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在Lun的心里,這場演出就像是面見教父的入場券一樣,但他卻沒有辦好,甚至還搞砸了,簡直不敢想教父會怎么看待他。 會不會對他感到失望? 會不會不愿意見他了? 會不會就此否認他的存在? 不 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發(fā)生。 既然失敗已成必然,那么,就將功贖罪吧。 聶逍以為最多會牽連到其他的游客,但主要還是會沖著他來,卻萬萬沒想到,爆.炸犯會那么喪心病狂。 晚上,在衛(wèi)國健擔心的眼神中,聶逍依然獨自一人在郵輪上游蕩,然而月上中天,所有人都睡下了,郵輪上仍舊一片寧靜。 昔日清晨,聶逍和衛(wèi)國健兩人都頂著兩個熊貓眼,相視一眼后,卻怎么都笑不出來。 有情況嗎?衛(wèi)國健打了個哈欠問。 而聶逍搖頭。 十點多,拍賣會照常舉行。 警務(wù)隊長出現(xiàn)在大門口,對衛(wèi)國健警官點了點頭,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計良環(huán)顧一圈整個大會堂,后面貼墻的走道每隔一段距離就站了一位警務(wù)人員,顯然全場森嚴戒備著。 而計良左手邊的座位空著,少了一個陸秋,直到拍賣會開始的時候,才匆匆而至。 怎么這么晚? 幾人之中,有著共同話題的聶逍和陸秋關(guān)系算是最好,此時聶逍便轉(zhuǎn)頭關(guān)切問道。 剛才海面上出現(xiàn)了一頭罕見的鯊魚,為了拍攝到有趣的照片所以耽擱了一下。 說著,陸秋調(diào)出相機照片給他看,是一頭鯊魚躍出海面捕獵的一瞬間被定格住的畫面,水花四濺,可以說是兇殘與唯美結(jié)合。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所以不能來了呢。聶逍笑道。 作為一名攝影愛好者,除了美麗的風(fēng)景令我駐足外,還有什么是重要的事情呢。陸秋也笑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不是嗎。聶逍攤了攤手。 哈哈,沒想到大偵探還挺幽默的。 我一向如此,深入了解我為人的都知道,衛(wèi)警官你說是嗎? ???什么?衛(wèi)國健沒想到話題還能拋到自己身上,而且這時候聊什么天,不應(yīng)該警惕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嫌犯嗎? 衛(wèi)國健警官的眼神中透露出明顯的譴責。 于是,閑聊到此結(jié)束。 然而,直到拍賣會三小時后結(jié)束,現(xiàn)場的一切都相安無事,平靜得讓人詫異。 聶逍皺起眉。 衛(wèi)國健剛想松口氣,見此,也微微皺起眉。 幾乎可以預(yù)見,明天的拍賣會將會是最后的時機。 那要通知舉辦方取消明天的拍賣會嗎? 其實事到如今,取不取消的結(jié)果都一樣,倒不如正常舉行,讓客人匯聚起來,減少對方針對客人下手的機會。 但真實情況,會是他們想象的這樣嗎? 又一天夜晚,聶逍坐在甲板的長椅上,望著漆黑夜空上繁星點點。 忽然,他轉(zhuǎn)過頭,看見陳思敏女士帶著女兒漫步在草坪上,他頓了頓,從長椅上站起身,拍了拍什么灰塵都沒有的衣服,徑直向那對母女走過去,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 晚上好。 這兩天,很少遇見這對母女了,此刻聽到聶逍的聲音,似乎微微嚇了一跳,倒是小女孩高興地喊了一句叔叔。 聶逍頓時一噎,蹲下身看著小朋友,認真道:乖,叫哥哥。 好的,叔叔。小女孩一副天真無邪的表情。 陳女士拉了一下自己的女兒,不好意思對聶逍道:抱歉,小孩子不太懂事。 沒事,多可愛啊。 聶逍笑瞇瞇地摸了摸小朋友的腦袋,仿佛終于感受到了一股殺氣,小女孩不由縮了縮脖子,改口叫了一聲哥哥。 幼稚了一番后,聶逍終于放開小朋友,轉(zhuǎn)而對陳女士笑道:好像沒在拍賣會上見到陳小姐,還好吧? 陳思敏笑了笑,將耳邊的發(fā)絲別到耳后,道:本來就不是沖著拍賣會而來,況且小孩子也坐不住,所以 聶逍理解地點了點頭,卻忽然話鋒一轉(zhuǎn),看著她說道:不知陳小姐有沒有想過,雖然是為了孩子好,但讓孩子這么小就失去父親,不覺得太自私了一點嗎? 如此明顯的暗示。 陳思敏笑容一頓,微微僵硬,聶先生在說什么? 我以為你是清楚的。 不,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陳思敏想也沒想否認,稍微露出怒意道:還請聶先生不要再說這種沒有根據(jù)的話。 呵,既然與陳小姐無關(guān),何必急著否認。 聶逍笑的一臉輕松,視線下移,看向左顧右盼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女孩,感嘆:我只是有點可惜,孩子才四歲左右吧,這么小就失去了父親 你懂什么 仿佛不受控制脫口而出,陳思敏胸口劇烈起伏,好半響才冷靜下來,壓抑住內(nèi)心明顯激烈的情緒。 