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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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一行算上蛇巫十三人,對于這片森林來說才是多余的存在。 下午剛開始行進時他們還算有點信心,但謝今夕走著走著就開始覺得剛出發(fā)時的自己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 之前聽翻譯小哥講這片森林的雨季剛剛開始,下午出發(fā)時氣候又悶又熱,沒走一會兒新人中的一個就罵罵咧咧想要把長袖外套脫了,結(jié)果被王翰池頂回去了。 你知道這種雨林中物種有多么豐富嗎?你看得見和看不見的地方,到處都是你想都想不到的生物。蜘蛛、蜈蚣、毒蚊、螞蟥、蜜蜂不說別的,你敢脫了外套,不出半個小時你胳膊上就都是包了。 我告訴你,我們可沒有血清,其他藥品也有限。如果你被毒蟲咬了,毒性不大的還好,毒性大的你當場把胳膊砍了都不一定能保住一命。而且受傷會嚴重拖慢行進速度,很可能七天內(nèi)到不了蛇谷,你不死在雨林中,也會死在詛咒下。 那新人被王翰池說得臉色發(fā)青,在前面開路的莊正這時停下來,說:暫時修整一下,他說的沒錯,把褲腿都扎牢,互相檢查一下身上有沒有落蟲子。現(xiàn)在太悶熱了,及時喝水補充水分。 謝今夕放下背著的行禮,擰開水壺灌了兩口,然后從背包中找出干凈的布巾擦了擦臉上和脖子上的汗。這兩個地方能擦,但他后背已經(jīng)幾乎濕透了。 森林剛下完雨,汗水和水汽被布料悶在里面,濕度高到謝今夕覺得皮膚發(fā)癢。 遭罪,太遭罪了,這還是第一個下午,看了看表,他發(fā)現(xiàn)他們斷斷續(xù)續(xù)才走了不到兩個小時,他就感覺自己體力已經(jīng)消耗了七七八八。 謝今夕不由得看向開路的莊正,他跟在隊伍中尚且這么累,莊正還要拿著刀不停劈砍擋路的植物,但莊正此時看上去狀態(tài)比他好太多了。 謝今夕不由得苦笑,唉,學(xué)習(xí)更多只是腦力勞動,謝今夕雖然有簡單健身,但他并不熱愛運動,所以體力一般般,只是因為年輕所以相比起中年人何英衛(wèi)狀態(tài)要好。 但這才哪兒到哪兒啊,謝今夕望著前面一望無際的森林,又回頭看看隊伍里三個臉色都不好看的女性,他都心中充滿了懷疑。 他們甚至還沒有看到蛇谷,不知道這個世界中到底潛藏著什么危險,就已經(jīng)這么狼狽了,他們到底還能走到蛇谷嗎? 謝今夕的目光從所有人身上一一劃過,最后定格在蛇巫那里。 他們這些任務(wù)者每個人都汗流浹背、氣喘吁吁,反倒是蛇巫依舊和出發(fā)時一個樣子。他裹身的黑袍被森林中的水汽打濕,但謝今夕沒聽見他呼吸節(jié)奏改變,他好像一點也不累。 他究竟是人嗎? 他媽的這鬼地方!趙烏坐在一棵樹露在地面上的根系上,灌了一口水罵道。 那邊新人中一對年輕情侶把背包墊在屁股下坐在一截枯木上,其中那位女性一邊喝水一邊看樹干另一端上開著的一層黃色小花。 挺漂亮唉。她說道。 男朋友苦笑一聲,說:漂亮是漂亮,但你最好別靠過去看。 ?。咳硕际沁@樣,別人不說她可能不會靠過去看,男朋友一提她反而忍不住站起身挪過去看了一眼,然后立刻尖叫著往后退了好幾步。 啊啊啊啊,我靠我靠,蟲子,媽的密麻麻全是蟲子!她一邊尖叫一邊控制不住地拍打自己身上。 