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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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青羽宮長老從外面帶回來的私生子,來到青羽宮的時候,已經(jīng)十歲了。每一個見到他的人,都會問他的頭發(fā)和眼睛是什么回事。那時候諸成玉被人喊做妖怪,青羽宮那群道士常常沒輕沒重地跟他打鬧,用竹條抽他,說要超度他。 后來諸成玉被那個老東西看上了,他的親生父母吵了一架,最后竟然達(dá)成一致,把他騙到了老東西的寢殿里。 他得到了那個老混賬的疼愛,被他認(rèn)作義子,從此諸成玉就變了一個人,他壓制不住內(nèi)心的黑暗和扭曲,仗著林子溫的寵愛肆意妄為,殘忍地懲罰同門,連父母都沒有放過。 他在青羽宮做了三年少主,底下的人無一不對他尊敬恐懼,再也沒有人敢直視他,更沒有人敢提起他異于常人的發(fā)色和瞳色。 就算諸成玉來到簪花巷,也沒有一個人問過。 諸成玉之前沒覺得不對,聽到江寒楓說出口的熟悉話語,才后知后覺地想到,為什么花主見到他時,沒有表現(xiàn)出詫異呢? 簪花巷的其他人就算沒問出來,也確實在對待他的態(tài)度上有區(qū)別,唯獨花主,像是面對普通人那樣與他交流。 江寒楓不知道這句簡單的話,讓諸成玉陷入了回憶,他只是想知道諸成玉和花主是不是兄弟。 花主一直遮著臉。江寒楓說,莫非他與你一樣容貌有異? 諸成玉被他點醒,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江寒楓看到他的反應(yīng)就知道自己問錯了人,哪怕他們真的是兄弟,這個白發(fā)少年確實是個瞎子,看不到對方的臉。 諸成玉問:您見過花主的傷? 江寒楓:沒有。 兩個人試探過后,在門口分離,去了不同的方向。 蘭錦在屋檐下聽著他們談話,看三人離開后,輕輕笑了一聲。 他的屋子前面果然是偷聽的好地方,就算光明正大地站在這里,也會被前面的柱子,還有再前面的花草擋住,又有鳥蟲聲遮掩,只要不鬧出動靜,很少有人能發(fā)現(xiàn)他。 蘭錦不是第一次聽別人說閑話了,但是這么有意思的閑話確實是頭一次聽到。 這兩個人都在互相試探,偏偏他們都以為對方是主人的人,所謂當(dāng)局者迷正是這般,他們竟然沒有察覺到不對。 蘭錦掌握了全部的信息,自然能看得出來,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他合上手中的折扇,帶著閑適的笑意,緩步去了沈映雪的屋里。 主人,方才江寒楓與諸成玉在外面 他把二人的對話轉(zhuǎn)述給了沈映雪。 沈映雪剛開始還覺得挺有趣的,聽到后面就皺起了眉,等蘭錦說完,他輕聲說:你們覺得,這是什么意思? 蘭錦道:諸成玉以為您不良于行,拿這一點來試探江寒楓,江寒楓沒有對他抱有戒心,竟然直接相信了。 沈映雪:白毛美少年,是什么讓你覺得我是殘廢? 蘭錦說:江寒楓似乎認(rèn)為,您讓他與青羽宮宮主有仇,所以才要殺他?;蛟S他此刻正覺得您是被青羽宮宮主害了,才會不良于行。 沈映雪:練劍的,你個濃眉大眼的竟然也開始陰謀論了。 江寒楓還覺得,您是臉上有傷,才會一直遮擋,不以真容示人。 花主明明很正派的,溫柔善良,還制止了大家殺人,不應(yīng)該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嗎?