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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小摩根跑到花叢中采了四朵小花,然后蹦跳著跑回來,笑瞇瞇地送給索爾、洛基、火箭浣熊和星云一人一朵。 索爾伸出大手接過來,還將小花湊到鼻子下面,猛虎嗅薔薇地聞了聞。 給洛基和火箭浣熊一頓嫌棄。 星云則小心翼翼地將小花捏在手里。 奎妮說:“回答我一個問題。” 斯塔克示意她繼續(xù)。 “如果沒有摩根和佩珀,你還會阻止我嗎?” 斯塔克說:“會?!彼柭柤?,“雖然我喜歡冒險,但這一次,太超過了,即便是對我來說?!?/br> “你認(rèn)為你的方法比我的更安全?” 斯塔克搖頭:“并不。我的研究即便成功,我們真正使用時也同樣存在危險。但對你,”斯塔克看著她,“不用大范圍使用時間魔法,至少你更安全一些?!?/br> 他的目光平靜真誠:“我說過我們是朋友,也許你覺得我現(xiàn)在說這些話只是為了說服你,但你的安全與這個世界、與我的家人,同等重要。” 奎妮將手里已有些冷掉的咖啡放在桌上,淡聲說:“你只有一年時間。”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她走出客廳,走下樓梯,穿過草地,一瞬間穿越城市的喧鬧街道,來到一棟公寓的大門前。 這是她和肖恩的公寓。 斑駁老舊的鐵門面朝偏僻的柏油馬路。每次他們都要從公交站點步行十幾分鐘才能回到這棟公寓。 仰起頭,能夠看到他們的陽臺和窗戶??雌饋砼c以前沒有任何不同。 自從肖恩離開,她再也沒有回到過這里。 三年的時間其實算不得多長,從前她隨隨便便睡一覺,數(shù)十、甚至數(shù)百年轉(zhuǎn)瞬就過去了。 三年,真的不算長。 可是,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快記不清肖恩的臉了。就像現(xiàn)在,她很努力地想回憶起肖恩的臉頰、肖恩的眼睛,可就是記不起來,仿佛他正在慢慢的,一點點的消失。 在這樣的時刻,奎妮才會真正意識到,她可能會失去他。如果她不快一點,會真的失去他。 “喵……” 耳邊傳來一聲微弱的貓叫。 奎妮側(cè)頭,看到一只棕色的小臟貓停在腳邊,金色的豎瞳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 是楓糖漿。 奎妮在公寓門前的石臺階上坐下。 楓糖漿走近兩步,在她腳邊臥下。 奎妮伸手摸了摸它脊背上的貓毛。 “你還在這啊?!彼p聲說,“你是不是也想他了?” 楓糖漿倒沒再像從前一樣因為害怕跑開。它俯下身,小小的貓腦袋搭在前爪上,整只貓攤開任她撫摸。 過了一會兒,奎妮幽幽說:“我是惡魔啊,又不是天使,為什么要在乎別人的死活呢?你說對不對?” 可是,他會怪我吧。 肖恩喜歡當(dāng)醫(yī)生,因為醫(yī)生可以救人,幫助人們遠(yuǎn)離死亡。如果他知道,她為了找到他,害死了很多很多人,一定會怪她吧。 “格拉斯曼已經(jīng)不在了,”奎妮輕輕撫摸楓糖漿瘦弱的脊背,“肖恩回來后,一定會很傷心。怎么辦呢?” …… 夜晚再次降臨時,奎妮抱起楓糖漿,回到斯塔克的林中小屋。 片刻,又從小屋無聲無息地走出,只是手中已經(jīng)空無一物。 一抬頭,在門口遇到專程等著堵人的路西法。 “又想不告而別?”大魔王故作不高興地問。 奎妮說:“沒有,只是很久沒有睡覺了,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 路西法看著她,嘆了口氣。他跟她說別為難自己,可是這個表面強(qiáng)硬冷漠,實則心軟得不得了的孩子,還是只舍得委屈自己。 “跟我回洛杉磯吧?!?/br> 路西法以為要費(fèi)一番口舌才能說服奎妮跟他走,沒想到他才開口,奎妮立時點頭,說:“好?!?/br> 路西法又欣慰又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然后便跟誰置氣似地拉著她往外走,邊走邊還說:“走,回家睡覺,想睡多久都行?!?/br> 沒有想睡多久,一年而已。 不過奎妮笑笑,沒有爭辯,說:“好?!?/br> ** 清晨。遠(yuǎn)離塵囂的林中小屋。 小摩根從香甜的美夢中一覺醒來,突然聽到“喵”一聲細(xì)細(xì)弱弱的叫聲。 摩根打了個軟軟的哈欠,小腦袋探出床頭,立刻對上一雙金色的貓瞳。 一人一貓同時歪了歪頭,好奇地打量對方。 確定不是做夢,而是真的有一只貓闖進(jìn)了她的房間。摩根眼睛一亮,欣喜地跳下床,將棕色的小貓咪抱進(jìn)懷里。 “你是迷路了嗎?”小摩根一邊溫柔的撫摸小貓,一邊輕聲問道。 小貓咪在她懷里又輕輕叫了一聲,貓腦袋努力朝著床頭的方向探來探去。奈何這個人類幼崽無法領(lǐng)會它的意思,以為它是在陌生的環(huán)境中害怕,更加輕柔的摸了摸它的皮毛,低聲安撫。 楓糖漿無奈,只好后退猛地一蹬,縱身一躍,從摩根懷里跳到了床上,然后又身手敏捷地從床跳到旁邊的床頭柜上。 一只貓爪踩在柜子上拍了拍。 小摩根立刻瞪大了一雙眼睛。 只見,她床邊小柜子上,靜靜安放著一根羽毛。一根很大很大的黑色羽毛。 黑色的翎羽在透窗而過的晨曦中閃爍著柔和的光芒,如同天使頭上的光環(huá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