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疑秀娘
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說的便是現(xiàn)在的這種情況。 在來盛會樓的路上,初見無心撩起窗簾想要觀看外頭街景,卻正好讓她看到明大姑和一個她們意想不到的人同在一家首飾店里,雖然沒有交談,也看不出有任何肢體語言,不過初見很肯定,這人必和明大姑開店有脫不了的干系。 放下窗簾,初見笑笑對紫瑤道,“紫瑤,不必跟蹤明大姑了,你去查一下秀娘最近是不是經(jīng)常到麗人坊?!?/br> 紫瑤愣了一下,隨即眼眸一亮,答應(yīng)了下來。 到了盛會樓,伙計詢問得知初見是與忠王府三夫人一道的,便引著她們到了衛(wèi)氏定下的廂房,令初見出乎意料的是廂房里除了三舅母,竟然燕束也在。 “三舅母,燕大叔”初見對他們行了一禮才坐下,本來她是打算與三舅母說說她的懷疑,不過想及秀娘和燕束似乎有些糾結(jié)的過往,便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提出來。 燕束對初見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忽略見到他時怪異的表情,“怎么?見到燕大叔在這里很失望?” 初見笑道,“哪有這回事,好些日子沒有見到燕大叔,是沒想到您也會在這里嘛?!?/br> 衛(wèi)氏道,“你三舅父托信回來,要請燕侯爺幫忙運送一些東西去南城,我領(lǐng)侯爺?shù)降赇伬锶ト|西,他得知我要見你,便說要與你道別說一聲?!?/br> 初見聞言,心中有些驚訝,“燕大叔要去南城?” 燕束挑了挑眉,“正是,初見莫不是想托我?guī)г捙c王爺?” 齊礡在和初見定親的第二天便帶兵去了南城,叛兵不愿接受招降,一個月前再次起事,齊礡奉命出征,如今已經(jīng)是到了南城,不知戰(zhàn)況如何。 初見在心里嘆了一聲,她終究是不愿齊礡和淳于雱?wù)鏀硨Φ?,以淳于雱他們實力,已?jīng)不可能去齊軍相抵抗,最后只有悲劇收場,她不想看到淳于雱死于戰(zhàn)場,那樣優(yōu)雅俊逸的一個人,真的不適合戰(zhàn)爭。 燕束和衛(wèi)氏都不知初見心思,看到初見這樣蹙眉不說話,只當(dāng)她是在思念齊礡,相識一眼,都寵溺看了初見一眼,衛(wèi)氏道,“初見,下個月就該成親了,也不差這幾日,見不著便見不著,以后天天見面就好了?!?/br> 初見被衛(wèi)氏這樣揶揄,面色一紅,嗔道,“三舅母!” 看到初見羞窘的模樣,衛(wèi)氏和燕束都輕笑出聲,衛(wèi)氏道,“不取笑你了,得知你與昀王的親事無阻礙,我們也放心了,不過你們家那個陳姨娘怎么就那么安分,我當(dāng)以為她會暗里使手段的?!?/br> 初見眼波輕轉(zhuǎn),微微淡了下去,“她怎么會是個安分的主,回家第一日便讓我與母親差點被算計了?!?/br> 燕束臉色一沉,關(guān)系到齊孌的,他的心不由得一緊,“她如何對待你們?” 初見默默看了燕束一眼,這男人直到現(xiàn)在還是關(guān)心著玉夫人的,如果玉夫人能解開心中心結(jié),重新接納他,也許后半輩子會有個靜好幸福的生活,繼續(xù)留在玉云生身邊,只怕日復(fù)一日,郁結(jié)會越老越深,可是要如何才能離開玉云生?休了他嗎?不,不可能,官府律法那關(guān)肯定過不了,只有玉云生主動休了玉夫人,玉夫人才能和燕束一起,可是……玉云生是如何也不可能休了齊孌的吧? “紫瑤,你們家二姑娘不好說家里的事情,你來說!”衛(wèi)氏看到初見面帶難色,以為她是不好言玉云生的過數(shù),便瞪向紫瑤,要她說出來。 紫瑤看了初見一眼,道,“回三夫人,奴婢那時不在現(xiàn)場,具體如何,也不甚清楚?!?/br> 衛(wèi)氏皺起眉,直覺初見那日回去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初見,究竟是發(fā)生了何事?那時你讓紫瑤這丫頭急忙忙讓我去請了陳太醫(yī),事后究竟如何,也沒派個人去與我說?!?/br> 初見苦笑,嘆道,“便是那日,玉子恒從懷春院回了秀和院之后便昏迷不醒,陳姨娘與那大夫串通了,說子恒是邪氣入侵,還說家中那兩日有蛇蟲出沒,父親一怒之下要撕毀昀王府的庚帖,母親不許,二人起了爭執(zhí),父親他……揚言要休了母親?!背跻婎D了一下,抬眼看了面無表情的燕束一眼。 “母親心寒要我不必認我父親……她,她已經(jīng)不在乎我父親休不休她的問題了,最后陳太醫(yī)來了,為子恒把脈之后,說子恒不過是疲倦過度,沉睡過去,且那幾日吃了火氣寒涼的東西,才導(dǎo)致身子一下承受不住?!背跻娭v到這里便停了下來,她看著燕束和衛(wèi)氏,笑了笑,已經(jīng)不想再多說了。 衛(wèi)氏冷哼一聲,“這分明是陳貞惠搞的鬼,還有,她算個什么東西,不過是個奴才,玉云生將兒子交與她是什么意思?