子走了。 裴瑤下意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你買這個(gè)做什么? 想買。李樂兮望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呢浛?,沒有說話,剛剛買下來是有些沖動,她學(xué)不來楚元,更不會在白日里給人分東西,挨個(gè)夸一夸裴瑤。 相反,裴瑤挑挑選選,選擇一些簪花之類,選了一支淡紫色,簪入李樂兮的發(fā)髻。 李姑娘是清冷之人,不喜艷麗,平日里以黑為主,淡紫色讓她添就一份溫柔,皇后母儀天下,她很配。 裴瑤輕笑,又見有幾位年輕的姑娘走過,她將手里的簪花送了過去。 姑娘們奇怪,不敢收,看了一眼冰冷冷的李樂兮,擺手匆匆跑開。 裴瑤回身瞪著她,你瞪著她們做甚? 你送她們珠花,本宮自然會不高興。李樂兮理直氣壯。 裴瑤不知該說些什么好,將手中的簪花塞到她的手里,你買的,你去送。 回宮送青竹若湘若云。李樂兮不想她送東西給其他女人,不如回宮賞給宮娥內(nèi)侍,當(dāng)作每日一賞了。 李樂兮拉著裴瑤登上馬車,放下車簾,將人禁在懷中。裴瑤卻生氣,你什么臭毛病,誰給你慣出來的。 楚元慣出來的。 裴瑤偃旗息鼓了,又覺得自己是皇帝了,該爭回些面子,便道:我、我也可以慣著你。 裴瑤說完,站起身,拉起李樂兮,自己坐在她的位置上,拉著她坐在自己的身上,雙手環(huán)著她的腰肢,霸氣地說一句:楚元許多事情做不得,我能做的。 她很有自知之明,知曉楚元對李姑娘有太多的恩德,光是長生這件事上,就足以李樂兮永生記得。 她沒有爭長論短,就算她是楚元的轉(zhuǎn)世,但沒有那些記憶,她還是裴瑤。 楚元只有一個(gè),相同的是裴瑤也只有一個(gè),她感激楚元留下這么一個(gè)厲害的李樂兮。 世上有太多的無奈,江山太重,歷史永遠(yuǎn)也無妨抹去,作為后人,最應(yīng)該做的事情就是慢慢地接受。 江山之重,說不清。同樣,楚元對于李樂兮而言,比生命還重。喜歡李樂兮,就該包容她的過去。 百里沭曾說她是替身,可對李樂兮而言,她現(xiàn)在愛的是裴瑤,永遠(yuǎn)不會再愛楚元。 李樂兮有些心不在焉,聽到這些爭寵的話,她沒有太多的欣喜,只感嘆裴瑤的癡心罷了。 回到宮里,女帝大手一揮,將皇后買來的貨擔(dān)都送給了下面的宮娥,自己提起裙擺要進(jìn)殿休息。 她剛跨過門檻,就被李樂兮提著后領(lǐng)拖了出來,今日的奏疏批閱了嗎?今日的書讀了嗎?還有,今日見過要議事的朝臣了嗎? 天都快黑了,朕要睡覺!裴瑤煩躁,雙手推開李樂兮,瞪了一眼,再吵,朕就不慣著你了。 李樂兮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要慣著誰? 裴瑤喪氣,朕慣著自己。 帝后二人小吵,青竹若云等近身伺候的人對視一眼,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低頭在筐子里翻找自己喜歡的小物什。 帝后爭吵最后的結(jié)局就是女帝被皇后提著衣領(lǐng)去宣室殿批閱奏疏,其他人眼瞎,什么都沒有見到。 女帝初立,又破天荒地立后,還傳出皇后就是大漢太皇太后的傳言,各地起義,不滿大魏禽獸行徑。 各地奏疏不斷送入宣室殿,被裴瑤丟人角落里,當(dāng)著李樂兮的面,她又磨磨蹭蹭地將它們從角落地找了出來。 裴瑤一面找,一面拿眼睛看著李樂兮,嘴里嘀嘀咕咕發(fā)出自己不滿的聲音。李樂兮耳聾,裝作什么都聽不見,反而認(rèn)真去數(shù)著奏疏,懶懶散散地開口說著:冀州昨日送來三份,青州益州并州各一份,揚(yáng)州送來五份 細(xì)細(xì)說下來,竟有二十多份加急奏疏,裴瑤眨了眨眼睛,她記得沒有這么多,冀州就只有一份,揚(yáng)州沒有五份之多,兩份罷了,危言聳聽。 聽她篤定的口氣,李樂兮掀了掀眼皮,你知曉這么多份,還在看話本子? 裴瑤翻眼看了看頭上的橫梁,草率了 她認(rèn)命將十多份奏疏抱來,一一擺在御案上,覷了一眼李樂兮,將其中最難的五份塞過去,一人一半,干活不累。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少看話本子就有時(shí)間了。