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
由于是針對天之驕子兼重要支柱的無賴派三人而發(fā)布的任務,所以在織田作之助的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徹底治愈,太宰治和坂口安吾的心理狀態(tài)有所好轉(zhuǎn),不再在心理閾值的紅線上反復橫跳之后, 矢澤遙斗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和前幾個世界一樣,這個世界的結(jié)算評分也是三個金光閃閃的S, 矢澤遙斗和馬甲精系統(tǒng)內(nèi)心早已適應了這一幕。 然而原本已經(jīng)開始佛系養(yǎng)生,作為一個大白團子,用根本不存在的手捧著一杯熱茶, 時不時喝幾口的馬甲精系統(tǒng), 在聽到矢澤遙斗下個世界打算開啟沉浸模式時, 差點沒穩(wěn)住,熱茶也直接燙到了舌頭。 嘶,好燙!等等,宿主你剛剛說什么??馬甲精系統(tǒng)這下著急了,蹦跶起來湊到矢澤遙斗面前,你不是清楚沉浸模式的隱患有多大嗎,而且這是新手宿主在萬不得已之下才會開啟的模式! 我知道。矢澤遙斗摸了摸大白團子的頭,又捏了兩下馬甲精系統(tǒng)Q彈柔軟的臉蛋,淡定地回道。 你知道你還這么做,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想找死嗎?馬甲精系統(tǒng)自然是清楚自家宿主做出這樣的決定,必定有他的理由,但是它覺得無論是怎樣的理由,都不能讓它理解宿主的選擇。 馬甲精系統(tǒng)繼續(xù)絮絮叨叨,勸著矢澤遙斗放棄這個決定:多少開了沉浸模式的宿主,因為和角色同步率太高,根本無法擺脫浸染影響,硬生生弄得心理崩潰,甚至失去自己的人格,你是覺得自己能夠與眾不同嗎,不能吧。 系統(tǒng),你好煩,矢澤遙斗嘆了口氣,直接把馬甲精系統(tǒng)提起來,使勁兒蹂/躪,害得對方有些暈頭轉(zhuǎn)向了,才停下來,但是沉浸模式,能夠讓我更好地體會他們的情感。 你、你之前從來不用沉浸模式,也可以很好完成任務,角色還原度也很高,暈乎乎的馬甲精系統(tǒng)磕磕巴巴地道,現(xiàn)在還,還有必要嗎? 可那些都是我演出來的,人設也好,情感也罷,全都是虛假的,那些人對我的情感,也都是給那個虛假的形象矢澤遙斗喃喃自語般,輕聲說道。 矢澤遙斗那雙注視著系統(tǒng)的碧色眼眸中,有什么在暗暗涌動,逐漸壯大,變成駭浪:沉浸模式,我就可以把馬甲當作我本身了,系統(tǒng)。 跟他們認識的,就不是虛假的我,那到時候,也是可以擁有羈絆的吧? 我也想,用真心交換真心的啊。 馬甲精系統(tǒng)沉默了許久。 先前矢澤遙斗也有這樣的想法,覺得自己是在欺騙他人感情,然而那個時候,它家宿主還嘗試自我安慰,以情感來交換救贖,認為這是他的價值所在。 然而在被太宰治點出他的虛無和膽怯后,它的宿主,這個曾經(jīng)膽小到拒絕整個世界的靠近的孩子,也想要成長起來了么? 那真是太好了啊。 我答應了,不過宿主你要記得,同步率太高,我是可以直接斷開沉浸模式的開關,確保你的安全的,馬甲精系統(tǒng)難得溫柔一回,提醒道,無論如何,你的安全都是第一位,其他人沒有你重要。 矢澤遙斗啞然失笑,馬甲精系統(tǒng)可謂是他漫長的旅程中,無法缺失的重要伙伴:我明白了。 在幾天后,矢澤遙斗再一次接到了新一期的任務委托,他看著委托書上顯示的詳細內(nèi)容,頗感意外地挑了挑眉。 又是這個世界嗎,里頭的天之驕子,也太多災多難了點吧。 