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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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知道自己是誰嗎?你丟得是誰的人知道嗎?! 言悅眼睛更紅了:別人不知道我是誰,他也不知道。 重要的是這個嗎?!言傳旬胸膛劇烈起伏,說完轉(zhuǎn)身就要去找東西,手還下意識摸向腰側(cè),看起來是要摸槍.械直接打死言悅。 但他當時在家,穿的便服,哪里有什么槍.械,因此言傳旬惱羞成怒地去找其他東西,被臥室里靜養(yǎng)的陳尋柔及時察覺,顫顫巍巍地出來抱住了腰身,哭著制止。 言悅一動不敢動,哽咽著啞聲說道:可我去年已經(jīng)跟你們說過我要和他結(jié)婚了,你們不同意,不然也不會 我沒想到會懷孕的。 言傳旬閉上眼睛,發(fā)了狠地捏著眉心:打掉。 話落,言悅瞬間站起來,倉惶地往后退,呈自我保護姿態(tài)。 我不要。他說。 言傳旬死死地盯著他,一字一句地問:言悅,這條路,你就非要一頭走到底了,對吧? 言悅點頭:嗯。 不管是好是壞,言傳旬眼白里泛著紅,咬牙問,都絕不回頭? 言悅:嗯。 陳尋柔滿臉是淚,她看著言悅搖頭:悅悅,我私下去看過那個男人的,他真的并不我和你爸只希望你后半生可以快快樂樂的,你和家里鬧成這樣,以后讓mama怎么辦呀? 言悅抬手擦眼睛,不成形地喊:媽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那么喜歡,但我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 那天整個言家僵持了很晚,最后言傳旬說:如果你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一定要跟他走,那你就是放棄我和你媽。從此以后我也就沒有你這個兒子。 他已經(jīng)拿出這么嚴重的選擇逼言悅就范,只賭他可以讓自己放心一點。 可言悅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往門邊退了一步。 言傳旬便什么都明白了,點頭說:言悅,你今天一旦踏出這道門,以后生死都不用往家里說,那都是你自己選的路。 言悅出了門,陳尋柔直接病倒進了醫(yī)院,半年未見好轉(zhuǎn),期間言悅要去看她,被言傳旬冷漠地閉門拒絕。 他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 他就再也沒能回去。 似是在很久之前就預見到了這一幕,言悅的筆記本花了五年的時間,直到他選擇長眠的那一天才算完成。 徹底終止。 他讓方守幫他找到最先進的長河遠程光影,可以將他的身影映在他想藏的任何地方。 因此陸執(zhí)打開后面的筆記頁面,多年前還活著的言悅便溫柔地出現(xiàn)在了陸執(zhí)面前。 他們隔著多年光陰,遙遙相望,猶如從不曾陰陽相隔。 今年已滿20歲的陸執(zhí),在失去言悅的第12 年,他竟然是第一天才徹底認識到自己的爸爸是個什么樣的人。 又經(jīng)歷過什么事。 已經(jīng)到了家門口的陸執(zhí),靜靜地站在似乎很久無人居住的別墅外。 言悅留給他的房子,此時里面是一片漆黑,池矜獻說:回家。 他們便一起回了家。 陸執(zhí)像是第一天才入住,對這里滿是陌生。 別墅里很干凈,能看出來有被經(jīng)常打掃。 也許是方守偶爾回來。 這些目前都不重要了。陸執(zhí)手里還緊緊捏著言悅的筆記,他垂眸直盯著,在略顯刺目的燈光下,手無意識地將其重新打開。 在陵園里已然消失的言悅霎時重新出現(xiàn)。 青年臉色略微蒼白,但直視面前時,那雙溫柔的眼睛里含著無數(shù)碎光,猶如他仍然在期待明天。 言悅輕輕抬手,似是要摸誰的腦袋,動作輕柔。 片刻后,他輕輕地說:小執(zhí),我是個很懦弱的人,我只愿你平安長大。 我真的很愛你。 被吹了一路的眼睛在這時又一下子變得通紅起來,陸執(zh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眼前的男人,一次眼也不敢眨。 哥,這時,池矜獻突然將下巴靠在陸執(zhí)身上,故作輕松地說,言爸爸好好看呀,也好溫柔,你特別像爸爸。 