為什么一個個的都把他往壞處想? 沈映雪心理活動空白了很久,你們覺得,我要不要順著他們的猜測來? 荀炎和蘭錦意見非常一致:可以。 沈映雪問:為什么? 荀炎道:您之前的破綻很多,如果真的這么做了,可以減少嫌疑。您忘了?當(dāng)初您假扮凌云時也是戴了面具,如果都無故帶著面具,容易引人猜忌。 蘭錦道:我只聽到了這兩個人的話,不曾聽說過更多人的,或許還有其他人也是這么想的,暗部有不少人都認(rèn)得您,可是他們?nèi)紱]有認(rèn)出您的身份,可見如今的形象,與過往的想象相差甚遠(yuǎn)。 兩個人各自給出了原因,心里的想法卻非常一致:一個殘廢毀容的性格不好的老男人,諸成玉/江寒楓應(yīng)該不會喜歡吧。 沈映雪比較單純,沒想那么遠(yuǎn),你們說的有道理不過臉上有傷還好說,諸成玉究竟是從哪里看出來我雙腿不能行走的? 他只是拒絕了諸成玉大熱天到太陽底下散步的建議,就莫名其妙出來一個這樣的人設(shè),沈映雪很委屈。 荀炎拍拍他的腦袋,安撫道:不是您的問題,是諸成玉不好,他腦子有問題,公子以后不要理他。 蘭錦再次看得目瞪口呆,原來純粹的主仆之間,還可以這樣,好羨慕 沈映雪想了好久的人設(shè),突然就歪到自己都不認(rèn)識了。 他郁悶地丟掉頭上的斗笠,幾下脫掉外袍,躺在床上拿出令牌,劃拉了兩下,點開一個角色扮演游戲。 人設(shè)怎么就這么難,他還不信了! 荀炎無奈地看了眼躺在床上戳令牌的沈映雪,想起那個早亡的花鹿鹿,眼中的笑意都散了。 公子,我去準(zhǔn)備易容需要的東西,一會兒就回來。 沈映雪沉浸在游戲中,沒有理他。 荀炎讓蘭錦留了下來,離開沈映雪的房間,看著外面的天空,既欣慰沈映雪的精神越來越好,又覺得前路迷茫,不知所措。 教主現(xiàn)在看起來不錯,但那都是暫時的。 他夜里仍會傷口疼痛,動用內(nèi)力,或是情緒特別激動時,仍會吐血。 大夫說過,教主活不了太久,荀炎以前覺得,沈映雪受的傷太重,才會性命垂危,現(xiàn)在想來,他是否還在思念花鹿鹿,即便嘴上沒有提起,心中卻在向往與花鹿鹿重逢? 人間的爾虞我詐實在復(fù)雜,教主從前要面對明槍暗箭,如今依然逃不過。 沈映雪玩了好久,再一次抱著游戲機睡著了。 等他醒來,看到懷里的游戲機,感嘆幸好是角色扮演,如過沒有點選項,頁面就會一直停留在那里,不會游戲失敗。 但是他這副破布娃娃似的身體,什么時候才能好起來啊。 正想著,荀炎端著一碗水過來,我猜公子這個時候就該醒了,看來時間剛剛好。這是廚房熬的參湯,補氣養(yǎng)血再好不過,只是您身體虛,只放了一點點人參,您嘗嘗看。 那句您身體虛在沈映雪腦子里一直循環(huán),他接過參湯,難過地喝掉,然后又躺回了床上。 荀炎道:易容的東西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您要試一試嗎? 沈映雪還從來沒見過易容呢,好。 荀炎把道具拿來,有點像現(xiàn)代的化妝品,還有一些類似面粉一樣的東西,可能是改變骨骼用的。除了這些,還有一些奇怪的瓶瓶罐罐,倒是沒有沈映雪想象中的人.皮.面具。 他下來床,坐在梳妝臺面前,稍微側(cè)身,給荀炎留出來空間,荀炎先給他洗完臉,束起頭發(fā),拿著那些東西在他臉上涂涂抹抹,不一會兒就完成了。 