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門，周嶠替她把發(fā)絲撩到耳后，手指揉捏她的耳垂，道：“你說陪我一會，腦袋里卻在想別的事?！?/br>
    她耳朵被他摸的，心里又酥又癢，無力的反駁，“我沒有?！?/br>
    同時，少女在盡力掩飾著，自己看向他的眼神。男生脖頸修長，猶如西方古典派油畫里英俊優(yōu)雅的年輕神祇，姿態(tài)舒展，眼神清澈，伴隨他說話，少年的喉結微動，這又勾起她先前的好奇。

    沒開燈，客廳里寂靜昏暗，但不是完全看不見，因為，在黑暗中，他們熟悉彼此的眼睛。

    沙發(fā)上，女孩摟住他脖子，落地窗外，城市霓虹閃爍，反射投在玻璃上，一地細碎流光，淡淡勾勒出少年們相依的擁抱。

    他低下頭，啄吻她露出的后頸肌膚。

    湯儀靠在男生懷里，面頰微紅，頸間細吻很輕，她幾乎不敢動，配合地側過頭，任親吻往下。

    少女的心已全然沉溺，等待他提起任何要求。

    像貓一樣微瞇眼睛，再睜開，眼前黑漆漆的，她舔舔干澀的嘴唇，說：“上次，我不是故意咬你的?！?/br>
    “是嗎？”少年從陰影里抬眸，“我也懷疑，兔子哪有這么尖的牙齒?！?/br>
    “我下次不會了?！彼N上他嘴唇，下巴被輕輕抬起。

    “真的嗎？”少年鼻尖抵著她的，氣息清冽，淡淡目光掃過女孩的唇，“可是，現(xiàn)在我不想親你?！?/br>
    距離近得，他睫毛輕扇一下，茸茸的觸感，她不由屏住呼吸。

    湯儀心緒飄移，只回：“真的?！?/br>
    “光說沒用。”

    她一怔，那要怎么辦呢？

    廚房島臺前，水滴聲隱沒在水中，剎那消失不見。

    看他細致洗完手，來到她身前。少年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緩慢握住她的下頜，周嶠睫毛微垂，又是那讓人心柔的模樣。

    他語調平和：“把嘴張開。”

    少女先輕輕對他說：“我沒有虎牙?！苯又?，感到他指腹壓在嘴唇上，她聽話地張開嘴。

    夜里，窗外下起小雨，霧黃的燈光灑下來，植物的影子映在墻上，恍惚身處熱帶雨林中的小屋，廚房百葉窗沒拉上，彌散的光線籠罩在他們身上，四周是混沌的黑，只余少年少女朦朧氤氳的身影。

    此刻，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水龍頭下緩緩滲水，一顆水珠滴落。

    這時，他拿沾水的手指探入她的嘴唇，溫熱濕潤，女孩的后腰緊貼料理臺，隨手指慢慢攪動，唇舌舔舐他的指節(jié)，他越深入，她越往后仰頭，已無路可退，女孩用手肘撐著自己。

    呼吸急促，她睫毛顫抖，胃里好像有無數(shù)只蝴蝶在扇動翅膀，紛紛亂。

    還不夠嗎？

    幸好，他不是過分的人。少年淺嘗輒止地收手，指尖牽出一條銀色細絲，濕漉漉的手指，他抬起她下巴，唇角的還來不及咽下去，他又把津液涂滿她柔軟的嘴唇，少女眼底有強忍的淚，看上去，狼狽又可憐。

    當然，這都是因為他。

    周嶠扣住她后腦勺，俯身深深吻她。身前的女孩卻掙扎了下，嘴唇分開一點，她說：“你欺負我，你不能這樣對我……”

    他雙手撐在她身側，將她圈在懷里。

    少年說：“知道了?！钡霾蛔龅玫绞橇硪换厥?。

    “我已經很小心了，”湯儀閉上眼，拿舌尖去描他的唇，“你不能因為這種事而生氣……”

    再一次，彼此呼吸交纏，遺忘時間般，長長的親吻，親密糾纏中，少年的手覆在女孩手背上。

    吻罷，她雙腿環(huán)住他的腰，從這角度，她比他高一點。

    男生頭發(fā)被她揉亂，湯儀捧起他的臉，突發(fā)奇想地問：“如果我又不小心咬到你呢？那我們就不用接吻了嗎？”

    周嶠臉色平淡，“那沒辦法，被你咬就咬吧。”

    湯儀嘴角上揚，她注視他，忽然，開玩笑地咬了下他的脖子，根本沒用力。

    他手指捏著她后頸，跟拎小貓似的，輕微警告道：“這里不準碰?！?/br>
    “為什么不能碰？”湯儀聲音低下來，“我偏要碰。”

    指尖沿著少年流暢的下頜線，輕輕描畫，從上往下，她好奇極了。

    進入青春期，男生和女生是不一樣的。

    每學期匆匆?guī)н^的生理衛(wèi)生課，男女生還分開上，老師發(fā)下一本青春期教育的小冊子，就當講過了。女生們羞于翻看，懵懵懂懂的，感嘆千萬要保護好自己；男生們經常擠眉弄眼，會起哄，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光圖片和文字的講解，她并不能真正明白。

    所以，到底有什么不一樣？

    黑暗里，周嶠不作聲，臉上沒有多余表情。當她的手指流連在他脖子附近，感到男生的喉結在她指腹下滑動，她一愣神，下意識去看他眼前暗下來，少年用手掌蒙住她眼睛，兩人從沙發(fā)上滾下來。

    少女躺在深色地毯上，在薄薄光線里，她的身體像白玉蘭花般纖柔，他抓住她的手臂，輕而易舉地，禁錮她雙手的自由。

    在流逝的黑暗中，平復著暗涌的動物般的本能反應，保持理智。

    此時，或許是鬼迷心竅，身下的女孩不禁開口：“你要摸我嗎？”

    “我想摸你。”停頓兩秒，她說，“我們交換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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