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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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同樣的五官但這深層的雕像卻散發(fā)出一股無法用語言描述的邪惡與恐怖之意,好似萬千厲鬼在那藏藍皮膚下嚎啕,掙扎著要從那森森白牙中掙脫。 江浮月想要逃跑,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束縛住再無法動彈,甚至連移動眼珠子都做不到,只能像著了魔一樣,眼睜睜看著那虛偽的金身緩緩脫落。 他焦急地呼喚祈,卻發(fā)現(xiàn)自己和他們失去了聯(lián)系,他像是被丟進一座孤島當中,除了自己再無任何助力,只能被神秘力量逼迫著,觀看菩薩像的蛻變。 難怪這金身擁有明顯的胸部特征,原來他們供奉的根本不是佛教的菩薩,而是一位藍面女魔! 女魔不著寸縷,身上掛著寶石與頭顱串聯(lián)的瓔珞;手中端的不是凈瓶,是盛著人腦的頭蓋骨;拈的不是柳條,是人腸;身下也不是圣潔蓮花座,而是十二人骨披著人皮與頭顱搭成的臺座;身旁童子則是黑漆漆的邪惡倀鬼,瞇著眼睛貪婪地吸食人頭臺座中的腦子。 這詭異的場景和方才菩薩金光大相徑庭,心臟脆弱的人更是能當場嚇死過去。 但就是這么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女魔,卻可以讓李婆跪在地面,五步一叩,十步一拜,虔誠地向她爬來。 女鬼面對他們仨,漆黑的眸子卻像在桌面滾動的臺球,咕嚕咕嚕不知道該定在哪個方向,似乎還不明白究竟是誰喚醒了自己。 梵厄天? 就在此時,沈獨閑突然出聲,一向冷靜的他嗓音中竟然帶著些許顫抖,像是見到了什么一生當中最恐懼的東西。 不過更讓江浮月驚訝的,是對方竟然可以開口說話! 自己明明連轉動眼球都做不到! 他怎么可以? 是又讓真正的沈獨閑吸收了負面效果嗎? 沈獨閑并不知道江浮月在想什么,他只知道,在看到藍面魔女的一瞬間,兒時看到的古書內容再度蘇醒,讓他不自覺說出了魔女的名字。 梵厄天。 大膽!你竟然敢直呼神的名字! 李婆聽到有人直呼神的名字,忍不住又驚又怒。 隨著她的一聲暴呵,藍面女魔額頭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豎線,然后猛然往兩邊裂開! 咕啾 血rou張開,發(fā)出粘稠惡心的聲音。 同時血淋淋的眼球從雕像內部鉆出,到達裂縫出定住,咕嚕嚕地飛速轉動,然后 刷! 三只眼睛同時定格在三人身上! 只一瞬間,江浮月感覺自己的大腦如遭重擊,擊碎他的意識,讓他墮入永遠的黑暗之中。 嬌嬌也同時雙目發(fā)直。 月!月! 祈瘋狂呼喊,卻喚不回對方的意識,甚至驚恐地發(fā)現(xiàn)對方的靈魂也在頃刻間無影無蹤! 江浮月很顯然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一直沉睡在醫(yī)療艙中進化的零終于有了動靜。 它抽動手指,一點點推開醫(yī)療艙的艙門,將沉重的雙腿放在地面,啞聲說道:月、在哪? 沈獨閑并不知道身旁兩人已經沒了意識,還以為他們正在察言觀色,便主動上前一步盯著李婆道:你們信仰的竟然是梵厄天?你可知她是最兇殘的魔神? 他以為對方會侃侃而談梵厄天對她的意義,誰知自己這尋常一步竟然讓李婆大驚失色,顫抖著手指向自己:你!你怎么可以動? 我為什么不能動?沈獨閑一愣。 被梵厄天神凝視的人都會被頃刻間攝走魂魄,你怎么可能還好端端站著沒事? 聽到這話,沈獨閑的表情瞬間變化,連忙轉頭看向身旁兩人。 然而他發(fā)現(xiàn)得太晚了,江浮月與嬌嬌只剩下兩具僵硬的空殼! 兩條剛剛還鮮活的靈魂不知所蹤。 阿月!阿月!沈獨閑按住江浮月的肩膀想要得到回應,然而這不過是無用功。 于是他掐訣畫符,想要用道術強行拉回魂魄。 但依舊沒有用。 梵厄天的力量遠遠勝于他! 咔、咔、咔 就在他企圖喚醒江浮月時,梵厄天的雕像突然動了。 并且一點、一點、一點彎下腰 最后,猙獰的三眼面孔幾乎貼到他的臉上,那藏藍色的皮膚泛著詭異的光澤讓他可以清楚看到自己緊張的表情。 他不懂梵厄天為何這么做,但直覺告訴他還是不要動比較好。 