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5月10日

    ３５

    十年以來，陳靈這個名字的傳說如同幽靈一般在南山小鎮(zhèn)的上空籠罩著，有

    的多嘴的婆娘有板有眼的傳說她是個白虎精轉世，因為她去過澡堂親眼所見，這

    個女人是個白虎煞，下體乃至全身的皮膚光滑無比，沒有一根毛發(fā)，如同玉做的

    女人。

    陳靈之所以偷情，都是因為老公滿足不了她，所以她才主動勾引許州的地頭

    蛇，衛(wèi)家的繼承人，衛(wèi)東陽。

    因為偷情被丈夫發(fā)現(xiàn)了，夫妻二人雖然選擇了離婚，但是衛(wèi)東陽怎么會要這

    么一個女人？她在家鄉(xiāng)待不下去了，可是自己又沒有什么謀生的本事，最后羞憤

    絕望之下，就跳進了那條無名河里自殺了。

    此后那條河就很少有小孩子們去游泳了，大人們都傳說河里面有一個會勾人

    的女水鬼。她因為自殺而死，牽掛著自己的兒子所以每每看到河里游泳的少年，

    就想著把他帶到水底，她以為是兒子來找她了。

    甚至街坊鄰居們談到無名河的水鬼的時候還信誓旦旦的說道，當年陳靈跳河

    之后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她家人都宣稱她死了，因為做下這樣丟人的事情娘家人

    寧愿她死了；但是此后幾天夜半的時候經(jīng)常有人在河邊看到一個高挑的女人在河

    岸上游蕩著，她好像在等待著什么人到來一般，后來那個女人就再也沒出現(xiàn)在河

    岸邊，大家都傳說這是陳靈的魂魄還有所牽掛，畢竟她的兒子才６歲，人們說起

    這事情都是一陣嘆息，一陣鄙夷；

    也有人說陳靈多半沒有死，因為后來打撈隊也沒撈上來尸體，多半她沒被淹

    死，一個人遠走他鄉(xiāng)了。然而有的街坊就會反駁，當時下游發(fā)現(xiàn)一個女尸，匆匆

    的下葬了，也沒人去細究背后的原因，多半是陳靈的家人認出了尸體，所以礙于

    她給家族帶來的恥辱，就草草下葬了事；

    甚至有好事者去問了陳靈的兩個哥哥，兩個哥哥往往做出一副神秘莫測的模

    樣，對這些傳說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還叮囑好事者不要去無名河，出事了只能

    怨自己倒霉，這一個回復更加驗證了大家的猜測，于是人們都以為，陳家的那個

    女兒，是真的死了。

    往往有幾個嫉妒陳靈長相身段的女人這個時候就會非常刁鉆的出來陰陽怪氣

    的嘲諷，「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女人，你看看她剛回到咱們鎮(zhèn)上的時候，穿的

    衣服，高跟鞋，跟個妖精一樣?！?/br>
    「就算是結婚之后，據(jù)說這個女人還到處跑，天天想著她模特事業(yè)的美夢呢，」

    「據(jù)說她生下孩子之后也閑不下來，整天東奔西跑的，本來長成那個樣子還

    到處招搖，惹上了別的男人，被人家勾引不是太正常的事情？」

    「就是，長得這么漂亮，身材這么妖嬈，就呆在家里好了，還到處跑，生怕

    給自己男人戴的綠帽子不夠多。」

    「馮家人也是夠能忍的，馮凡家里也蠻有錢，為了這么個女人不知道圖什么？」

    「真別說，不光咱們這十里八鄉(xiāng)的，就是放眼這許州，能比得上陳靈的長相

    氣質的也沒有多少吧？這種女人誰敢往家里娶，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嗨，我之前還看到她兒子呢，高二沒上完就退學了，也不知道跑哪里胡混