李樂兮不聽她的,轉(zhuǎn)身就走。裴瑤急了你去哪里? 找逆徒去下棋。 **** 乾元殿內(nèi)的衣食都是最好的,女帝沒有苛待,宮人辦事也長著眼睛,不敢克扣這里的份例。 裴綏身上的傷都好了,也可以在殿內(nèi)走動,早起的時(shí)候還會打打拳,但外間都是御林軍,他們時(shí)刻盯著殿內(nèi)。裴綏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他們。 裴綏最初學(xué)的是梅花槍,入軍營后自己同其他前輩學(xué)的刀法。他的刀很快,甚至超越了不少人,但在李樂兮的槍下過不了二十招。 如今得空,他有很多時(shí)間去練習(xí)刀法,只要活著,終究有一日會闖出去。 他的刀快若無痕,一套刀法耍下來,大汗淋漓。李樂兮看得皺眉,嗤笑道:徒弟,你這刀慢了些。 裴綏抬頭看過去,李樂兮站在十步外,他想起多年前的師尊,下意識開口:比試? 不比,本宮害怕槍法快了,會將你捅死。李樂兮輕嘲。內(nèi)侍端來一把圈椅,椅子上鋪著軟墊,李樂兮舒服地坐了上去,天色有些暗淡,她吩咐人點(diǎn)上燭火,好心與裴綏說道:本宮讓你的師弟同你過幾招。 荊拓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從不使槍,讓人壓根看不出他會是李樂兮的徒弟。 裴綏是止不住的驚訝,裴綏握著佩刀,一步步向他走近,太上皇,得罪了。 荊拓的刀是最快的,快到人的rou眼看不清。在洛陽城外,魏軍與漢軍交戰(zhàn)的時(shí)候,裴綏見過荊拓手中的刀,現(xiàn)在想起,還覺得一陣后怕,他不敢應(yīng)戰(zhàn)了。 好徒兒,你害怕了?這可是你的師弟,長兄如父,你怕什么?李樂兮懶散,眼神極為輕蔑。裴綏自詡刀快,就讓他見見刀更快的人。 沒想到,他先慫了。 宮人點(diǎn)起燈火,頃刻間,周圍亮堂不少,荊拓握著刀,準(zhǔn)備隨時(shí)應(yīng)戰(zhàn)。 裴綏始終沒有動,他看向木架上的銀槍,他棄刀選槍。 兩人對峙片刻后,裴綏先動了,槍快速朝荊拓?fù)]去。而李樂兮左手掏出一顆蘿卜,右手變把刻刀慢慢地挖洞。 閑來無事,給裴瑤做個(gè)蘿卜燈。 刻刀挖得快,荊拓手中的刀舞得更加快,裴綏的槍慢了幾息,漸漸陷入下風(fēng)。 李樂兮沒有觀戰(zhàn),一心一意要刻著蘿卜燈,倒是周遭觀戰(zhàn)的宮娥與御林軍,臉上都是陰沉沉。 不知過了多久,裴綏手中的槍脫手,李樂兮身形一閃,躍身去搶,在槍落在地面之前接住。 突然闖入的李樂兮讓兩人措手不及,裴綏站在原地不動,荊拓不敢分神,趁著李樂兮還未站穩(wěn),刀先刺去。 李樂兮不慌不忙地避開,裴綏捏了把冷汗。 師徒對決,更有看頭。裴綏趁機(jī)去觀察,荊拓并沒有放松,但是,他的刀漸漸慢了下來,李樂兮在無形中給他添了很多壓力。 不是刀快,就可以勝利。他的心亂了,李樂兮的槍卻不留情,快速壓制他的刀。 半刻鐘,荊拓?cái)×讼聛?,刀脫手,槍頭頂著他的咽喉。 李樂兮眨了眨眼,小師弟,你輸了。 荊拓嘆氣,皇后,您贏了,臣甘拜下風(fēng)。 裴綏倒吸一口冷氣,荊拓是高手,竟然也未能在李樂兮槍下?lián)芜^一刻鐘,若是他,只怕敗得更快。 李樂兮將槍還給裴綏,下棋嗎? 不打架就成。裴綏心有膽顫,他原以為自己進(jìn)步很大,可在李樂兮面前,不過是跳梁小丑。 荊拓退下,宮娥快速準(zhǔn)備棋局,李樂兮先走一步,荊拓慢吞吞地看著,凝望師尊背影,他恍惚走不動腳步了。 師尊容貌似花信女子,遠(yuǎn)遠(yuǎn)不像垂暮老人,是不是有什么武功讓人青春永在? 裴綏心口的疑惑漸深,他在變老,當(dāng)初教他武功的女子花容依舊,試問,誰敢相信。 進(jìn)入殿內(nèi),棋局已擺好,李樂兮先凈手,瑩白的指尖掐著黑子,底氣很足,我為長,先走一步。 這句話聽來很不要臉。尤其是裴綏,不敢直視,厚著臉皮提醒師尊:你剛嫁給了我的女兒。 李樂兮的黑子啪嗒一聲落下了,聞言,她看向裴綏:我還未曾將你逐出師門,你還是我的徒弟。至于我和裴瑤那層,和你沒有關(guān)系。 