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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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端莊雍容地坐在鏡前,心里卻在大笑,笑自己亦笑這人世間,笑得癲狂而肆無忌憚。 她這千年修成的一身媚術(shù)啊,能騙天下人心,能亂王朝江山,卻換不來她愛慕之人多看她一眼,反倒換來這媚惑君王的差事,換來她如今進(jìn)退不得的境地;而她所愛,高坐云端,無心無情,便是冷眼看她死在松木劍下,也不會有絲毫動容。 又有何用,又有何用! 鯀捐問:娘娘? 妲己驟然驚醒,迅速平定心神,淡淡道:無妨。 鯀捐卻已經(jīng)挽好了她的頭發(fā),取來許些釵飾擺在梳妝臺上,問她:娘娘,用哪一樣? 妲己目光從這些釵飾上一一掠過。 都是紂王賜下的,她極受紂王寵愛,這些釵飾便也都是奇珍異寶制成,一眼望去,琳瑯滿目。 半晌,她拿起一支發(fā)釵。 釵頭用黃金雕了一支鳳凰,展翅欲飛,鳳眼綴以瑪瑙,鳳尾則用了更為華貴剔透的紅寶石,垂下細(xì)細(xì)的金色流蘇。 妲己輕輕捻著流蘇,道:便用這支罷。 鯀捐應(yīng)了一聲,正要接在手里,妲己卻又道:且慢。 鯀捐問:娘娘還有何事? 妲己笑了笑,拿起面前銅鏡,用銅鏡邊緣打磨釵尖。黃金本就質(zhì)地細(xì)軟,很快,釵尖便被她磨得鋒利無匹,藏在發(fā)間,十分隱蔽,不動聲色便可殺人。 她將這釵遞與鯀捐,鯀捐接過,略一猶疑,然后慢慢地為她釵在頭上。 妲己望著鏡中的自己。 鋒利的釵尖緩緩沒入發(fā)間,最后只剩下一只展翅欲飛的金鳳,停駐在她烏黑如云的鬢發(fā)上。細(xì)細(xì)的流蘇垂落,搖動間映著明亮金輝,襯得鏡中那張容顏愈發(fā)傾國傾城。 可她卻覺得,那只是一只精致的人偶。 美人,可是這歌舞不好? 妲己露出一個淺盈柔婉的笑容,皓腕纖纖,替紂王倒?jié)M了酒,哪里,臣妾瞧大王身姿不凡,英武過人,一時瞧出了神,倒忘了去看歌舞。 紂王顯然被這個馬屁取悅到了,哈哈大笑道:美人說得有理!美人以為,孤好看,還是這歌舞好看? 妲己柔媚無骨地靠進(jìn)他懷里,大王怎可與這些舞姬相比? 紂王撓著她的下巴,像是在逗一只貓,孤想聽聽,孤的美人是如何想的? 那自然是大王好看。 紂王甚是滿意,摟在她腰間的手無聲地解開了她的腰帶。 妲己覺得自己的心已經(jīng)死了。 她不抱希望地在玉符中給女媧留訊,道:求娘娘傳授幻術(shù),小妖好應(yīng)付紂王。 衣襟被紂王扯開,她香肩半露,白皙如玉的后背展露在這好色昏君眼前。 訊息石沉大海。 妲己猶做困獸之斗,與女媧道:娘娘,紂王寵幸小妖,乃是因?yàn)樾⊙菝才c娘娘有三分相似,紂王與小妖共赴云雨,眼前看著的是我,心里卻是把我當(dāng)做娘娘,肆意欺辱,娘娘如何能忍? 女媧還是沒有回應(yīng)。 不愧是圣人,妲己諷刺地想,當(dāng)真好涵養(yǎng),被昏君這般褻瀆都不動怒。 紂王拿下了她的外衣,只剩輕薄的絲綢內(nèi)衫,女子柔美的身段一覽無余,風(fēng)光隱約可見。 