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5好像到了故事末尾
白悅?cè)坏陌驼坡湓谖夷樕蠒r我還是怔愣的狀態(tài),直到夏湘像護崽的老母雞一樣把我護在身后,和她你一言我一語地激烈開吵時,我才勉強反應(yīng)過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 事情是個天大的巧合。 我前男友,也就是應(yīng)風(fēng)近期要接待一個從國外來的合作伙伴,不僅僅是談生意,吃喝住行也是需要貼身的翻譯。 之前一直與他們合作的翻譯方最近出了點問題,正巧他的助理也與我們老板見過一兩面,所以他們就順水推舟來了我們公司,了解了解情況。 也就這么巧,大老板推薦我去和他們合作,當(dāng)然在我見到應(yīng)風(fēng)之后,自然委婉拒絕了,轉(zhuǎn)而讓夏湘來和他們繼續(xù)談,熟悉工作范疇。 不但是因為我不想再面對過去的任何人,不愿再陷入漩渦中,更是因為我不想和前男友產(chǎn)生任何牽扯,從而讓江妄產(chǎn)生一些有的沒的顧忌。 我知道他會無條件相信我,所以我更不應(yīng)該消耗他對我的信任,不該見的人就不見,尤其是前男友這種容易引起誤會的特殊角色。 應(yīng)風(fēng)和夏湘談了之后,已經(jīng)確定了和夏湘合作,正巧也是到了下班時間,我和夏湘與應(yīng)風(fēng)他們一起乘坐電梯下了樓。 大廳的地面有些滑,我今天穿了高跟鞋,竟然戲劇般地歪了下腳,在我身邊的應(yīng)風(fēng)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而這一幕正巧被匆匆趕來的白悅?cè)豢吹健?/br> 于是白悅?cè)槐惆l(fā)了瘋。 我并沒注意到她,堪堪站穩(wěn),連忙嘴上道著謝,胳膊也立馬從應(yīng)風(fēng)手中抽開。 沒在眾人面前摔倒的萬幸,與對前男友接觸的抗拒,這兩種我還沒分清哪種情感更勝一籌時,白悅?cè)痪筒戎任业倪€細還高的十厘米細高跟,以八百米沖刺的速度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了過來,接著咬牙切齒地揚起了手,在我臉上狠狠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臉頰處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我站在原地,腦袋嗡嗡的,周圍很多探究以及八卦的目光向這邊望過來,我不知如何是好。 面對看似無理取鬧的未婚妻,應(yīng)風(fēng)的臉上風(fēng)云變幻,上前抓住她隨風(fēng)招搖的手,讓她別鬧了。 白悅?cè)贿€在掙扎,如針般的眼神越過應(yīng)風(fēng),直直地望過來,充滿了厭惡和恨怒。 我聽到她憤恨地叫嚷著:“你為什么總是幫著她!她隨便勾引你一下你就上鉤!她是故意的你看不出來么!” 聽著她的話,我竟越來越平靜,輕描淡寫地對說讓夏湘不要再和她爭辯,只安靜地站著,冷眼旁觀這一切。 仿佛我自己是個局外人。 “之前念書的時候也是,她為了報復(fù)我,故意接近你,故意在你面前裝柔弱,用盡手段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越說越離譜,周圍有看熱鬧的人拿起手機錄視頻,應(yīng)風(fēng)的忍耐似乎也到了極限,只見他一把甩下她的胳膊,忍無可忍地說:“白悅?cè)?!你鬧夠了沒有!你怎么又變回了以前的樣子,本性難移!” 白悅?cè)坏难蹨I一下就流了出來,她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又轉(zhuǎn)臉看他,整個人氣勢下去不少。 她動了動嘴唇好像想要說什么,但應(yīng)風(fēng)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只氣急敗壞地對她說:“真的求求你了,正常一點!讓我勉強可以忍受你!” 然后又給助理留下一句“你以后要是再匯報我的行蹤給她,你也收拾東西走人吧”,甩下眼前這混亂不堪的局面,大步朝外面走去。 