馬甲精系統(tǒng)深諳熱血少年漫的傳統(tǒng)設定,大聲逼逼道:你懂什么,不多點磨難,怎么叫熱血漫,里頭角色人均父母雙亡或者是親人朋友出事,這不都很正常,天之驕子嘛。 話說回來,連自家宿主的自身設定,也很少年漫啊。 矢澤遙斗點了點頭,這個他懂,親友祭天法力無邊,不然主角怎么變強。 不過,橡皮筋崩太緊,也是會失去彈性斷掉的。 說不定任務途中,他還能見見織田作之助他們呢? 雖然才離開幾天,矢澤遙斗也有點想他們了。 「您已進入《文豪Stray Dogs》C2433主世界。 注意:當前世界與《名偵探》A4869主世界輕度融合。 本次任務世界較為特殊,已記錄坐標。」 「當前導入馬甲身份為:江戶川亂步。 馬甲記憶與主世界相關劇情信息已傳送,請注意查收。 沉浸模式已開啟,當前與馬甲同步率為:百分之七十,請格外小心馬甲對本體的浸染影響!」 *** 毛利偵探事務所最近接到了一個新的委托,該委托來自箱根的一位開溫泉旅舍的店老板。 在對方來信中,那位名為海音寺澤男的委托人,簡單敘述了自己的女兒,在十五年前不知什么原因失蹤一事。 海音寺澤男提出了自己懷疑當時還是初中生的女兒,是被一個男性/人販子給帶走的看法。而當時他也曾見過女兒和那個男人一面,可惜太過粗心大意,以為那個年輕男人是女兒的老師,竟沒有發(fā)現(xiàn)不對勁,以至于女兒后來失蹤后,他常年處于悔恨自責當中。 如今之所以特意委托毛利小五郎,是因為毛利小五郎作為偵探的破案效率極高,使得海音寺澤男心中再次燃燒起了尋找回女兒的希望。 「 這么多年來,他們都說紗織死了可我不相信。 紗織是那么乖巧懂事的一個孩子,怎么可能會死呢?要讓我死心,那我也要看到紗織的尸骨!否則,讓我怎么放下這一切? 我相信毛利偵探,一定可以找回我的紗織的。 海音寺澤男筆。」 而隨著信件一起寄到的,是兩百萬日元的委托費,和一張親友團款的免費住宿票。 不管是為了完成這個委托,還是為了挽救這個令人悲傷的結(jié)局,毛利小五郎都決定啟程到箱根去。 在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車程后,毛利小五郎帶著毛利蘭、江戶川柯南和徒弟安室透,來到了海音寺澤男的溫泉旅舍所在地。 這間充滿日式風情的旅舍,就開在一家神社旁邊,毛利小五郎他們穿過了古樸的紅色鳥居,順利地到達旅舍。 就在毛利小五郎他們,從旅舍前臺工作人員那里得知海音寺澤男早在自己的起居室,等候著他們的到來,前去探訪、了解關于海音寺紗織失蹤案的更多詳細內(nèi)容的時候,意外發(fā)生了。 海音寺先生,你在里面嗎,我是毛利小五郎,我已經(jīng)到了。留著小胡子、穿著一身藍紫色西裝的中年男子敲門問道,卻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 泡在犯罪現(xiàn)場久了,也總是碰到犯罪事件的毛利小五郎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屏住呼吸,仔細聽著起居室里頭的聲音然而里邊安靜得可怕,沒有一絲動靜。 毛利小五郎和身后的黑皮青年安室透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繼續(xù)對里邊喊道:失禮了海音寺先生,我開門了! 這間和風起居室的門并沒有鎖,毛利小五郎一下子就打開了門。 毛利蘭往里頭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還險些發(fā)出了一聲尖叫。 