    去了，真凄慘啊，」

    「這孩子真廢了，本來多聰明善良的一個孩子，硬是被她的名聲給逼成了小

    流氓，連他爸爸都不搭理他。這個年代，普通家庭的小孩子都買不起房子，他恐

    怕以后——」

    「上次陳靈她爹死的時候，你不知道，他哭得有多傷心，估計這個世界上真

    正把他當回事的就是老爺子了，老爺子這么一死，他真就成了世間的孤魂野鬼了?！?/br>
    「嗨，老爺子死了也不用鬧心了，活著別提多憋屈了，就算死了估計到了地

    下也得不到安寧，他家里那兩個兒子——」

    「聽說陳靈她媽也不行了？」

    「就這一個月了聽說，」

    「這下也不知道馮小波這小子會不會回來，還是不要回來了吧，回來發(fā)現(xiàn)這

    個世界上自己的親人都沒有了，」

    「你說馮凡家也是，他爸爸mama雖然因為陳靈這事氣的生病，先后死了；他

    自己不是小波的爹？小波的幾個姑姑叔叔什么的，也不管這個孩子，」

    「嗨，這個年代，人人只顧得自個，哪里管什么別人，親戚又怎么樣？」

    一眾閑得無聊的女人們又把話題轉到了別的地方，繼續(xù)消耗著漫長的一天時

    間。

    許州鄉(xiāng)下的一處私人別墅里。

    已經(jīng)轉到縣政協(xié)的原縣公安局局長衛(wèi)東陽獨自一人坐在空蕩蕩的地下室，自

    從幾個月前許州的反腐風暴之后，自己家族的幾個政法部門的領導先后被審查調

    離，原本順

    風順水的衛(wèi)家突然遭遇到如此變故，衛(wèi)東陽從最初的震驚與惶恐中慢

    慢回過神來。

    他已經(jīng)無數(shù)次一個人窩在地下室里盤點著衛(wèi)家究竟得罪了什么人，怎么會毫

    無預兆的就被拿下了。如同秋風掃落葉般，衛(wèi)家的勢力已經(jīng)基本蕩滌一空，原本

    煊赫一時的本地豪強家族也已經(jīng)門庭冷落，一副王謝堂前燕子不知飛入誰家的落

    魄氣象隱隱顯示出來，上個月衛(wèi)家的老爺子，衛(wèi)東陽的父親，許州公安局長衛(wèi)海

    安突然抑郁癥發(fā)作自殺死亡，更是讓這個人心惶惶的家族陷入了土崩瓦解的場面。

    衛(wèi)東陽已經(jīng)無暇追究就是是誰導演了這一切，也不想知道，自從父親停職審

    查以來，一直就神神叨叨的，總是一個人躲在書房里抽煙，甚至一天都不出來，

    家里人都不敢過問。哪知道

    突如其來的他就自殺死了，他才不過６０歲啊，都快要退休的年齡了，他怎

    么會這么想不開呢？

    衛(wèi)東陽只有依靠酒精來麻醉自己，衛(wèi)家的頂梁柱倒了，衛(wèi)家跟上面溝通的渠

    道隨著父親一死就徹底斷掉了，他甚至覺得會不會是上面的某個人暗示了父親，

    父親是不得不死？

    衛(wèi)東陽已經(jīng)不敢想下去了，這些年風風雨雨自己干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自

    己都記不清了，連做夢都只會做噩夢，他不敢想象有一天自己會被清算，那結局

    會有多么凄慘？

    不只是身敗名裂這么簡單，恐怕是到時候自己想死都死不了，想活又活不成，

    那不就太慘了嗎？

    他想了無數(shù)種應對這種可怕結局的方法，自殺，投案自首，或者是投之夭夭。

    首先投案自首就是不可能的，衛(wèi)家這么多人，掌控政法部門多年，期間腐敗

    黑惡勢力放任不管，造成了這么大的后果，早就不是投案自首可以銷案的了；

    其次是逃之夭夭，如果衛(wèi)家有一個人逃了，那么其它衛(wèi)家人不是要恨死那個

    叛徒？恐怕到最后會把一切都招供出來，那樣自己一個人跑出去還有什么意義？

    在異國做一只孤魂野鬼嗎？

    他一直想著以拖帶變，其實就是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思，不敢面對殘酷的現(xiàn)實，