陸執(zhí)微怔:爸爸? 對呀,池矜獻不動聲色地再次合上筆記,說,你爸爸不是我爸爸嗎?怎么啦?陸執(zhí),你是想對我始亂終棄嘛? 陸執(zhí)急忙下意識搖頭。不知過了多久,他垂下眼睫腦袋,極其依賴地離池矜獻更近,將額頭抵在人的肩窩里,低聲道:小池爸不是不要我,他只是沒辦法。 是啊哥,池矜獻用側(cè)臉蹭了下陸執(zhí),聲音也很輕,爸爸他很愛你,我也是。 他們旖旎地依靠在一起,猶如往后要相依為命。 可其他人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來的那一刻,池矜獻沒把手機拿出來心里便知道是誰。 原斯白他們知道他和陸執(zhí)今天回來,但直到現(xiàn)在都沒接到消息,自然是擔心了。 一看來人,還真是原斯白。 但接電話的竟然是池綏。 小安,你和陸執(zhí)是不是已經(jīng)回來了?池綏的聲音古井無波地傳過來。 池矜獻還和陸執(zhí)靠在一起,接電話不方便,便指腹一點開了免提。 爸,我和哥下機有一會兒了,忘了跟你和小爸說了。 池綏嗯了聲,道:不說也已經(jīng)傳開了。 聞言池矜獻有些不解,茫然出聲:??? 陸自聲被帶走了,池綏道,最慢三天后也會開庭。 ???池矜獻震驚。 池綏沒理會,只先道:陸執(zhí)呢? 啊,在我旁邊。池矜獻忙看向陸執(zhí),眼神里還懵著。 陸執(zhí)清了清嗓子,低聲輕喊道:池叔叔。 誰是你叔叔,池綏聲音里含著不喜,別瞎喊。 兩個小孩兒被懟得無言又慌張,池矜獻想,大池和小爸明明就很同意啊,為什么不讓喊。 陸執(zhí)更是無所適從,接下來要該怎么艱難討好老丈人的路都想好了。 他已經(jīng)沒有了言悅,絕不可能再沒有池矜獻。 可還不等他們心思各異,池綏便正色下來,吩咐事情一般地說道:陸執(zhí),雖然還沒有正式見面介紹,但從我同意把池矜獻這位祖宗交到你手上那天開始,我就已經(jīng)承認你了。 最近幾天,也許你會經(jīng)歷漫長的心理對抗交戰(zhàn),但關于言悅先生,如果你需要任何支持幫助、證據(jù)提供,隨時開口說。盡管時間已經(jīng)過去很久,什么都不好進行,可我會盡最大可能去幫你。 池綏道:和池小安一樣,我是你爸。 記住了么? 第66章 我又加更啦! 頭頂上的燈光太亮了, 刺得人眼睛生疼,直至模糊不清。 陸執(zhí)堪稱迷茫地看著面前的池矜獻,瞳孔上好像突然被水染濕了, 怎么眨都眨不掉那抹霧。 池矜獻抬手碰他眼尾,用指腹點了點,將對方眼角洇出的那一丁點濕潤盡收其中,把陸執(zhí)的所有真實,溫暖珍惜地握住藏在手心。 迎著燈光, 他的雙眼極其明亮。 足足過了好半晌,陸執(zhí)才嘴巴輕動,啞聲卻堅定地說:謝謝爸。 等他說完, 池矜獻才笑著開口,對著手機說道:爸,你好帥啊,我好愛你。 你可上一邊涼快吧。池綏笑罵, 就你這沒良心的知道見什么事兒說什么話。 池矜獻被懟得直裝傻笑,也不反駁。 別謝我,池綏道, 要謝就謝你小爸, 他讓我過來跟你說這些的。 話落, 原斯白在一旁即刻嘟噥著反駁出聲:明明也是你自己主動打的電話。 嘟噥完他似乎是把手機奪了過來,溫聲道:小執(zhí), 我一直教安安如果有什么事情是自己解決不了的,一定要找父母,哪怕那件事父母也解決不了,但我們會陪在你們身邊。 說著,原斯白的聲音放得更輕了, 不讓自己的語氣有一絲一毫的強硬,只余心安:現(xiàn)在我也這樣教你,知道了嗎? 嗯,陸執(zhí)尾音帶著顫,呼吸不穩(wěn)地沉重了兩次,才能重新開口說話,知道了,小爸。 好。原斯白笑了聲,說道,那現(xiàn)在需要我和大池爸爸一起去接你們回家嗎? 陸執(zhí)低頭牽住池矜獻的手,池矜獻嘴角帶著笑。他們幾乎異口同聲一般地說:需要。 言悅的長河遠程光影經(jīng)過十幾年的存放,沒有壞,但大多都需要重新修復開啟里面有艾多顏誘導他自.殺的證據(jù),也有陸自聲對他做下的一系列罪行的證據(jù)。 這是個極其繁瑣的過程,陸執(zhí)什么話都沒說,直接就將言悅的所有東西交給了池綏,讓他去處理。 兩天后,言傳旬明確放話,帝國與聯(lián)盟還能不能繼續(xù)和平共處,全看聯(lián)盟的自身態(tài)度。 只要聯(lián)盟能做到讓他滿意,他便考慮回去。 他要陸自聲死。 在相互僵持隨時可崩的關系中,聯(lián)盟最高法庭緊急開庭,對此事進行判決。 