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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公子,可一百個人里能有幾個幸運到遇見伯樂呢?”文汐拍著她的肩膀,假意要替她擦一下干凈的眼角。 “可不是哪……” 一聲輕笑,從國師大人的紗簾下溢出,不同于先前幾次的客套笑容。 帶著清冽的笑意,又夾著一股暖意,平和儒雅,猶如山澗泉水,叮咚響。 ……國師大人的笑聲,這是要殺人不償命哪? 看著主仆倆熟練地一唱一和,令他心情大好。 清煊從懷中掏出一塊白里透綠的玉牌,玉牌花紋繁雜,背面刻著“紫薇”兩個字,是紫微宮的象征。 他將玉牌放在文榕榕的面前:“只要你愿意,紫薇宮隨時歡迎你。” 是紫微宮的玉牌呀? “多謝國師大人?!蔽拈砰盼χ⒖虒⒂衽莆赵谑种?,摸了摸,揣進(jìn)懷中,就怕清煊反悔一樣。 既然國師大人這么大方,那么她也斷不能小氣。 “文汐,拿筆墨。”拿來筆墨之后,她在宣紙上大筆一揮,上頭寫著,“奉書,鄙人陌上玉愿為國師大人效犬馬之勞,以報今日救命之恩?!?/br> 她吹干墨水,鄭重地遞給清煊。 清煊接過,就聽她說,“他日,我尋到國師大人要的古籍,就帶著玉牌和古籍前去拜見國師大人,為國師大人效力?!?/br> 薦書館是回不去了,她總得找好另一條賺錢的路子哪。 看著這張類似于“賣身契”的紙張,清煊笑著收進(jìn)懷中,贊了一句:“你的字寫得很好,字如其人?!?/br> 文榕榕笑著:“國師謬贊,鄙人的字肯定及不得國師大人的字好?!?/br> 這一褒一貶,馬屁精啊…… 相談?wù)龤g之時,莊外傳來一陣馬蹄聲,接著是靠近的腳步聲,聽起來是來了大批人馬。 焦溪彎腰,輕聲說,“應(yīng)該是許將軍的人來了?!?/br> 話音剛落,門口進(jìn)來一名青年,身著玄甲戎服,粗眉朗目,肅然蕩氣,身后跟著一隊人馬。 這青年,赫然是文韶。 文榕榕驚了,大大大哥? 她和文汐立刻交換了一個,腳下抹油,準(zhǔn)備開溜。 來的人不是許將軍,而是許將軍的副手,陛下御賜龍武衛(wèi)的文家大少爺文韶,堪稱是龍翰鳳翼的有為青年。 焦溪向清煊說著,又補充了一句:“算是五爺?shù)膬?nèi)兄……” “?”清煊瞥了他一眼:“這些人交給他就行,我們回紫微宮?!?/br> 原本想問剛才的小公子是否順路,可以捎他一段路,可清煊往那一看,主仆兩人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心下,掠過一絲疑惑,轉(zhuǎn)瞬即逝。 憋著一口氣從蘿河山莊逃出來的主仆兩人,躲在湖邊的亭子中。外頭下著大雨,索性路程短,只被淋濕了少許,不妨事。 兩人伸直腿癱坐在亭中,肩膀靠著肩膀。 文汐:“大少爺怎么會來?” 文榕榕深吸一口氣:“可能是來接管那些北漠賊人的?!?/br> 雨還在下,雷聲停了。 文榕榕想到國師大人,滿心歡喜:“沒想到傳說中的國師大人,竟是如此平易近人的?!?/br> 文汐點頭,和文榕榕的后腦勺靠在一起,憧憬地回想適才發(fā)生的一切:“國師大人明明遠(yuǎn)得像天上的星星,距離那么遠(yuǎn),可卻帶給人很安心的感覺?!?/br> 這才是大人物,該有的魅力。 他的語勢平和,派頭儒雅,可矜貴清冷的別樣風(fēng)骨,令人不敢靠近。 不是隨意幾個冰冷殘酷的眼神,亦或是講著駭人聽聞的話,才令人覺得國師大人不可靠近,而是他自身的存在和氣質(zhì),就讓人覺得凜然不可侵犯。 文榕榕眼含星光:“這般世間獨一無二的公子,優(yōu)雅矜貴,與人為善,為國為民,還帶著點距離感,真的是……相公的上乘人選?!?/br> “是啊,可惜只能是別人家的相公了。” “……” 眼下也許存在無法解決的困境,人生中也會有困擾和不安,但是一味哀怨或杞人憂天是毫無意義的。人生要充滿希望,斷不能自我打擊! 雖然她逃婚了,但一定會想辦法與逍遙王和離,然后追求她想要的自由和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日后》 日后她但凡想起這張賣身契, 就是悔!斷!腸!子! 日后她但凡想起自己曾夸贊他平易近人, 就是想拍自己嘴巴子! …… 明天停更一天哦,想茍個好一點的榜單,見諒~~后天恢復(fù)日更~~ 第9章 銀兩被盜 雨打湖面漣漪起,二二三三點落山前,亭中躲雨的兩位公子肩靠肩,含笑說話,時而轉(zhuǎn)頭對視著笑,時而搖晃腳尖憧憬一笑,時而面色凝重眼神堅定。 不知在交談什么,似有細(xì)語嬌羞,又有婉轉(zhuǎn)豪情。 終于,雨停了。 文汐站了起來,走到亭外眺望了一眼,折返之后,她突然“哎喲”拍著腦袋:“小姐,三百兩!” 啊對,那跑路用的三百兩還藏在蘿河山莊。 文榕榕坐著甩了甩有些發(fā)麻的腿:“你把三百兩藏在哪里的?” “我藏在茅房和土墻壁的縫隙里,正好藍(lán)布袋能掛在上面?!蔽南俸僖恍?,為自己的機智而感到高興。 “剛才下了那么大雨,確定不會被沖走?”文榕榕仰頭,表示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