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立刻去辦?！?/br>
    -

    從kfc出來，江晚已經(jīng)交代了瀟瀟怎么做，今晚八點她讓瀟瀟在霧里青上承認抄襲并且指明清風(fēng)是自己朋友，一切都是串通好的。

    江晚現(xiàn)在手握證據(jù)，瀟瀟不敢不同意，正打算先回去，尼爾給她發(fā)來了郵件，附贈一張【清風(fēng)】的個人信息，果然是方韻璟。

    拼命克制住想打人的手，江晚深吸一口氣，現(xiàn)在一定要穩(wěn)住，真相自會到來，只要等到晚上八點，這些天受到的謾罵和私信質(zhì)疑都可以解決了。

    江晚從未想過一個人竟然可以惡毒到這種地步，陷害別人，甚至在明知程燁和她已經(jīng)在一起的情況下仍舊從中作梗，花錢請人在她面前演一出戲就為了讓她和程燁心生嫌隙，分道揚鑣。

    剛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江晚突然想起程燁生日會那天，既然聽到的消息是方韻璟讓人安排的，那條短信的真實性是不是也有問題？

    那時候她滿腦子都在想程燁的欺騙，還有他的小姨和江振華之間的關(guān)系，如今細細想來，方韻璟所說的話根本站不住腳跟。

    事關(guān)家事程燁不會和方韻璟說，就算他有意欺騙，以程燁的性子也不會將這種事到處和別人提起，而且那時候方韻璟給她發(fā)的短信內(nèi)容更像是迫不及待吸引她過去看到真相，而非像她自己所說是程燁默許她這么做，當(dāng)時程燁和江振華都在辦公室根本無暇分出時間讓方韻璟給她發(fā)信息，那么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江晚盯著手機許久，撥通了程燁的號碼。

    很快，電話被接起。

    “你在哪兒？”

    “小區(qū)。”

    “等著我，我有事問你?！?/br>
    掛斷電話，江晚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小區(qū)名，司機很快駛離了華西路。

    有些事，當(dāng)面問清楚總好過一個人胡思亂想，就算她和程燁沒有可能了，這些過往她也要搞清楚，算計她的人就別想再裝好人。

    江晚把車費付了以后，下了車火速朝小區(qū)里面跑去，途經(jīng)散步的人身旁時，引來好幾人注視。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江晚“噌”地一下跑到門前，敲響了程燁家的門。

    門緩緩打開。

    江晚扶著腰喘氣兒看他：“我有事問你?！?/br>
    程燁皺眉凝望她狼狽的樣子，自然伸手托住她的腰將人帶進了屋內(nèi)。

    “休息會?！背虩钷D(zhuǎn)身倒了杯熱水過來放在她面前，“溫度正好?！?/br>
    江晚盯著眼前的杯子，猶豫片刻捧在手心淺飲了一口。

    “很重要的事？”他問。

    江晚把杯子捧在手心，低眸看著腳下的淡灰色地毯，掙扎一番，還是問出了口：“你有沒有和方韻璟說過我們的家庭關(guān)系？”

    “你覺得這種事我會告訴她嗎？”

    果然，和她意料的相差無幾，程燁不會將這種事當(dāng)做尋常事般和別人隨意提起。

    “我們分手那天方韻璟給我發(fā)了條短信，讓我去高遠樓找你?！?/br>
    程燁垂在□□的手不經(jīng)意動了一下：“她給你發(fā)的？”

    江晚抬頭望著他明顯不知道的神情，驀地笑了：“她在我面前說，江振華的事你一早就知道，你是有意瞞著我，那時候我居然信了?！?/br>
    程燁低眸沉默不語。

    江晚知道他在聽，繼續(xù)未完的話題：“你生日會那天其實我過去了，也看見有個女人坐在你懷里，也知道你和臺球社一個女人曖昧不清?！?/br>
    程燁緩緩抬起頭，波瀾不驚的臉似乎對這事并沒有多大的觸動。

    “你今天過來，應(yīng)該不是和我來談從前的過往?！?/br>
    江晚愣了幾秒，因為他一語擊中。

    她從包里把手機拿出來，點開尼爾給她發(fā)來的郵件，遞到他的面前：“沒錯，我今天來就是想和你說，我要將在方韻璟這兒所受的委屈全部還給她，而今晚就是我的反擊，告訴你是因為會涉及到從前，我會盡量不提起你?！?/br>
    程燁突然起身來到她身邊，彎腰迫視她：“我說過，如果和她有關(guān)，我不會怎么樣?！?/br>
    江晚避開他的目光，試圖不在乎他這句無所謂的話。

    程燁感受到她突如其來的躲避，倏而摸了摸她的耳垂：“傻瓜，你一直都在曲解我的意思。”

    “？”

    “我說的不會怎么樣，是要你只管放心去做，我不會插手?！?/br>
    原來是這個意思，她以為他是因為方韻璟才不會出手，是維護她，沒想到一直都是她會錯意了。

    尷尬在彼此間蔓延。

    江晚清了清嗓子：“那什么……我先回去了?！?/br>
    將將起身，被人摁住肩膀重新坐回沙發(fā)。

    “既然談起過往，我們索性就說開?！背虩盥?，“我不否認之前因為小姨的事我有意瞞著你，但那是因為我知道你一旦知曉，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除了分手沒有第二條選擇，在國外這些年我拼命壓抑自己想回來找你，是因為我怕程家發(fā)現(xiàn)我對你舊情未了，對你下手，我可以被程家cao控，但你不可以?！?/br>
    這是江晚第一次聽到他提及程家，這個生他養(yǎng)他卻沒有給過他半分溫暖的家庭，即使他談起時也多是冷漠。