這層開在枯木上的黃色小花遠看去沒什么,靠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有不少黑色的小飛蟲在花心密密麻麻落了一層。 她靠過去的那一瞬間那些飛蟲被刺激到了一般嗡得飛起,像一層薄薄的黑毯子在半空中盤旋。等到她退回去,又落回了花上。 她回身看向那男朋友怒道:靠你看見了居然還敢拉著我坐這兒? 男朋友拍了拍墊在屁股下的背包,說:沒辦法,總不能坐在地上,離遠點沒事的?;貋碜?,一會兒還要走呢。 眾人都看著他那邊的動靜,趙烏嗤笑一聲又仰頭灌了一口水,這時一陣樹枝這段的聲音忽然響起。 閃開!反應(yīng)最快的莊正爆吼一聲。 仰頭喝水的趙烏毫不猶豫向前猛撲而出,敏捷的幾個滾翻遠離了剛剛的位置,代價是水壺中的水灑了一地。 同樣做出反應(yīng)的還有王翰池和何英衛(wèi),兩個人幾乎同時向聲音相反方向沖了出去。 其他人包括謝今夕都沒反應(yīng)過來時,一截巨大的樹枝沿途砸斷了無數(shù)枝葉猛地摔了下來。 樹枝砸下的位置就在趙烏當時坐的地方,如果他不躲或者躲得不及時,估計這時候不是被直接砸死就是被砸到腦震蕩。 cao他媽的!一聲臟話傳來,卻不是趙烏說的,而是新人中的一個。 他剛剛被嚇了一跳反射性后退了兩步,結(jié)果也不知道絆到了什么摔在枯枝敗葉間。 他罵人是因為他一扭頭想看看究竟是什么絆到了他時,看到了猛地沖他鞋咬過來的蛇。 那新人反應(yīng)還算敏捷反射性抽回了腳,然后連滾帶爬趕緊遠離了那條蛇。 蝮蛇。驚魂未定的王翰池看向那條蛇,雖然不知道是什么種類的蝮蛇,但算他撿回一條命。 蝮蛇的特征非常明顯,這個種類也是有劇毒的蛇。 那條蝮蛇團在枯枝敗葉間,他們離得這么近卻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它。 那新人更是被嚇得一溜煙跑到莊正那里,喃喃道:我沒看到,我沒看到,我后退時一腳踩它身上了,草。 莊正扭頭看著他,只說道:冷靜點。 完全沒有再廢話安慰他的意思。 那邊王翰池仰頭看著剛剛樹枝掉下來的地方,道:森林中危機四伏,經(jīng)常有朽爛的樹枝掉下來。而有些看上去高大的樹木,其實內(nèi)里都已經(jīng)被蛀空了,隨時都可能倒下來,被砸到可不是鬧著玩的。 季川墨點了點頭,道:都提起精神,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小心點吧。 隨后季川墨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看向王翰池,道:不錯,你真的知道得不少嘛。 王翰池笑笑,說:鄙人不才,對什么都感興趣,所以亂七八糟的東西知道得不少,卻博而不精,遠遠不如我們隊里這位博士小兄弟啊。 說著王翰池看向了謝今夕,用一種別裝了、我看出你不簡單的目光看著他。 忽然被提到的謝今夕有些莫名其妙,王翰池好像察覺到他一路上都在觀察所有任務(wù)者。 啊,這 謝今夕其實只是因為上個世界林雯的原因,一直本能地關(guān)注任務(wù)者們,提防著他們做出有違常理的舉動,尤其是蛇巫,他一直在重點關(guān)注蛇巫。 但沒想到他這個舉動,好像被王翰池誤會成他扮豬吃老虎了? 謝今夕沒說話,坦蕩地和王翰池對視,一副理所當然、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 行了,我們還是趕緊走,誰知道那條蛇會不會爬過來。趙烏沉著臉走到莊正旁邊,換我開路吧。 