然后瞪了聶逍一眼,直接拉著小女孩轉(zhuǎn)身離去,頭也不回。 干嘛做這個惡人? 在陳思敏母女走后不久,旁邊忽然傳來了低沉磁性的嗓音。 聶逍轉(zhuǎn)頭望去,是計良在夜風(fēng)中的身影。 我只是在想,世上為什么會有那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 那你現(xiàn)在有答案了嗎? 有也沒有。 今天是11月6號,拍賣會舉行的最后一天,結(jié)束后兩天的時間將由客人自由支配,到8號下午,郵輪開始返航。 只是這一天的拍賣會上,少了兩個人。 衛(wèi)國健警官正跟警務(wù)隊長討論如何防范的事宜,就見聶逍臉色凝重地走出大會堂,也不管身后快要開始的拍賣會。 你去哪?! 見聶逍一意孤行,衛(wèi)國健不得已追上去。 聶逍終于停住腳步,站在大會堂的門口,眼神在會場上掃視了一圈,才對衛(wèi)國健說道:這里就交給你了。 什么意思? 聶逍按住衛(wèi)國健的肩膀,沉默了一下,說道:此次拍賣會已經(jīng)通知所有人必須到場,這些人就是你接下來要保護的對象。 說完后,徑直離開了大會堂,留下若有所思的衛(wèi)國健,隱約覺得有一股危機感籠罩。 另一邊,聶逍快步在走廊上,眉頭越擰越緊。 對于爆.炸犯是誰,聶逍心里其實已經(jīng)有了人選,按照推測,這最后一場拍賣會,對方也應(yīng)該在場才對。 但現(xiàn)在,卻不見人影。 也就是說,他的推測出現(xiàn)了偏差。 而且,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受到襲擊,說明爆.炸犯的目標可能轉(zhuǎn)移了,至于轉(zhuǎn)移到誰的身上聶逍腦海中閃過一道身影。 然而,還有一種可能是,爆.炸犯沒有出現(xiàn)在會場上的情況,是否是去見了什么人什么人?答案顯而易見。 聶逍臉色凝重,沉默著,步伐逐漸加快。 計良并沒有前往拍賣會現(xiàn)場。 此刻,他正坐在陽臺的休閑椅上,前面的圓桌上開著一瓶紅酒,高腳杯內(nèi)深紅的酒液沉淀出迷人的色澤。 顯然,他在等人。 而對方也沒有讓他等太久,很快,腳步聲就出現(xiàn)在室內(nèi),并向他緩步走過來。 「親愛的教父先生,晚上好,很抱歉這么晚了還打擾您,但有句話實在想對您說」 「明天,您忠誠的信徒?jīng)Q定見您一面^_^」 作者有話說: 為什么還沒完結(jié)啊啊啊啊 .感謝在20211023 18:18:28~20211025 18:05: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瑰瑾、水中月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瑰瑾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19706756 9瓶;慕鴻、祖安王者、最愛挑食的月餅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8章 光與影(二二) 11月6號, 上午十點55分,大會堂已經(jīng)開始了最后一天的拍賣會,壓箱底的罕見貴重的物品展現(xiàn)在舞臺上, 隨著拍賣師激情的演講與調(diào)動, 氛圍火熱高漲。 然而, 正當眾人正在熱烈競爭一件拍賣品的時候,大會堂非常突兀明顯地震動了一下, 令所有人一下子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這時候他們還沒想太多,以為郵輪或許只是遇到了什么風(fēng)浪,美艷的拍賣師很快回過神來,臉上揚起迷人的微笑, 繼續(xù)調(diào)動起現(xiàn)場的氛圍, 眾人很快就將剛才那微不足道的小事拋之腦后了。 但緊隨而至, 卻又是一連串的震動響起,讓人想忽視都難, 緊接著, 隨著震動的搖晃, 所有人都隱約聽到了轟隆隆的巨響,頓時現(xiàn)場一片sao動。 衛(wèi)國健在第一次震動響起的時候, 就臉色一變,想起剛才聶逍老弟凝重的神情,不祥的預(yù)感呼之欲出。 大會堂在拍賣會開始的時候, 就已經(jīng)封閉起來了,這會兒, 衛(wèi)國健沉著臉將大門打開, 剎那間, 原本不甚清楚的響聲, 頓時擴大了幾十倍,仿佛響徹在耳邊一樣,人群瞬間慌亂起來。 大會堂外是一條走廊,走廊邊是玻璃窗戶,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蔚藍美麗的大海,但現(xiàn)在,所有人都趴在窗戶邊,往郵輪尾部的方向側(cè)望。 一股股濃煙騰升而起,伴隨著火光肆意,倒映在人群驚恐的眼神之中。 方才的震動,以及耳邊聽到的轟隆隆巨響,并非幻覺,也不是什么風(fēng)浪造成,那明顯就是爆.