    然而時間越拖自己心里就越?jīng)]底，眼看著絞索慢慢在自己的身上纏緊————隨

    著家族的幾個叔叔被開除黨籍的消息傳來，他就知道別人不會放過衛(wèi)家，這一次

    不可能全身而退了，父親的死似乎就是一個預警。

    他這些天一直在猶豫著要不要自殺，自己雖然已經(jīng)３歲了，但是榮華富貴

    哪里有享受夠了的時候？一直呆在地下室里，屢次下了決心又很快放棄。

    上個星期當年的滅門慘案終于被翻了出來，省電視臺，官媒連番播報，頭版

    頭條連載，他那一刻終于萬念俱灰，到頭這一天終究躲不過那一日。

    他回過神來，看著地下室各種各樣的名牌紅酒，不由得發(fā)出一陣凄慘而瘋狂

    的笑聲，眼前這一切都將要不屬于自己了，這樣的未來比死還讓他絕望，他寧愿

    死后下十八層地獄，也不愿意眼睜睜的看著榮華富貴成為云煙，自己從此變成了

    一個普通閑散公務員。

    他這一個月以來一直拒絕接受一個事實，衛(wèi)家倒臺了。大廈將傾的末日感讓

    他開始放縱自己的欲望，肆意的發(fā)作自己的脾氣，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內斂深沉的

