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諸伏,這孩子真的不是你兒子嗎?長得可真像啊。 萩原,我連女朋友都沒有,不可能有孩子啦! 噢噢,這孩子醒了! 好吵。 當(dāng)矢澤遙斗意識回歸【諸伏景光】這具馬甲后,睜開眼看到的便是自己躺在一座公寓的榻榻米上,身旁圍著一圈狗狗祟祟的幽靈。 第20章 看到在【諸伏景光】馬甲記憶里, 無比熟悉的這幾只幽靈,還有一邊和馬甲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矢澤遙斗:瞳孔震驚。 表面上穩(wěn)住一副剛剛蘇醒,迷迷糊糊還不太清楚發(fā)生什么事情的模樣, 矢澤遙斗在腦海里狂戳馬甲精系統(tǒng)。 系統(tǒng)你給我出來, 這次怎么又出錯了??! 導(dǎo)入馬甲的時候,選擇的一般都是本世界已經(jīng)死亡的角色(然而并沒有), 還會隨機(jī)到對方某一階段的樣貌和身體狀態(tài)。 這一次矢澤遙斗隨機(jī)到的恰好是【諸伏景光七歲版】,身體狀態(tài)則不好運(yùn)地變成了殉職當(dāng)日的狀況。 開局即地獄模式, 若不是系統(tǒng)強(qiáng)制鎖血,傳送地點(diǎn)也選擇了靠近降谷零公寓, 日常鍛煉時會經(jīng)過的路線,矢澤遙斗怕是一來到這個世界就會GG。 又要再次在正主面前扮演對方的矢澤遙斗已經(jīng)麻了,要命的是, 他這一次要扮演的還是縮小版【諸伏景光】。 即便心理年齡是成年人,可是這一開口就自帶奶里奶氣Buff。 矢澤遙斗:達(dá)咩,我的奶嗝PTSD開始發(fā)作了! 有句話說得好, 習(xí)慣成自然。 矢澤遙斗的恥度在扮演了極度ooc的清冷病弱【五條悟】后,已經(jīng)無限下跌。 只要我死不掉馬, 尷尬的就不是我! 當(dāng)著正主面狂舞ooc, 奶嗝小孩【諸伏景光】什么的說實(shí)話還是有那么點(diǎn)小刺激。不過念及自家心臟不太行的系統(tǒng),矢澤遙斗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但是堂堂柯學(xué)世界, 怎么還冒出個靈異懸疑的設(shè)定來這合理嗎?? 本來柯學(xué)世界就不怎么科學(xué)了, 熟知《名偵探》劇情的矢澤遙斗暗暗腹誹道。 什么毛利蘭的廬山升龍霸打破水泥墻, 服部平次的摩托飛天登月, 柯南的秘技足球踢衛(wèi)星等等, 甚至后期出現(xiàn)了柯學(xué)宇宙之中唯一的超級賽亞人, 京極真。 現(xiàn)在平白無故增多了一個靈異片設(shè)定以這個世界的超高死亡率, 分分鐘可能來場厲鬼索命吧。 害怕誤入《死神來了》升級版現(xiàn)場的矢澤遙斗狂戳系統(tǒng),最后馬甲精系統(tǒng)頂著QAQ的顏表情可憐兮兮地回復(fù)道:那個,宿主,這次好像導(dǎo)入的馬甲又帶錯裝備了 不小心把同為偵探題材,但有著靈異元素的《心靈偵探八云》男主的裝備破魔之眼升級版,給綁定在馬甲上了,系統(tǒng)弱聲弱氣地說道,我這就把裝備使用方法和產(chǎn)生效果傳送給你。 矢澤遙斗死魚眼。 我覺得不用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體會到它的作用是什么。 無疑,最為顯著的效果就是他能見鬼了,字面意義上的。 他眼神發(fā)飄地看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圍了自己馬甲一圈的幽靈們,好家伙,殉職的四個男人,一個也沒少。 