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一秒索爾就發(fā)現(xiàn)，劍雨不是沖著他來的，而是他身后的奧?。?/br>
    “父親！”索爾大叫一聲，撲過去擋在奧丁身前。

    奎妮皺了皺眉，卻沒有停下。

    索爾看到紅色光影迫到眼前，皮膚已經(jīng)感覺到鋒刃帶來的那種火焰灼燒般的刺痛。

    “叮！叮！叮！……”一陣銳響。

    刺痛消失了。

    海拉收回手，說：“夠了，該報的仇我會自己報，該死的人我會自己殺?！?/br>
    剛才是海拉驟然出手，打退那幾把沖在最前面的利劍。

    劍雨退去，重變回初始的黑劍，飛至奎妮手中。

    奎妮握著劍看看海拉，又看看與索爾站在一起的奧丁。

    海拉問：“你不想知道他是誰嗎？”

    奎妮說：“那個背叛你的人。”

    海拉愉悅地一笑。“聰明的孩子?！?/br>
    視線轉(zhuǎn)向奧丁，笑容消失。“他是我親愛的父親?！?/br>
    海面重歸平靜，五彩光芒在海面中央細(xì)碎閃動。

    “當(dāng)我知道你要來阿斯加德，我一直在想應(yīng)該送你一件什么禮物?！眾W丁看著奎妮，仿佛前一刻她企圖殺死他的事沒有發(fā)生一樣?！拔抑廊绻惣卧?，她一定會高興地準(zhǔn)備禮物。”想起妻子，奧丁臉上浮起笑意，“我一向不擅長這些，但我希望你會喜歡這個?！?/br>
    一個閃爍著璀璨光芒的東西徐徐送至奎妮面前。

    奎妮看到，那是一頂綴滿細(xì)碎寶石的銀色王冠。

    索爾突然激動地喊道：“父親！”

    奎妮奇怪地看看他。

    奧丁制止索爾，對奎妮說：“這是弗麗嘉最喜歡的一頂王冠。我想，她會希望你擁有它?！?/br>
    奎妮問：“你怎么知道？你不是說她已經(jīng)死了嗎？”

    “有時候我們能知道一些人沒有說出口的話，尤其是我們愛的人?！?/br>
    就像許多話肖恩不需要說出口，她就能知道?？菽恐醒?。

    她低頭看了看手里的王冠?！八芷痢！彪S手帶到頭上，晃了晃腦袋，一側(cè)頭，問旁邊的路西法：“好看嗎？”她沒有什么敵人送的禮物不能收之類的意識。

    路西法：現(xiàn)在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嗎？！但是，“很好看。”

    奎妮滿意地收回視線，對上奧丁。

    奧丁笑著說：“非常漂亮，弗麗嘉如果看到一定很高興?！?/br>
    “你們的父慈子孝表演完了嗎？”海拉冷冰冰地開口打斷。

    奎妮看向海拉。奧丁也側(cè)頭看過去。

    不知道為什么，奧丁的注視似乎激怒了海拉?？菽軌蚋杏X到，她身上黑暗陰冷的氣息在奧丁如海般寬廣平靜的目光中越來越濃烈。

    半晌，奧丁說：“在你的事情上……你母親一直不贊同，并且責(zé)怪我?！?/br>
    奎妮分辨不清，他此刻眼中閃動的情緒是不是后悔。

    海拉諷刺一笑：“你現(xiàn)在是準(zhǔn)備懺悔嗎？”

    奧丁搖頭：“我并不后悔。如果重來一次，還是會做出同樣的決定。你讓我別無選擇，海拉。”

    “是我一手締造了阿斯加德的輝煌！”海拉憤怒地吼道，“是我讓世界臣服于我們腳下，你才能坐擁一切，成為這九大國度的眾神之父！而你做了什么，我親愛的父親？你將我放逐、囚禁！”

    “但是你失控了！”奧丁目光嚴(yán)厲地盯著她，“征戰(zhàn)是為了和平，你卻想讓戰(zhàn)火無止境地燃燒下去，燒到整個宇宙！”

    “為了和平？”海拉諷刺地回視，“你自己相信嗎？從始至終，所有的戰(zhàn)爭，不過都是為了權(quán)利和欲望?！焙＠戳艘谎鬯种械挠篮阒畼?，“看來你安坐在華美王座上的時間太長，以至于都忘了，它是由累累白骨筑成的。”

    奧丁沒說話。他無法反駁，海拉說的是事實(shí)，甚至弗麗嘉的死也應(yīng)由他來負(fù)責(zé)。

    “你知道我當(dāng)初為什么沒有殺死你，而只是將你囚禁嗎？”沉默良久，奧丁說道。

    海拉翻了個白眼，一副千萬不要開始老生常談的表情。

    奧丁說：“因?yàn)槟闶俏业呐畠?，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夠迷途知返，重新回到阿斯加德，為了守護(hù)它而戰(zhàn)，而不是為了征戰(zhàn)和侵略?！?/br>
    “這有什么問題嗎？”開口詢問的是奎妮。

    奧丁、索爾和路西法同時看向她。

    奎妮以為他沒有聽到，又重復(fù)了一遍：“這有什么問題嗎？她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br>
    海拉低低地哼笑一聲。

    奧丁說：“我很遺憾你這么想，親愛的。在這浩瀚宇宙中，沒有誰是完全自由的。所有自由都有所限度，即使飛翔的鳥兒也有天空的約束。這一刻，你或許可以自由的做決定，卻無法自由的選擇結(jié)果。不管人類還是神明，皆是如此?！?/br>
    奎妮想了想，搖頭說道：“我不明白。征戰(zhàn)和侵略是你而起的不是嗎？你征戰(zhàn)和侵略的時候是對，海拉征戰(zhàn)和侵略是錯。以前我覺得人類很復(fù)雜而嬗變?，F(xiàn)在才知道，原來人類信仰的神也是如此?！?/br>
    奧丁并沒有因?yàn)榭葜苯拥浇鯚o理的話生氣，依舊和緩地說：“有時候?yàn)榱粟A得和平需要借助暴力。當(dāng)然，我并不認(rèn)為自己是對的，我也犯了很多錯，并為此付出無可挽回的慘痛代價。一個人可以看似自由地做出決定，卻永遠(yuǎn)無法自由地選擇結(jié)果。我想我就是這句話的最好例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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