莊正也沒勉強,果斷退到二線讓趙烏開路,他在旁邊輔助。 漫長和艱難的行進還在繼續(xù),快到傍晚時,森林內(nèi)快速暗了下來,而且越來越冷。 運動間出的汗被冷風(fēng)一吹,更加難受了。 這讓謝今夕想起他父親說的,這就是所謂的地氣還是冷的。 每到春天陽光好時氣溫會很熱,但那僅僅只是大氣熱了起來,土地還沒有吸收到足夠的熱量,整個大地都是冷的。 到陽光消失時,大地內(nèi)蘊藏的冷氣上升,氣溫就快速下降。 也就是他父親口中所謂的地氣還是冷的,謝今夕覺得這倒是有些科學(xué)依據(jù),只是他說出來顯得很玄學(xué)。 現(xiàn)在這片森林大概就是這個狀態(tài)。 謝今夕回憶起翻譯小哥說過今年雨季來的早、河水沖垮了蛇窟、驚醒了還在休眠的蛇群,所以之前的考古探險隊才會遇險。 森林中午時氣溫雖然高,但埋藏于地下蛇窟中的蛇群其實還處于冬眠末尾時狀態(tài),土壤間的溫度不夠高,還遠遠未達到蛇群能夠活躍時的溫度。 第18章 蛇谷神廟(四) 等森林完全暗下來時,莊正停在河道邊一處略高的平地上,叫停了隊伍,說:我們就地扎營過夜吧,今天下午的行進屬于適應(yīng)性行進,給你們一個緩沖的時間,明天起我們就要加速趕路了。 莊正的話對于筋疲力盡的眾人來說不亞于天降甘霖。 天已經(jīng)快黑了,莊正、趙烏和那對新人情侶中的男性一起打著手電筒砍了點合適的樹枝回來,又扒拉來一些枯葉用作引子生起了火堆。 在他們?nèi)ジ銟渲r,謝今夕、何英衛(wèi)和新人中的一位拿著他們隨身帶的一個小鍋打著手電筒去河邊取水。 生火主要是要為了燒開水過濾,在野外不燒開過濾的水看似清澈,但里面都不知道漂浮著多少細菌和看不見的臟東西,喝了很可能會拉肚子拉到虛脫,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把水燒開后,他們圍在火堆草草加熱了點東西吃。 一邊啃著壓縮餅干,何英衛(wèi)一邊抱怨道:我之前經(jīng)歷的世界都不是這樣的,雖然恐怖但至少不用玩什么叢林求生,吃的喝的也有保證。唉后面可怎么過??! 對于我來說,比起這種耗費體力求生的世界,懸疑解密為主的世界更適合我。季川墨也贊同地說道。 趙烏嗤笑一聲,說:你們不喜歡?怎么我們難道有選擇的權(quán)力嗎?還是想想一會兒怎么睡覺吧。我們沒有帳篷,這里蟲子這么多,光睡袋能有用嗎? 他們每個人都背著睡袋,但整理物資的時候沒發(fā)現(xiàn)有簡易帳篷,估計是他們沒進入這個世界之前,考古冒險隊遇險在逃跑過程中丟了。 莊正猶豫時,蛇巫卻忽然從袍子內(nèi)取出一塊白色的塊狀物,然后直接扔進了火堆中。 你?那是什么?莊正立刻警覺起來。 蛇巫并沒有解釋,但隨著火焰的焚燒,一股濃郁卻熟悉的香味向四周擴散開來。 謝今夕剛一聞到就想了起來,這是在部落首領(lǐng)房間聞到過的香味兒,那時候翻譯小哥說這種香的用途是驅(qū)蟲。 好像是用于驅(qū)蟲的。謝今夕說道。 他話音剛落,接下來的一幕驚呆了眾人。 那香味兒擴散開后,地面上、周圍的樹枝上,無數(shù)各種各樣的蟲子爬出來,爭先恐后一般向著四周散去。 看著這一幕趙烏幾乎控制不住連飆了一連串的臥槽,眾人更是一邊蹦一邊跳,連忙躲開那些涌出的蟲子。 謝今夕在那毯子一般的蟲群中,甚至看到了比手掌還長的蜈蚣和小半個拳頭大的蜘蛛,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謝今夕真的非常非??謶窒x子,恐懼一切蟲子。 