感情你們平時都擠在降谷零這個單身漢的小公寓里嗎。 由于【諸伏景光】遲鈍迷茫的表情停頓太久,眼神也悄悄地在飄忽移動,松田陣平一下子就察覺到了異樣。 松田陣平將臉湊了過去,讓【諸伏景光】避無可避地對上那張五官端正、帥氣十足的臉。 他把墨鏡拉低,露出眼神銳利的眼睛來。 比起像個警察,更像黑/社會大佬的松田陣平挑了挑劍眉:喂。 我說,你不用裝了,能看到我們是吧。 要不要那么快戳破啊,我還不是很想那么快和鬼打交道 被松田陣平一語道破后,【諸伏景光】似乎也裝不下去了,他艱難地擠出一個微笑來。 【諸伏景光】張開嘴剛想對一群滿臉好奇的幽靈們,特別是這個世界上,同為諸伏景光的自己說些什么,身后便傳來了一道聲音: 你醒了? 倒是松田陣平他們忘記了,家里還有一個大活人等著解釋呢。 黑發(fā)貓眼的男孩抬頭望去,對上了一雙看上去無害、此刻卻莫名帶著有些冷意的眼眸。 是降谷零。 兩人對視許久,最終還是【諸伏景光】在這次試探中敗下陣來。 馬甲自身攜帶的記憶里,有著極為強(qiáng)烈的情感,矢澤遙斗也不免受到了影響,難以抑制住心里那不斷拍岸涌來的心緒波動。 是【諸伏景光】與友人重逢后,難言的喜悅。 于是,他順應(yīng)內(nèi)心,開口了。 臉色蒼白的黑發(fā)小男孩,帶著一絲奶氣的聲音,配上他溫和無奈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好笑。 不會還在懷疑我是誰吧。 就這么不歡迎我回來嗎,Zero? 金發(fā)褐膚,以往都以理智穩(wěn)重、溫柔無害的形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青年,此時此刻卻像是被什么打敗了一般,陰影爬上了他的臉龐。 降谷零在幫【諸伏景光】處理好傷口的同時,也檢查了下對方的身體。 降谷零在這具幼小的身軀上,找到了幾道唯有他和諸伏景光本人才知道,因為不太在意,沒有及時保養(yǎng)祛疤,留下了痕跡的疤痕。 他也采集了【諸伏景光】的血樣和指紋,利用自己的特權(quán),火速送往警視廳檢測,結(jié)果在【諸伏景光】醒之前也出來了。 沒有錯。 也絕不可能錯。 這個孩子,就是在四年前那個夜晚中死去的、他最為悔恨也最為思念的幼馴染,諸伏景光。 仿佛上天對他垂憐,將已失去的重要之人,送返回他身邊。 就好像一切發(fā)生在夢里一樣。 失而復(fù)得的降谷零深深吸了口氣,顫抖的雙手捂住了臉,讓人無法窺探他神情。 他無法再欺騙自己了真的是諸伏景光,真的是Hiro。 這不是夢,Hiro回來了。 金發(fā)青年那如同小狗狗般嗚咽、帶著些許乖巧撒嬌意味的聲音響起:等等,讓我冷靜一下。 【諸伏景光】笑了下,也沒有去打擾友人心情的調(diào)整。 公安先生很快地找回了狀態(tài)。 他放下雙手,幾步走到由于傷重,躺在榻榻米上起不來身的【諸伏景光】身前。 因為【諸伏景光】身邊圍了一圈幽靈,距離有些過近,好幾個沒來得及飄走,只好穿過降谷零的身體,溜到一邊。 被幽靈們穿體而過的降谷零忽然感到寒毛豎起,然而一瞬過后又消失了。 降谷零避開對方的傷口,彎下腰來抱住了小孩。 歡迎回來,Hiro。 【諸伏景光】也用自己的小胳膊抱回去,盡管以他現(xiàn)在的體型,只能抱住對方一邊的胳膊。 降谷零彎腰后他恰好能夠到對方的肩膀處,【諸伏景光】拍了拍這只金色大狗狗的肩,輕柔而又堅定地回應(yīng)道:嗯,我回來了。 一直以來,辛苦了噢。 公安先生輕微地吸了吸鼻子,用淺金色的柔軟毛發(fā)蹭了蹭男孩。 