    衛(wèi)局長了。

    他將這些名貴紅酒全部倒進了浴缸里，自己則躺在滿浴缸血一般赤紅鮮艷的

    酒浴中發(fā)出一陣如同野獸受傷一般的呻吟，然后他把露在外面的頭顱全部沉了下

    去，紅色的酒池中泛起一陣泡泡就再也沒有動靜。

    一分鐘之后，酒池依然沒有動靜，平靜的好像一灘死水。

    三分鐘后——

    一個男人終于掙扎著撲騰起來，求生欲戰(zhàn)勝原本就薄弱的自殺的意志，男人

    原本想著扶起來就好了的，哪知道不知道是喝了太多紅酒的原因，身體已經(jīng)基本

    不聽使喚了，他撲騰了許久，將滿缸紅酒撲騰了一半出去，酒液順著磨砂的防滑

    瓷磚隨意蔓延著，整個浴室慢慢的被一片紅色占領，猶如一個兇案現(xiàn)場。

    一個滿身血紅色的紅人終于爬出了浴缸，他的頭低垂在浴缸外面，看著血色

    的地面許久，終于慢慢的恢復了意識。

    衛(wèi)東陽最終沒有敢自殺，或者他還沒有做好告別這個世界的準備。

    他失魂落魄的站起身來，赤身裸體的走出浴室，走到門口突然回

    頭看了一眼

    那浴缸中血色的深淵，余光掃過浴室地面，眼神中突然出現(xiàn)了異常驚恐的色彩，

    擴大的瞳孔似乎預示著他面對這一幕猶如啟示錄一般的象征場景深受震撼，他隱

    約感覺到了自己的下場。

    踉蹌著爬到了那個大床上，再也難以入睡，這些天以來他都是靠著酒精麻醉

    自己，使得自己可以稍微睡個一兩個小時，但是今天連酒精都不管用了。

    他睜大眼睛望著天花板上的那副名畫，那是一副戈雅的名畫——裸體的瑪哈，

    他看著天花板上的那個裸體女人瞬也不瞬的看著自己，以往的時候自己總是喜歡

    看著這幅畫，他想象著這個女人是于伊人，甚至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把她的裸體

    照片放大替換這張名畫，那種心理上的變態(tài)感會使得自己的roubang稍微硬一點，然

    后讓自己的情人騎在自己的身上，幾秒鐘之后自己的roubang就會軟下來再也無法被

    情人的緊xue裹住，然后他只能看著情人無可奈何地離去。

    他找的幾個情人都是年輕的處女，她們的rouxue都是異常的緊致，甚至連一根

    吸管都可以死死夾住，然而還是夾不住這根扶不起的阿斗牌roubang，然而沒有一個

    可以讓他多享受片刻的魚水之歡，就算這種魚水之歡一點結果都沒有，他也希望

    自己可以繼續(xù)享受下去，不為了別的，只是為了一個男人的驕傲。

    現(xiàn)在的情人董鄢算起來是這些年自己找過得情人中rouxue最緊致，堪稱名器的

    一個；她的風情也時不時讓自己沉醉不已，然而面對她時自己更加不堪，常常rou

    棒更靠近xue口就軟了下來，沒辦法，她的xue越舒服，在自己插過一次草草結束之

    后，自己就越害怕再插進去。

    這些年roubang的廢柴已經(jīng)讓他有了嚴重的心理疾病，一種隱秘至極的自卑感，

    越美的女人越讓他的這種自卑感更加嚴重，到最后已經(jīng)徹底無法勃起了。

    這些年他嘗試了所有的方法，從西醫(yī)到中醫(yī)，從藏醫(yī)到巫醫(yī)，甚至泰國有個

    醫(yī)生還讓他養(yǎng)傀儡，他想了想沒有做；總之這一切的努力都失敗了。

    想到roubang再也無法勃起了，想到自己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太監(jiān)，衛(wèi)東陽的內心就

    不由得痛徹如同被火車碾過，那種痛苦可以持續(xù)好幾分鐘，就像在試圖一次次的

    逼瘋自己一樣。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因為一個叫做陳靈的女人，盡管她已經(jīng)改名叫做于伊

    人了，盡管她已經(jīng)如日中天跟自己甚至可以平等對話了，但是他還是把這個女人

    當成十年之前那個可憐的讓自己想要拼命輕薄，肆意占有的艷絕天人的少婦。他

    無時無刻不想著把這個女人帶給他的所有羞辱，十倍百倍的還給她！

    這個女人在十年之前毀了他的驕傲，而他毀了她的名節(jié)，算起來自己吃虧的

    太大了，以至于十年以來一直耿耿于懷，恨不得可以親手抓到那個女人，肆意的

    炮制一番，然后讓她徹底的人間蒸發(fā)。可是她為什么總是這么好運，一次次死里

    逃生，自己費盡心機布下的天羅地網(wǎng)，都沒有捉住這個女人？

    如今連她的兒子都回到魔都跟她母子團聚了，這意味著自己再也沒有可以威

    脅到她的東西了！

    省里的那個人給自己傳來了消息，原來是一個魔都女老板實名舉報了衛(wèi)家，

    檢舉信直接送到了掃黑除惡一號人物的的辦公桌上，隨之而來的就是這些天的暴

    風驟雨，生離死別。

    沒想到她的反擊竟然如此凌厲，雖然時隔十年之久，她仍然要致自己于死地。

    一出手就要把自己整個家族勢力連根拔起，不過幾個月，許州已經(jīng)不再是衛(wèi)家的

    許州了，自己明白過來一切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就連省里的那個人都已經(jīng)靠邊

    站了，一種萬劫不復的絕望感自從那次許州當?shù)氐墓珯z法風暴之后就纏繞著自己，

    讓自己甚至不敢大口呼吸了，他甚至覺得自己多呼吸一口氣，末日就降臨的早一

    日。

    這些天兩個叔叔到處托關系，但是仍然沒有什么確切的消息，自從爺爺死了

    之后，衛(wèi)家好像就從頂峰中迅速衰落下來。十年的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富貴生活，