就算孌兒不在家里,那也有丫環(huán)小廝照顧他,這還不說孌兒不過離開了兩日?!?/br> 燕束緊抿著雙唇,一言不發(fā),唯有額際上浮現(xiàn)的青筋泄露出他隱忍的憤怒。 “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三舅母也不必生氣,母親并不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而初見自己自然也不在乎玉云生如何對她,她如今想著只是如何讓齊孌得到解脫。 “那陳貞惠可是得到了懲罰?”衛(wèi)氏也知道事過境遷,如今也不會去找玉云生為初見她們說什么話。 “父親他……雖是知道陳姨娘不安分,卻沒有去徹查這件事,只是陳姨娘被母親罰去郊外的莊子里禁足,他也沒多說什么?!蹦怯裨粕缃衲倪€有心思去理會陳姨娘,他只是擔(dān)心齊孌或許真的會離他而去。 衛(wèi)氏低聲罵了玉云生幾聲,轉(zhuǎn)頭想看向燕束時,燕束卻咻一聲站了起來,沉聲道,“我出去走走。” 初見和衛(wèi)氏來不及留人,燕束已經(jīng)推開門大步離開了盛會樓。 衛(wèi)氏回頭嗔了初見一眼,“你真以為他會帶你母親離開?” 初見摸了摸小巧的鼻頭,三舅母果然是已經(jīng)看出她的意圖,她嘿嘿笑道,“我也不過是想為他們制造機會,至于離不離開,是他們的事情,而且現(xiàn)在時機未到呢。” 衛(wèi)氏無奈搖頭,“你這丫頭想的東西真叫人驚心動魄,也幸好沒人知道,否則你就要背個不孝之名了。” 初見吐了吐粉舌,讓自己的母親背叛老公去和第二個男人在一起就是不孝嗎?想起她前世也是主動讓自己的爸媽離婚各自尋幸福去,這其實不是不孝,她不過想讓他們?nèi)齻€人都解脫罷了。 “三舅母,咱們且不說我母親的事情,說說我們開麗人坊分店的事情吧!”母親和燕束的事情如她意想地發(fā)展,這點就足夠她安心了,現(xiàn)在目前要解決的是明大姑的事情。 提起麗人坊,衛(wèi)氏臉一沉,“還是查不出明大姑如何有資金開店鋪么?” 初見道,“明大姑行事謹慎,紫瑤卻是查不出什么來?!?/br> 衛(wèi)氏皺眉,“再謹慎也是會有疏漏的時候,要我相信她清白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br> 沉吟片刻,初見才問道,“三舅母,不知道忠王府每月給下人的工錢是怎么算的?” “這就要看什么下人了,一般屋里大丫頭每月工錢都會多一些,小丫頭和粗使婆子少一些,你問這個做何用?”衛(wèi)氏狐疑看著初見。 初見仔細在心里計算了一下,“在府上做了二十年的大丫頭,可有本事開店鋪?” 衛(wèi)氏默默注視了初見一會兒,“初見,你是不是查出了什么?” 初見本也不打算瞞著衛(wèi)氏,便將剛才在街上看到的情況和心中的懷疑說了出來,完了之后她直直看著衛(wèi)氏,有些擔(dān)心三舅母會不相信她的想法。 衛(wèi)氏微瞇起雙眸,“這秀娘究竟想做什么?她也是你母親以前的大丫頭,照理說不應(yīng)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br> 初見問道,“這秀娘在忠王府也不過二十年,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與明大姑合股開鋪子?” “你母親向來待身邊的丫環(huán)極好,當(dāng)年在府里時究竟賞賜過多少東西給秀娘,我們也是不清楚,不過既然她有嫌疑,我回到家里自會小心觀察?!毙隳锬沁€是怨恨當(dāng)年齊孌將她許配給燕束?但這關(guān)麗人坊什么事情?關(guān)初見什么事情? “切勿打草驚蛇,我已經(jīng)讓紫瑤去查查秀娘是否常去麗人坊,也查查明大姑的鋪子是不是有秀娘合股。”初見急忙道。 衛(wèi)氏點了點頭,然后嘆了一聲,“若事情當(dāng)真關(guān)系到秀娘,初見,這事你就必須跟你母親說一聲了?!?/br> 初見低聲答應(yīng)下來。 另一廂,燕束出了盛會樓之后,竟直奔玉家而去,他縱身一躍,輕盈翻過了玉家后院的圍墻,身形敏捷避開了來往的下人,這不是他第一次來,剛到寧城的時候,他就潛進來一次,只不過那時他并沒有見到齊孌,不是他不想去見她,他只是不敢。 那時剛進了寧城,老太爺便讓他去辦事,他抑制不住心中澎湃的思念,想要進來見她,想知道她究竟過得好不好的。 他已經(jīng)逃避了一次,僅僅一次,足夠他后悔終生,他不會再因自己的逃避讓她受委屈了。 很快地,他來到了秀和院,這個時候是中午,很多下人都去吃飯,秀和院是一片的寂靜,他進了正廳,廳上坐著三人,除了正位上的玉夫人,還有麗娘和靈玉二人,正在刺繡。 玉夫人看到燕束的時候,差點驚呼出來,指尖被手中的繡針刺了一下,血珠馬上沁了出來。 燕束心一疼,大步走了上去,將她纖細如玉的指尖含進了嘴里。 廳上另外兩人都震了一下,然后對視一眼,急忙退了出去,將大廳的門掩了上去。(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