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ogitoergos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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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這道題本來就是無解的,”安提諾握住了貝格的手腕,強(qiáng)迫分開她的雙手,防止貝格繼續(xù)抓傷自己,“這道題只是讓你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呢?!?/br> 她思考的時候像是失去了所有對感覺的體驗,狠狠地抓住自己,像是想要留下些什么痛苦,以證明自己存在。 貝格在一種黑洞之中掙扎,試圖以痛苦的感知來說服自己她能夠存在,她還存在。 “我不知道……我解不開……”貝格似乎站不穩(wěn)一樣搖晃著,被安提諾托著膝彎抱坐起來,坐在自己的機(jī)械手臂上。她搖搖晃晃的靠近了安提諾的胸膛,手指無意識地順著走線摩挲,明藍(lán)色的走線在她手中像是匯聚成了河流,蜿蜒而下,一路流過心臟、流過胸膛,再向下時,被安提諾捉住了手腕。 他似乎抖了一下,連著走線都亮了不少。大概是對機(jī)械師天生的服從感,所有的機(jī)械部件在貝格的手觸碰到自己那一瞬間,像是松懈下來,而后又是緊繃,胸膛里最完美的被造物加大了馬力,刻上貝格名字的地方又隱隱約約在冒著一種奇特的感覺——就像是被拿著鏨刻工具一筆一筆描摹,留下長久的無法散去的熱度,深刻又輕淺。 她的手柔軟而冰涼,覆蓋著一層繭子,被毛茸茸的爪子抓住,像是要陷在這種柔軟里。 “W……?”貝格望著安提諾,神情有些恍惚。 “就算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依舊是你,能夠確定你的存在。當(dāng)你陷入所有的思考之中,你就在這里了,你站在關(guān)于你的世界里。”安提諾罕見地有些嚴(yán)肅,他把藥涂上被貝格抓傷的傷口,壓下了貝格想要亂抓的手。 “我不是……我什么都做不到……”貝格晃著頭,用力地拒絕所有已知的可能性,“一切都在從頭開始,一切都在熵增……我阻止不了這一切,我也解不開……W,我太笨了……” “熵增定律?!卑蔡嶂Z突然打斷了她的話。 “有些東西是不可逆的,我們的努力都是徒勞,熵增代表著……”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貝格開口。 “我們的努力是徒勞,”貝格看著指尖的血漬,“我沒有解開……” “努力不是徒勞,他只是提供了新的可能,”獸人幫她清理干凈帶血的指甲,放進(jìn)自己的掌心,聲音很輕,但很堅定,“你解開了?!?/br> “我……” 貝格還沒有開口,一直呆在房間里的兩只星狐似乎不滿自己被忽視,已經(jīng)一前一后蹭到了安提諾的腳邊,尾巴甩著,似乎想要表達(dá)什么。 “你是最厲害的?!卑蔡嶂Z用身體擋住了想要亂竄的星狐,計算好的彈道被阻擋擠壓,這讓他們似乎不開心,兩只星狐甚至任性地躥到了貝格的機(jī)器人上,撲向貝格。 “警告,警告,有非法生物入侵!”ponpon亮起紅色警示燈,似乎在準(zhǔn)備發(fā)起進(jìn)攻,從機(jī)器人頭部送出一個機(jī)械盒子來,瞬息之間進(jìn)行了叁兩下變化,在ponpon的頭頂形成了一個炮塔的形狀,純白的炮筒瞄準(zhǔn)了兩只星狐。 BRGT903系列高速激光炮,貝格教授給女兒留下的防身武器之一,可以瞬間摧毀一棟叁百平米的獨立房屋,化為灰燼。 “Ponpon,安全,now!”貝格攔在了星狐面前,錄入口令。父母在諾亞里留了太多的武器,每一樣都能夠有確保她某一瞬間的安全,似乎這些武器被制造出來的使命就是一個個解決掉對女兒心有雜念的壞人。 數(shù)據(jù)網(wǎng)絡(luò)與叁層加密之后,武器與中臺數(shù)據(jù)連接,根據(jù)貝格的情緒分列等級,達(dá)到威脅程度可以瞬間秒殺。 這是父母在離開前給女兒最后的保護(hù)。 腳邊的星狐突然竄上了她的肩膀。紅發(fā)的工程師被突然黏人的勁頭嚇得一哆嗦,發(fā)現(xiàn)兩只星狐卻自顧自坐了下來,舔著毛,時不時用大尾巴撩撥她的小腿。盡管隔著厚厚的防護(hù)服,她似乎還能感受到那種柔軟得無法言說的質(zhì)感,就像是心也被撩撥起來了。貝格想不出描述,將目光投向了安提諾的尾巴,手輕輕碰了碰,欲言又止:“W,他們和你的觸感不一樣?!?/br> 被突然戳了兩下尾巴的安提諾愣了一下,摸著自己的尾巴,他的手臂從鎖骨到指尖都是特殊合金,在刀槍不入的基礎(chǔ)上又增添了靈活性,當(dāng)然,這也包括尾巴。 他熱愛機(jī)械,也熱愛著自己的軀體,但安提諾有著和獸人并不完全相同的骨骼,貝格對機(jī)械熟知,對生物體卻并不一定了解。 兩只星狐紅色皮毛的叫塞萊斯特,白色皮毛的叫Sin,至于為什么指著紅色稱為藍(lán)色,則是安提諾無法說出口的心思。 “從你紅寶石一樣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塞萊斯特?” “是從屬于薔薇的天空?!?/br> 安提諾記下了這句話,這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浪漫細(xì)胞。 貝格摸了摸Sin,很軟,熱乎乎的,和機(jī)械完全不同的手感。 一旁的塞萊斯特則主動躺了下來露出肚子,讓貝格摸一摸。星狐向來是高傲的動物,卻又很敏感,能夠察覺到誰是自己的主人,他們承認(rèn)安提諾是自己的主人,但絕不獻(xiàn)媚,而像今天這樣主動貼上了貝格,卻是第一回,Sin一邊被撫摸甚至一邊發(fā)出了咕嚕嚕的聲音。 貝格被這聲音嚇得有些不知所以然,手指撫摸著純白的星狐,一時走了神——她長這么大接觸的活物并沒有多少,父母、w,還有他的弟弟,加上兩只星狐,這已經(jīng)算貝格見到活的會呼吸的生物的頂峰了。貝格在某種程度上和這個社會格格不入,她不社交,也不懂什么是寂寞,長久的與世隔離使得對技術(shù)的追求和解密成了她所有的動力。如果不是安提諾,她連獸人也都不曾見過,所有的東西對她來說,只是構(gòu)建和解密的素材。 活著的東西,對她來說是什么? 而類似生物的東西,又是什么? 貝格摸著Sin,它的額頭上有一縷不整齊的白發(fā),突出來那一小塊使毛發(fā)像п,大概是植入了什么東西。 “W……?”貝格的手撫摸過Sin的額頭,判斷出了那是最為普通的定位軟件?;蛟S它不叫Sin,加上這個突起,它應(yīng)當(dāng)叫做Sinn才對。 工程師一邊畏懼著和生物接觸,一邊又驚奇于它們獨特的手感,久違的疲倦感襲來,高度緊張的貝格終于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