妲己繼續(xù)留訊:娘娘,小妖罪該萬死,喜歡的一直是你。我心里只有你。 這么寫著,眼里卻流下淚來。 紂王替她把淚拭去,笑道:美人可是歡喜壞了?俯身便要吻她。 妲己推拒不得,只是流淚。 她心一狠,與女媧道:娘娘,我這人身的清白,留了五百年,是留給娘娘的。娘娘如果一意要我侍奉紂王,求娘娘先親自取了我的清白,我便死而無憾了。 第4章 大好江山 媧皇宮內(nèi)。 女媧面前開了一面水鏡,水鏡中是紂王懷里流淚的妲己。妲己衣不蔽體,肌膚如同白玉一般,被高大的紂王抱著,嬌嬌柔柔的,更顯得媚意動人。 旁邊碧霞彩云定力不夠,紛紛避開目光。 碧霞忍不住問:娘娘,你既然不救她,為何又要看?娘娘喜歡看那只狐貍,他們這些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早上看,晚上也看,好像狐貍是什么稀奇似的。 彩云卻想起一事,在一旁小聲道:我記得狐貍上次來,是想求娘娘教她幻術(shù)。她厭惡紂王至此,幻術(shù)之事,為何不 碧霞亦壓低聲音,師妹,那狐貍不懂,難道你也不懂?娘娘若是教了,她和娘娘便有了師徒之實(shí),這份因果,哪是輕易能沾的?何況 彩云問:何況什么? 他們在這兒說著話,水鏡之中,紂王卻與妲己更加親昵了。 妲己一身媚術(shù)豈是等閑,雖然衣衫仍在,四周也有帳幔遮擋,水鏡中畫面依然極是香艷。 女媧卻照舊站在桌前,處理著妖族事務(wù),甚至沒有往水鏡里多看上一眼。 碧霞猶疑了一下,望了眼女媧娘娘,見她沒有阻止的意思,這才轉(zhuǎn)過頭來,低聲同彩云說道:何況娘娘把狐貍派到紂王身邊,是去做什么的,你可還記得? 自然記得,那日大殿上,還是彩云領(lǐng)著三妖拜見娘娘的,她對此一清二楚,娘娘曾言,令她三妖惑亂君王,覆滅成湯。 碧霞便道:那依你看來,自古亡國之君,可有什么好下場? 彩云啞然。 碧霞又道:縱使成湯氣數(shù)已盡,這狐貍在商王宮中如此行事,也是兇險萬分。原本封神量劫,娘娘就他說到此處,又往女媧身上望了一眼,卻把后面的話隱去不說,只道:那狐貍?cè)菝灿峙c娘娘相似,事出反常,所以此等因果,娘娘還是不沾為妙。 可是,彩云小聲反駁道:妖族修行之法,盡數(shù)出自媧皇宮,經(jīng)娘娘之手編纂整理,這師徒之實(shí),倘若說有,早就已經(jīng)有了 碧霞瞪她一眼,娘娘傳授萬妖修行之法,和單獨(dú)教授妲己一人,能一樣么? 恰在這時,水鏡里的紂王發(fā)出了壓抑著的喘息,妲己低低地嬌呼一聲。 碧霞立時便有些尷尬,咳了兩聲,假裝什么都沒聽到。 彩云想了想,卻又道:師兄,你只說狐貍命數(shù)兇險,可究竟如何兇險了,你又不知。你若是會起卦,起一課算一算這狐貍的命數(shù),又何須做這些口舌之爭。 碧霞跟隨女媧身邊,學(xué)會的道法雖多,卻始終沒有天機(jī)感應(yīng),無法算卦卜問,一直是他心里的結(jié),此刻卻被這個師妹當(dāng)面點(diǎn)了出來,只好又瞪她一眼,回敬道:你何須笑我,你自己亦是不會。 彩云笑道:我不會便不會了,哪像師兄你,算不準(zhǔn)還偏要算,上回你給 女媧突然道:本座算過,是亂象。 碧霞彩云一下子靜了。 半晌,碧霞喃喃道:為為何如此?