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同相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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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中,背對著她們,有一人身著深藍色長衣,頎長身姿默默獨立,卻讓人感覺到了如大山一般穩(wěn)重的氣勢。 “燕大叔!”初見驚喜叫道。 那人緩緩回頭,那張和記憶有些不一樣的臉,依舊深情專注的眼眸。 玉夫人停下了腳步,心有些揪痛,淚,氤氳了眼前的臉,她好像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當她還年輕,和燕束初遇的時候。 那年夏季,父親攜她一同到燕城拜訪侯爺,燕城一年僅有冬夏兩季,二季景色區(qū)別極為明顯,她不曾來過燕城,卻已有耳聞燕城夏季蓮池景致天下聞名。 燕侯爺有一子,名燕束,她不曾見過他,去燕家的時候,燕束不在。 那年她芳齡已十七,是到了許嫁的年紀,父親有意要將她許配給燕束。 她對婚配一事并不上心,要來燕城,是因為燕城觀蓮池,燕城觀蓮池之所以聞名天下,是天下任何一處的蓮花品種都不如燕城的多。 她素愛蓮,蓮花為花之君子,在水生植物中以此花最吸引她,味香色美,生于污泥之中,開潔凈之花。正因為蓮花如此可愛,故詩詞除以蓮花比擬君子外,亦常以比擬美人,荷花為其正名。 她費盡心思才求得父親帶她一同來燕城,自然不肯放過欣賞觀蓮池的機會。 求了父親很久,他才同意讓她帶秀娘陪她去看蓮池。 她去觀蓮池的時候還是清晨,游客極少,薄霧裊繞,她喜歡清晨的靜謐,不喜與在一片喧嘩中欣賞這滿池傾訴無言寂寞的蓮花。 可她還是被打攪了。 觀蓮池很大,和她蓮苑的中小蓮池完全是天和地的對比,站在一望無邊的蓮池沿邊,她遙望遠處,一片小舟穿過荷葉,仿佛穿過萬水千山般,向她這個方向駛來。 小舟之上,挺身站立一人,此人蕭疏軒舉,朗目劍眉,白衣飄袂,是個很出色英俊的男子,他手中折有一朵含苞蓮花,極為珍惜般護在懷中。 那男子隔著重重蓮花,俊逸的臉龐看起來有些飄渺,他與她招手,聲音渾厚低沉,“姑娘可是忠王府的大姑娘?在下燕束。” “母親?母親?”站在大廳外的石階下,初見輕扯著出神的玉夫人,又看看已經(jīng)走到她們面前的燕束,母親怎么一見到燕束就眼眶發(fā)紅? “孌兒……”燕束沉聲喚道,聲音不難聽出壓抑的激動情緒。 玉夫人回過神來,臉色有些蒼白,她怎么會突然想起當初和燕束初遇的情景來了,她淡淡看了他一眼,心里微微一嘆,“燕大哥,許久不見?!?/br> 燕束目光專注地看著齊孌,他沒想到會見到她,那震撼的沖擊幾乎能將他淹沒,她眉目間比以前多了許多的憂愁,和記憶中有些不一樣了。 “母親,燕大叔,咱們到里面說話吧!”初見在一旁仔細觀察著這兩人的表情變化,哎,不管怎么看,好像母親除了驚訝和愧疚還是驚訝愧疚,而燕束那赤裸裸的思念和專注那是誰也看得明白他的心思的。 燕大叔怎么看都比玉云生好幾百倍啊,母親當初究竟怎么就選了玉云生?。?/br> 玉夫人淡淡點了點頭,收斂了因為見到燕束時的驚愕和傷感,“燕大哥,我們進去吧!” 他們進了大廳坐下之后,靈玉已經(jīng)奉上了熱茶。 燕束雙眸一直離不開齊孌,雖然知道這是于禮不合,可是他無法控制自己。 初見在心里幽微嘆息,卻還是笑著問道,“燕大叔,這幾日您去了何處,讓初見好找啊?!?/br> 燕束聽到初見的聲音,黝黑的俊臉竟然生出一抹紅暈,他輕咳一聲,想不到自己會這樣失態(tài),他已經(jīng)告誡過自己許多次,就算是再次見到齊孌,也要約束自己,絕不讓她難做的,他尷尬看了齊孌一眼,看她并沒有因為自己的失態(tài)而不悅,他便對初見道,“老太爺有些事情托我去辦,來不及與你說一聲,今日回來,便來跟你請罪了?!?/br> 初見額頭劃下三條黑線!外翁這只老狐貍,連她也耍了! “燕大叔別這么說,您能來看我,我已經(jīng)很開心了?!闭f著,初見悄悄看了一眼玉夫人。 玉夫人嘴邊含著淡淡的笑意,目光和初見的對視。 初見有些心虛地低下頭,“那……那燕大叔以后是不是就住在忠王府了?” 燕束一怔,雙手有些不自在,他點了點頭,“應該是會住一段時候?!?/br> 初見眼睛一亮,卻怕表現(xiàn)得太明顯,連忙拿起茶杯假意喝茶。 玉夫人也是有些驚訝,她看向燕束,眉心微蹙,這些年來她一直不敢打聽關于燕束的消息,怕自己更加內(nèi)疚,她負了他,可他卻從沒怪過她。 