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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什么感情地看向別處,手中則無誤地拿過了沈白手里的工具,沒什么力道控制地自己給自己消毒上藥。 期間,他總是木著張臉,面上看不出什么波瀾。 突然看到他這變臉的沈白,不滿地癟了癟嘴,也賭氣地轉過了腦袋,去看別的地方。 身上穿著的是許燦陽的外套,周身也充斥他身上獨屬的淡淡清香。 沈白吸了吸鼻子,有點別扭地點著自己的手指:“話說那些人,是你什么人啊——對立?” “沒有,對立的只有你?!痹S燦陽的語速很快,很難不讓沈白覺得他不是在故意和自己對著干。 沈白有點無語地扯了扯唇角,瞥向許燦陽渾身的傷疤,再看看自己身側的干凈書包,也沒說什么。 反正他的這身傷,有大半都是為了幫她拿回書包,才會受的。 “咳,”思及這些的沈白,蠻大方地沒有計較許燦陽突如其來的小脾氣,“小瘸子。” 她側身,一手撐著腦袋看許燦陽:“你跟我說說唄,那些人是你什么人啊,家住在哪里啊,你又是為什么才會和他們混在一起的呀?” 頓了頓,她又出于私心地,好奇發(fā)問:“真是看不出來啊,你打架竟然這么厲害?” 許燦陽自顧自埋頭給自己處理著傷口,面上依舊是冷冷淡淡沒什么表情。 半晌過去,沈白等的都有點犯困地打了個哈欠,許燦陽才沒什么溫度地回答她。 “那些是我老板?!彼麤]給沈白多的好奇余地,“我是腿不好,但我不是殘廢。” 沈白的思緒被這兩聲拽回來,隱隱約約感覺有絲絲不對勁。 看著許燦陽這么張臭臉,她又沒了追問的心思。 算了,這小瘸子真不想說,她就算把嘴磨破了,也是問不出來的。 回憶后面那句的時候,沈白下意識斂眸掃過許燦陽的腿。 因為要消毒處理,所以他將沾了灰塵的長褲撩起了不少,卷到膝蓋處。 嗯……腿還行啊。 白白凈凈,蠻修長的。 也不知道是沈白的目光太直白,還是許燦陽的敏感度太過厲害。 沈白剛想從許燦陽那里把眼神收回來,就被突然逼靠過來的許燦陽,嚇得不輕。 她的眼眸瞪大,和逃跑那會兒,誤親了小瘸子面龐時一樣震驚和慌亂。 “你……”沈白咽了咽口水,薄唇淺淡抿著,想躲避開許燦陽。 偏偏,逼仄的長椅角落,全都是許燦陽的氣息。 兩人的距離近到,呼吸似乎又交纏在了一起。 沈白試圖伸手去推開許燦陽,但發(fā)覺這家伙雖然看著瘦,但實際和尊大佛似,紋絲不動一下。 “你你、你想干嘛?”她的眸子染了層博薄的水霧,倔強皺著張委屈巴巴的包子臉,裝作絲毫不怵的樣子和許燦陽對視。 “怎么不叫我小瘸子了?”許燦陽臉上仍舊沒什么表情,話語里卻夾著幾分笑意,模樣有點霸道。 沈白沒回答,還在想辦法從許燦陽的桎梏里鉆出去。 可惜許燦陽稍一用力,力氣和螞蟻差不多似的沈白,便又乖乖回了原位。 “我告訴你,”沈白努力鎮(zhèn)定,“這里可多人、可多監(jiān)控了,你要是敢對我做什么,我就、我就……” “就怎么?” “就——” 沈白腦子有點卡殼。 長大這么多年,要什么有什么的她,竟然幾乎沒說過什么正經的威脅話語。 “可是剛才,分明是你貼上來親了我的。” 許燦陽邊說,邊緩緩朝沈白靠去,語末竟然還有點小小的委屈。 可惡!這家伙在說什么sao話呢! 兩人本就近的距離,再度被縮小。 沈白的一顆心臟砰砰狂跳,鼻息間盡是許燦陽身上淺淡的清香。 她緊張地眨著眼,下意識隨著許燦陽的靠近,有點做賊心虛地看向許燦陽的面龐,瞥著被自己親過的地方更覺慌亂。 “我我……我賠你!”眼看許燦陽半點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沈白趕忙開口。 頭次面對這種場面的她,可謂是非常之沒有經驗。 許燦陽沒應聲,不過實質停了繼續(xù)靠近的動作,轉而歪了歪腦袋,似乎在等待沈白的下一句。 沈白眸子滴溜溜轉了轉,打算先穩(wěn)住許燦陽,之后再從長計議。 對這小瘸子雖然不是很了解,但對小羊,她可了解多了的啊。 沈白邊回思和小羊認識的這十年,邊干巴巴勾出個笑容。 開口同時,是她一瞬間漲紅了的面龐。 “我會對你負責的!xx年x月x日,晚上x點x分x秒,我又欠了你一次!” 沈白邊瞄著遠處的大鐘,邊對饒有興趣望著她的許燦陽,說的飛快。 終于被放開的剎那,沈白長舒了口氣。 她捂著自己的胸口,感受里面那顆躁動不安的心臟,自己都說不出來為什么會這么緊張。 長這么大以來,她還是第一次和一個男孩子接觸這么近。 而且那種心跳快速的感覺,是她曾面對最親近的異形朋友余訓,都絕對沒有過的。 沈白蹙著眉心,思緒還在微微出神。 “你可還欠了我好多次?!?/br> 許燦陽斂著眸子,語氣淡淡的,目光落在自己剛上完藥的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