    早已經(jīng)讓衛(wèi)家的子弟都變成一群紈绔，就連自己這個衛(wèi)家年輕人一代的核心人物，

    不也是沉湎于聲色犬馬之中嗎？

    衛(wèi)東陽想到了最壞的結果，自己這些年做的壞事都被上頭翻出來，算舊賬的

    話自己最少是死緩，就算減刑也得熬死在牢里，這些年結下的梁子有多少??？到

    時候光是那些被衛(wèi)家欺負的人都可以生撕了衛(wèi)家，而那些衛(wèi)家人卻好像并不太擔

    憂一樣，他們覺得爺爺?shù)膽?zhàn)友可以在關鍵時刻出手幫一把，衛(wèi)東陽從來沒有這么

    理想主義。

    他甚至有最極端的計劃，他規(guī)劃好了出逃的行程，只要他被雙開，他就會馬

    上跑路，他不會再管衛(wèi)家的其他人了，甚至連女兒他都不想再管了，就是他始終

    放不下于伊人！

    假如可以臨走之前弄一次那個女人，自己再瀟瀟灑灑的跑路到美國，那不是

    完美了？自己在離岸賬戶可是有好幾億，足夠自己下半生逍遙了。

    他想發(fā)設法找到了一種藥物，可以讓自己的下面短暫勃起半個小時，然后自

    己的roubang就會徹底失去硬起來的可能，只要能把這人生的最后一次zuoai留給于伊

    人，他覺得此生已經(jīng)沒有遺憾了。

    在魔都自己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對于伊人這個著名企業(yè)家是沒有半點辦法

    的；但是原本馮小波在許州的時候，于伊人回來了幾次，他一直相信只要馮小波

    還在許州，于伊人肯定要回來看他。

    原本自己可以耐心等著她，自己覺得來日方長，就算自己失敗無數(shù)次，但是

    只要自己得手一次，那就成功了。然而如今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他想方設法的要

    于伊人母子二人回來，至少回來一個，不管回來哪一個，他都有把握讓于伊人聽

    他的擺布；事到如今已經(jīng)顧不得那許多了。

    他對于于伊人的身份背景早已經(jīng)了解的再詳細不過，她的兩個哥哥怎么樣于

    伊人都不會動容；但是于伊人還是有一個母親的，去年她父親死的時候，她冒著

    千難萬險想來看看父親，自己也是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就等著這個女人盡孝完之后

    自己就可以捉住她，好好地享用一次。她父親停尸一月，兄弟倆人為了爭自己給

    的那３００萬也賣力表演，一切都像預想中一般順利。

    然而她居然未卜先知一般，兜兜轉轉的想去看兒子，跟自己玩了一個聲東擊

    西，沒有去那個老頭的靈堂。還是馮凡那個好前夫給自己打了小報告，自己也能

    及時帶人去堵她。她開車上了高速，衛(wèi)東陽一行四輛車追趕她，前面還有交警隊

    封路，原本以為萬無一失。

    哪知道她還是跑了出去，當時衛(wèi)東陽氣急敗壞的看著她仍在路邊的寶馬車氣

    急敗壞，他憑著多年警察的敏銳經(jīng)驗，就判斷于伊人一定沒走遠。他帶著人把方

    圓三公里的地方搜了一個遍，這荒郊野嶺的，硬是沒有找到她。市里的公安局副

    局長楚勇恰好就在附近，還逮著他一頓責罵，說他公器私用，反正他們兩人一向

    不對付，他也沒多心。后來回過頭來想想，多半是這個平時總是樂呵呵的笑面虎

    老警痞搞的鬼。

    現(xiàn)在于伊人的母親一直病懨懨的，但是老人活不了死更加難，就那么吊著，

    好像還可以茍延殘喘幾年，可是衛(wèi)東陽等不了了。他相信只要于伊人的母親一死，

    馮小波一定會回來，那么于伊人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朝虎口跑吧？她們母子

    倆人相認與否他不知道，但是他憑借著自己的邏輯分析，不管有沒有母子相認，

    馮小波不會聽于伊人的。

    如果馮小波現(xiàn)在就認了于伊人，那肯定是于伊人主動的，那么她必須背負yin

    婦的罪名，這一點讓她的話對深恨她當年所作所為的兒子沒有任何說服力，她也

    端不起母親的架子；

    如果馮小波沒有認于伊人，那于伊人找不到任何借口可以阻礙這個從小在外

    婆家多過在父親家的男孩回去奔喪！

    他的眼神里泛著殘忍的冷光，好像已經(jīng)看到了去年那個荒誕的葬禮再次重演，

    好像看到于伊人披著白色的孝服面色慘白的站在自己面前，這一次她將再也逃不

    出自己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