突然,梵厄天嘴角揚起,胸前的頭骨瓔珞打開上下顎開始驚聲尖叫。 啊啊啊 骷髏頭發(fā)出的凄慘高音幾乎可以在瞬間震裂人的耳膜,攪碎人的大腦,讓眼球看到的世界都變得扭曲詭異。 猝不及防聽到這尖叫,沈獨閑痛苦地捂住耳朵蹲下,也看到李婆倏地跪倒在地不斷磕頭:梵厄天神息怒!梵厄天神息怒! 她用力將額頭砸向磚地,發(fā)出令人心顫的撞擊聲。鮮血從她額頭和耳間不停涌出,都無法阻止她自殘一樣的舉動。 她虔誠跪拜,祈求自己敬仰的神明能饒過自己。 但信徒的求饒沒有用,梵厄天雙腳定在人頭臺座上扭動身體,像一條藏藍色的rou蛇虛虛纏繞住沈獨閑。 而在此時,沈獨閑也總算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禁錮力量。 但這股力量還不足以完全阻止他行動。 于是他抄起桌面上的香爐重重砸在梵厄天的眼睛上,趁對方閉眼的瞬間扛起江浮月的身軀飛速逃走。 眼見他動作飛快即將離開寺廟范圍,骷髏瓔珞爆發(fā)出更加凄厲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 強大的音浪瞬間殺死李婆的耳膜,讓她白眼一翻癱軟在地面,身下也流出一灘腥臊的黃色液體,不知生死。 沈獨閑雙腿一軟,耳中流出猩紅。 但他仍舊頑強地向外奔去。 與此同時,梵厄天座下兩個漆黑倀鬼動了! 它們從人腦中抬起頭,瞇著眼睛死死盯著沈獨閑即將遠去的背影,然后倏忽飛起,在空中漲大身形。 倀鬼碩大的頭顱被纖細的脖子吊著,橫著兩條白線眼睛的臉上沒有其余五官卻張揚著兇狠與邪惡,它們伸出柳條一般的雙手,在沈獨閑即將踏出寺廟的瞬間纏上他的身體,然后用力拉回! 面前就是攝影機,死死跟拍自己驚恐的表情。 沈獨閑暗自咬牙,猶豫著要不要使用道具時就聽到身后的梵厄天突然開口 吾之血脈,竟在此相遇。 什么意思? 沈獨閑詫異抬頭,正好對上梵厄天低垂的頭顱。 三只眼中是滿滿的欣喜之意。 沈獨閑突然明白,自己為何會被指定出演這部電影了。 因為這不是沈獨閑的演出,而是他的。 梵厄天額頭漆黑的眼睛像被墨水浸染的玻璃珠子,湊近后可以讓他清楚看到被困住,掙扎的靈魂們。 于是他冷冷看著梵厄天道:你想做什么? 梵厄天邪肆一笑:梵厄天將守護整個世界。 江仁記不清自己經歷了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叫做江仁,即將畢業(yè)的男大學生,正在被富婆包_養(yǎng),并即將被富婆帶著來到金鳴山旅游。 再然后他就不記得了。 記憶在推開富婆的手睡去后戛然而止,讓他面對眼前陌生的田埂產生了深深的無措。 頭頂夜空,月朗星稀。 三三兩兩的星子點綴在天空上,像一塊黑布被煙頭燙了幾個洞,灌進簌簌冷風。 呼~ 夜風刮動,吹起了他脖頸的雞皮疙瘩。 他合緊衣領嘗試呼喚,尋找相同境地的人:喂,有人嗎?有人嗎? 阿仁?女聲響起,他看到漆黑的田埂中突然出現(xiàn)一頭長發(fā),尤容冒了出來。 尤容?你怎么也在這? 對于這個金主,江仁自問并沒有多深的感情。 但在看到對方抱著手臂茫然地看向自己時,他還是下意識脫下自己的牛仔外套披在對方身上,小聲說道:沒事吧? 我沒事尤容悄悄握住江仁的手掌,我們這是在哪? 江仁沒有拒絕,卻也沒有回握:我也不知道,我想找找看有沒有其他人。 話音落下,尤容突然指著前方的樹林說道:看,那里有燈光! 江仁隨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一點昏黃的燈光。 只不過,剛剛那里有燈嗎? 算了,有人就行。 牽著尤容走向燈光,兩人很快來到一棟樹林外破舊的廟宇內。 廟內有5個人,2男3女,圍著火堆坐著,看上去都很陌生。 反倒是尤容似乎認識他們,詫異道:你們怎么也在這? 江仁:你認識他們? 當然啊,尤容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他們和我坐了同一輛旅游大巴啊,你不記得了嗎? 旅游大巴?什么旅游大巴?江仁驚訝地瞪大眼睛,我剛才明明在家里睡覺啊,你還和我一起的。 怎么可能,我們剛剛一起在車上睡的。 看著二人的說辭不同步,一個坐在火堆旁的男人突然開口:看來你們也失憶了。 他大概30多歲,板寸,長相普通但看人的眼神和刀子一樣凌厲,似乎從事著某種危險的工作。 