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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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了就偷了,隨你。裴瑤語塞,做下這一切,都是為了解開皇后的心結,如今,皇后執(zhí)念已消散,也不必做這些無用之事。 李樂兮走至她面前,抬起她的下顎,指尖摩挲著白嫩的肌膚,本宮最想見的便是白發(fā)遲暮的大魏女帝。 裴瑤眼中瞳孔驟然一縮,不自覺地拂開皇后的手,朕不喜歡。 本宮喜歡。李樂兮強調一遍。 裴瑤選擇避開她的視線,坐回榻上,皇后永不會遲暮,朕只想老得慢一些罷了。 百里沭未歸,怕是回不來了。李樂兮喪氣地說了一句。攻入南疆后,她令人去搜尋兩生花,可惜未過。甚至許多醫(yī)者都不知兩生花是何物,當初老國師怎么帶回來的,至今都沒有人知曉。 裴瑤輕笑,不回來便罷,她若回來了,朕都不知該如何交代。 李樂兮眉頭微擰,她望著裴瑤的五官,已非少年,不再是青澀。在歲月消逝中,留下了時間的痕跡,雖非遲暮,也非少年。 五年時間罷了,在漫長的百年之間,不過是眉頭皺了一下。對普通人來說,五年時間足以讓容顏有深刻的變化。 裴瑤笑了,有一詩詞曾言: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如今你我,像了一半。你養(yǎng)大我,我卻先你老去。難怪南疆國士會去追尋長生,那么多人為之瘋狂。 裴瑤笑意難減,露出貝齒,看得李樂兮眼睛酸澀,若是可以,她想放棄長生。與普通人一般,隨著歲月慢慢老去。 皇后。裴瑤看著自己的皇后,笑容溫柔,目光清澈,在我老去之前,多看我一眼。 好。李樂兮未曾多想就答應下來。 裴瑤牽起她的手,遷都紹都罷,朕做了多年的準備,吳之淮早就修繕王宮,就等著你回家。 李樂兮抿唇淺笑,遷都。 ***** 十一月初,大魏遷都紹都城,古典帶著深厚底蘊的城樓繼一百四十三年后又迎來一位女帝。 翌年改年號為同元。 六歲的太女殿下入東宮,太上皇搬入廣元宮,帝后同住中宮,太女每日里晨昏定省。 南疆來的朝臣學成后離開紹都,將大魏的詩書帶回去,亦留下了不少南疆古籍。 皇后翻閱著古籍,再度見到了關于兩生花的描述:帝王花,帝王血,違逆天道。 為帝王而生的花,由帝王血灌溉,違背了天道。 再去其他的解釋。 裴瑤瞧見了,更加釋懷,將皇后手中的古籍取走:你看吧,世人都知違背天道,你何必去糾結,不如去訓練你的兵。 李樂兮悶悶不樂,對上裴瑤清澈的眸子,心中壓抑得厲害,裴瑤,我想同你天長地久。 一生足夠了,不能貪婪。裴瑤淡然道,她握住皇后的手,趁著時間還早,我們當去游歷天下。聽聞楚元八歲登基,初意六歲了,還有兩年,我們再等等。 李樂兮不肯:江山必亂。 裴瑤大度:江山亂了,我們再回來收拾。 李樂兮不想:我還想繼續(xù)做皇后,再者逆徒未死,本宮豈可離開。本宮一走,逆徒你會挾持幼士cao控政權。 裴瑤嘆氣,索性放開書籍,朝后躺去,身子沾上柔軟的被衾,皇后啊,你這逆徒多半會長命百歲。 也好,本宮多做幾年皇后,睥睨眾生。若非舍不得你,本宮還想去攻打鮮卑,往北將大漠收入大魏的輿圖中,還有李承業(yè)那個小子,收回青崖洲也是要事。李樂兮闊氣道,她想做的事情太多,可惜,舍不得裴瑤。 她回頭看著榻上睡覺的女帝,伸手去揪她臉蛋,沒出息。 本是佛前一尼姑,不貪權不貪勢,要什么骨氣呢。裴瑤睜開眼睛,將皇后的容顏看得清清楚楚,為了你,我才做皇帝,你說還要什么出息呢? 這話說得極為有道理,聽得李樂兮心口舒服極了,嘴巴真甜。 裴瑤將側臉往她面前送了送,這里不甜,親一親才甜。 李樂兮不予理會,反而離她遠了些,太沒出息了,看著礙眼,本宮去找太上皇。 找他做甚?裴瑤急了。 耍耍嘴皮子,本宮就喜歡看逆徒氣得臉色發(fā)青。 裴瑤: 皇后離開,她只好回議政殿。 