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反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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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們都以為母親是必死無疑,尋了幾日都找不到尸首,所以才辦了喪禮,報了官,后來我外翁不死心,又在山里尋了一遍,原來我母親和燕大叔一同落在山洞中,雖是受了傷,不過幸好,人救回來了?!?/br> “所以,你不必流淚,也不必傷心,我母親暫時還不需要,她活得好好的,而且,相當幸福開心?!?/br> 玉雪苓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好似都被抽干了,她喉嚨異常干澀,眼睛瞳孔收縮,又放大,她幾乎懷疑她聽錯了。 齊孌沒死?齊孌竟然沒死? 初見笑盈盈地看著玉雪苓變幻不定的臉色,很多事情不必她點破,憑玉雪苓的聰明,應該明白既然齊孌沒死,她被趕出上官家,而上官夫人也知道那趙大山就是山賊,很明顯初見這邊也是已經(jīng)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了。 為什么玉初見會無動于衷?既然她已經(jīng)知道是她讓趙大山去殺齊孌,她怎么還能這么平靜? 玉雪苓臉色很難看,一雙眼一直盯著初見看。 她努力喘息著,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嘴角抽了抽,也是低語道,“夫人原來平安無事,如此最好,真是謝天謝地,上天總是保佑好人的。” 玉雪苓還不想讓母親知道齊孌沒死,所以她努力做出冷靜的表情,對陳貞惠疑惑的眼神視而不見。 初見笑笑道,“沒錯,上天會保佑好人,至于那些心思歹毒,心狠手辣每日想著害人的壞人,上天也是看得到的,總有天也會有報應的,對吧,玉姨娘?” 玉雪苓表情再度僵滯,點了點頭,她已經(jīng)有了想要立刻轉(zhuǎn)身離開這里的沖動。 初見看著玉雪苓,輕輕一笑,“玉姨娘,還有什么事兒么?如果沒事的話,就回去吧,我也乏了?!?/br> 玉雪苓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緩過神,她此時腦海里已經(jīng)一團亂麻,無法思考了,玉初見的話在她心底引起了狂潮,她如果再不離開,就不知道會失去冷靜說出什么話,做出什么事兒來。 就在剛剛的那瞬間,在得知齊孌沒死的時候,她差點想沖上去掐死玉初見,差點就想在昀王府里殺了她和她的孩子。 幸好,她忍住了!她對玉初見的恨怨,不能毀了她自己。 跪安離開,玉雪苓每一步都覺得沉重如銅鐵,她緊握著雙拳,指甲嵌入rou里了都不覺痛,她需要更加錐心的痛,才能銘刻記得玉初見所有的怨恨。 為何上官夫人會突然返府,當場抓到她和趙大山的jian情? 為何上官夫人會突然轉(zhuǎn)了善妒的性子,從她手里奪去了兒子? 為何她能活著回到玉家?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玉初見!都是因為她! 她所有的計劃,她想要成為玉家的嫡女,成為上官府的平妻,這些能夠讓她脫離奴才二字的計劃,全都因為玉初見而被破滅了。 她以為回到玉家,至少她能看到玉初見痛苦的眼淚。 可原來,她才是最悲哀的那人。 她已經(jīng)成了殘花敗柳,甚至還可能隨時被發(fā)現(xiàn)是個和山賊通jian的**,而玉初見……卻貴為王妃,過的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 為什么?她到底哪里比不上玉初見?論外貌,不分高低,論才情,玉初見根本是個琴棋書畫無一精通的笨蛋,就是脾性,她除了刁蠻任性,她還有什么能夠比得上自己? 她不甘心,不甘心??!上天何其不公,為何她就什么都失去了,而玉初見就什么都得到了? 玉雪苓心里思緒風起云涌,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好像后面有妖魔鬼怪在追趕她一樣,她要盡快擺脫玉初見給她加注在身上的痛苦。 陳貞惠跟在玉雪苓身后,此時也是臉色蒼白,當她注意到玉雪苓的腳步越來越不穩(wěn)時,馬上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低聲喝了一句,“你這是在做什么?” 玉雪苓眼眶很紅,卻是沒有淚,“母親,我輸了,我輸給她了……” 陳貞惠狠狠捏了玉雪苓的手臂,“沒用的東西,被她幾句話就擊敗了嗎?你現(xiàn)在才開始,玉家繡房不是就快得到了嗎?你沒有輸!該屬于我們的,以后還是會屬于我們?!?/br> 玉雪苓一吃痛,馬上那個就醒過來了,茫然的眼神也清明了許多,她冷冷看向馨院的方向,咬牙切齒地道,“母親,您說的沒錯,我還沒輸,不到我得到所有一切的時候,我都不會認輸!” 陳貞惠陰沉一笑,“知道就好!” 