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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稍微彎腰,他居高臨下的身影籠罩她,周嶠拿鼻尖蹭她的鼻子,漫不經(jīng)心的,“收回這句話?!?/br> 受不了這種廝磨,她耳朵發(fā)燙,面上故作鎮(zhèn)定,道:“好了,我收回,你別靠我這么近……”語調(diào)不由降柔幾分。 其實,表面害羞的兔子,在暗暗又大膽地思考,現(xiàn)在形勢對它不利,兔子不是狐貍的對手,假如能把狐貍迷暈,讓它為所欲為就好了。 明明說是交換,結(jié)果被反將一軍。湯儀暗自嘆氣,好奇心仍沒有滿足,思及此,她悄悄用余光上下打量他,沒有任何變化,這情況與她的那點認知不相符。 因此,她更好奇了。怎么樣才能迷暈一只狐貍呢? 揣著疑問乘上電梯,來到鬧市的黑夜下,流光溢彩的街頭,擁擠著各路神情迥異的人們,穿著清涼的年輕女孩,笑吟吟地挽著男友,與他們擦肩而過。 雨已停,初夏的夜里,路邊燈光很亮,把漆黑樹影踩在腳下,走著走著,感覺眼皮上忽明忽暗。眼前暗下,她“不小心”撞一下他的手;亮起來,她又把手背到身后,惡作劇一樣。 沒一會,周嶠拉住她手腕,忽略女孩現(xiàn)編的亂七八糟理由,手指收緊。 湯儀回頭看著兩人牽手的影子,視線再落到他的手上,干凈停勻。 他們來到一家藏在小巷里的粵菜小館。有時,家里有客人來,湯母工作又忙,來不及做飯,會叫好一桌菜來取。 這家餐館面積不大,放眼望去,整潔亮堂,一到飯點,生意非?;鸨?,幾乎找不到空位。 飯館一面墻上,張貼著這幾年地方臺美食節(jié)目采訪的照片,顏色已泛黃。 他們這會過來,店內(nèi)余位很多。柜臺前,金色招財貓正悠悠揮手,老板低頭在算賬,人影晃動間,玻璃門上鈴鐺作響。 “知道為什么帶你來這邊嗎?”湯儀在他對面坐下,“我猜你對吃的很挑?!?/br> 以及,這邊還離家近,她要回一趟拿點東西。 周嶠口味偏清淡,又不愛吃各種速食快餐,大部分零食都不碰,他父母也是,小時候家里專請的廚子換過好幾個,從小到大,他味蕾都挑剔得很。 但是,在不得已情況下,讓他吃難以下咽的食物,住骯臟不堪的地方,他也能忍受,并盡快適應(yīng)。這或許也是一種能力。 湯儀抽出兩雙筷子,遞給他一副,“放暑假了,你還是一個人住嗎?你父母不回來嗎?” “嗯,他們挺忙的,一直有事?!彼降忉?,又提起,“過段時間,我有個夏令營要參加,為期十天。假期學(xué)校里還有競賽補課,事情并不少。” “夏令營?是去國外游學(xué)嗎?” 周嶠說:“奧數(shù)夏令營,去那邊刷題比賽的。這十天,我都在師大,封閉式訓(xùn)練,到時候手機聯(lián)系我,不過,很可能一時半會回不上。” 無論面對著誰,他抬頭時,都習(xí)慣性看著對方的眼睛說話。 “我也有事,畫室我已經(jīng)找好了,那邊老師說暑假班下周六開課。對了,汪老師那邊你還去嗎?”畢竟附中有補課,好像沒必要再去。 “只要時間不沖突就去。”他低頭喝湯,額前碎發(fā)輕微遮擋視線,愈顯鼻梁高挺,“暑假里,我有事不在省城的話會告訴你。所以,你不要跟我玩失蹤?!?/br> 對上她微愣的眼睛,周嶠說:“知道嗎?” 湯儀眨眨眼,“我為什么要和你玩失蹤?”想到大人們的態(tài)度,她不免悵然皺眉,“沒辦法,就算找你學(xué)習(xí),我也要想個理由,次數(shù)多了,就怕被懷疑。” 可是,放暑假有一點好,周末之外的時間自由,只要不被發(fā)現(xiàn)的話,也可以吧。 回去路上,他們穿行在七彎八繞的黑色巷子里,途中,偶遇一個跌跌撞撞的醉漢倚著路燈桿。 一陣晚風(fēng)吹過,燈影幢幢。 醉漢打了個酒嗝,之后瞇起眼睛,目光脧巡著女孩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脖子。這種赤.裸裸的眼神……明知不會發(fā)生什么,湯儀仍無端心慌,手指緊抓他的衣袖,沉默地躲在黑影里。 周嶠攬過她的肩,摸了摸女孩的頭發(fā),突然問:“你有多高?” 湯儀一怔,回道:“一米六三,怎么了?”四舍五入,她肯定有長高一點。 “有嗎?”他表情一本正經(jīng),下巴抵在她頭頂,眼睛卻看向身旁酒氣熏天的男人,目光清寒。 “當(dāng)然,我還會長高,你的手別壓著我,頭發(fā)被你弄亂了?!鄙倌旰寐劦臍庀⑺鼑?,湯儀心思飄忽,口是心非道。 他們在一盞路燈下停住腳步,微風(fēng)流竄的夏夜里,暗黃的燈光從上面照下來,兩個人站在光里,女孩拉著男生的手,他們的影子投落在深巷灰白的墻上。 “哪里亂?”周嶠扶正她的臉,細細端詳。 心頭陰霾消散,湯儀視線落在他嘴唇上,可能心底有鬼,與他對視需要勇氣。掌心薄汗,不舍松開,她拿指節(jié)勾住他的手指。 周嶠目光描過她的臉,女孩黑白分明的眸子正微垂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湯儀望著前方,恍然說:“到了,小區(qū)門口就在前面,我先走了?” 他沒有放手的意思。白墻上,少年的影子不動,面前的女孩主動踮起腳,嘴唇貼了下他的臉頰,分離的前一秒,周嶠俯身抱住她。 風(fēng)停了,墻上的影子交融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