坐在曾經熟悉的殿宇中,她深吸一口氣,站在殿中央,她望著自己的影子,楚元,你沒做到的事情,她做到了。海晏河清是你的心愿,而我只想她長命百歲活下去。 楚元有些偏執(zhí),卻是真正地愛著李樂兮,而她的愛,太淺了。 議政殿的擺設是她按著記憶中去修繕的,與楚元在時一模一樣。 龍椅是新?lián)Q的,裴瑤坐上去,感覺與那個夢境一樣,摸著龍案,恍若回到那些年。 陽光從殿內投射進來,像是一抹希望落在心頭上,她緊緊地盯著那抹光。 良久后,丞相走進來。 丞相穿著新制的朝服,與大齊朝服相似,是皇后改良的,比起大齊更為精致。 陛下。丞相在殿中央跪下。 裴瑤抬首,起來吧,丞相有事? 這是臣擬定的章程。丞相將手中厚厚的奏疏遞給內侍。 改革一事,他細細推敲了五年,如今天下無戰(zhàn),倘若推行新政,大魏將會踏入繁華的境地。 內侍將奏疏放在龍案上,裴瑤沒有打開,只道:給朕些時間,朕慢慢看。 丞相叩首,俯身退出議政殿。 裴瑤將奏疏擺在一邊,自己一人去殿外走動。 冬日景色蕭索,不如春日百花盛開,一面走,冷風一面灌入脖頸中。宮娥貼心給女帝準備手爐,裴瑤接過后,屏退眾人,自己一人朝前走。 不知不覺間走到無名宮殿前,殿外有人守著,打掃得也算干凈。 她沒有進去,而是站立許久。 燒了吧。裴瑤吩咐道。 從哪里開始就從哪里結束,皇后是她的,與楚元再無關系。 裴瑤轉身離去。 片刻后,熊熊烈火吞噬這間有著四百多年的殿宇,烈火熏染出濃煙,驚動了廣遠殿內的李樂兮。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間殿宇的用處。 去查一查,好端端為何會失火。 奴婢這就去。宮娥俯身退了出去。 輪椅上的裴綏也注意到濃煙,不過他對紹都城內的王宮井不熟悉,亦不知是哪間殿宇失火,唯見nongnong煙火徐徐吹入空中。 半晌后,宮娥回來了,朝著皇后稟道:是陛下下令焚燒的。 李樂兮沒有驚訝,裴綏也不管,兩人心思回到棋局上,李樂兮走了一步棋,又覺心里亂亂的,索性丟了棋,本宮走了,你自己玩兒。 裴綏看著對方被自己逼得走入絕境的棋局發(fā)怔,臭棋簍子,沒出息! 李樂兮不理會他的暴怒,輪椅坐久了,脾氣也不好,下次再罵就打斷他的胳膊。 回到中宮的時候,裴瑤果然在。 皇后,朕在想,百年之后該葬在何處,你覺得明望山,可好?朕去修建一座陵寢,朕一人睡著,就不與皇后同享了。 李樂兮望著她,眼睛紅了紅。裴瑤走近她,毫無征兆地親上冰冷的唇角。 李樂兮渾身冰冷,她在發(fā)顫,而裴瑤身子很暖,暖著她的肌膚,也暖著她的心。 我與李姑娘有朝朝暮暮,有白首,也有五六十年,甚至七八十年的時間。李姑娘,你滿足嗎? 李樂兮笑了,眸色映著裴瑤精致的五官,不滿足。 裴瑤輕問:如何滿足呢? 生同寢,死同xue,本宮便滿足。 裴瑤不耐,咬住她的唇角,狠狠用力,直到嘴里溢出血腥味,朕答應你了。 李樂兮攬住她的腰肢,裴瑤看清她頭頂上黃色的泡泡,皇后,說正經事。 想著最正經的事。李樂兮的手探入裴瑤腰后。 身后的殿門徐徐闔上。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了。 下本開《皇后與太子妃》,又名《被阿姐始亂終棄后》。 文名是暫定的,目前已經存稿3章了,記得加個收藏哦。 感謝在20211008 17:58:40~20211009 17:32: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118章 第 118 章 朕是大魏第三代帝王裴初意,自幼過繼給姑姑裴瑤的,可惜兩位姑母不大喜歡朕,以至于朕八歲就登基做皇帝。 八歲前,朕在外祖父丞相府上長大;八歲后,朕就被迫穿上龍袍成為新帝。 兩位姑母不知去了何處,臨走前姑姑告訴朕:大魏太平,做一仁君即可。勤勉些也好,做皇帝要有皇帝的氣勢,還要愛民,只要你為百姓好,就算捅破天,姑姑回來給你收拾。 意思就是捅破天也無妨、朕知曉了,朕這個皇帝逍遙快活就成。 