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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賈環(huán)、賈蘭的疫病卻完全好轉(zhuǎn),壓在眾人心間沉甸甸的巨石終于消失一空。 另一方面,寶二爺幾乎是異想天開的法子再次讓全府上下、以至整個京城為之震動,他讓一干名醫(yī)大為委屈的“牛棚”竟然真得弄出了絕佳的預(yù)防之法。 在一批又一批地孩子“種痘”之后,籠罩京城的瘟疫就此退出了歷史舞臺,孩童純凈地歡笑聲再次流轉(zhuǎn)在大街小巷之間。讓我們自鳴得意的寶二爺更是飄飄然飛上了青天!這也難怪,任誰被大觀園眾多絕色以灼熱崇拜的眼光久久凝視,連寶釵、黛玉此等群芳之冠也一樣異彩閃爍,任是誰人也會下意識覺得自己就是那天下第一帥哥、世間女子的夢中情人! “女兒,不好了!你大姐悄悄一人回寧國府去了!”萬從歡笑之中響起了不協(xié)調(diào)地聲音,尤氏滿臉驚慌沖入了稻香村大廳,讓正在與鳳姐、李紈開心閑聊的尤二姐瞬間花容失色! “母親,大jiejie什么時候走的?!”二姐兒急步迎上母親腳步,驚慌的神色讓佳人再無半點鎮(zhèn)定。 尤氏大大地喘了幾口熱氣后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我……我也不清楚,剛才……到你大姐……房中找她時就不見人了,只留下了……一張字條說她回府去了。還叫我們不要回去找她!” 素來行事精明的尤二姐值此也失去了理智,大姐只身回虎xue她又怎能冷靜下來?!對大姐留言的好意二姐兒更是不管不顧,“母親,我這就去找大姐!” “好??!”母女情深的尤氏也是豁出去了,豐盈嬌軀一動就緊跟尤二姐身后向大門追去! “尤太太,二meimei不要沖動!”關(guān)鍵時刻,辣鳳姐不愧是管事二奶奶,見慣大場面的鳳辣子揚聲喊住了尤氏母女道:“回去探大嫂子是應(yīng)該的。但不能這般莽撞!這樣吧,我陪二meimei去一趟,無論如何賈珍也不敢公然為難于我,而尤太太就留在稻香村等消息,順便等寶玉回來讓他立刻想法子!” “母親,鳳二奶奶說的是,你就先留下等那色狼!”即使在這種時刻,尤二姐對寶二爺?shù)摹昂蕖边€是沒有半點減少!她本也是聰慧女子,經(jīng)鳳姐這一提醒立刻完全清醒過來,意念轉(zhuǎn)動間心思細密地對尤氏道:“母親你一起回去也幫不上什么忙,這事兒人多是沒用的,只盼我這還來得及,如果多一個人到時就會多一點危險,你留在這兒還能及時把那色狼帶來,就這樣辦吧!” “嗯,好吧!”尤氏也顧不得思索鳳姐與女兒話語之中是否有說自己與寶玉的曖昧之處,一向聽女兒主意的中年美婦關(guān)切地囑咐道:“二丫頭,你可千萬要小心,我一見到寶玉就立刻帶他來!” “尤太太放心,諒那賈珍膽子再大也不敢公然行兇,我一定會保護好二meimei的!”鳳姐堅定的話語信心強大,不僅因為她是地位尊崇的鳳二奶奶,更因為她腰間束著愛郎送的五彩玉帶! 李紈與尤氏并肩立于大門口,目送鳳姐與尤二姐帶著丫環(huán)婆子消失不見后方自收回了目光。 “尤太太,你不用過于擔(dān)心,寶兄弟很快就會回來的!”