沈映雪側(cè)頭,正對著鏡子,悲傷地發(fā)現(xiàn)他只看到了一個巨大的蝴蝶型馬賽克貼在他的臉上,隱約能看到后面的五官,像是多了一張貼紙,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 沈映雪用手摸了一下,發(fā)現(xiàn)一點厚重的感覺都沒有,馬賽克把他的感官也屏蔽了,這個倒是不錯,至少夏天不會那么熱。 公子覺得如何?還有哪里需要改動?荀炎問。 挺好的,不用改。沈映雪說。 蝴蝶的顏色是鮮艷的大紅色,從遠(yuǎn)處看十分瑰麗旖旎。 靠近一些觀察細(xì)節(jié),也襯得皮膚白皙,那個紅色就像是從皮膚里滲透出來的血,有一種詭異的妖艷,讓沈映雪這張銳利俊美的臉,也多了一些柔媚。 您最好還是遮擋面容,從前都是遮擋面容,突然取下來,會引人猜忌。荀炎習(xí)慣了替沈映雪打理雜事,為他想的很周全,因為沈映雪的病,荀炎一直都很主動,不會等沈映雪開口才做。 沈映雪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不再流淚的貓貓頭提著早飯過來,看清他的面容,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沈映雪有點好奇馬賽克下面的真實樣貌了,他問系統(tǒng):[我現(xiàn)在看到的這張臉,是有馬賽克的,對嗎?] 系統(tǒng)說:[是的。] 沈映雪又問:[那諸成玉呢?他有馬賽克嗎?] 系統(tǒng)說:[有。] 蘭錦趁著沈映雪發(fā)呆,把早飯擺盤,對荀炎說:昨天夜里孫家的人過來了,沒有用火器,只是暗箭傷人,殺死了三個兄弟。 孫家就是萬寶貴的親家,也是他的生意伙伴。 萬寶貴有一兒兩女,兒子名叫萬存,娶了孫家的女兒。萬大姐和萬二姐分別嫁給了顏家和孫家。 孫家和萬寶貴的關(guān)系緊密,萬寶貴死了,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蘭錦被以為他們會早一些來,沒想到這么沉得住氣,竟然在荀炎第二次出手之后才過來。 荀炎點了點頭:這種小事不要打擾公子,我們來解決就好。 沈映雪和系統(tǒng)說完話,抬起那張蝴蝶面:什么小事? 蘭錦對上這張臉,再次驚艷到窒息。 荀炎的易容很高超,他有些小心思,不想把沈映雪易容得很好看,但也不愿讓他變丑。 他在沈映雪原本的基礎(chǔ)上改動了一下五官,又在眼角處添了些紋路,還在他的臉上畫了紅色的斑斕痕跡,雖不規(guī)則,但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感。 因為從前就有皮膚露在外面,荀炎沒有改變沈映雪的膚色,此時的他看起來就是個保養(yǎng)得當(dāng),臉上帶著紅色胎記容貌昳麗的美男子。 歲月沉淀下他的氣質(zhì),又沒有留下太多痕跡。 看到他的第一眼,蘭錦只能想到一個美字。 他幽幽地看向荀炎:這樣的易容,是不是太張揚了? 荀炎說:我試過很多種,就算是丑陋的黑斑,涂在公子的臉上,也非常張揚美麗,這是最合適的。 蘭錦覺得荀炎偏心眼,故意排除掉那些更丑的,可是他也偏袒沈映雪,也怕把沈映雪易容丑了,他會受到別人異樣的目光,因此無法說出譴責(zé)的話。 你們還沒回答我。沈映雪說,什么小事? 那個十分擅長暗器和火器的孫家,昨天夜里來到了簪花巷,殺死了三個人。荀炎說,公子請放心,交給我去解決就好。 那你小心一點。 是。 沈映雪安靜吃完早飯,正打算休息,江寒楓卡著點過來,他只好坐在榻上,重新戴上了斗笠。 今天的江寒楓沒有馬賽克,沈映雪能看到他的臉。