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來邀請他加入的？

    那也太拐彎抹角了吧。

    “費佳?！?/br>
    葉鄭重其事的開口喊了一聲俄國少年的名字。

    “怎么了？”

    費奧多爾像是被他這句話轉(zhuǎn)移走了注意力，靜靜的偏頭注視著他。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br>
    他的聲音倒是聽不出多少幽怨。

    費奧多爾輕笑一聲。

    “前行的路過于漫長……”

    “打住?！?/br>
    葉馬上制止了他接下來的長篇大論。

    “你就是想要一個能徒手扛起鎮(zhèn)頭噴泉石像的同伴。”

    像是什么無聊的電視劇……

    中原中也選擇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后再降低，再降低。

    這都什么和什么啊。

    “……你們要一個成員的話直接讓他用異能力洗腦不就好了。”中原中也指向葉。

    白發(fā)的男人無辜的看著他。

    “因為對我而言太簡單啦，所以才懶得設么做。”葉摸了摸下巴，“在我徹底掌握這樣的能力之后，甚至在知道對方某一段經(jīng)歷之后，能夠借助我的語言替換掉這段記憶……聽上去是不是很有趣?！?/br>
    中原中也只覺得他無害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可怕。

    他默默的后退一步。

    雖然一直有在面對葉的時候保持自己的警惕心，也刻意的控制自己不去想他的話，但他不能保證自己就一點也沒受到影響。

    不過……真的不對他使嗎……

    這一點倒是讓他有些出乎意料。

    雖然是個看上去三觀都不是很正常，甚至有些扭曲的家伙，偏偏在某些地方那么正直，不對不對，不能用正直來形容……

    中原中也感到很煩躁。

    是因為“同伴”對于那個家伙來說有特別的意義……才不愿意用能力去控制自欺欺人嗎。

    中原中也見過他對費奧多爾的親昵和信任。

    以及時不時展現(xiàn)的，徹底的信任。

    但……他也不敢想如果他真的被cao控了，會被用來做什么事情……肯定不是幫忙抬石像這些吧。

    他們重新回到了小鎮(zhèn)。

    中原中也腦子里亂糟糟的，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就稀里糊涂的跟著他們。

    而迎面的。

    是空蕩蕩的長街。

    路邊的白色不知名花朵依然盛開著，中原中也也是后來才聽說，對于他們而言，白色是圣潔的，干凈的代名詞，這些美麗的潔白的花朵亦是一種祝福。

    “不對勁……”

    他想到的是葉說過的，殺了他然后做恐嚇的話語。

    難道這些普通人也……

    中原中也猛然向最近的一處住所跑去。

    “放心啦?！苯凶∷氖侨~平靜的聲音。

    “只是暫時撤離而已。”

    他說。

    中原中也頓住腳步。

    “……那就好?！?/br>
    他有些情不自禁的說了出來。

    “怎么……你很擔心他們？”葉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身側(cè)，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的側(cè)臉，那上面沾染的血液已經(jīng)成了暗紅色，微微裂了縫隙，像是深色油漆，已經(jīng)不再是美麗的紅了。

    “畢竟是無辜的人?！?/br>
    也一起生活了這么久。

    中原中也心底是喜歡這里的氛圍的，安寧，平靜，沒有爭斗。

    無論是晨早美麗的歌聲，還是傍晚朗讀的詩經(jīng)，都帶著信徒們信仰他們的神明，所以要將一切美好展現(xiàn)的熱愛。

    即使是沒有任何信仰的中原中也也能偶爾窺伺到一兩分。

    雖然他一點也不明白怎么會有人如此信仰虛擬的存在。

    直到某日的葉告訴他。

    “是寄托?！?/br>
    “像是為了在自己最深愛之人面前永遠保持自己美好一面一樣，我認為這并沒有錯?！?/br>
    “嘛，當然，個別例外我無法理解……畢竟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br>
    或許換一個人聽不懂白發(fā)少年的話語。

    但中原中也理解了他的話。

    他知道對方并不是人類，他的表現(xiàn)和他也是不同的，他的情感是單能感受到的，就比他單薄許多。

    怎么看都不是一個“完美”的存在，甚至像是半成品。

    中原中也是站在他的角度去看待這一切的。

    毋容置疑，如果以他是“成功”的人造人類來看，那么葉只能算是半機械的產(chǎn)物。

    “……你倒是比費佳還像是個人類欸?！?/br>
    葉吐槽了一句。

    這話怎么……聽上去怪怪的。

    中原中也一時不知道葉是在夸他還是在罵他。

    他問了句：“那你要是回來看到和你朝夕相處的人都死掉了，你會是什么感受?！?/br>
    中原中也抬眸看著他過于精致的下顎。

    白發(fā)的男人靜靜的對上他的雙眸。

    “沒有感受?！?/br>
    “……不，真要形容的話，大概像是我費力取得的幾顆寶石某日回去發(fā)現(xiàn)破損了一個角吧……雖然是影響了一些美觀，但并無大礙?！?/br>
    經(jīng)過長時間的相處，他們之間的交流不再有語言上的障礙。

    哪怕是摻雜著兩國語言交替，也能夠聽懂。

    中原中也從他的眼中看不到有什么波動。

    宛如湖底碧綠，湖水澄凈的湖泊，他可以一眼見到地。

    也正因為那雙眼睛太剔透，太晶瑩，所以才能照映出許多東西的剪影，被染上無數(shù)絢爛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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