如果忽視那群幽靈大老爺們發(fā)出來的吵鬧背景音,這一幕也能算得是溫馨了。 嗚嗚嗚嗚,小陣平,小降谷和諸伏兩人能夠再聚,實(shí)在是太讓人感動了~ 萩原研二撲向松田陣平,用那張不顯女氣但又相當(dāng)妍麗的臉蛋,揮著一面不知從哪里掏出來的手帕,淚眼汪汪地盯著兩人。 喂,萩你快放手!松田陣平把萩原研二使勁從自己身上扒下來,弄得本就是靈體的萩原研二直接被這股力pia嘰到了天花板頂,頭上火速腫起了個漫畫里夸張效果的大包。 真是的,不要把鼻涕擦在我身上??! QAQ小陣平你不愛我了 伊達(dá)航則一手摸著自己的下巴,一手抱住自家老婆娜塔莉:居然真的是諸伏啊,好好奇,該不會是穿越時空掉到這里來的吧。 畢竟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和傷勢,就是出事那個晚上的。 至于其他無法解釋,十分神奇的地方,比如【諸伏景光】是怎么變小的,他是怎么受了這么致命的傷還沒有死,然后穿越到這里來的等等問題。 嚯,大家都變成鬼到處飄來飄去了,還會用科學(xué)那套,想要求個合理解釋嗎? 腦子已經(jīng)有些宕機(jī)的諸伏景光,則默默地飄到了沙發(fā)上沉思起來,看著【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兩人的親熱,不禁變成了一只檸檬精。 就算是四年前的我,未免也太過分了吧,我也想和Zero抱抱。 【諸伏景光】一邊摸著降谷零這只金毛犬的頭,一邊瞄著旁邊津津有味觀看的幾只幽靈,莫名有點(diǎn)羞澀,卻又因為他們的反應(yīng)不住地?fù)P起笑容。 真好啊 這群人,并沒有真的離去,而是一直留在降谷零身邊,即便降谷零看不見他們。 雖然這一點(diǎn)都不柯學(xué),但是一想到警校五人組不曾分離,一直彼此守護(hù)關(guān)照,就連死亡,也無法將他們分開。 一直一直,攜手并肩。 一想到這里,整個人就好像沐浴在櫻花季時的陽光下一樣,暖洋洋的。 矢澤遙斗閉上了眼睛,享受這一片刻的溫馨放松。 盡管系統(tǒng)的治愈功能十分強(qiáng)大,不過出于這個世界科技樹水平的考慮,也是有所壓制的。 幼童身體的恢復(fù)力和治愈力有限,因此在重傷之下,【諸伏景光】發(fā)燒了。 降谷零和一旁的幾個幽靈都沒同他說上幾句話,發(fā)燒的【諸伏景光】便迷迷糊糊地昏睡起來。 降谷零只好打電話給波羅咖啡廳那邊的同事榎本梓,請了一天的假來照顧【諸伏景光】。 矢澤遙斗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身處何地。 只是感覺自己周圍都是一片白茫茫,亮得刺眼,空寂得可怕。 在高燒的作用下,自己的記憶和馬甲的記憶彼此交織混合,難以維持正常運(yùn)轉(zhuǎn)的大腦只余下本能的反應(yīng)。 尋找有著溫度、但對于高燒發(fā)熱的矢澤遙斗來說又相對清涼的東西陪伴。 想要有人陪陪他,不要丟下他一人。 就算,就算是兔子。 寂寞了,也會死的喔。 矢澤遙斗不太清楚自己拉住了誰,只是本能地將想要起身的對方拉住,攥住對方衣角不放,含糊地說了句:不要走,陪陪我。 欸,是在撒嬌嗎?對方輕笑了一聲。 才不是。僅靠身體本能回應(yīng),語氣也變得幼稚起來的矢澤遙斗嘴硬道。 好吧,我不走。感受到對方坐在自己身邊,矢澤遙斗才松開了攥緊的衣角。 矢澤遙斗有些睡不太安穩(wěn),稚嫩的臉上眉毛緊皺著。 半睡半醒之中,他聽到了輕快而悠揚(yáng)的吉他掃弦聲,還有青年低沉動聽的歌聲。 