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如刀絞，氣的眼睛都紅了，“所以你答應(yīng)我，說什么對(duì)我負(fù)責(zé)……只是因?yàn)槲掖蟾缇冗^你的命……是嗎？”

    展昭：“我……”

    他不等展昭答話，已經(jīng)利落的跳下床。

    “好……很好……”白玉堂被氣笑了，“你命是我大哥救的，要還你也應(yīng)該去還他。他現(xiàn)在就在下邊等著你呢，要去你最好趕緊去。”

    說完最后一句話，他再不肯看對(duì)方一眼，拿起自己的刀，頭也不回的離開。

    展昭：“……”

    我還什么都沒說好不好？！

    他趕忙也跳下床，披上衣裳，心道：“可真是個(gè)祖宗?！?/br>
    展昭追出房間，外面早就沒了人影。

    倒是有個(gè)小和尚看到他，跑過來問他有什么事。

    “看到白玉堂了嗎？”展昭問。

    小和尚滿面茫然。

    展昭：“沒關(guān)系，勞煩小師傅，幫我?guī)Ь湓捊o那位同我們一道的柳施主，就說他五兄出事了，讓他起來幫著找人?！?/br>
    小和尚行了個(gè)禮，匆匆去了。

    展昭將秋涼寺里里外外翻了個(gè)遍，連根老鼠毛也沒看見。

    “不會(huì)跑到外面去了吧？”想了想，展昭還是回房拿了巨闕，直奔秋涼寺外。

    這個(gè)點(diǎn)兒，寺門早已關(guān)閉，展昭不想驚動(dòng)守門的和尚，直接□□而出。

    才落了地，忽然看到一抹身影正急匆匆的往這邊趕。

    是王朝。

    王朝恰好也看到了他，忙向他揮手：“展大哥！”

    “看到玉堂了么？”展昭問。

    王朝一懵：“白五爺不是跟你們?cè)谝黄饐?？?/br>
    展昭擺了擺手，暫時(shí)揭過這一篇，問他：“你怎么來了？不是讓你盯著馮錦年？”

    王朝正色道：“就是這個(gè)馮錦年，他出事了。”

    展昭皺眉。

    王朝一拽他手臂：“我看到他進(jìn)了書房，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沒了……怎么了？”

    他拽了一把展昭，沒能拽動(dòng)。

    展昭有點(diǎn)擔(dān)心白玉堂，他站定，最后看了一眼籠罩在夜色中的秋涼寺，到底還是什么都沒說：“……沒怎么，先去衙門看看?！?/br>
    *

    白玉堂沒出秋涼寺。

    他提著刀，滿臉暴躁的一腳踹開鸞素的房門。

    卻看到鸞素喝著茶，點(diǎn)著燈，正坐在桌前等著自己。

    “你知道我會(huì)來找你？”白玉堂瞇了瞇眼。

    鸞素抬手，示意了下身旁的位置：“我不僅知道你會(huì)來，還知道你想問我懸泉的事?！?/br>
    白玉堂臉上沒什么表情，大步走過，在她旁邊坐下：“你還知道什么？”

    鸞素托著腮，仿佛想了想：“你想問我懸泉的位置。你想通過泉眼，回到過去——我猜的對(duì)么？”

    白玉堂沒說對(duì)，也沒說不對(duì)。

    他徑自翻開杯子，為自己倒了杯茶。

    鸞素看著他：“你想回去做什么？救你大哥？”

    白玉堂：“不用你管?！?/br>
    鸞素嘆了口氣：“我不管你是想要回去做什么，但懸泉的規(guī)則我方才已經(jīng)說了——兩個(gè)時(shí)間的人，是不能有任何接觸的。你想要回去救兄長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你有沒有想過救完之后要怎么辦？替代那邊的自己，留在那邊么？”

    白玉堂捏住茶杯的手緊了緊，而后仰脖，將里面的液體飲盡。

    液體順著喉管流下，沒有半分茶的清香，反而被他嘗出無盡的辛辣與苦澀。

    像酒。

    白玉堂將茶杯放下，有些不耐煩：“你到底知不知道位置？”

    鸞素看了他一陣，忽然自懷中取出一張折疊的地圖來。

    她將地圖放在桌面上，手指摁在上面。

    “我勸你最好還是再想一想——這件事你沒同展昭說吧？”

    白玉堂沉默，心有一點(diǎn)下沉。

    半晌，他的手指輕輕動(dòng)了一下，他問：“在你們那邊，他過得好么？”

    鸞素反問：“你是指哪方面？”

    白玉堂心有點(diǎn)堵，忽然不想問了。

    “他挺好，未來會(huì)有一個(gè)很愛他的姑娘。”鸞素好似知道他不想聽什么，卻故意說出來戳他的心。

    白玉堂手指微蜷，那一瞬間，他好像突然就釋懷了。

    “別跟他們說?！卑子裉脹]頭沒尾的丟下句話。

    鸞素知道他是想讓自己為他瞞著去懸泉的事情。

    “懸泉見血才會(huì)開啟——普通人血不行，要找到帽妖當(dāng)初撒的種子?！丙[素說到這一頓，不確定的問他，“你真的想好了么？”

    白玉堂一把抓起桌上的地圖：“少廢話。”

    鸞素嘆息一聲：“既然你心意已決，于情于理我也應(yīng)該送你一程?！?/br>
    *

    展昭跟隨王朝一起回到衙門。

    兩人沒驚動(dòng)守衛(wèi)，直接繞到后門，□□而入。

    “當(dāng)時(shí)是什么情況，你具體說說?！?/br>
    王朝想了想道：“我跟著馮錦年，看他在前廳秘密接待了幾位富商，之后有人匆匆進(jìn)來跟他通報(bào)了什么，他便辭別富商趕往書房。我一路緊緊跟隨，眼睜睜的看著他進(jìn)去，再一眨眼，人就沒了?！?/br>
    “書房里面你查過了嗎？”展昭問。

    “查了?！蓖醭?，“沒人沒密道沒暗門?！?/br>
    展昭輕輕皺眉，這聽上去好像同先前的老板娘一樣，毫無預(yù)兆的憑空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