李紈輕聲勸慰滿臉擔(dān)憂的尤氏,話語間對寶玉更是充滿了信心。 尤氏神色下意識為之一松,心中凝神細算按理寶玉很快就會回來了,想到與自己極度曖昧的寶哥兒,中年美婦此刻早已沒有半點怨懟,有的全是深深的期盼與羞人的思念! 可惜二女的估計卻在天意下出了錯,被她們視作神人般的情郎此刻卻正在勞碌奔波之中。 “哇!真是倒霉透了!”大為埋怨的寶二爺郁悶的走出了京城中直門,在人來人往的宮道上他不便驚世駭俗,只得一步一個腳印的向東郊大佛寺行去! 急于進宮醫(yī)治皇后怪病的他卻找不到引薦之人,小公主要等幾日才能回宮,不愿傻等地寶玉則想到了北靜王夫婦,可是一到王府才知道北靜王與王妃去寺廟燒香求子去了;這不,可憐的家伙只得又轉(zhuǎn)身再次東郊行去! “煩!怎么到處都是人?!”寶二爺本想出城后就找一無人之處飛身而去,可是他運氣也真夠好的,今兒正巧碰上了大佛寺一年一度的大法事,進香求子的善男信女就如螞蟻般圍在了他四周,別說飛了,就連跑也休想! 難道這大佛寺真有高人不成?!否則香火怎么這般鼎盛?!好奇不已的寶二爺極度無聊之下充分發(fā)揮了他三寸不爛之舌,不到一炷香時間就從熱情的平凡百姓口中問了個八九不離十。 原來這大佛寺在幾十年前雖也是一座宏大的寺廟。但卻絕對沒有如今這般有名。但自前任皇帝老兒一時興起帶著當時的皇妃如今的皇太后上山求子之后,不知是巧合還是寺中的送子觀音果真靈驗,皇妃不久果然十月懷胎誕下了龍子,后來更成了當今九五之尊!如此一來,這大佛寺想不出名也難呀!你想能求出皇帝的寺廟還不靈驗嗎?! 難怪!聽至這兒的寶二爺“嘿嘿”一筆,自得其樂地暗自思忖,難怪現(xiàn)在的皇帝老兒這般沉迷修道,原來他是這樣來的呀! 就在寶二爺與一干癡男信女閑談?wù)龤g邊走邊說之時,相隔不遠的另一條大道之上,一身尋常打扮的北靜王在同樣平民打扮地侍衛(wèi)保護之下急急向京城奔去。 “唉!”北靜王在急速的馬車內(nèi)更是哀聲長嘆。原本好不容易抽空陪王妃進廟上香,想不到這皇兄卻一時棋興大發(fā),非要命人快馬加鞭將自己召入宮中。早知道昨日就讓他贏幾盤算了,都怪自己過于認真!唉!十日之后又要到寺里接王妃,真是累! “大姐、大姐……”急如風(fēng)火的尤二姐快步?jīng)_入了寧國府,不顧下人的側(cè)目揚聲呼叫,個性堅強素不饒人的二姐兒更悄然緊握袖 中匕首做好了魚死網(wǎng)破的準備! “二meimei別來無恙。好久沒看到你與岳母大人了!”應(yīng)聲而出的卻是一臉微笑的賈珍,道貌岸然的家伙不愧陰險狡詐,心中雖把尤二姐恨骨子里,更恨不得立刻扒光她的衣裙,但臉上自然柔和的神色卻無比平靜。 “大姐呢?你把她怎么樣啦?!”尤二姐不見尤大奶奶身影一顆芳心不由為之一沉,語氣也變得大是不善。 “珍大哥,在嫂子落了點東西在稻香村,我特意給她送來,不知大嫂子人在何處?!”鳳姐的偽裝更是天衣無縫、合情合理,由不得賈珍不正面回答。 在尤二姐強自忍耐片刻之后,賈珍終于故作悠然拱手回應(yīng),對尤二姐的反常更是視作未見渾不在意,“你嫂子剛回來正在后院換素衣,你倆著急就自行去見見她吧!我還要打理蓉兒的喪事;唉!這小兔崽子也真是,生前不成材死了也要累我一場!” 