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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檁禮貌性的點點頭,旋即問道:“夏油君更喜歡比較溫馨一點的氛圍嗎?!?/br> “……因為我還記得檁比起那些花哨的洋酒更喜歡日式清酒吧?!毕挠徒軣o奈的開口,“明明都是五條家出來的,檁顯然更像是傳統(tǒng)家族培養(yǎng)出來的?!?/br> 無論是從禮貌上還是稱謂上。 如果在夏油杰什么都不知道,只聽過咒術界御三家之一的五條家名頭,讓他辨認五條悟和五條檁誰才是五條家的繼承人的話,夏油杰應該會覺得五條悟才是五條家撿來的那一個。 五條檁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將真相告訴夏油杰:“……是因為以前的禮儀老師被悟君氣走了,所以才決定培養(yǎng)我,然后……嗯,希望我……或多或少的影響一下悟君吧。” “哈?做悟的禮儀老師會被氣到跳樓的吧?!毕挠徒芎喼睙o法想象那個畫面,一向笑瞇瞇的表情都裂了個縫,“這么說的話……檁也并不是更喜歡清酒?” 五條檁和夏油杰聊著這些沒有什么營養(yǎng)的話題,就像是許久未見的老友互相講述自己這些年來所經(jīng)歷的事件。 天色微沉,居酒屋的門被推開,新來的兩位客人中,一名披著袈裟,看上去是和這里格格不入的蓄發(fā)和尚,另一名則抱著和他身形不符,看上去又重又鈍刀具的少年。 顯然他們剛進入便吸引了無數(shù)人的注意。 夏油杰只是瞇著眼笑,完全不在乎投給他的眼光。 五條檁卻隱約從夏油杰身上察覺到壓抑極深的不悅。 “夏油君不喜歡這里的氛圍?” 五條檁隨口一問。 夏油杰只是淡笑不語。 他不想和這些猴子扯上關系,這些猴子只會讓他厭惡到想要清理這一切。 五條檁率先一步走至空著的座位。 “要吃些什么嗎夏油君?!?/br> 五條檁抬頭詢問。 “檁喜歡吃什么就點吧?!毕挠徒軐泳莆堇锏倪@些小食沒有什么特別喜歡的。 五條檁默默的點了幾樣。 此時才是居酒屋剛涌入客人的時間點,顯得不怎么喧鬧,但也算不上寧靜。 下班早的職員們在這里褪去往日的各種壓抑與束縛,肆無忌憚的高聲言論。 夏油杰和五條檁交談的聲音便有了天然的模糊與保護。 “夏油君的事情我有所耳聞?!?/br> 五條檁飲下杯中清酒,看著空蕩蕩的杯底。 “……是嗎,悟說的?” 夏油杰倒不覺得有什么意外,“怎么,檁認為我的做法太偏激了嗎?!?/br> 五條檁面不改色,他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冷漠的話語:“這樣的咒術界本就沒有什么存在的意義?!?/br> “什……么?” 夏油杰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從那個恪守禮節(jié)的五條檁嘴里說出,連一相微瞇的眼眸都睜大了。 “夏油君是知道我的故事的吧?!蔽鍡l檁拿起酒將他們兩人面前的酒杯斟滿,“如果不是悟君發(fā)現(xiàn)了我,那么我會和被稱為「垃圾」的孩子一起被丟進禪院家的垃圾場。” “……” 夏油杰對禪院家那個只崇尚術式的家族了解并不少。 他沒有說話,只是平靜的注視著對面的五條檁。 “整個五條家于我而言,只有悟君是最重要的?!?/br> “我以為成為了家主的悟君會擁有更大的權勢,地位,財富,他可以徹底拒絕那些不樂意的事情。” 五條檁只是用陳述般的語氣喃喃道。 “但是咒術界真是爛透了?!?/br> “我知道的,成為家主是會很忙,但如果連一些微小的事情也需要悟君分神處理的話……那么所謂權勢都只是笑話罷了?!?/br> 五條檁又是一杯清酒下肚。 或許是那位老人所帶給他的價值觀,他像是真的對于“權勢”十分的看重。 夏油杰笑出了聲。 “如果連檁都這么想的話……那可真的爛到?jīng)]救了。” “那你想怎么做?!?/br> 夏油杰可不認為說這種話五條檁只是為了抒發(fā)一下他的怨氣。 五條檁看著夏油杰,慢慢的說:“我希望夏油君能夠接手咒術界?!?/br> “嗯?” “?。俊?/br> 夏油杰這下是真的傻了,他設想過五條檁會找他合作,亦或者是猜到了他和悟的交易,但他萬萬沒想到五條檁上來就投下了這么一句重磅的話語。 “我可是十惡不赦的詛咒師啊?!?/br> 夏油杰瞇了瞇眼睛,勉強平復自己失態(tài)的表情。 “……當?shù)匚慌c權勢,以及個人價值達到某一個閥值?!?/br> “那么明面上的一切都可以重新撰寫?!?/br> 五條檁全然不符平時那樣少年氣十足的模樣,仿佛五條家傾心培養(yǎng)的家主禮儀,姿態(tài)全都傾瀉于了他,此時的他看上去比起一名咒術師更像是政客。 “哈……果然咒術師都是瘋子啊?!毕挠徒艿托σ宦?,“檁也不例外呢?!?/br> 妄想以一己之力,改變整個咒術界嗎…… 但是啊,只要還有「人類」的存在,咒靈是永遠的,源源不斷的誕生。 那么做的再多,也是毫無意義的吧。 像是五條檁一樣。 強大如準特級咒術師五條檁,也永遠沉眠在了某一個晴日。 因為沒有意義,才需要追尋大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