朕并非孤兒,朕的父親是襄平郡王裴以安,不過他素來不親近朕,待朕登基后,他便回了封地。 大魏早已海晏河清,四海升平,朕不需做什么,只需守住江山就成了。 登基三月后,朕在丞相外祖父的勸諫下出宮私訪,見識百姓苦樂,如此才可算做一好君王。 故此,每隔三月,朕都會出宮去玩一趟,不對,是出宮私訪。 朝堂內老狐貍不少,乾清宮里也有一位老狐貍,他是姑母的父親,聽聞當年不信女子能登基為帝,姑母狠狠打了他的臉。女子不僅能稱帝,還能開疆擴土。 他活得很好,隔三差五就請朕去玩,口中不斷說著虛妄的話,朕聽了幾回,就不大想去了。 直到朕十歲那年,大魏國師百里沭回來了。百里沭是一花信女子,尚算貌美,盯著朕看了許久,最后問朕:裴瑤與李樂兮去了何處? 敢直說兩位姑母名諱,可見并非良善之人。朕思考須臾,搖首道:不知道,國師若知,記得告訴朕。 百里沭直勾勾地訂正朕看了許久,她們臨走前,沒有告訴你去聯(lián)系她們的方法嗎? 未曾,只說朝堂若出亂子,她們就回來替朕收拾。朕若有所思,說完就后悔了,好像不該告訴一外人。 朕保持警惕,想喚御林軍將她丟出去,她突然開口:臣有辦法,讓她們回來。 朕好奇,是什么辦法? 陛下立國師百里沭為后,她們自然會回來。百里沭振振有詞道。 你將朕當做傻子嗎?你都已花信,朕才十歲,朕不要娶老女人。朕冷笑道,試問,誰會娶一個老女人呢? 反正朕不會娶! 百里沭走近,拾階而上,走至龍椅前,望著朕:陛下,你今年十歲,二十年后呢。 朕被她陰狠的眼神看得心中發(fā)憷,時至今日,還未曾有人這般看過朕,朕挺起胸膛,理直氣壯道:自然三十歲。 百里沭笑了,一身灰青色的袍子顯出幾分仙風道骨,可面容上的笑又帶了些凡塵的jian佞,臣今年二十三歲,二十年后,臣還是二十三歲。 朕想了想,不忍戳破她不識數的短處,思來想去,好心提醒道:你的算術是自己學的嗎? 百里沭張狂笑了,陛下還小,不懂事,但你想見她們就需聽臣的。 朕冷酷拒絕:朕不想見姑母,國師怕是身子不適,不如先回去休息。 陛下,臣要見她們。百里沭竟敢反駁朕的話,朕冷睨了她一眼,你想以下犯上嗎? 陛下還小,不值得臣以下犯上,陛下還是傳旨為好。百里沭略顯不耐,眉眼存著一種朕從未見過的戾氣,朕不妥協(xié),朕是天子,你為臣下,豈敢威脅朕。 罷了,陛下可知李璞瑜?百里沭換了語氣,滿含滄桑。 朕怔忪,大漢廢帝李璞瑜,還是本朝的逍遙侯,朕豈會不知。你問的事情應該不會簡單,國師又想做什么呢? 召她回紹都,臣別無它事。 召她回來做甚,姑母臨走前說了,無事不要叨擾逍遙侯。朕不耐,站起身,欲吩咐御林軍,百里沭眼中閃過狠厲,陛下,逍遙侯拐帶臣的妻子走了。 朕笑了,逍遙侯離京近乎十年,你更是多年不歸,你二人豈有瓜葛。 百里沭頗是古怪,渾身散著與常人不一樣的氣息,就連她的眼神都與常人不同。 或許國師知天文地理,通曉古往今來,注定不平凡。朕想起自己未來的婚姻,順口一問,國師,你若算出朕的未來皇后在何處,朕就召回逍遙侯。 陛下將來立的是皇夫,沒有皇后,若想知曉皇夫在何處,臣倒可告知。百里沭勾唇淺笑,沖著朕神秘笑了,朕突然就信了。 可,你擬旨。朕答應下來。 百里沭立即研墨,頗為熟練地提筆寫字,落筆的時候要了玉璽。 朕探頭去看,目光凝在攜妻入京四字上,一瞬間懵了,都已經十年了,你還惦記人家妻子呢。 陛下不如去尋你的小皇夫。百里沭甚是張揚,提筆寫下一個地址,帶著朕的圣旨就跑了。 朕呆呆地看著白紙上的黑紙,許久沒有挪開眼睛,上面寫著:出宮后北走三里地,往東走三里地,再往南走三里,最后往西走三里地。 朕不明白,青竹姑姑笑了,道:這不就是走回原地了。 她騙朕,朕要將她綁起來掛在城門上。 朕是天子,不能有人踩踏朕的威信辦事,青竹姑姑卻道:國師一向如此,與李皇后又是好友,陛下不如饒她一回。 原來是李姑母的好友,朕忍了。 百里沭來無影去無蹤,回來后也不上朝,倒是日日令人來問逍遙侯的動向。 過了半月,并州來信了,逍遙侯掛印而去,早已辭官,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