通過大開的房門,里邊的場景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 一個身材高瘦、身穿藍色和服的中年男子面朝下趴在地上,身下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血泊,而一把水果刀則插在了他的后背。 江戶川柯南三人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神色也嚴肅起來。 他們早已適應了這種突發(fā)事件的發(fā)生,也練就了維護案發(fā)現(xiàn)場秩序、保護在場證據(jù)和收集證詞的能力。 等到當?shù)鼐降絹淼臅r候,留給他們的是早已排除掉無關人士的嫌疑人名單。 是江戶川柯南他們所熟悉的三選一套路。 一個是負責前臺收銀、當時也接待了毛利小五郎他們的年輕女子,山本葵。 一個是負責旅舍內(nèi)電路維修工作、身強力壯的工人,竹田勝義。 而最后一個則是前幾天來到箱根旅游,在這間溫泉旅舍里訂下房間居住,期間曾經(jīng)與海音寺澤男發(fā)生沖突的中年男子,宮本茂二。 犯罪嫌疑人和警方都來到了溫泉旅舍的大廳內(nèi)進行對話詢問。 江戶川柯南對現(xiàn)場初步勘察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重要的線索。 現(xiàn)場十分干凈,屋內(nèi)的物品也不曾動過,犯人那一刀又快又狠,海音寺澤男是當場斃命的。 江戶川柯南那張稚嫩的小臉上眉弓緊皺著,看上去既可愛又好笑。 看來,只能從其他地方入手了。小偵探嘆息著呼出一口氣,轉(zhuǎn)頭一看差點心肌梗塞毛利小五郎又開始抽風瞎指控犯人了。 我說,犯人就是你吧,山本葵小姐!毛利小五郎氣勢凌人,自信十足地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其中的年輕女子。 頭發(fā)扎成丸子頭、容貌可愛的山本葵霎時變了臉色,驚恐地辯駁:怎么可能是我啊,我當時可是在前臺接待客人,毛利先生你也是我接待的! 哼哼,你果然是想用這招詭計,來做你的不在場證明嗎?毛利小五郎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笑容,故作帥氣地道,前臺離海音寺先生的起居室并不遠,你只要找個時間,撒謊說你想去洗手間一會兒,然后偷偷摸摸地過去把人殺了,根本用不著五分鐘時間。 而你,之所以待在前臺接待我們,就是為了讓權威大和可信度比較強的名偵探我,作為你不在場證明的證人,不是嗎? 山本葵根本不知道怎么反駁這個歪理,氣急之下也只能死拽住其他兩人不放:可是他們兩人就沒有嫌疑了嗎?! 毛利小五郎搖了搖頭,道:很遺憾,縱觀全場,還是山本小姐你的嫌疑最大。 海音寺先生死亡時間是在半小時前,而那個時候,竹田先生正在給客人投訴出故障的一間房間換燈泡,有那位客人的親眼見證;宮本先生在自己房間里看電影,因為太過投入,總是忍不住吐槽情節(jié),隔壁的慧子小姐出于自身修養(yǎng)沒有發(fā)言,但也忍耐多時。他們都有切實的不在場證明。 唯獨山本小姐你沒有。 毛利小五郎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情刺激了山本葵,這個年輕女性發(fā)出尖銳的咒罵聲,和毛利小五郎互懟了起來。 他們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大廳,一時間形成了噪音污染。 我說旁邊突然一個蘊含怒氣的清亮聲音響起。 這個什么三流偵探笨蛋大叔,只會用嘴制造噪音的白癡小姐,還有旁邊相信他胡說八道的警察們。 