當年,如果不是在后來遇到玉云生,也許…… 不,已經(jīng)沒有也許了,所有的也許和如果都已經(jīng)成為過去,人是沒有第二次機會可以選的,她現(xiàn)在能做的,便是將他當久違的友人,再無其他了。 “父親向來與你有許多話題說,你能在寧城住下,最開心的便是父親了?!庇穹蛉说暤馈?/br> 燕束目光熠熠看著齊孌,“老太爺不怪我不告而別這么多年,我已經(jīng)很感激了。”他其實更想問的是,那她呢?他在寧城住下,她會不會也覺得開心?還是一點也不想見到他? 玉夫人避開他的目光,“父親是不會怪你的?!?/br> 初見在一旁輕咳幾聲,她笑呵呵地道,“那個……母親,我有事去找一下外翁,您先和燕大叔敘舊,我很快回來。” 燕束和玉夫人都挑眉看向初見,初見笑得更加甜美燦爛。 “去吧,記著不要亂說話?!庇穹蛉诵χ鴵u了搖頭,心里卻在想初見又在打什么主意? 初見笑嘻嘻地行禮離去,臨走前還深深望了燕束一眼,又看看玉夫人,這兩個已經(jīng)過了青春時期的帥哥美女,不知對對方的感覺會不會和以前不一樣。 母親在被玉云生傷過之后,是不是對當初追求的那種愛情有了不同的感受呢? 初見一邊想著,一邊離開了蓮苑。 玉夫人看著初見的背影,苦笑地搖頭,她大約能猜出初見心里的小心思,只是……一切都已經(jīng)改變不了了。 “孌兒,這些年來,你過得好嗎?”燕束看著齊孌,看她默默不作聲,他心里忍不住擔憂,她會不會在怪自己方才的無禮注視? 齊孌淺淺一笑,眼底一片平靜,“燕大哥有心了,我過得很好!” 怎么可能會好!燕束心里痛苦地叫著,他早已經(jīng)打聽了她這些年的生活,如果不是因為她心里可能還有玉云生,他真想一刀砍了那個該死一萬次的玉云生! “那……玉云生對你好嗎?”燕束的手緊握成拳,藏在袖子中。 齊孌斂下眼睫,還是那樣溫柔的聲音,“很好!” 燕束緊抿著薄唇,呼吸有些不穩(wěn),胸口激烈起伏,片刻之后,他才咬牙道,“他曾答應我,會一生一世待你好,他那小妾是怎么回事?這就是待你好嗎?” 齊孌臉色一白,怔怔看向燕束,“你什么都知道了?” 燕束艱難地點頭,眼底有一絲痛苦掠過,越是知道她這些年受的委屈,他越是痛恨自己當初的逃避。 齊孌輕笑出聲,眼眶越來越紅,“是啊,他納妾了,在和我成親當日,我當初所有的奮不顧身拋棄一切都在那一日成了不堪的笑話,燕大哥,這或許是報應。” 燕束指關節(jié)已經(jīng)泛白,他啞聲道,“什么報應!分明是那畜生違背誓言沒有好好待你!” 齊孌淡然一笑,“他待我如何,已經(jīng)不重要了,燕大哥,這么多年來,我終究是欠了你一句對不起。” 燕束幾乎就要忍不住怒吼出來了,他心里全是對玉云生的怒火,低聲道,“孌兒,不要,不要跟我說對不起?!?/br> 聽到燕束近乎乞求的聲音,齊孌終于抬起眼簾,看向他,“燕大哥,你這是何苦呢?” “當初我就不應該放手的!”燕束啞聲道。 “都已經(jīng)過去了,就算再來一次,也許我還是那樣的選擇,燕大哥,人總是要錯了之后才知道什么是對的,我沒有后悔過?!饼R孌柔聲道。 “孌兒,難道都已經(jīng)這樣了,你也沒有想過要離開他么?”燕束心疼地問道。 “沒有,這已經(jīng)不是我說離開就能離開的了?!庇穹蛉溯p聲道。 燕束緊皺著眉頭,對齊孌這樣的認命感到心都揪痛起來,“如果他再傷了你,就算你會恨我,我也會把你帶走,離開這里。” 齊孌一震,對燕束這樣堅定的語氣感到有些輕顫,她微笑,心里是感動的,可是她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只能轉(zhuǎn)開話題,“燕大哥,這次回來……可有見到秀娘?” 她已經(jīng)來了忠王府好些時候了,秀娘卻一直沒有出現(xiàn),是在故意避開她么? 燕束挑眉,想了一會兒,才記起誰是秀娘,他看了齊孌一眼,低聲道,“不曾見到,孌兒,當年你不該那樣做?!?/br> 知道他指的是她將秀娘許給他當妾一事,齊孌歉然笑著,“我以為……這是補償。” 燕束嘆了一聲,“孌兒,你沒有欠我什么,而且在我心里……不管是何人,都是比不上,比不上……” 齊孌低下頭,避開燕束灼熱的目光。 燕束看到齊孌這樣,他也停了話,兩人默默坐了一會兒,然后同時抬頭,“不如到老太爺那里……” 他們異口同聲地出聲,在發(fā)現(xiàn)對方和自己想說的都是一樣的話后,相視一笑,好像有些什么東西在他們之間慢慢消失,而也有些不明的情緒在悄悄衍生著。 ********************* 咳咳,親們,偶很臉皮厚地來討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