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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意地看了看林明安,這小孩子居然談?wù)撈鸬兰医?jīng)義來,頗有見得。比起一心只會修道的觀中子弟來,頭腦更加靈活清楚,實乃可造之才。嗯,還有一付極好的相貌,站在那里,就讓人覺得神清氣爽,見之忘俗。若是等到長大后,穿上道袍,羽衣仙貌,骨骼清奇,絕對能鎮(zhèn)得住場子! “小善信年紀(jì)雖小,卻是極有見識的!”見到林清時,清和真人朝著他對林明安滿口夸獎,又言道林明安天生有靈性,與道家有緣分。 林清頓時想起林明安和他說起的病中夢境,暗想著莫不是安哥兒真的前世是天上的神仙?但不管如何,這世他都是自己的兒子,眼見清和真人大有想‘慧眼識賢’的架勢,心中一驚,連忙委婉地表明了安哥兒是他唯一的兒子,自然要子繼父業(yè),讀書科舉的,自己夫婦對他抱有厚望所以,絕不能出家修道云云。 清和真人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是無望的,心中略有遺憾。唉,若是林明安不是獨子,那還能想法說服,這么好的修道苗子!他只能泱泱作罷,但也開口道日后如林明安信奉道家,他愿為收其為寄名弟子,教授其道義。 這個要求,林清欣然答應(yīng)了下來。江南一帶,文化昌盛,信奉道家的名士文人還是不少的。清和真人作為玄妙觀的住持,頗受推崇,在士林中有些名聲。安哥兒得其看重,日后對他的交游和前途都是有好處的。只要不出家,做個居士又有何妨,了不得空閑時多跑兩趟道觀,花費些時間就是! 清和真人行動力頗強,不久,就有幾本描寫盤古開天的話本子出現(xiàn)在市面上了,引發(fā)了百姓們的濃厚興趣。林明安友情貢獻(xiàn)出以前看過的洪荒文的一些腦洞:三千神魔,混沌,羅睺含含混混的,讓清和道人和寫手們爆發(fā)出很大的創(chuàng)作熱情,結(jié)合深厚的道家經(jīng)義研究,寫出的作品非常精彩。道士們越發(fā)覺得林明安與道有緣,至少也是有大靈性的人,否則一個孩子,哪有如此瑰麗的想象力?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zhuǎn)眼,林明安來到這個世界有三年多了,他已經(jīng)過了六歲的生辰。林清正準(zhǔn)備張羅他入學(xué)的事宜,要精心選擇一家好學(xué)堂。因為安哥兒啟蒙得早,比起同齡人來,學(xué)問超過了一大截,這還是他生怕他慧極則傷,刻意壓制的結(jié)果。 但林清卻是白忙了一場!林明安沒有去上姑蘇任何一家學(xué)堂。 第11章 林家出繼子11 每十年,林家就要安排一場大規(guī)模的全族祭祖。到時,林家的男丁們都要回到姑蘇老家,云集一堂。林家在江南也算得上是個名門,無奈人丁一直不旺。凡是林家子孫,除非實在來不了的,族長才會同意你缺席。因此,林清雖是旁支,林明安年齡又小,都一早就趕到了林家祠堂,等著祭祖儀式開始。 陳氏作為林清正妻,也跟著他們父子前來。林家祠堂占地不小,祠堂外是個風(fēng)景雅致的院子,還建了兩排供會客休息的房子。今日來的女子們也有不少,她們不能和男人一起進(jìn)祠堂,但儀式過后倒是可以在祠堂外磕頭,這是各房當(dāng)家主母的身份體現(xiàn)。 儀式還未開始,管理祠堂的主事安排來參加祭祖的族人先休息。男子安置在東面的堂屋,女子安置在西邊的廂房里。但之間只隔著一個小花園,并未嚴(yán)隔離開來,畢竟都是一族之人,沒那么多的男女大防。 林明安年齡還小,無論跟著林清,還是陳氏,都是使得的。林清心頭擔(dān)心著一件事,沖著陳氏使了個眼色。陳氏一愣,立刻領(lǐng)悟到丈夫的意思,笑著把林明安留在自己身邊,道:“老爺只管去和族中兄弟們敘話,安哥兒我照看著呢!” 林家來祭祖的婦人們大多不年輕了,看著林明安這樣俊秀的小童子,自然很是稀罕,紛紛圍著林明安問長問短。林明安外面的殼子雖小,實質(zhì)上可是已經(jīng)成年了,對這些女子們的關(guān)愛和熱情深覺有些吃不消。他只能裝作害羞的樣子,隨口回答了幾句,借口去找同齡的孩子去玩,得到陳氏的允許后,一路跑出屋外,逃出生天。 屋里的婦人們對著陳氏夸獎林明安長得好,還對父母親近懂禮,聽說那玄妙觀的主持清和真人也很喜歡他。陳氏滿心歡喜,嘴上卻是謙虛著,連聲道安哥兒只是平常孩子 ,哪里當(dāng)?shù)闷鸱蛉藗兊目洫劇?/br> “你們快看天上剛剛飛過了一只杜鵑鳥!”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忽然響起:“有句話叫“鳩占鵲巢”,你們說那鵲要給鳩養(yǎng)孩子多可憐?。≡俸?,養(yǎng)大了也飛了,還能認(rèn)老鵲嗎?” 頓時,整個房間都靜了下來。林清夫婦多年無子,收養(yǎng)安哥兒時,為了掩人耳目,對外言道,安哥兒是在外面出生的,高僧給算了命數(shù),神魂未穩(wěn)前不可帶回家,也不得向外人透露這層關(guān)系。為此,他們還特地搬了一回家。家中的仆人是一直用著的,都老實本分,萬不敢透露半分。因此,左右鄰居都不知曉安哥兒的身世。族中的老人也有知道的,但事涉兩家人,都緘口不語。 陳氏心頭火起,順著聲音望去,只見說話的是一位遠(yuǎn)房族嫂王春霞。她家家境不好,卻與丈夫生養(yǎng)了幾個兒女,在林家算子嗣多的了。幾年前,王春霞與丈夫見林清夫婦家中殷實,還生出過把次子過繼的念頭。林清與陳氏見那小孩子木訥笨拙,長相普通,更重要的是王春霞夫妻心性刻薄,言辭中不經(jīng)意流露出窺覬自家財產(chǎn)的心思。而且,那孩子已經(jīng)八九歲,能記事了,如何養(yǎng)得熟?最后,經(jīng)過反復(fù)考慮,還是拒絕了他們提出過繼的要求。今日,王春霞見大家都圍著陳氏夸贊林明安,心中又妒又氣,若是那時林清與陳氏過繼了自己的兒子,林清家的財產(chǎn)日后豈不是都?xì)w自家了么?恨意升起,她故意當(dāng)著眾人面揭開真相,直戳陳氏的痛處,看著陳氏臉上變色,心中得意洋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