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好到不真實(shí)
酒樓是陸家新開的,白慕筱雖然姓白,卻也是酒樓的主人家,新開的酒樓出了事兒,聽著就怪不吉利的,若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是會影響生意的。 而白慕筱是跟她一起來的,若是報(bào)官了,她怕是免不了也要被詢問。 想到這事兒會對白慕筱造成影響,程素薇心里就特別不是滋味。 “小姐,是這兩個醉鬼調(diào)戲程姑娘,想欺負(fù)她,我和翠桃沒辦法,才用凳子把他們給砸暈的,他們……他們不會真的死了吧?”碧雅在這個時(shí)候哆哆嗦嗦的開口。 剛剛砸人不過是一時(shí)意氣,真的把人給砸倒在地的時(shí)候,碧雅和翠桃倒是都腦子發(fā)懵,慌了。 主要還是擔(dān)心她們下手太重,真將人給砸死了,那她們可就成了殺人犯了,那可是要被抓去蹲大牢的。 蹲大牢還是好的,若是有人追究,以命抵命都是可能的。 不過是兩個半大的丫頭而已,自己都還沒長大,卻忽然‘背上’了人命,能不害怕嗎? 白慕筱松開程素薇的手,在兩個人事不省的醉鬼面前蹲下,抬手按了按他們的頸動脈,又檢查了一下頭上流血的傷口,然后站起身來。 “放心吧,都沒死,還好好的活著呢,就是暈過去了而已,頭上的傷口也不嚴(yán)重,只要包扎一下,緩一緩,等他們醒過來就好了。”白慕筱一臉輕松的開口。 雖然是碧雅和翠桃砸的人,可只要對方?jīng)]死,又是對方調(diào)戲程素薇在先的錯,那么對方便注定了要被收拾。 敢欺負(fù)她白慕筱的朋友,她一定會讓他們知道什么叫悔不當(dāng)初! 不過很顯然,在這件事情上,她是沒有發(fā)揮余地的。 因?yàn)橐呀?jīng)將事情給調(diào)查清楚的白毅清走了過來。 “查清楚了,是這兩個醉鬼想要調(diào)戲程姑娘,碧雅她們看不下去幫了她,把人給砸暈了?!?/br> 白慕筱白了他一眼。 她三哥是不是演戲演太久了,把自己都給演傻了? 當(dāng)事人在這兒不問,去問旁人,然后還跑過來匯報(bào)一聲,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事實(shí)上白毅清并不傻,雖然這事兒問程素薇同樣能夠得到答案,可是他們和程素薇是相熟的,從她口中得知的真相,難免被旁人冠以偏頗之態(tài),加以言辭,讓他們處于被動之中。 他之所以問圍觀的食客,便是要將這個可能性給堵住。 事情的真相是從旁人的口中得來的,到時(shí)候不管誰來問,他們都能夠理直氣壯的回應(yīng)。 “程姑娘,在我家的酒樓里讓你遭遇了這種事情,受了如此委屈,是我們不對,我們向你道歉。今日之事,我們酒樓會負(fù)責(zé)處理好,程姑娘想必也已經(jīng)嚇壞了,且先回去吧。” 程素薇抬眸看著白毅清,這個剛剛一走上前,便問她‘有沒有吃虧?可曾傷著?’的男人。 細(xì)數(shù)她過往十多年的歲月,家中父兄并不比旁人少,都說父兄多了有依靠,可是但凡她出了什么事兒,從來沒有人會主動的關(guān)切她有沒有吃虧,有沒有傷著, 他們只會想她又給他們?nèi)锹闊┝?,他們除了會嫌棄她,什么都不會?/br> 所以她才會將君南御當(dāng)初用一件披風(fēng)替她遮掩難堪的恩情當(dāng)成救命之恩,放在心中百般珍重,時(shí)而想要報(bào)答。 對她來說,來自旁人的善意太過難得,是以每一分每一寸,她都格外珍惜。 而白毅清,在此時(shí)也給了她這樣的溫暖。 看著他為了她這事兒忙活,尤其他將她徹底的從這件事情摘出去,要替她處理,她心里是極為感激的。 畢竟名聲對于一個女子來說,堪比性命。 正是因?yàn)樘^感激,一時(shí)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傻站著做什么?還不快走?!卑滓闱逡娝舸舻目粗约?,不由得催促了一聲。 見她沒什么反應(yīng),便看向白慕筱:“筱筱,你送她回去。” 看程素薇這失魂落魄的呆滯樣兒,他都怕讓她自己回去的話,她一會兒把自己給弄丟了去,還是讓臭丫頭跟著放心些。 “好,知道了?!卑啄襟憷涞膽?yīng)了。 本來沒有白毅清在的話,她也是會這么做的。 白慕筱拉著程素薇往樓下走,程素薇沒有反抗,下意識的跟著她走。 兩個小丫鬟也得了白毅清的指示,跟在兩人的身后。 程素薇走了幾步路,回頭看向白毅清。 白毅清那張臉無比妖孽,平日里看著魅惑眾生,可當(dāng)他斂去一身嬉鬧時(shí),身上沉穩(wěn)內(nèi)斂的氣息讓人心驚,只覺得他厲害不已,高攀不起。 程素薇看著白毅清無比認(rèn)真的說了一句:“謝謝?!?/br> 白毅清擺了擺手:“快走吧?!?/br> 程素薇便不再多言,乖乖的跟著白慕筱走了。 白毅清等她們走了之后,回頭看了一眼還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兩個人,指揮掌柜的將人給帶走了。 有白毅清插手此事,這事兒自然是沒有掀起任何波瀾的,就那么平靜的過去了,程素薇并沒有因此受到半分的影響。 而另一邊,白慕筱帶著程素薇上了自家的馬車。 “沒事兒吧?還驚著呢?”白慕筱看了一眼沉默的程素薇,拉著她的手柔聲問。 程素薇的手微微有些涼,這讓白慕筱倍覺心疼。 這個懂事得有些過分的女孩,雖善于用假面?zhèn)窝b自己,可說到底,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shí)候是被動的,無可奈何的。 程素薇不似自己般有武功,遇到今天這樣的突發(fā)事件還能保護(hù)一下自己,還能替自己出氣,懲戒對方。 今天若不是碧雅和翠桃兩個丫頭就在外頭的堂座用膳,及時(shí)發(fā)現(xiàn)她被調(diào)戲,出手救了她,但凡今天那兩人有誰碰了程素薇,那么即便程素薇是那個受害者,也依舊會淪為眾人口中議論甚至輕賤的對象。 這世道對女子素來不平,便是在現(xiàn)代社會,男女也從來不曾真正的平等過,輿論更是對女子瘋狂指責(zé),是以,白慕筱也能夠理解程素薇的后怕。 程素薇抬眼看她,柔聲輕語:“放心吧,我沒事兒的,就是事發(fā)突然,一時(shí)沒能反應(yīng)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