炸的聲音! 恐怖襲擊?! 海盜?! 沒有人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茫茫大海上郵輪突然出現(xiàn)了這種危險又嚴重的狀況,一時間人群變得驚恐慌亂起來。 衛(wèi)國健倒是瞬間明白了之前聶逍的話是什么意思,而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由讓人想起前段時間L市發(fā)生的兩起由爆.炸犯引起的,地鐵站臺和KY電視鐵塔的爆.炸事件,關(guān)于嫌犯是誰這個問題,顯然已經(jīng)不言而喻。 衛(wèi)國健不知道爆.炸犯是怎么將爆.炸物帶上郵輪的,但想到對方還有一個偽裝成工作人員的屠夫,也就釋然了。 不過,衛(wèi)國健迅速掃了眼發(fā)生爆.炸的郵輪尾部,現(xiàn)在還沒有波及到中央的大會堂,也慶幸由于最后一場拍賣會的舉行,事先通知了所有客人到場,但郵輪上不止有游客,還有三分之一的工作人員。 而且,由于不清楚爆.炸犯都在什么地方安裝了炸藥,這么來看,游輪上幾乎沒有哪里是安全的。 衛(wèi)國健沉著臉,率先與警衛(wèi)隊一起展開安撫躁亂人群的工作。 以及,做好最壞的打算。 聶逍在突如其來的爆.炸聲響起的一瞬間,就停下了腳步。 感受著腳下的震動,轉(zhuǎn)過頭,透過旁邊的窗戶,爆.炸引起的劇烈濃煙與火光,清晰印在他的眼底,似乎毫不意外。 其實在推測被接二連三推翻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所預(yù)感,畢竟對方必然是不會就此收手,那么,就只能說是在醞釀著什么驚人的陰謀。 現(xiàn)在,看到爆.炸響起的場面,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隨之油然而生。 原以為,他讓對方失敗了一次,應(yīng)該會接著被盯上,可能行為更加瘋狂,將其他游客一起卷入也說不定,但目前這一幕,終究是他低估了。 盯著爆.炸的方向看了好幾秒鐘,聶逍眼神凝重,無意識摸上了腰間的位置,那里,外套底下,是他向警務(wù)隊長在衛(wèi)國健的幫助下要來的一把手.槍。 再次深深地看了眼發(fā)生爆.炸的郵輪尾部,聶逍皺緊眉頭,停滯的步伐重新邁開,快步向前走去,流動的風(fēng)速掀開衣擺,在空中劃開一個弧度。 現(xiàn)在這種情況,只有找到主謀再說。 爆.炸的聲音,幾乎囊括了整艘郵輪,都足以聽到,除了一些封閉的空間外。 所以,此刻正坐在套房的陽臺上,似乎享受著寧靜與大海遼闊的風(fēng)景的時候,計良也明顯是聽到了的。 不僅如此,從計良的方位,不需要轉(zhuǎn)頭便可以清晰看到,隨著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接著就是濃煙滾滾、火光肆意的場面。 擱在圓桌上的紅酒與高腳杯微微震動,深紅色的液體蕩起一圈圈漣漪,而室內(nèi)平緩的腳步聲,也逐漸靠近了陽臺。 計良欣賞了一下爆.炸引起的壯觀場面,接著便仿若似有所感般,慢慢地轉(zhuǎn)過頭。 于是,一張熟悉的面容,映入他的眼瞼之中。 陸秋。 脖子上還掛著那臺價值不菲的相機,臉上正咧開一個笑容,就這么站在陽臺與室內(nèi)的交接處,默默看著坐在休閑椅上的計良。 直到計良轉(zhuǎn)頭,兩人視線相對。 好一會兒,Lun才輕聲說道: 終于,找到您了。 我親愛的教父先生。 他自上而下,打量著眼前這個人,雖然早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了,但卻是剝開身份的第一次會面,這不禁令Lun的呼吸稍微急促了些許。 其實說實話,教父的真實身份是他所沒想到的,更槽糕的是,他曾經(jīng)好像將教父列入過死亡名單之中不,不是好像,是確有其事才對。 Lun眼中有了然劃過,既然如此的話,為什么Angela會自殺的原因,就解釋得通了,想必在最后一刻,她也知道了教父的身份,所以才 回過神,Lun便注意到教父對面的那張椅子,以及明顯還有一個空著的高腳杯。 Lun眼眸微微波動,只是未等他說些什么,而下一秒,就聽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說: 坐。 Lun沒有客氣,徑直在另一張休閑椅上坐了下來,與教父平視,面上仍然掛著璀璨的笑容,似乎很高興似的。 當然,Lun現(xiàn)在的心情必然是非常愉悅的,因為昨晚教父同意了他見面的請求,所以他現(xiàn)在才站在這里,與教父面對面而坐。 但與臉上由衷綻放的笑容不同,Lun坐下后,雙手卻像是無處安放般,拘謹?shù)財R在膝蓋上,雙腳并攏,仿佛乖乖好學(xué)生一樣的坐姿,只有一雙炙熱的眼睛牢牢注視著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