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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晏更疑惑了:“為什么我沒有?” 聽到這個問題,池早早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子說不上來的欣慰。崽崽有長進,知道跟她要東西了。 但池早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過來問他:“我們不是剛吃完晚飯嗎?難道你沒吃飽?” 祁晏的神色變得有些復(fù)雜,他一言難盡地回答道:“很難吃飽?!?/br> 米其林三星餐廳的食物雖然好吃,但是量很少。一頓吃下來,雖然菜品不少,但基本就只有幾口,剛嘗了個味道就沒了。 沉吟片刻,祁晏又補充道:“而且剛才運動過,吃的東西全都消化掉了?!?/br> 池早早整個大無語:“我們也就走了不到十分鐘!你還走的很慢!” “那也算運動過了。” 就在這時,沈林初從里面探出頭來:“好了,可以進來了。” 池早早點了點頭,繞到祁晏身后,伸出手來捂住了他的眼睛:“走吧?!?/br> “為什么要捂住我的眼睛?” 少女的手心很軟,溫熱又干燥,這種親密的接觸讓祁晏在吹著冷氣的情況下都不自覺地感到有些燥熱。 “哎呀,進去你就知道了,乖。” 聽到池早早這么說,祁晏便沒再問什么,任由池早早捂著他的眼睛,被她帶進了包間里。 因為看不到路,所以祁晏走的很慢。他在心里默默地計算著步數(shù),直到池早早讓他停下,他才停住了腳步。 祁晏感覺到池早早松開了手,在她的手離開的那一刻,他心里生出了一絲不舍。 因為剛才被捂住了眼睛,即便現(xiàn)在池早早松開了手,祁晏的視線還是有些模糊。但他可以看到,整個包間里都是黑漆漆的,只有他眼前有幾點光亮。等他的眼睛變得清明起來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散發(fā)著光亮的是蛋糕上插的蠟燭。 “還以為你不會惦記蛋糕呢,”池早早笑瞇瞇地說道,“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結(jié)果你自己問了。過生日當然有生日蛋糕啊,昨天就給你準備好了?!?/br> “蠟燭我們也點好了,”林逸寧豎起了拇指,“快來許愿。雖然你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但是儀式感不能少?!?/br> 祁晏被池早早往前推了推,看到蛋糕上燃燒著的蠟燭。對著蛋糕沉默了一會兒之后,祁晏輕聲說道:“好了?!?/br> “嗯?”許安盈眼睛睜得圓圓的,“你剛才的沉默是在許愿嗎?”見祁晏點頭,她不可思議地說道,“可是,許愿是要閉著眼睛的呀!” 柳靜月小聲問道:“所以,你要不要重新許一下???” 祁晏扭頭問池早早:“要嗎?” “這個問題你為什么要問我?”池早早覺得匪夷所思,“你想的話就重新許,不想的話就吹蠟燭切蛋糕嘛?!?/br> 話剛說完,剛才還燃著的蠟燭一下子被祁晏吹滅了。 蠟燭是沈林初插的,說是插一99Z.L圈蠟燭太麻煩了,就一根蠟燭代表六歲,一共點了三根,吹起來倒也輕松。 蠟燭滅了,包間里唯一的光源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被黑暗襯托著的沉默。 誰也沒想到祁晏會突然就吹滅蠟燭,所以都沒反應(yīng)過來。 “誰開個燈?。俊鄙蛄殖蹰_了手機的手電筒,“這黑燈瞎火的?!?/br> 林逸寧急忙說道:“我去我去,你們先等等!” 在林逸寧去開燈的時候,沈林初又好奇地問祁晏:“你許了什么愿???”他總覺得祁晏整天看起來無欲無求的,很難想象他能有什么生日愿望。 “我——” 祁晏剛說了一個字,就被池早早捂住了嘴:“不能說的,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剛才被捂眼睛,現(xiàn)在直接被捂嘴,祁晏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整個人也有些僵硬。好在這次池早早很快就松開手,而且包間里雖然開了燈,但光線十分昏暗,所以也沒人發(fā)現(xiàn)他的不自在。 池早早遞了一把切蛋糕用的塑料刀給他:“來切蛋糕吧。” “現(xiàn)在切嗎?”柳靜月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可我們不是剛吃完飯……” 沈林初不以為然:“沒吃飽唄,老實說我也沒吃飽。”他攛掇祁晏,“你快切啊,傻看著干嘛?” “這個蛋糕……”祁晏面色凝重,“造型看起來很……樸實?!备酝娺^的造型精致漂亮的蛋糕完全不一樣。 池早早咬牙切齒:“真是難為你絞盡腦汁想出‘樸實’這個委婉的詞了啊?!?/br> 沈林初飛快且小聲地告訴祁晏:“這個蛋糕是早自己做的。” 祁晏睜大了眼睛,猛地轉(zhuǎn)頭看向池早早,得到的卻是池早早揚起的下巴和傲嬌的“哼”。他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做的?” “哼,”池早早故意陰陽怪氣地回答道,“雖然是我做的但是造型這么樸實真是對不起哦?!?/br> 她在做的時候,蛋糕胚烤的還是很規(guī)整的,就是奶油抹的不平,再加上草莓擺的比較密集,整個蛋糕看起來不是很整齊,所以才會造成祁晏說的那種“樸實”的感覺。 池早早覺得能讓祁晏說出“樸實”已經(jīng)很難為他了,他大概可能也許……一定是想說“丑”來著。 成年的第一天,祁晏感受到了什么叫人生艱難。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池早早會親手給他做蛋糕,要是他知道的話肯定不會這么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