故作悲傷的老禽獸在倆女驚疑的眼神中主動離去,只留下尤二姐與鳳姐面面相覷大為不解,難道這老家伙喪子之后痛悟前非重新做人了?! “二meimei、鳳妹子,你們怎么來了?”尤大奶奶素裝裹體迎面與匆匆而來的二女撞了個正著,安然無恙的中年美婦急切地低聲道:“二meimei,我不是留信叫你們不要回來嗎?!鳳妹子,趕快幫忙把她帶回去!” “大jiejie,你不回我也不回!”二姐兒倔強的性子一來是無人可勸,姐妹情深讓游戲紅塵的堅貞少女下定了決心,“我就不信賈珍能把我怎樣?蒼蠅盯不上無縫的雞蛋,大不了同歸于盡就是!” 辣鳳姐夾在這一對頑固的姐妹間是大嘆無奈,任憑她如何伶牙俐齒費盡唇舌,但最后離開寧國府時仍然是形單影只! 唉!看來只能寄希望予寶玉了!鳳姐心事重重凝神嘆息,芳心更暗自思忖看賈珍如今模樣,應(yīng)該是受了喪子之痛的打擊,只盼這老禽獸心情不好暫時沒有行兇之心! 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頭,寶二爺猶如海面枝葉被絡(luò)繹的人潮緩緩?fù)葡蛏巾?,隱晦山大佛寺終于出現(xiàn)在他眼前。 “大師,請問……”寶二爺在恢弘莊嚴的寺廟前心神為之一振,少有的雙掌合什向立于山前的僧人問訊北靜王行蹤! “不知道!”寶二爺話語剛剛開頭就被肥頭大耳的和尚揮手打斷,一臉大不耐煩的小和尚隨口道:“自己跟著人群走,見佛就拜,就箱丟錢!” 他媽的!寶二爺幾時受過這等閑氣?!心中怒火噌的一下就冒了出來,好在心中有事的他及時止住了沖到喉間的咒罵志;腦海意念一轉(zhuǎn),頗為豁達的想到這和尚肯定是今兒被人煩夠了。所以會這般無禮!算了,自己大人大量何必小肚雞腸,到里面找個大和尚問問吧,修行深厚的出家人應(yīng)該耐心好得多! 摩肩接踵之中寶二爺緩緩走入了山門,在無數(shù)善男信女虔誠的氣息環(huán)繞之下,他心中一點怒火悄然熄滅,無處不在的香燭之氣讓他不由自主墜入了宗教信仰的神秘氛圍之中。 一番努力,寶二爺好不容易擠開人群沖到了一個中年知客僧面前,恢復(fù)平靜的家伙還未開口就被對方搶先弄了個哭笑不得! “施主,可是要布施香油?!”不愧是專門“接客”的知客僧,一眼就看出了寶二爺衣著之光鮮絕非尋常人家。而寶二爺那挺拔地身影在他眼中就是一錠大大的黃金。“不知施主布施多少?貧僧即刻為施主添上一筆功德!” 呵呵……這和尚還是一個做生意的料!寶二爺心有急事無暇與對方羅嗦,要給錢還是等找到北靜王再說。念及此處的寶玉在大和尚期待的眼神中柔聲道:“大師,我要找人……” “不知道,自己找去!”寶二爺話音未落,知客僧那是說翻臉就翻臉,手中地功德簿“啪”的一聲合了起來,整個人一轉(zhuǎn)身對不知趣的家伙不理不睬! “呼!我忍、我忍……”寶二爺長長呼出了一口悶氣,強自壓下蠢蠢欲動的大手向內(nèi)殿行去,他就不信這偌大的寺廟就找不到一個得道的高僧! “碰、碰……”虛幻寶玉只覺自己頭暈?zāi)垦#勖敖鹦?,一連十余次碰壁當然會如此了,幸好頭上還未撞出青包來,不過恐怕也不遠了! “不知道,別煩我……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扇斷了和尚地話語,此刻的寶二爺心中只有熊熊怒火與唯一意念,“我忍——無可忍!我打!” “大……啪!”