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學(xué)里就有一個，我知道。”

    江上清對網(wǎng)紅了解不多，但也不至于連戀愛博主都不知道，“一般是兩個人一起經(jīng)營一個賬號，好像大部分長相條件都很好，所以會有粉絲嗑。你平時有看嗎？”

    “嗯?！?/br>
    姜含笑說看，但是不同意他“長相條件很好”的觀點，“才不是呢，偽造美女帥哥很容易的，不信我給你演示一下?！?/br>
    不由江上清分說，她就拿來了副黑框眼鏡，又拿了個口罩。

    “口罩加眼鏡，豬精都能行...”

    她小聲嘟囔，相機對準(zhǔn)江上清，然后給他看屏幕，“噔噔，帥哥加男友感，這不就出來了嘛！”

    豬精？

    江上清夸完了之后，看著姜含笑轉(zhuǎn)悠一圈給其他人炫耀的樣子，才覺出不對味來，哭笑不得。

    一興奮就又口不擇言起來了。這小姑娘。

    *

    飯吃到一半時，家里食材告急。姜含笑喊了個盒馬生鮮，站在門口等時百無聊賴，盯了一會兒江上清，突然道：“哥，你和魏辭關(guān)系怎么樣？”

    “挺好的?！?/br>
    江上清說，“怎么了嗎？”

    “...不，沒什么。”姜含笑說。

    其實并不是沒什么。

    剛好盒馬生鮮送到，姜含笑轉(zhuǎn)開頭，用這個借口轉(zhuǎn)移開了江上清的注意力，但心里仍然在疑惑。

    她覺得——魏辭好像對她格外不滿。

    “不是不滿，是我看見上清因為區(qū)區(qū)一個你就放棄了他的全部前途，替他覺得難受。”

    姜含笑不是九曲回腸的性格，半個小時之后就問到了魏辭的面前，而魏辭雖然驚訝，倒也沒和她打啞謎，“其實其他人沒誰不替他惋惜的，只不過顧及你在，才沒有表現(xiàn)出來?！?/br>
    “你是不是以為上清紅得很輕易？”

    看見姜含笑沒有立刻表現(xiàn)出什么波動的樣子，魏辭皺眉，“他的創(chuàng)作天賦是非常難得的，你不要以為他從來不炫耀，你就能仗著自己什么‘十五歲上大學(xué)’的名頭把他當(dāng)作普通人一樣。你自己換算看看，你確實是十五歲上大學(xué)了，但他十八歲那時候就拿到全球最高認(rèn)可的TBS大獎，你又能不能做到呢？”

    “如果你真的很愛他，我只能說，上清是用名利榮華換到了愛情，我不贊同他那么做，但是我會理解。但是你現(xiàn)在的樣子…”

    魏辭說，“我只能替上清覺得不值。”

    “你根本就沒有替他犧牲那么多過…不是嗎？”

    *

    大雨天，投影儀，沒開燈的房間。

    姜含笑蜷在江上清懷里，看投影儀投出來的片子。

    這是她特地翻出來的。大約是江上清二十三歲左右時，一個導(dǎo)演專門為他拍攝的記錄片，以此記錄這位堪稱有傳奇天賦的創(chuàng)作歌手的前二十年生活。

    光影一路掠過。江上清第一次獲得國外獎項，第一次最佳專輯，第一次被粉絲聲浪包圍，第一次成為藍(lán)血品牌的全球代言人…好多好多個第一次，名利，贊譽，這些東西雪片一樣涌來，年紀(jì)還小的他笑得那么輕松。

    而正像魏辭所說的那樣，他現(xiàn)在要硬生生把這些他已經(jīng)習(xí)慣透了的東西全都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好比抽筋剔骨，那對他來說又怎么可能是件輕松的事情？

    他臉上看不出惋惜，但姜含笑卻感受到萬箭穿心。

    “怎么突然看這個?！?/br>
    影片走到末尾，江上清輕輕撥弄下她的頭發(fā)，在指尖溫柔地繞一繞。

    雨把窗戶打得很冷，被窩里卻很溫暖。姜含笑抱緊了江上清的脖子，心里五味雜陳。香薰蠟燭的味道傳出來，和他身上的香味攪在一起。

    姜含笑慢慢靠近那一塊突起的喉結(jié)。側(cè)臉湊近，一口咬下去。

    其實說是咬，在江上清眼里看來也不過是情意綿綿的小奶貓在撒嬌罷了，留了牙印也沒什么，反正都沒流血。他被咬得又憐又愛，低頭用側(cè)臉貼貼她的眼睛，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能感覺到她想要…他能感覺到。但是現(xiàn)在外面都是人。他的隊友們現(xiàn)在也是媒體盯緊的目標(biāo)，所以要在這里留夜，現(xiàn)在正在二樓的客廳里聚眾打牌，不時經(jīng)過他和姜含笑所在的這間臥室。

    “外面有人呢。”他親親她的側(cè)臉。

    “你答應(yīng)我試一下第一步的…”

    姜含笑委屈死了，推開他，生氣了。

    其實說實話，她本來也沒有很想。只是他以她“年齡小”為理由一再拒絕，反而把她的好奇心激起來。他們這種人，想到什么就要立刻去做，所以她非得要不可。

    江上清把好脾氣地伸手過來抱她，被她推開。

    情侶之間的日常其實就是這種推拉，但這次似乎不太一樣。推著推著，姜含笑也不知道怎么就把手伸了進(jìn)去。衣服亂了，呼吸亂了，最后——就連感覺也亂了。

    姜含笑坐在江上清懷里，睜大眼睛看著他。

    不知道能不能動…不敢動。

    姜含笑僵在那里，有點喘不上氣。他這樣了，還能繼續(xù)忍住嗎？

    江上清起身。離開了被窩。

    是要繼續(xù)忍下去嗎…

    姜含笑咬了下嘴唇，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他冷水澡傷身。

    然而江上清下床之前又回頭，他彎下了身，手指碰碰姜含笑的臉。

    “我去鎖門。”

    他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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