他自我介紹道:我叫段峰,是一名警察,正在調查十年前發(fā)生在金鳴山的人口失蹤案。 有他開頭,江仁和尤容也進行了簡單的介紹,然后坐在段峰對面詢問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要說也失憶了? 段峰往火堆里填了樹枝,冷靜說道:除了江仁,我們所有人的記憶都在車上睡著后戛然而止。之后再醒來就到這里了。我是第一個來的,找到這座破廟后便生起火堆,希望有人能夠看到。事實是,你們確實看到了,并趕過來。 尤容詢問:你在這待了多久? 不清楚,手表和手機的時間都暫停了,說著段峰將手機舉起,但日期卻變了。 所有人看到他的手機屏幕上居然顯示著1821年9月15日21:00。 距離他們出發(fā)的日子倒退了兩百年! 這怎么可能? 尤容和江仁一同拿出手機,卻發(fā)現(xiàn)他們兩的日期也倒退回同樣的時間! 看看波瀾不驚的段峰,再看看表情平靜的其他人,他們知道所有人都一樣。 他們7個的時間,暫停在了這個詭異的時刻。 廟里的空氣變得更加冰冷,斷壁殘垣擋不住深夜的寒風灌入其中,吹得火苗搖搖晃晃,帶著人的恐懼也如地面上的影子一樣張牙舞爪。 女人敏銳的直覺讓尤容感到不安,她握緊江仁的手企圖獲得一絲安全感,緊張詢問:那你知道我們?yōu)槭裁磿谶@里嗎?是綁架嗎?你是警察,可以叫人嗎? 不確定是不是綁架,不過一般綁架犯也不可能將人質分批次投放到空曠的地方,段峰搖頭,而且手機在這里沒有一點信號,短信、電話都發(fā)不出去。 怎么會這樣? 這時,一個面容清秀的短發(fā)女人突然開口:你不覺得,我們很像被扔進蛇籠的小白鼠嗎?顫顫巍巍聚集在一起,卻只能吸引到毒蛇來臨。 她的兩條結實的手臂上都是紋身,鼻子上也時髦地打著鼻釘,夸張的煙熏妝畫在她的臉上不僅不丑陋,反而給她增添了許多神秘的氣息。 而也正是這份神秘氣息,讓她的話語意外地嚇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極其難看。 死女人,別胡說八道!晦氣!另一個中分頭發(fā)的青年男人舉起一塊石頭砸向紋身女,惡狠狠地辱罵她:別他媽在這妖言惑眾!要真有毒蛇我肯定第一個把你推過去。 你可以試試,紋身女躲過石頭挑眉看她,我練過十年散打,你這種廢物我只需要三秒鐘。 你!中分男依舊兇惡,但明顯沒那么輕舉妄動了。 一旁圓臉的眼鏡女和長裙女連忙上來阻止,平息兩人之間的戰(zhàn)火。 中分男冷哼一聲,借坡下驢,意有所指道:女人和女人之間的差距真是大,有的人一輩子都不知道溫良賢淑才招男人喜歡。 正在安慰他,被稱作溫良賢淑的長裙女動作一頓,臉上出現(xiàn)明顯厭惡的表情,卻還是柔聲勸對方別說了。 可誰知越順著他,男人越來勁,指著紋身女是評頭論足,把對方扁得一文不值。 說她男人婆,說她沒人要,說她不知檢點,說她看臉就沒辦法生小孩,一輩子都不能擁有美滿幸福的家庭 紋身女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嘲諷,面色不動地看著火堆。 而尤容和眼鏡女則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拉過長裙女和中分男吵起來。 第一次被這么多人圍攻,中分男立刻偃旗息鼓,縮到段峰后面不再說話。 尤容氣不過去,還要指責,卻看到段峰突然一腳踢滅火堆,站起身看向門外警惕開口:小心!外面有東西! 被嚇了一跳,尤容在黑暗中抓緊江仁的手臂小聲道:會不會是旅游團的其他人來了? 不會!因為我沒聽到腳步聲!段峰快速踩滅最后一點火星子,快!躲起來!不管是什么東西但肯定來者不善! 最有經驗的警察都這么說了,其他人自然不敢不信,立刻跟在他身后在破廟中尋找藏身之所。 段峰爬到了破損神像的后腦勺,雙腿踩著衣服的褶皺蹲在半空中。 尤容則被江仁拉著躲到了角落里翻倒的桌子和磚塊堆里,聞著彼此身上的味道小心隱藏氣息。 看著兩人相互依偎,江仁無意識露出的保護神情,江浮月忍不住咋舌:原來這是個悶sao啊。 嬌嬌也詫異道:原來他是個悶sao啊。 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心照不宣。 還有什么比飄在原主頭頂嗑cp更快樂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