陸自聲再怎么說都是聯(lián)盟上將,此時又身在聯(lián)盟,無論如何他的優(yōu)勢都是存在的。 軍政高層絕不會一上來就放棄他。 而陸自聲在法庭上被數(shù)人看押,坐在被告的位置,兩天過去的羈押生活并沒有讓他出現(xiàn)一絲一毫的慌亂。畢竟知道言悅是誰的初始震驚已經(jīng)過去。 他甚至在開庭后、面對言傳旬一方的指正,還說:有什么證據(jù)? 物證、人證,在哪里?人證是方守嗎?言將軍,這些東西可是十幾年前的事情。 言傳旬并不惱,聞言還冷笑了一聲,他看著此時法庭里、前來的各位聯(lián)盟高層,看著法官,看著陸自聲,明目張膽地威脅一般:那就讓他們保你。 讓聯(lián)盟治你的罪,你覺得我會滿意? 陸自聲臉色冷了下來,面無表情。 恰在這時,法官說了安靜,并讓人帶來了一位人證。 聽到人證二字的時候,陸自聲似乎還很疑惑,眉頭不解地蹙了起來。直到他側(cè)首去看前往人證席上的人是誰,整個人才忽而怔愣住了。 陸執(zhí)身形挺拔,并不顯得單薄,相反,他像是得到了什么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站在人證席上時,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眼睛里卻多了些和平日里死氣沉沉時完全不一樣的光彩。 這場開庭關系著雙方軍政高層,是極其保密的,但應該到場的人一位也沒有缺席。 陸執(zhí)身后的群眾席角落,坐著池綏與原斯白。 而靠近陸執(zhí)的群眾席上,坐著池矜獻。 方守也在。 陸執(zhí)?陸自聲幾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法官道:安靜。 陸自聲卻繼續(xù)開口,語氣激動:你見過我和你爸爸發(fā)生過一句爭吵么?你這個人證是要證什么? 現(xiàn)場編故事么?! 法官敲下法捶,制止:陸上將,請安靜。 陸執(zhí)從始至終都沒有往他那里看一眼。 接下來,待得到陸自聲一方辯護律師的詢問以后,陸執(zhí)才開口道:具體的人證不是我,是當事人。 臺上的言傳旬呼吸微屏,錯眼不眨,陸自聲更是茫然震驚,問:誰? 他于12年前入土為安,如今無法前來現(xiàn)場,陸執(zhí)抬眸直視陸自聲方的辯護律師,而后直視法官,道,我需要長河遠程光影輔助。 在面前的如數(shù)空地中,在被告原告以及觀眾的包圍正中,一道修長的年輕男性身影出現(xiàn)在這里。 那時應該是寒冷的冬天,也是黑夜,言悅穿著一件極其保暖的羽絨服,厚重的衣服仍然裹不住他頎長的身形,脖子上圍著一條毛茸茸的白色圍巾,遮住了小半個下巴。 他站在周圍是一片白的院子里,腳下的雪花因為輕輕的動作而發(fā)出了點嘎吱聲。 言悅離長河遠程光影有些距離,他直視著前方,就像正在和如今正看著他的人對視,眼里存著點光,嘴角甚至帶著些溫柔漂亮的笑意。 陸自聲,又見面了。他說。 陸自聲一動也不敢動,可漸漸地,他的眼睛竟然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不多時嘴巴都開始輕顫,他極其輕聲地喊:顏顏 在和陸自聲結(jié)婚之前,明確來說是在懷上陸執(zhí)之前,言悅是打算放棄陸自聲的。 他跟陸自聲提了分手。 言悅在23歲的時候遇到這位聯(lián)盟上將,沒有被虧待過一天,談戀愛的兩年里陸自聲更是每周都會從聯(lián)盟飛向帝國,從不曾讓他感受過異地這件現(xiàn)實。 所以第一次談戀愛的他,以為這就是命中注定。 言悅在25歲那一年提分手,并不是因為陸自聲對他不好,而是經(jīng)過長達一年多的天人交戰(zhàn),他決定選擇言傳旬和陳尋柔。 愛情無上,他愛陸自聲,可他更愛爸爸mama。 但不知道言悅還有父母的陸自聲極其不理解言悅沒對他說過自己的家庭,問了也每次都支吾過去。陸自聲并不是一個會調(diào)查人、細心過問某些事的人,他的狂妄與自我是決定悲劇存在的絕大部分。 因此在聽到分手的時候,他的臉色很難看,說:顏顏,我每周千里迢迢地飛過來,不是為了聽你跟我提分開。 別告訴我你是在我不在的時候遇見了其他人? 沒有,我沒有,言悅眼眶紅紅的,忙于解釋,上將先生,我是我真的沒有辦法跟你走。 原因。 言悅便不吭聲了,垂著腦袋看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