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逃寵愛[豪門] 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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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晚安?!彼÷暬?。 她朝他揮揮手,大門開了,轉身走進去。 趙卓麗在可視電話里看見兩人依依不舍還擁抱的樣子,視頻里男人越溫柔,越勾起以前映真在她和梁啟力面前說他如何如何好的場景,恨意止不住地噴發(fā)。 梁映真進入別墅,心情顯然很好,趙卓麗壓下情緒朝她艱澀地笑笑:“回來了?” “嗯,我回房洗澡,mama你也早點睡啊?!?/br> 梁映真從浴室穿著睡衣出來,抓了抓剛吹干的長發(fā),收到程越發(fā)送的到家微信,給他發(fā)了個兔子點頭的表情包。 躺進被窩才想起下午在工作室聽見的電話。 她慢慢地坐起身,握著手機好一會,猶猶豫豫撥通電話。 不等她開口,聽筒里低沉的男聲帶著放松的笑意。 “八小時二十三分鐘,比預想得慢了點。”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一邊看上一章評論,一邊不停點頭【?!?/br> 第八十三章 解約并第一時間轉賬違約金后, 傅審言記住了時間,下午兩點十一分。 他靜坐在辦公室里,等梁映真的質問。 時間悄然流逝, 明亮的午后光線慢慢轉為昏黃的夕陽, 再到夜幕降臨,江城燎起流動的光芒,辦公室愈發(fā)安靜, 隔音尤好, 仿若整個世界只剩下他。 整座辦公樓僅有小半格子還亮著燈。 修長的手在辦公桌上一下一下輕點, 他一向耐心奇佳, 從下午等至深夜。 心態(tài)微妙的矛盾, 既希望她質問正中下懷,卻又隱隱地期盼她完全信任自己, 不會為了程越將矛頭對準自己。 八個小時, 他接了幾個電話,大多是別的公事。 沒有她的。 他繼續(xù)等。 十點三十三分,靜到呼吸可聞的空間響起一陣鈴聲打破靜謐, 敲擊桌面的手指一停。 偌大的辦公室,唯有辦公桌上方的燈亮起,垂落小片暖色調(diào)的光影, 將男人秀挺的鼻梁勾勒得平添鋒意, 辦公桌上手機屏幕上亮起熟悉的兩個字。 接通后, 那邊呼吸聲都能聽見,卻沒有第一時間出聲。 傅審言輕笑:“怎么不說話?不是來為情人打抱不平么?” 聽筒有了動靜,呼吸聲急促了下像是忽然被捏住鼻腔般輕微的鼻音,半晌,細細的嗓音輕顫著傳來:“……不要這么說程越?!?/br> 深邃的眼眸一沉, 眼里劃過刺痛的微光。 她小聲開口,似有些掙扎:“圖書館合同違約的事,你有沒有……有沒有……” 越到后面聲音越小,聲音顫抖得愈發(fā)厲害。 傅審言挑眉:“有沒有徇私?” “……嗯?!?/br> 他扯了扯唇,果斷應道:“有?!?/br> 聽筒里呼吸又急促了一下,喉嚨吞咽口水的聲音也清晰可聞,她的聲音不敢置信般震驚:“工作…你不會拿公司的事情意氣用事的。你不是這樣的人?!?/br> 傅審言抬了抬眼眸,光影被如墨的眼瞳吸入,掀不起一絲波瀾。 他反問:“我是哪樣的人?” 靜默,靜得呼吸聲也似乎沒了。 半晌,她輕聲開口,語帶哽咽:“我記得一切,包括小時候…記得你說話總是淡淡的,卻很溫柔,連我這樣幼稚的小女孩煩你要陪著玩娃娃,你也沒有拒絕。小傅叔,你…你是我從小時候起就很崇拜很喜愛的人?!?/br> 傅審言垂下眼眸,盯住光影下鋼筆反射出的亮點,低聲:“你小時候都叫傅哥哥,上個月還叫我老公,現(xiàn)在只是小傅叔了么?”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哭出聲來,細細的嗓音帶著不住哽咽的哭腔:“為什么有這么多對不起要說?在程越那兒為了你的違約我跟他說對不起,現(xiàn)在因為選擇了程越我向你說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四、四年前我有感情很好的男朋友,我有爸爸還有幸福的家庭,一場車禍失憶再恢復記憶,人生就全變了……“ 她哭得愈發(fā)難過,閉住氣抽噎才接著哭:“丈夫是假的,婚姻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對你有感情,但邁不過心里的坎……你娶、娶我,只是想等我、我的爸爸,我的mama全過世后合法地擁有耀輝,比聯(lián)姻都不如……為什么,為什么你娶我的真相這么不堪呢,我……我,我真的害怕這樣的你……” 說到后面,聽筒只剩嗚嗚悲傷的哭聲,在安靜的辦公室里顯得尤其清晰,讓人不忍去聽。 “不,是……” 一開口,嗓音是從未有過的嘶啞。 傅審言按掉通話,眼底漸漸漫上猩紅,五指收緊握攏,指骨泛白。 不是的,從一開始就不只是為了耀輝。 十四年前。 專機抵達江城時突降暴雨,機場無法使用,飛機在江城上空盤旋了一個小時直至雨勢稍弱才緩緩降落,徐徐停在一架高高的云梯旁。 艙門打開,架起的云梯旁站著一位撐著黑傘的中年男人,他認得,是大哥身邊的得力助手。 “小傅總?!?/br> 男人面容沉痛,叫了這么一聲,將握住的黑傘傾斜擋住淅淅瀝瀝的雨簾。 傅審言深夜乘上專機,在飛機上一點食物也沒吃,十幾個小時飛行下來竟不再像初聽噩耗時身軀搖晃,腳步走得慢卻很穩(wěn),只是臉色非常蒼白。 他朝中年男人點了點頭,與他一同回到機場停車場的商務車中。 商務車駛離地下停車場上至地面,光亮照入車內(nèi),猛烈的陽光刺得少年的眼睛閉了閉,望著窗外一片似火驕陽和照耀下與往日并無區(qū)別的繁華都市。 短短十幾個小時,從國外租住的別墅回到江城,不禁眼神恍惚起來,陽光似照不進眼睛,只剩一片死寂的黑。 “傅總的死訊還沒對外公開,小傅總您看什么時候公開合適?”那人問。 傅審言微怔了怔:“不公開沒法出殯,在近日挑一天開會公開吧?!?/br> 男人欲言又止,見少年心思單純只考慮到出殯,還是出聲提醒:“雖然沒公開,私底下消息已經(jīng)泄露,傳出去的人我還在查,但……但公司三天內(nèi)跌了百分之十,直接公開,我怕股價再跌啊。” 他說完,目光擔憂地看著眼前少年人年輕的面龐。 別說是外人,哪怕是他都擔心傅氏的重擔交到一個十九歲甚至可以說是孩子的人手中,能不能撐得下去。 傅審言微愣片刻:“是我考慮不周,那么公開的事以后再說。” “好?!蹦腥藛?,“小傅總,您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要不要先去休息會?” 他搖頭:“先去公司開股東大會,通知下去總裁的變更,要趕在消息傳開前穩(wěn)住公司才行。” 那天他沒有休息直達傅氏,會議室臺下坐著的男人歲數(shù)小的可以作他父親,大的可以當他爺爺,雖未公開傅承言的死訊,這些人顯然都有各自的消息渠道,私下揣著懷疑,卻在一個清瘦的少年人走進會議室坐到上首總裁位置時彼此心照不宣地交換了眼神。 傳聞幾乎在這一刻證實。 總裁換任的當天晚上,傅氏旗下公司股價集體暴跌,一個個電話深夜打來—— “傅總,明科地產(chǎn)股價跌幅9%?!?/br> “傅總,明信融資股價跌幅8%?!?/br> “傅總……” “傅總……” 傅審言坐在一樓亮著璀璨吊燈的客廳沙發(fā)上,身上還是白天開會時的西裝沒有換下。 以往除了家宴會穿西裝平時一概不穿,年紀小又學生氣太濃,此刻穿著合身的西裝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小少爺,而不是龐大商業(yè)帝國的掌權人。 他接了一個又一個電話,徹夜未眠,眼下泛著淡淡的烏青去傅氏,所有人望著他的目光是新奇的探究的,還有提前釋放出的憐憫。 他被這樣的目光看得不適,走進總裁專屬電梯,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個三十歲的男子,自然地走進來抬起手在面板上取消81樓,重新按下80樓。 “傅總,昨天沒人跟您說,早上還有個會議要開呢?!蹦腥私兄悼?,卻毫無尊敬。 傅審言沉默,暗自咬緊牙,跟他走去八十樓的總裁專屬會議室。 推開厚重的門,會議桌兩側坐滿人,有昨天開會見過的股東,也有在傅氏股份少到?jīng)]資格出席股東大會的旁支親戚。 見門推開新上任的總裁進來,所有人安坐在座椅上,沒一個人動。 傅審言竭力控制表情,緩步走至上首位坐下。 一人按捺不住不等主持會議的人發(fā)言,便搶先開口:“明科從前幾天到現(xiàn)在連跌了四天啦!再跌下去早晚股民到公司門口噴紅漆說我們數(shù)據(jù)造假,遲早要被查的啊?!?/br> 另一人立刻接道:“明科的爛賬多,要是被查說不定會牽連其他公司,這些年房地產(chǎn)市場一直不好,做房地產(chǎn)沒前景,要我說趁還沒跌破上市價,趕緊賣了能收回一點是一點?!?/br> 那個年代的房子全是國家分配,商品房的概念無人理會。房地產(chǎn)經(jīng)濟的雛形剛剛建立,形勢很頹。 傅審言面容緊繃,他雖不懂,卻記得明科是大哥一手建立。 “不賣?!彼届o回應。 “二侄兒?!蹦侨怂餍砸膊唤懈悼偭耍Z氣強硬,“你才接手這些不懂沒關系,但不能亂來啊,傅氏是大房的,但榮耀是整個家族的,我可不能看著你把傅氏帶偏了!” “不賣?!彼貜停跋乱粋€問題。” “——誒你?!” 那人直接站了起來,坐在不起眼位置的傅元白厲聲喝道:“坐下!” 那人回頭,訕訕坐下。 傅審言抬起眼睛。 傅元白恢復平日溫和的面容,指節(jié)叩擊桌面,淡淡道:“審言再小現(xiàn)在也是傅氏的掌權人,大家是長輩要有長輩的寬容,不能對小輩擺姿態(tài)?!?/br> “那我說說明成科技的情況——” 冗長的會議直到中午才結束,門一打開,鐵青著臉的男人一個個走出,傅審言最后一個出來,獨自回到八十一樓的辦公室。 辦公室大且陌生,他曾來過一兩次,辦公桌和書柜上擺放的傅承言一家四口合照相框此刻沒了痕跡。 所有的一切嶄嶄新新,更陌生。 傅審言坐著抽了幾抽紙巾,緩緩擦拭后頸的汗,坐在回國的飛機上時心里只有巨大的悲痛,現(xiàn)在后知后覺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