那狐貍不過千年道行,如何逃得出圣人推算? 彩云卻道:師兄,你這是關(guān)心則亂。娘娘算不出,想來是娘娘和那狐貍的因果糾纏太深的緣故。娘娘,你可有問過自己的前程? 女媧道:大兇。 室內(nèi)一靜。 女媧仍是背對著二位童子站著,執(zhí)著筆,靜靜地在玉簡上寫些什么。 緊跟著碧霞彩云雙雙跪下,碧霞只低著頭,彩云卻抬頭看著女媧,紅了眼眶,一副擔(dān)憂模樣。 女媧嘆道:何須如此?大劫在即,上到三教圣人、大羅金仙,下到平民百姓、飛禽走獸,算誰的命,不是一個大兇之兆?難道本座就金貴些么? 碧霞大聲道:娘娘自然是不同的! 彩云卻問:那那,可有轉(zhuǎn)機(jī)? 女媧也不想瞞他們,道:卦象里有一線生機(jī)。 碧霞彩云面上俱是一喜,目光四下轉(zhuǎn)動,好像那一線生機(jī)能藏在這書房里似的。最后碧霞的目光在水鏡上停了下來,望著水鏡里嬌媚無限任君采擷的妲己,望著妲己與女媧相似的面容,喃喃道:難道 女媧道:碧霞。 她聲音平常,碧霞卻像犯了錯似的,立刻低頭跪好,是,娘娘。 女媧靜靜道:本座生于洪荒鴻蒙之間,偶然起一念造人,便護(hù)持人族千萬年,執(zhí)掌招妖幡后,對妖族亦盡心盡力,立身持正,問心無愧,何須天道憐憫那一線生機(jī)? 碧霞彩云皆埋首于地,不能言語。 書房內(nèi)一時極靜,那面紂王妲己的水鏡便顯得格外突兀,水鏡里宮闕繁華,男歡女愛。 滾滾紅塵之中,這樣一間宮殿,便是最極致的尊貴歡愉。 女媧又道:這一卦,你二人聽過就算,不可宣揚(yáng),更不可為求那一線生機(jī),躊躇不前,做有違本心之事。 碧霞彩云說不出話,只得強(qiáng)壓抑著哽咽,齊聲應(yīng)道:謹(jǐn)遵娘娘教誨。 水鏡中,妲己身上再無遮蔽,紂王猖狂大笑著,合身而上。 妲己抬起手,拔下了自己頭上金釵。 那一頭的黑發(fā)如瀑垂落,緊接著,妲己將那釵橫咬在嘴里,眼如秋波,紅唇嬌艷,襯著華貴的鳳凰金釵,略偏過頭去,釵美,人更美,真真是天子寵妃,無雙佳麗 碧霞眼尖,在這么一剎那里,看清了妲己叼著那支釵上鋒利無匹的釵尖,冷冷的,泛著寒光。 他大驚,喊道:娘娘! 女媧和彩云同時轉(zhuǎn)頭,彩云也看到了妲己嘴里的金釵,霎時面上血色盡失,她她要弒君! 紂王畢竟尚是天子,哪怕命中注定成湯要亡于他手,此刻也有氣運(yùn)護(hù)身,妲己欲行刺他,死的只能是她自己。 娘娘,彩云慌了神,膝行兩步,抓著女媧的裙擺,搖晃著,仰起臉懇求道:娘娘,你救一救她罷! 女媧略一沉吟。 水鏡里,妲己媚眼如絲地望著紂王,唇間叼的金釵,釵尖晃過冷厲的鋒芒。 碧霞猶豫了一下,也學(xué)著彩云的樣子,抓著裙擺求情,娘娘,狐貍畢竟其情可憫,而且修行不易,也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 女媧放下筆。 看她背影,仿佛是嘆了口氣。 她道:彩云,我現(xiàn)在送你到朝歌城,你先穩(wěn)住那昏君,讓狐貍不必?fù)?dān)憂,然后讓她來媧皇宮見我,就與她說 彩云正聽旨,等了片刻,沒等到下文,便問:娘娘? 就說,幻術(shù)之事,本座允了。 妲己和紂王是在同一張床上醒來的。 