她不給裴綏占她便宜的機(jī)會。 黑子都已經(jīng)先走了,裴綏也懶得再說輩分的事情,說又說不過,打過打不過,玩心計(jì)也玩不過,他只能聽之任之。 李樂兮聚精會神,裴綏也不敢放松,兩人都提高警惕,尤其是李樂兮,眼睛都不敢眨,生怕自己一眨眼,自己的子就被裴綏吃了。 兩人一局棋下了一個(gè)多時(shí)辰,久到裴瑤都來了,兩人依舊還沒有分出勝負(fù)。 裴瑤讓人去準(zhǔn)備晚膳,自己站在李樂兮身后,對面的裴綏凝著她:你很閑? 他已經(jīng)焦頭爛額了,裴瑤在無形中還給李樂兮鼓勵,沒來由地讓人厭煩。 裴瑤被罵得莫名其妙,想了想,她還是離開,走到一側(cè)喝茶吃點(diǎn)心。 宮娥送來香軟的桂花糕,入口即化,她想起一事就問裴綏:太上皇可知徐州都督顧得芳。 徐州靠海,在大漢國滅后,徐州都督依舊堅(jiān)持以漢臣自稱。他稱大魏為叛臣賊子,非要扶持李家人為帝。 聽聞顧得芳擁立哀帝的侄兒為帝,在徐州建立漢王朝。 裴綏分心去聽她的話,腦海里想著顧得芳,沒有隱瞞地告訴裴瑤:顧得芳是惠明帝的門生,天子門生,與眾不同。他以惠明帝為父,對大漢忠心,不過是一迂腐之人,算不得什么有腦子的。 他擁立李家人為皇帝,與大魏對抗,太上皇覺得要不要招降?裴瑤認(rèn)真去問。 裴綏想了想,認(rèn)真回她:不必,此人無甚大用處,徐州靠海,經(jīng)常有海賊。他連海賊都抵抗不了,還談什么本事。擒住后,直接殺了,殺雞儆猴。 裴瑤撇撇嘴,記下了。 專心棋局的李樂兮輕笑,輕輕落下一子,包圍住裴綏的白子,裴綏瞪直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裴瑤:你故意誘我。 裴瑤笑了笑,兵不厭詐。 逆女。裴綏罵道,本是旗鼓相當(dāng),他一分神,就讓李樂兮鉆了空子。 李樂兮輕飄飄地看著裴綏:逆徒。 裴綏: **** 徐州顧得芳擁立李承業(yè)為漢帝,攻下相鄰的豫州,如今,漢帝擁有兩州,揚(yáng)州與荊州等地在觀望,蠢蠢欲動。 大魏擁有北邊州縣,若想一統(tǒng),必然先除漢帝,一路南下,攻下豫州,徐州,揚(yáng)州等地。 李樂兮打下幽州后就返回洛陽,如今,想除漢帝,就先過豫州。倘若慢上一步,揚(yáng)州歸順漢帝,那么,漢軍的氣勢就會強(qiáng)盛不少。 她想去豫州會一會漢軍,心里有了想法,相同裴瑤說一說。 她沒有上朝,不知朝堂上的境地。朝上有一半的人是漢臣,聽到徐州擁立漢帝,他們都保持沉默。 裴瑤沒有想到會有這一番變化,朝臣念舊是常有的事,可現(xiàn)在是大魏,對方不過是偽漢朝罷了。 退朝之后,她往外走,耳邊傳來朝臣竊竊私語聲,都是在議論偽漢朝的事情,她聽了些,無甚興趣。 她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站在殿外雕龍的地磚上,凝視虛空中高升的太陽。 大魏如同新起的太陽,光芒萬丈,她會努力讓大魏統(tǒng)一的。 她站立良久,朝臣都不敢出去。他們心驚膽顫,人群中的李璞瑜望著她消瘦的背影,心中一酸,不知哪里來的勇氣讓她朝前踏出一步。 她走出人群,手執(zhí)笏板朝著裴瑤大拜,陛下,臣愿去徐州勸降。 裴瑤回神,轉(zhuǎn)身扶起李璞瑜,面不改色,你不該去,此事,再議。 李璞瑜去徐州,就是自取其辱。 **** 回到椒房殿,裴瑤換下沉重的朝服,由青竹伺候著換上舒服柔軟的常服。 她揮揮手屏退青竹,自己迅速爬上床榻。榻上的李樂兮卻不讓她上來,我有話同你說。 不想聽呢,我好困,你且讓我睡一覺。裴瑤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聽。 李樂兮從榻上坐起來,拉著裴瑤去角落里,令她站好:遇到困難就想睡覺的臭毛病什么時(shí)候能改一改。 小的時(shí)候就是這樣,失去記憶的那段時(shí)間倒也改了,恢復(fù)記憶后,壞毛病又從骨子里鉆了出來。早知這樣,就不該將記憶還給她。 李樂兮腸子都快悔青了。 裴瑤雙手背在后面,腿還跟著晃了晃,她不滿,卻沒有說出來,只說李璞瑜的事情,她不能去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