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對魔法少女尊敬一點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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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她真的笑出來了。 剛好這個時候第一個菜上了,木綿拿起筷子,一句話也沒說,夾起糖醋里脊就往嘴里塞。 她一連塞了三口,李斐在對面問:“吃這么快,你不覺得齁?” 木綿沒有抬頭,繼續(xù)吃,邊嚼邊口齒不清地說:“不吃就涼了?!?/br> 李斐的動作停了一會兒,好像在思考什么,但他也沒再說什么,和木綿一樣拿起筷子埋頭吃飯。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你一塊我一塊,一盤糖醋里脊居然很快都見了底,引得來上菜的服務(wù)員都有些驚訝。 但兩個人仍舊這樣,保持著專注的進食,偶爾還會有模有樣地交流幾句咸不咸淡不淡要不要添水這樣的話題。 起初,這氣氛是讓人覺得安穩(wěn)的,她來之前以為會發(fā)生的暴風(fēng)驟雨被掩蓋起來了,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每個人都可以佯裝無事地聊天,你來我往,觥籌交錯,游刃有余。 但逐漸,一個聲音從她心底發(fā)出。 不對,這都是假的。 她絕不算平靜,她想知道的很多,就算不問他以后的安排,她也想知道,他明明看見了她寫的東西,為什么不裝作看不見,為什么叫她來這里,最后又為什么回避了這個話題。 很多時候,她都會屈從于心底的怯意,隱瞞心底求一個答案的沖動,于是她三緘其口,李斐不說,那就算了,她不問,她尊重他。或許沒有答案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會丟臉,包括他,包括他。 但是,如果這真是一個好的決定,為什么她會這么難受呢? 當(dāng)年,她想問他你一定要去京市嗎的時候,她忍了,她想問他,你愿不愿意先別簽合同,我們再找找合適的地方,最好能待在一起的時候,她忍了,她甚至還告訴他找到工作太好了,去慶祝一下嗎? 后來的結(jié)果誰都知道了。 或許只有一瞬間的思考時候,在木綿察覺到自己的動作時,她已經(jīng)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看向李斐。 他察覺到了,也抬起頭看她,他們的眼睛互相望著,這一刻,眼神意外地相似。 木綿:“你不是看見了嗎?” 李斐看著她。 “你明明看見了我發(fā)過去的東西,也在微信里提了,我從來到這里到現(xiàn)在,為什么關(guān)于它的東西一個字都不說。你在做什么?總不會是看我尷尬覺得有趣?” 李斐立刻說:“我不是。” 木綿握緊了手:“那你是什么?你告訴我?” 李斐:“我……” 他突然語塞:“我只是,我只是……” 他結(jié)巴了幾句,突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東西,遞給木綿。 木綿下意識地接到手上,一看,這是一張被疊得很小的打印紙。 李斐神情不太自然地說:“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和你說那些事情,想起來就覺得很亂,所以,我寫了一張紙給你,你自己看吧。我,唉,你看到哪里有不知道的,可以再問我?!?/br> 說完,他又低下了頭。 木綿把那張紙一層一層地展開了,足足展開了五層。 展開最后一層的時候,李斐又干巴巴地補充一句:“我也不太會寫,沒什么文采,你隨便看看就行?!?/br> 木綿沒說話,她一個字一個字地仔細看著。 “這三年我的生活沒什么好說的,但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說得仔細些。工作的感覺一直還好,剛開始有過迷茫的時候,畢竟計算機和農(nóng)業(yè)之前在我這里是完全不相關(guān)的東西,突然被要求參加智能診斷系統(tǒng)的研發(fā),有段時間不知道從哪里開始。但熬過去就好了,后來一直工作得很穩(wěn)定,系統(tǒng)也研究得挺順利?!?/br> “去年春天有一天親戚打電話說爸媽一起發(fā)生了車禍,傷得挺重,都在重癥監(jiān)護室。農(nóng)科院那邊進度很緊,我不知道要走多久,還能不能回來,直接辭職了。家里東西都賣了治病,他們堅持了一個月,挺久的,但還是沒救回來。手續(xù)辦完之后我就想著不走了,留在家里算了,剛好趕上考試,考上了。碰巧這邊的單位和農(nóng)科院有合作,我就繼續(xù)研究之前的系統(tǒng)?!?/br> “這幾年除了爸媽住院那段時間,生活都算是規(guī)律,所以身體也算健康,今年開始每天早上都會去跑步。心情一直都一般,也沒什么特別值得高興的事情,一天天就這么過去了?!?/br> “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問我,我都會回答?!?