    “程家？”

    程燁緊緊盯著她，似乎怕她下一秒就會消失，隔著衣袖輕輕撫摸她的手臂：“你只要做好你的江畫師，其余的事不需要擔(dān)心?！?/br>
    江晚抬頭對上他的目光：“程燁，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卻一直沒告訴過我？”

    程燁想到前兩天交給別人去查的事情，在結(jié)果沒有出來之前，還是保持現(xiàn)狀比較好。

    江晚知道他現(xiàn)在這樣就是擺明了不會和她說，她不喜歡這種永遠被蒙在鼓里，一問就是為她好的說辭，孩子氣般站了起來。

    “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和你說實話。”江晚往另一邊走了走，拉開兩人的距離，“這次的和好我是故意的，就是為了刺激方韻璟接下來沖動行事，所以……”

    “我知道?！彼谅暣驍?，眼底掠過笑意，“既然是你想的，我就全力配合?！?/br>
    江晚下意識詢問：“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你問我如果這事與方韻璟有關(guān)，我會怎么樣，還不夠明顯嗎？”

    “……”

    好吧，她當(dāng)時的確問的不要太直白。

    程燁見她一臉尷尬的模樣，起了逗弄之心：“不過，我也有件事想問你。”

    “什么事??？”

    “你這么在乎我什么看法，該不會是……”

    江晚紅唇啟啟合合幾次，撐面子道：“你想太多了！我只是隨口問問，可沒有別的意思?！?/br>
    程燁眉骨微抬：“做不成情侶，那就朋友吧。”

    江晚錯愕盯著他：“朋……朋友？”

    “因為我小姨，你心里沒法過去那件事，既然做不成戀人，朋友總可以吧？”

    江晚一時不知如何回應(yīng)他，從戀人到朋友，一切聽起來再正常不過，可她聽著他輕描淡寫的為他們以后的關(guān)系重新規(guī)劃，好像否定了從前許許多多的事情，將過往化為零，心口疼了一下。

    江晚扯出極淡的笑容：“好啊，做朋友?！背斐霭尊氖?，“好朋友記得幫我力證清白?！?/br>
    程燁瞥了眼她伸過來的手，順勢捏住桌上的水杯塞進她手里：“多喝點水，跑了那么久?！?/br>
    江晚低眸看著手上的杯子，指腹輕輕摩挲了兩下，彎腰將杯子重新放了回去：“我先回去了?！?/br>
    “有事找我?！背虩盥氏茸叩叫P(guān)為她打開門。

    江晚深深看了他一眼，徑直朝自家方向走去。

    程燁目送她離開的背影直到對面的房門關(guān)上才回到家中。

    他看著桌上的杯子，給云郢撥過去了電話。

    “有事？”

    程燁倚在桌沿，拿起江晚剛剛用過的茶杯在手里不停轉(zhuǎn)動：“你確定你的方法比周彥管用？”

    云郢雙腿從桌下抬到辦公桌上，整個人陷在了老板椅上，慵懶隨意：“你拿周彥和我比？”

    程燁輕笑：“還挺不服？”

    “廢話！”

    “事成，紅酒隨你拿?！?/br>
    “信我，這叫先打入內(nèi)部?！?/br>
    程燁停下轉(zhuǎn)動杯子的手，挑眉反問：“內(nèi)部？”

    “你以朋友身份自居，不說別的，時不時去她家里蹭個飯，偶爾敲敲門過去問問需不需要幫忙都在情理之中，但拋開朋友這層保護殼，憑你們之前的關(guān)系這就叫sao擾，懂了嗎？”

    程燁放下手里的杯子，踱步到冰箱前：“兄弟，挺會?。　?/br>
    云郢示意秘書進來說話：“你怎么不說是你蠢？”

    “行了，改天約。”

    程燁掛斷電話，從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dāng)Q開蓋正準備喝，手機彈跳出來一則廣告。

    【男人常喝冰水對腎不好】

    程燁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涼意，默默把瓶蓋擰回去。

    -

    夜晚如期將至，江晚正窩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電影頻道正在播放國外的恐怖片，敲門聲響起。

    “不是吧，這么逼真？”江晚把電視聲音調(diào)小了點，敲門聲又響起。

    狐疑看了眼玄關(guān)，這次可以斷定是有人在敲她家門。

    電視里正在播放相似的場景，女主角和江晚一樣都坐在沙發(fā)，緊隨其后是敲門聲響起，女主角起身去開門。

    江晚心里不由自主犯嘀咕，這未免有點太巧合了吧？

    電視和現(xiàn)實同時敲門聲再次響起。

    江晚吞咽口水朝玄關(guān)喊了一聲：“誰啊？”

    相同的情景。

    ——沒有人回復(fù)。

    他們住的這棟樓只有磁卡才可以上來，不可能是什么陌生人，但是程燁也不太可能啊，她剛從他家回來，既然不是人敲門那就只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