兒時追逐兔子的那座山, 垂釣鯽魚的那條河, 難以忘懷的故鄉(xiāng), 如今也時時入夢縈繞腦海[1] 漸漸的,緊皺的眉放松下來,嘴角不知不覺中微揚(yáng),帶上了淺淺的笑意。 那么,做個好夢吧。 第21章 隔日, 降谷零再次化身安室透回到波羅咖啡廳后,同為服務(wù)生的榎本梓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誒,安室先生, 你昨天不是請假了一整天嗎, 怎么臉上黑眼圈還這么嚴(yán)重啊。 榎本梓剛剛送完一桌客人的咖啡,把托盤夾在胳膊下, 用手指了指自己眼睛下方,示意安室透照照高臺上的鏡子, 問道。 安室透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 金發(fā)藍(lán)眼,依舊帥氣。 只是和平日比較起來, 不免有些憔悴,就連褐色偏黑,被人開過類似于按照你的膚色都可以完美融入黑夜當(dāng)中玩笑的皮膚, 都沒能掩蓋住眼睛底下一層青黑眼圈。 此時咖啡廳里人流量并不大,除開幾個顯然只是來匆忙吃個三明治的社畜外,只有留在這里, 和少年偵探團(tuán)幾個小孩子一起團(tuán)建寫作業(yè)的江戶川柯南一桌。 本來就因為老早完成小學(xué)生作業(yè),無所事事十分無聊的江戶川柯南, 由于離服務(wù)臺比較近, 所以聽到了榎本梓的問話,不禁悄咪咪地豎起耳朵來。 安室透不好意思地笑笑, 解釋道:那個, 是因為家里的小孩子生病了, 照顧了他一整夜, 沒怎么睡好覺呢。 小孩子?榎本梓更加好(ba)奇(gua)了, 雖然說安室先生一直說自己沒有女朋友, 但這個年齡也確實(shí)該當(dāng)爸爸了呢! 安室先生的小孩, 會一樣是個小黑皮嗎?(bushi) 旁邊偷聽的江戶川柯南也難掩內(nèi)心的疑惑,他倒沒有和榎本梓一樣的想法,畢竟他清楚知曉安室透的真實(shí)身份。 按理來說,像安室透這般身處危險境地里,不知哪天就被黑暗的漩渦吞噬消失的人,身邊是不會有親近的人存在的。 就算是有,也要假裝不存在。 所以,那個孩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江戶川柯南愈發(fā)仔細(xì)地聽起來。 是親戚家的孩子,讓我先暫時照顧他一段時間,安室透一邊用著咖啡機(jī)打磨咖啡豆,一邊回道,光君是個乖孩子呢,就是身體不太好,剛到這里就發(fā)燒生病了,有些讓人擔(dān)心呢。 騙人。 江戶川柯南一下子就斷定,安室透說的這幾句是在哄騙榎本梓。 小孩子是真的,但是絕對不是親戚家的孩子。 還有,光君這個稱呼,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聽到過 但是因為這個稱呼實(shí)在是有些爛大街,江戶川柯南一時間竟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聽到過。 確實(shí)哦,這樣的小孩子的確令人有些苦惱呢。 安室透半真半假的話,對于常年生活在陽光底下,思想單純正常的長發(fā)女服務(wù)生來說,沒有一點(diǎn)可疑之處,一下子就相信了。 榎本梓熱心地給自己同事提供建議:那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讓光君清淡飲食喔,我祖上有一道湯飲,很適合生病的小孩子吃,下班后我把菜譜寫給安室先生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