/br> 木綿看這封信的時候,李斐一直低著頭,小口小口地喝著茶水。木綿偶爾抬頭,看見的就是他頭頂?shù)乃榘l(fā),還有高挺的鼻尖。 他一句話都沒說,他又說了很長的話。他是寂靜的,但他的聲音又在她的耳邊響起。 這個人啊。 他對于她,未知的部分仍舊有很多,但有個地方被確認(rèn)了。 三年后的李斐和三年前的李斐相比,有了一些變化,雖然還是像一個層層遮蔽自己看不見心的洋蔥頭,但,洋蔥頭在努力了。 她凝視他,一言不發(fā),直到他被長時間的寂靜驚擾,抬起頭,看向她。 他問她:“怎么樣?讀著是不是沒意思?” 木綿思索了一下:“是挺干的?!?/br> 差不多是流水賬了。 不過,流水賬又怎么樣呢? 她把這張紙疊了回去,放在腿上,莫名有些想笑的沖動。 看著李斐因為她的答案局促起來的表情,她忍住了,話題一轉(zhuǎn),問道:“你不會是把我的信息截圖了吧?” 她問的幾個問題,他都按順序答了。 李斐眼神很理所當(dāng)然地回答她:“沒截圖,就看一眼,記住了?!?/br> 木綿:“……” cao蛋,忘了他記性有多好了。 木綿并不怎么出自真心地說:“那你可真牛。” “還行?!?/br> “……” 木綿無語片刻,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問題沒問,不知道為什么,剛剛覺得很難問出口的東西,這會兒自然而然地傾吐了出來,她直接問:“等你那邊的事情結(jié)束了,會考慮來特備局嗎?” 李斐也很自然地“嗯”了一聲:“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農(nóng)業(yè)局那邊的系統(tǒng)我暫時放不下,那個程序很有意義,我不想半途而廢。但我可以辦一個借調(diào)手續(xù),特備局那邊有事情我就立刻過去,職務(wù)就不需要了,普通科員就行了,我對這個沒有什么需求?!?/br> 聽完之后,木綿點頭,她好奇地問:“那你需求什么?” 李斐想了想,看上去很認(rèn)真又好像在開玩笑,給了她一個答案:“愛與正義?” 木綿:“???” 因為這個答案,她看了他好幾秒。 李斐被她看得又不自然起來:“修真者也沒什么自己的口號,借用一下魔法少女的口號,可以嗎?” 木綿:“……可以吧?!?/br> 您還挺會挪用的。 想知道的東西問完了,心情也就舒暢了,這頓飯剩下的時間里,兩人都挺愉悅,還約好了明天上午一起去特備局看看。 等吃完了,他們收拾收拾東西,一起站在了餐廳外的街邊。 李斐看了一眼正烈的陽光,道:“我送你回家?順路。” 木綿想了想,李斐要回單位的話還真需要從她小區(qū)門口路過,她同意了。 大概十五分鐘后,兩個人就到達了木綿的小區(qū)樓下。 木綿坐在副駕駛,對李斐擺手:“走了。” 李斐叮囑她:“拿好東西,別漏了。” 他這句話,越說聲音越小,還有些遲疑,目光投過木綿的臉頰,看向了她身后。 木綿看他這幅異狀,不由得問:“你在看什么?” 李斐語氣謹(jǐn)慎得像是看見了警報器:“有個阿姨,長得很像你,她在看你。” 聞言,木綿回頭望去,一張看了二十多年的臉映入眼簾。 她呆滯片刻,倉惶出聲:“媽?你怎么來了。” 第19章 “那你結(jié)婚了嗎?” 木mama名叫蔣霞, 今年五十歲,多年任職班主任,擅長以一雙眼刀剮得學(xué)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會兒矛頭對準(zhǔn)了木綿, 更是威力驚人。 她雙手抱臂,朝著車窗走進一步,滿頭的泰迪小卷像是美杜莎的頭發(fā);“怎么, 來不得?” 木綿嚇得本來握住門把手的手一跳, 下意識地往里一縮, 抓住了安全帶。 她父母長居的地方不在市區(qū), 而是在下面的縣城, 趕過來要坐兩個小時的車, 算算時間,差不多是剛掛了電話就直接奔到這邊來了。 蔣霞看她動作,皮笑rou不笑地說:“不下車?還得我請你嗎?木局?” 木綿陪著笑:“媽,折煞了啊。哪有你叫我木局的道理?!?/br> 說完, 她還小心翼翼地瞄了李斐一眼。 被他聽見“木局”這倆字, 怪尷尬的。 木綿磨磨蹭蹭的下車了, 下車之后, 沒有她的遮擋, 李斐的身體就顯露了出來。 蔣霞正待繼續(xù)數(shù)落木綿, 一轉(zhuǎn)眼,看見一位男青年坐在車?yán)? 她愣了兩秒, 表情緩和了點,問木綿:“這小伙子是……?” 是…… 木綿看著李斐有點為難。 還真難解釋。 說是同學(xué)很尷尬,說是朋友很曖昧, 說都是異能者,那找打無疑了,總不能說是前男友吧。 琢磨了一會兒,木綿道:“以后的同事?!?/br> 這么說是完全沒問題的。 說完,木綿正準(zhǔn)備招呼李斐上班要緊您趕緊走吧,就聽見她媽熱情地說:“小伙子,大中午的這么熱,要不要上去坐坐,吹吹空調(diào)?” 木綿下意識覺得她媽跟李斐湊到一起沒什么好事情發(fā)生,立刻道:“……不用吧,他下午沒準(zhǔn)有事情,挺忙的,這都一點半了,讓他回去吧?!?/br> 請人家喝杯茶又不需要幾分鐘,小伙子,你覺得呢? 李斐看看木綿,看看蔣霞,略微笑了笑:“木局在這里,我跟著她的行程走。” 木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