因為不是說話的地方,玉雪苓和陳貞惠也就沒有再多說,她們走到后門處,后門已經(jīng)打開的,一個婆子站在門外不知在誰人在說話,沒有注意到她們走了出來。 “你就回去,我們王妃如今是沒空閑見你的,再說了,你見了也沒用,芳兒,你都已經(jīng)成親了,是不能再到王妃屋里服侍的,別再來了?!?/br> “那王爺什么時候回來?我等王爺?!狈純喝匀皇遣凰佬牡貑?。 那婆子終于不耐煩了,“你找王爺也沒有用,芳兒,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能做什么?別忘了你已經(jīng)成親了,別整日在王府糾纏個不停,哪天惹怒了王妃,你吃不了兜著走,王爺也沒把你放眼里,要是王爺當初愿意收了你,你也就不用嫁出去了,好了好了,快回去吧,別再來?!?/br> 芳兒不死心地抓去那個婆子的衣袖,“讓我見一見王妃,求您了,我只要能在府里當差就行,不管做什么都可以,求您了……” 只要能見到王爺,不管是做什么,她都愿意的。 那婆子終于不耐煩了,一把揮開芳兒的手,轉(zhuǎn)身進了后門,見到玉雪苓她們站在一旁看著,掃了她們一眼,砰的一聲合上了門。 玉雪苓微瞇雙眸,打量著眼前這個芳兒,心里尋思著這人究竟是什么人。 陳貞惠已經(jīng)上了馬車,正在催著玉雪苓。 玉雪苓和芳兒對視一眼之后,才上了馬車,含笑對陳貞惠道,“母親,明日讓個人去查查,剛剛那個芳兒究竟什么人?!?/br> 陳貞惠撩起窗簾看了外頭一眼,“不就是個丫環(huán)嗎?有什么好查的?!?/br> 玉雪苓淡笑不語,任何一個和玉初見作對的人,都是同盟,不管對方是奴婢還是什么人。 陳貞惠和玉雪苓離開之后,靈玉扶起初見走回內(nèi)室,“王妃,難道就這樣放過她們兩人?” 初見綻開一抹微笑,眼底有著幽微的寒光,“放過二字,談何容易。” 靈玉微怔,低聲問,“王妃,您打算如何做?” 初見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已經(jīng)快天黑了,讓人準備晚膳吧,今晚要多寫湯水來,這天氣也太熱了?!?/br> 靈玉和夏玉對視一眼,都沒有再多問了,王妃既然不想說自有她的道理,至于那玉雪苓和陳貞惠,相信王妃也是已經(jīng)有了主意的,否則今日也不會如此平靜地對待玉雪苓了。 第二天,剛吃過中飯,齊殷便來了,和他同來的,還有一個除了初見以外令所有人都吃驚的人。 “趙大山?”初見端坐上首,冷冷睨視著被齊殷一腳踢跪在她跟前的大漢?!斑€記得我么?” 趙大山比之前少了分魁梧兇狠,表情似很萎靡,整個人好像小了一圈,像個瘦骨嶙峋的老頭。他聽到初見的聲音,抬起頭,目光濃濁,臉上還有沒治好的傷口,已經(jīng)長濃了。 初見掩鼻,與他對視。 趙大山濃濁的雙眸閃爍不定,他好像在努力回想,究竟曾經(jīng)在什么地方見過眼前這個女人,模糊的印象,逐漸清晰,他的表情,也越來越驚恐。 “看來,你是記起來了。”初見微微一笑,眸中寒光更盛。 趙大山干涸裂開的嘴皮顫顫抖著,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不……不關(guān)我的事兒……” 齊殷一個巴掌掃了過去,他的嘴角立刻沁出了血絲,“什么叫不關(guān)你的事,不是你去劫殺孌兒,孌兒如何會墜崖?” 趙大山全身都戰(zhàn)栗著,他知道自己是死路一條了,在牢獄中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偏偏又死不去,他如今是覺得死了比活著還輕松了。 他真是不應該去惹忠王府和昀王府,本來好不容易逃出牢獄了,如今又被抓進去,甚至比之前還要受到更多的酷刑,前幾日被莫名其妙帶來了寧城,他以為是帶他去斬首的,終于要松了口氣的時候,卻被帶到了一個狹小看不見五指的屋里,被餓了三天,揍了兩天,今日才重見天明,他才知道,是忠王府的人去把他帶來的。 他真情愿死在牢獄,也不想來見王府的主子。 “聽說你家鄉(xiāng)還有一個七十幾歲的老母親?”初見低頭看著指甲,輕聲問道。 趙大山一震,整個人幾乎馬上要跳起來,聲音沙啞粗嘎,“你說什么?你想對我母親如何?” 初見低聲笑著,“真是看不出,你還是個孝子呢,既然這么緊張你母親,又為何要去當山賊?留在家鄉(xiāng)好好侍奉她老人家不好么?” 趙大山紅了眼,嘶叫著,“我那是逼不得已的,是我害死你母親,你要殺要剮都沖著我來,不要傷害我母親?!?/br> 初見聲音一冷,“你母親的生命重要,那我母親的呢?既然你懂得為子之道,為何要劫殺我母親?” 趙大山道,“那是……那是她人指使的?!?/br> “誰?玉雪苓?你孩子的母親?”初見冷冷一笑,譏諷問著。 趙大山臉色一白,怔怔看著玉初見。 初見盯著他,一字一句地道,“想要你的母親沒事,想要你的孩子平安地在上官家成長,就按我的吩咐去做,否則……就別怪我讓你母親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了,啊,順便告訴你,你母親如今在王府的莊子里住著呢,你有空……還得去看看她,畢竟她還以為那是她兒子賺到了銀子,給她置下的莊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