被打的和尚剎那愕然之后是羞怒橫生,鐵青的面容剛要破口大罵,不料“膽”字還未出口,面容冷肅的寶二爺又是大手一揮,清脆的掌聲中紅紅的五指印浮現(xiàn)而出。 “大膽!”這下輪到寶二爺一聲厲斥,將一干圍過來的和尚震懾當場,近似囂張的氣勢透體而出,蠻橫的話語反而讓一干腦滿腸肥的神棍大為受用,“聽著,不想你們這破廟被封就趕緊把你們主持給老子叫來,就說賈家二爺找他問個事兒!” “賈家二爺?!”眾僧凝神一想,他們可是身在方外心卻不離紅塵左右,怎會有不知寶二爺大名之理?! “??!原來中寶二爺,請恕小僧怠慢,小僧這就找主持去,您老請上院休息片刻!” 名利權(quán)勢這玩意兒真不是個東西兒!寶二爺大為感慨的安然舉步走入了遠離喧囂的后院,兩地雖僅有幾墻之隔,但在巧妙的布置之下,卻猶如兩個世界一般天差地別! “老衲見過寶二爺!”未過盞茶時間,心神忐忑的老和尚就走了進來,四大家族可不是他這區(qū)區(qū)寺廟敢得罪的,再加上近日京中傳言位高權(quán)重的旋風(fēng)國師就是因為得罪了眼前這位寶二爺,所以才會從顯赫國師搖身成為畏罪潛逃的通緝犯人! “嗯!”寶二爺既然當惡人當然要當?shù)降?,此刻的他對于“惡人自有惡人磨”這一至理名言更是深有體會,誰叫世間“惡人”犯賤只吃這一套呢! “不知二爺有何吩咐,老衲即刻去辦!”老和尚平日的“德高望重”早已飛到了九霄云外,卑躬屈膝生恐大人物勃然變色,小心翼翼地討好道:“小廟能得二爺光臨,那是我大佛寺之幸,我佛家之幸!” “好了、好了……”心生煩悶的寶二爺揮手打斷了對方話語,一番報復(fù)后他心中怒火也消去了幾許,畢竟不慣這般優(yōu)勢凌人,片刻之后寶二爺話鋒一轉(zhuǎn)神色柔和道:“大師,我只是想找一找北靜王爺,聽說他今兒一早就到這兒上香來了!” 原來是這樣!虛驚一場的老和尚一顆“佛心”穩(wěn)穩(wěn)落地,暗自瞪了幾個大和尚一眼,這些不成材的家伙就會給自己惹事兒。真是不長眼的蠢材! “回二爺,小僧是負責(zé)接待的知客僧”一個大和尚在主持詢問的眼神下硬著頭皮走了出來,認認真真的回想一遍后肯定道:“客院貴賓里面香客倒是甚多,但沒有一位是留名北靜王府的!” “是嗎?”寶二爺心中微生詫異。以他與北靜王親密的關(guān)系,王府上下是不會也不敢蒙騙自己的,但看這和尚那認真的眼神,寶二爺也看不出絲毫虛假! “覺明,你可要仔細想清楚!否則寺規(guī)伺候!”老和尚見寶二爺似有不喜之色,急忙厲聲呵斥素日寵愛的弟子! “二爺,師父,小僧所言千真萬確,如有半句虛假死后愿永墜阿鼻地獄!”覺明和尚也知道主持的意思,急忙發(fā)下毒誓以示清白。 腦海意念百轉(zhuǎn)千回之間,靈光一現(xiàn)的家伙暗自拿定了主意,回首對主持道:“大師,也許是我走在前頭了,就麻煩你們給我們準備一間客房,這一點小小的心意算是給寺廟的香油錢吧!” 哇!眾僧人心中已是口水長流,果然是名不虛傳的寶二爺,看著他手中厚厚的一沓“小小心意”,就連被打的那和尚也是為之狂喜,要是每次挨耳光都也這般回報,他寧愿每天挨上一下! “慧日高懸,正法久??!”大佛寺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