紂王醒來后,發(fā)現(xiàn)美人在懷,摟著妲己就要繼續(xù)尋歡。 妲己把自己從紂王的手臂里抽了出來,恭敬跪拜,勸諫紂王以天下大局為重,應(yīng)當(dāng)先去上朝。她苦苦哀求許久,到最后,整個壽仙宮的人都跪下了,紂王這才不情不愿地?fù)Q上朝服。 送走紂王后,妲己站到窗前,看著那一盆海棠花,沉默不語。 昨夜她與紂王糾纏不清,她眼見躲不過去,真心所愛之人又如隔云端,便想著殺了這昏君,只當(dāng)千年修行都喂了狗,白往這世間走了一趟,一了百了。 危急關(guān)頭,幸有彩云童女來傳女媧法旨,解了她燃眉之急,又令她去媧皇宮覲見。 她知曉自己不必承紂王的幸,心里也安定了,這時候便能冷靜下來,把這事從頭到尾想了一遭。 她媚惑紂王,是因?yàn)榧q王冒犯了女媧娘娘,娘娘要她來覆滅成湯。 倘若娘娘要她去闖刀山火海,要她肝腦涂地,要她死,她也甘之如飴,何況委身一個君王。 可是紂王算什么東西。 她修行千年,不是為逢人就跪委屈求生,不是為了被君王當(dāng)做物件肆意褻玩,不是為了與無數(shù)的女子共侍一夫,困于這商王宮中,一步不得出。 妲己把面前的海棠花掐出了汁。 她看著手上鮮紅的海棠花汁,仿佛看到了紂王的血;想到這雙手沾上君王鮮血的樣子,她便很快意,快意地笑了起來。 她是妖,妖族天性便該是狠毒殘暴的,不是么? 圣人之命不可違,不過正好,紂王褻瀆女媧在先,將她收為玩物在后,又阻在她和女媧中間,這些,她心里都記著,待得些時日,一筆一筆討回來。 成湯江山,她瞧著就不錯。 妲己微微笑了起來,想,活該。 第5章 封神量劫 妲己抽空去往媧皇宮已是三日后。 她到時,女媧正在書房里,彩云守在門外,見到她,迎上來道:娘娘吩咐過,這一個時辰,誰都不能打擾,你先等一會兒。 妲己望了一眼朱紅色的殿門,問彩云道:娘娘平日里不修煉嗎? 問道之人,潛心修煉,數(shù)百乃至數(shù)千年閉門不出都是是常事,然而女媧每隔上百年便要召集一次妖族,近日里又因?yàn)榧q王之事召集了一次萬妖,怎么看都不像修煉的樣子。 其他幾位圣人,如闡教元始天尊,截教通天教主,人族三皇,卻都是整日修行講道的。 妲己對此疑惑已久,不敢當(dāng)面問女媧,只好來問女媧身邊的彩云。 彩云看著她便想起了那些從女媧水鏡中看到的香艷畫面,眼前妲己明明衣冠整齊地好端端站著,她卻不由臉上一紅。 妲己:彩云仙子? 咳。彩云回過神,道:我也奇怪,現(xiàn)在玉虛宮止了講,碧游宮也是約束門下不得下山,娘娘卻還是有許多事需要忙碌 止講?妲己問:闡教截教我知道,但這止講又是怎么一回事?還望仙子賜教。 彩云:封神量劫,你可聽過? 不曾。 彩云望著遠(yuǎn)處的樓閣殿宇,嘆了口氣,道:道門之中,老子、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三位,一同冊立了封神榜。闡教十二仙又犯了殺戒,元始天尊擔(dān)心弟子們的安危,停了玉虛宮的講道,只讓各位門人弟子靜心清修。截教倒是沒有犯戒的仙人,但封神乃是大劫,貿(mào)然卷入,一個不慎,神仙都可能隕落,通天教主于是約束門下,令他們不得輕易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