很奇怪,哪怕是蛇、蜥蜴這類的爬行動物,他都不恐懼。唯有蟲子,任何樣子的蟲子他都恐懼,甚至連蚊子他靠近看都害怕到不行。 那種恐懼的來源,大概是因為蟲子像是某種天外來客,完全不像是正常演化中能出現(xiàn)的生物。每次注視蟲子,他都有種注視著異形或者某種外星物種的恐懼。 太刺激了點吧。趙烏看了看火堆,有些心有余悸。 王翰池望著那撤走又消失不見的蟲群,忍不住摁了摁太陽xue,說:這就是我說森林中處處都是危險的原因。怪不得今天下午趕路時,圍著我們的蟲子遠比我想象中少,我們在部落首領(lǐng)房間內(nèi)呆了一段時間,身上多多少少沾了點香味兒。 說道這里他頓了頓,想起剛剛那讓人頭皮發(fā)麻的場面,還是忍不住罵了句:去他媽的。 莊正則皺眉看著火堆,看到蛇巫問道:這香能夠維持多久?會不會引來其他野獸? 蛇巫并沒有回答他。 莊正皺眉,又問道:我們現(xiàn)在走到哪里了?保守估計距離蛇谷中的神廟還要走幾天?七天內(nèi)能到嗎? 黑袍籠罩下,也許是捕捉到了蛇谷或神廟這種關(guān)鍵詞,他說:前行,蛇谷,就在那里。蛇神,在等著,你們。 依舊是那種要死不活的氣音,斷句更是奇怪,他說話仿佛是一個詞一個詞擠出來的一般。 莊正又通過其他問法反復(fù)問了幾遍問題,蛇巫都沒有再回答。 季川墨對莊正搖了搖頭,說:莊隊,別問了,他肯定不是正常人,估計是那種特殊的NPC,只有固定的行為模式,也只對固定的幾個關(guān)鍵詞有反應(yīng)。 算了。莊正搖了搖頭,對其他人道,白□□進在森林中時,我沒發(fā)現(xiàn)什么大型野獸存在的痕跡,但鑒于部落房屋的房檐下掛著很多種野獸的頭顱,小心為上,我們分組守夜。 我們十二個人,隊伍中有三位女性,加上年紀最大的那個新人,這四個人可以好好睡覺不用守夜。剩下的八個人兩兩一組,每個組守夜兩個小時,總共晚上休息八個小時。 莊正一般不喜歡跟別人解釋,習(xí)慣于做好一切安排,其他人聽他安排就行了。 但考慮到這個世界開始時那一幕,加上他們幾個之間是陌生人組成的隊伍,他還是解釋了一下:之所以讓他們四個休息,是因為他們體力最不好,這不是不公平,而是為了明天加快趕路。我們是一個整體,讓他們休息好可以盡量不拖慢我們的行程。 剩下八個人自由兩兩結(jié)組,還有其他問題嗎? 眾人想了想都覺得不錯,紛紛回答沒有異議,然后快速開始準備度過這個夜晚。 結(jié)組時,莊正、何英衛(wèi)、王翰池都選擇了帶新人,估計考慮到了他們經(jīng)驗不足,最后是輪到了謝今夕和趙烏一組。 何英衛(wèi)和新人守第一輪,接著是莊正和新人,然后是謝今夕和趙烏,最后是王翰池和新人。 最困最難守的中間兩班留給了莊正和新人、謝今夕和趙烏這兩組,主要是考慮到莊正能力強,而謝今夕和趙烏又是唯一一組兩個人都是資深者的組。 夜晚到來,氣溫快速下降,考慮到守夜人保暖和燃燒熏香的問題便沒有熄滅火堆。 謝今夕鉆進睡袋中終于可以休息了,他本來就比較嗜睡,加上一下午的行進可以說是耗盡了體力,所以很快就睡著了。 睡著睡著,謝今夕忽然感到有人在推自己,他迷迷糊糊醒來、拉開睡袋坐起身,看到叫他的人是莊正,他問道:到我們守夜了? 莊正點了點頭,小聲對謝今夕和已經(jīng)被另一個新人叫起來的趙烏道:我們剛剛聽到了一些奇怪的窸窸窣窣的聲音,但火堆燃著顯得周圍太黑什么東西都看不見,我們怕手電筒的光引來其他野獸,就沒有擰開查看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