你們好吵啊。 江戶川柯南順著聲音望去,和一雙碧綠色的眼眸對視上。 第66章 其他人也自然被這個聲音給吸引了注意力, 順勢望去,便看清了說話的那人的模樣。 那是一個長相自帶孩子氣的黑發(fā)青年,穿著一身淺藍色的、肩上掛著金色流蘇穗子的披肩, 頭頂有些歪地戴著一頂同色系的貝雷帽, 臉上流露出些許氣憤之色,一對碧綠色眼瞳像貓咪一樣微瞇著, 嘴唇向下抿起。 他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上半身歪七歪八地在木桌上半趴著。 江戶川柯南在和他對視的時候,只覺得那雙眼睛太過犀利透徹,仿佛連他的靈魂也在那瞬息的眼神交鋒中被看得一清二楚。 這個人絕對不是什么普通人。 江戶川柯南暗暗起了警惕心。 雖然此刻黑發(fā)青年明顯心情不佳, 但由于那副精致稚氣的面容,氣鼓鼓的好似鬧脾氣的小黑貓, 在場一些脾氣好、偏好他人顏值的人倒也沒怎么生氣。 但是毛利小五郎可就不同了。 大叔感覺被挑戰(zhàn)了權威, 看上去很生氣呢。江戶川柯南半月眼地瞄了一眼旁邊氣得挽起袖子的毛利小五郎。 即便毛利小五郎為人正義感十足, 警察時期的他業(yè)務能力也算一流,不過當他轉(zhuǎn)型為偵探后,清楚毛利小五郎幾斤幾兩的江戶川柯南,還是很認同那個莫名其妙站出來的黑發(fā)青年所說的三流偵探一稱。 哈?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名偵探, 「沉睡的小五郎」就是我。你這臭小鬼懂什么推理, 又懂什么破案,去去去, 大人說話, 小孩子少插嘴。 毛利小五郎忍了又忍,才沒有當著一群人的面痛揍【江戶川亂步】,只是走到對方面前, 對著貓貓發(fā)出了驅(qū)逐警告:沒有什么事情的話就滾出去玩! 爸爸, 你干嘛這么兇。毛利蘭顯然是不同意自家父親那么兇巴巴地對一個看上去才十五六歲的少年的, 而且對方狀態(tài)看上去有些不太好。 毛利蘭伸手拉住毛利小五郎的衣袖:這個小弟弟,臉色有點白,額上也有點冷汗,好像生病了。應該是爸爸你和山本葵小姐的聲音吵到他休息了,爸爸你該對他道歉才是。 毛利小五郎這才發(fā)現(xiàn)面前這個黑發(fā)小子的不對勁。 他為人雖然平時魯莽又一根筋,但也絕不是那種無故欺負小孩子的類型,他輕咳了幾聲,頗為不好意思地道:如果是我吵到你休息的話,那抱歉不過你這小鬼既然生病了,就給我好好休息去,不要隨便打擾別人破案。 只可惜,毛利小五郎難得的溫柔和好心,對方并不領情【江戶川亂步】聽完他們的話后更生氣了。 黑發(fā)青年哼了一聲,清亮且難掩一絲沙啞的聲音,現(xiàn)在聽起來倒還是挺中氣十足的:三流偵探就是三流偵探,連我的年齡都看不出來,本大人今年二十歲了,才不是什么小鬼。 居然還喊我三流偵探,你這可惡的小鬼! 爸爸,不要沖動! 若不是有毛利蘭攔著,毛利小五郎就要成為暴走恐龍了。 我說,這里不是你玩?zhèn)商接螒虻牡胤?,小子,你還是離開吧。警方那邊,此次前來負責這起案件的警部也走了過來,一臉嚴肅地對【江戶川亂步】道。 嘖,【江戶川亂步】發(fā)出一聲不爽的聲音,他直起身來,一臉看傻子的表情,你們是笨蛋嗎? 哦,不好意思,不該用疑問句的。你們就是笨蛋。【江戶川亂步】理了理已經(jīng)歪了的帽子,向下壓了下,試圖把翹起的頭發(fā)也壓下去,可惜失敗了。 他沒有顧及在場其他人的臉色,舉起右手,食指指向了犯罪嫌疑人里的其中一個中年男子:真正的犯人,是這個大叔,你們可不要抓錯人,搞出冤假錯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