他一看到這張熟悉的臉,就想起了之前忘在腦后的那段記憶:我們是不是再哪里見過? 我不清楚您的身份,怎能知道何時與您相見過。江寒楓冷聲道:林子溫已經(jīng)死了,不知您何時可以幫我尋人? 第31章 花主是你爹 江寒楓不想提往事,一門心思想找凌云,沈映雪笑了笑,凌云對你就這么重要? 凌云是我的愛人,自然無人能及他。江寒楓已經(jīng)可以面不改色地說出這句話,他被韓敬等人從玉鼎山莊帶走,不久前出現(xiàn)在了淮城,又莫名消失,您神通廣大,淮城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應(yīng)該瞞不過您的眼睛。 你未免太高看我了。沈映雪基本的情商還在,不會因為江寒楓夸幾句就飄飄然。他的人設(shè)都是基于現(xiàn)實來設(shè)置的,之前說過了,我只能盡力而為,至于結(jié)果如何,那就要看天意了。 江寒楓看他的態(tài)度光明磊落,沒有回避,對他有了幾分好感。 那就拜托您了。 沈映雪說:這幾日你不妨留下來,等一等結(jié)果。 可以。 江寒楓之前想的是,拜托花主幫忙之后,繼續(xù)去外面尋找凌云,可是一想到什么線索都沒有,就算出去找,大概也是無用功。 而且花主這句話里,似乎含著另一層意思,江寒楓也想知道,留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花主老辣穩(wěn)重,是個心思深沉,極其理智的人。他的情緒一直很平穩(wěn),哪怕在提起林子溫時,也只是有細(xì)微的波動。 這是個講道理的人,計劃之外的事情,他不會做。 江寒楓的武功很好,但是就算武功再好,也不能在別人的地盤上安心呆著。如果眼前之人不是花主,江寒楓絕對不會如此輕易地答應(yīng)留下來。 花主說:我會讓貓給你安排住所,你覺得,住在我的住所附近如何? 您是打算監(jiān)視我?江寒楓問。 沈映雪緩緩搖頭,當(dāng)然不是。 他只是想把凌云送到江寒楓面前。 但是江寒楓看不透沈映雪的意思,他甚至沒把兩個人往一起想。 沈映雪不知道自己臉上的易容是什么樣子,斗笠也遮住了臉,但是他知道,他的體型是一點都沒變的。 小說里都寫,習(xí)武之人五感敏銳,能分辨出人的呼吸聲,腳步聲之類的。就算他一直坐著,沒有走動過,江寒楓沒認(rèn)出他的身形,也挺奇怪的。 你若是想住在別處,也可以,只是終歸沒有這么方便。沈映雪道,你覺得我與凌云像不像? 江寒楓還在思考他第一句話的意思。 花主的意思是,就算不住在這邊,也是會派人監(jiān)視他的,但是沒有親自監(jiān)視方便? 還不等他確定,又聽到了第二句話。江寒楓愣住,看向花主,隔著黑色的紗幔,他什么都看不到,不清楚花主的表情和眼神,他只能通過語氣來判斷。 這個語氣似乎是好奇? 您與凌云認(rèn)識?江寒楓問。 不認(rèn)識。沈映雪說,聽說過他。 江寒楓沉默了。 他之前沒往那方面想,現(xiàn)在開始打量花主的身形,回想起凌云的體格,確實非常相似。 只是凌云在玉鼎山莊穿的都是他的白衣,飄逸出塵,哪怕他神志不清,瘋瘋傻傻,也如同謫仙一般。 花主卻是一身黑衣,他自己身上也似乎帶著外面的脂粉和血腥味,哪怕看不到他的臉,也沒有在這里見過其他的女人,在聽到花主的聲音時,也會下意識地認(rèn)為,這是一個浪跡在女人堆里的風(fēng)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