白悅?cè)淮蟾攀潜粦?yīng)風(fēng)最后的重話弄得失了神,愣了幾秒,夏湘審時度勢地拉著我就走,倒也沒戀戰(zhàn)。 進了地鐵站她才告訴我,剛才她是擔(dān)心白悅?cè)槐淮碳ぶ蟀l(fā)瘋,從而做出更瘋狂的舉動。 她仔細瞧了瞧我的臉,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那瘋女人力氣真大,據(jù)我推測你這叁天都消不下去,某人可要心疼咯~” 我和江妄剛在一起沒兩天時,他開車來接我下班,雖然我磨蹭了許久才下樓,但也正好被回來取東西的夏湘撞了個正著。 我搖了搖頭,不以為意。 江妄此刻正在另外一個城市,估計得一個星期才能回來,到時候我臉上的紅印早就消下去了,我再抹抹藥,指定消得更快,一點兒痕跡都不得留。 我本不打算告訴他這件事的,省得讓他擔(dān)心,但是他還是知道了。 晚上他的視頻電話就打過來,上來就是讓我給他看看臉,不用說肯定是夏湘告的密。 他應(yīng)該正在排練,那邊傳來嘈雜的人聲和些許音樂聲,他走遠了些,才安靜一點。 整個過程他都沒說什么話,冷著一張臉,撩起的劉海被汗水浸濕,額角也有因為排練滲出的薄汗。 他的眼神太凌厲了,讓我想起了之前他訓(xùn)孩子的模樣,壓迫感十足。 我不由得有些害怕,慌忙和他描述了一下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并且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讓自己受傷了,而且有什么大事第一時間告訴他。 江妄不重不輕地“嗯”了一聲,正好祁嘆來叫他去排練,我們也就結(jié)束了視頻。 掛電話之前他還盯著屏幕,像要看穿我的臉一樣,最后是我按的掛斷鍵。 第二天晚上,某音樂軟件上,江妄悄無聲息地發(fā)了一首新歌,曲名是簡單明了的叁個字——《巴掌印》。 這首歌節(jié)奏很快,是敘事類型的rap。 沒提姓名,他把我在高中的時候受白悅?cè)话粤瑁嗄曛笏廊槐拘圆桓牡墓适聦懥顺鰜怼?/br> 這首一出,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有些也受過欺負的人寫出了自己的經(jīng)歷,并且鼓勵正在遭受霸凌的人積極尋求幫助,并且要勇于反抗。 也有人在猜測他在巡演期間為什么會突然發(fā)歌,毫無預(yù)兆,猜測是他身邊某個重要的人出了什么事,所以他才會不顧一切作出一首rap來對此進行控訴。 手指在屏幕上滑動,我一條一條翻看著評論,心中五味雜陳,但更多的是高興和感動。 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如此忙碌的情況下臨時寫了首歌,用他自己的方式在告訴白悅?cè)?,我現(xiàn)在是有人保護的,不再可以像之前那樣,被她隨便對待。 同時也在告訴我,我是被愛的,如果有人欺負了我,他會幫著我反擊,不動刀子,動腦子。 而且這首歌也讓一部分人更加關(guān)注校園霸凌,給孩子們提供了面對欺凌時應(yīng)對的好建議,還讓家長學(xué)校社會對此更加重視。 江妄開完演唱會回來,我特意背了掛著小豹子的那只包,滿心歡喜地去機場接他。 一上車他就擁我入懷,他垂眼望我的眼睛一如既往亮晶晶的,閃著星光,還摻雜了些別的情緒。 他捏著我的下巴,仔仔細細瞧著我的臉,前后左右檢查了五六遍,確認沒什么問題后,才放下手。 路過以前的學(xué)校,我見有叁叁兩兩的學(xué)生出入,現(xiàn)在八月上旬,應(yīng)該是臨時來學(xué)校開會,或是什么別的事宜。 我以前對于高中總是不愿提起,但可能因為江妄在身旁,我也心血來潮地想進去看一看了。 江妄本就沒帶什么行李,我們就讓司機師傅走了,我和他一共踏入了這個對我來說有很多糟糕回憶的校園。 他的大手握著我的手,掌心的溫度讓我覺得莫名的心安。 像是在破除被封印的記憶一樣,每個被踏足的地方都被撣去了灰,連帶著以前的記憶都變得鮮活生動了起來。 我覺得這應(yīng)該就是故事的末尾了。 生命中出現(xiàn)了個人,被拯救,也對過去釋懷,有勇氣,能走上未來的路,不管是平坦大道,還是荊棘小路。 轉(zhuǎn)頭望著江妄表情堅定專注的側(cè)臉,我不由自主地更加握緊他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