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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勢要走出前臺來扶治君,我立即模仿著小森小姐的聲音客氣疏離地阻止她:“不用了,你把他的病房號告訴我就好?!?/br> 得到了號碼的我在護士小姐眼巴巴的目送中拐進病房,關(guān)上門。 單人病房里只有我和治君,還有墻角默默運作的監(jiān)控,但我已經(jīng)顧不上思考監(jiān)控了,理智最后提醒我監(jiān)控室一般只有檢修和需要查找什么才有人,就痛快讓位給決堤的情感——在我反應(yīng)過來之前,眼淚已經(jīng)奪眶而出。 恐懼殘留的心悸仍然讓我止不住喉嚨發(fā)緊,幾乎說不出話,一味抽泣著。 太難看了!在治君面前頭一次失態(tài),我一面埋怨著自己一面慶幸還有口罩擋著,抓緊他的兩手怎么也不肯松開,抽出來給自己擦擦眼淚。 不知道什么時候恢復(fù)的治君站穩(wěn)身體撐住我,任由我發(fā)泄著。 在他開口或許要繼續(xù)說些推遠我的話之前,我打斷了他的聲音,斬釘截鐵地說到。 “我要治君活下去!” 即使被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仍然毫不退讓地迎上了他的;就算帶著哽咽,說出的話也依舊清晰可辨:“治君明明是想活下去的!為了尋找‘生’的意義一直在求救……要是真想自殺的話,怎么會活到現(xiàn)在呢!” 或許是我自以為是地下了判定——但是,唯獨這個人,這個要離去又忍不住回頭、被這無情又多情的世界所迷惑的人,這個為了尋找立身于此的價值不斷彷徨著掙扎著的“野犬”一般的人…… ——我要他活下去。 淚眼凝視著他,我感同身受般涌上了撕裂的痛楚。 在這劇痛中,體內(nèi)已經(jīng)沉睡了兩年的“天賦”,終于睜開一只惺忪的眼。 第15章 冬(三) 我是來殺人的。 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必記得。 雖說如此告訴自己,但邁步經(jīng)過又一扇窗時,還是不免被外面流光溢彩的都市霓虹灼傷了視線。 橫濱的夜風(fēng)總帶著深海的潮意,從四十九層窗戶縫隙奔涌入走廊時,好像也吹動了那些繽紛霓虹,搖曳的光線游過我束起的發(fā)尾,接著被我踩碎在腳下,只剩一路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這棟大廈已經(jīng)基本人去樓空,惟有我輕悄的腳步聲回蕩。 在這單調(diào)的聲音中,不知何時,響起了孩子稚氣的誓言:“——我想成為離島醫(yī)生,和爸爸mama一樣,去救助別人!” 與救人的理想宣言截然相反的是,胸膛里如山岳一般、無可撼動的冰冷殺意。 我把不斷重復(fù)這句話的孩子拋在身后,任由她委屈且無望地跌倒在往昔時光里,痛哭起來??呻S著不曾停滯的腳步繼續(xù)前進,那哭聲也消失了。 確認槍已上膛,我握緊它,邁過癱倒在地的尸體走向最后一扇門。 氣派的木皮鋼芯大門半掩著,被我輕易推開。 全墻落地窗一覽眾山小,幾乎囊括了半個橫濱的夜景。因為地上虹光太勝,迫使天上星月都隱沒了蹤跡,僅有黑沉沉的穹隆縮在一角,時刻窺伺著沒有燈光的屋內(nèi)。 凌亂伏倒的尸骸,四濺的粘稠血跡,還有正貼著書架顫抖的男人……窗外微弱映入的光更加深了屋內(nèi)暗影,不夜的橫濱城和只有男人絕望咳喘的辦公室仿佛并立的天堂與地獄,只憑一層玻璃分野。 我跨過幾具面目全非的變異尸體,在一片殘肢斷臂前停下腳步。 現(xiàn)在,我和那發(fā)抖的男人就剩一張辦公桌的距離,足夠把子彈穩(wěn)穩(wěn)送進他心臟或者大腦——不必非要踩過一地狼藉走到他跟前去。 意識里有女孩子嫌棄地作態(tài):【咦,惡心,直接開槍就好了!別弄臟鞋子!】 我順從地采納了建議,舉槍瞄準。 數(shù)日前還高高在上接受了電視采訪的安布雷拉日本分社社長,此刻猶如篩糠般戰(zhàn)栗著,順著書架滑跪在地,涕泗橫流。他先是苦苦哀求我別殺他,沒幾句話又破口大罵,顯然精神混亂到極點了。 沒有被這男人顛三倒四的話語干擾心神,我謹慎地擺好姿勢,在他恐懼發(fā)狂的叫喊聲中扣下扳機。 “你和我們又有什么不同——”嘶喊到一半,他的聲音突兀中斷。 紅色混合著白色,淌過男人凝固的臉。他身體呆呆僵直幾秒,“嗵”地往一側(cè)翻倒,不動了。 我垂下手臂,平靜回應(yīng)已經(jīng)無聲無息的他:“有什么怨言,地獄相逢再說吧?!?/br> 收起槍,我開始清理自己的痕跡。意識中由于異能而分裂出的人格們歡呼雀躍,有些甚至湊在一起舉行派對去了,嘈雜喧鬧一片,僅剩幾個成熟穩(wěn)重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留下,接著幫我出謀劃策。 之前讓我直接開槍的女孩子嬉嬉笑笑,一會東一會西地指示我動作,片刻后,被低沉溫和的男聲打斷。總算得到一份條理分明精確到秒的攻略,我松了口氣,認認真真忙碌起來。 在進度過半,經(jīng)過落地窗時,低頭打掃地面的我陡然發(fā)現(xiàn)多了道影子。奇異的是,當我抬頭看到幽靈一般不知何時站在窗前、黑發(fā)鳶眸的陌生青年后,一點也沒有生出驚恐之情,仿佛他本來就該站在這里似的。 人格們?nèi)魺o其事地指揮著我,我十分坦然地繼續(xù)著收尾動作,任由青年不動聲色地旁觀著。 看了一會,他開口:“之后你要怎么辦?” 我像同老朋友聊天一樣回復(fù)到:“開啟新生活,有可能的話還是想做醫(yī)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