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書迷正在閱讀:娶了綠茶A后,渣們都后悔了、你好,親愛的、秦樓春、藥窕淑女、大將軍萬歲、快穿之設定控【簡體版】、一吻逢歡:總裁強寵愛太甜、精靈小姐的異種日誌、快穿:宿主又把位面玩崩了、一個yin蕩腐女的xing福生活
他聽到那人的話,腳尖點地,飛到了水榭的上方,換了個瀟灑的坐姿,冷冷地握著劍,掃視下方,用冰冷的女聲道:剛才是哪個臭蟲在說話?敢不敢再說一遍? 無人應答。 沈映雪繼續(xù)道:你們這是在聊什么?繼續(xù)啊,不用管我。 江西岸想建立新的規(guī)則,讓江湖恢復以前的平靜,但是大多數(shù)人想渾水摸魚,覺得能從中撈到好處。哪怕吞并一個門派,掌管的勢力也能更大一些。 但是他們吵得時候,就容易發(fā)散,各吵各的,還有人吵著吵著打起來,旁邊有人看熱鬧,也有人拉架,場面非?;靵y。 沈映雪來了之后,他們才停下來,要說繼續(xù)剛才的事情,一下子還真不知道從哪里開始。 所以他們依然忌憚地注視著沈映雪。 最前面一個穿著粗布短打,腰上挎著刀的漢子說:閣下如何稱呼? 沈映雪道:我乃簪花巷之主,喚我花主就是。 你就是簪花巷的主人!有人驚呼,你怎么會來這里! 又有人開始譴責玉鼎山莊和簪花巷勾結,還把以前的魔教拿出來一遍遍地鞭尸。 不只是江湖,在哪里都是成王敗寇的規(guī)矩,沈映雪很清楚這一點,可是在親耳聽到這些人的談話之后,他還是會感到憤怒。 這種憤怒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的,另一部分是來自原主埋藏在心底最深處。 他好像分裂成了兩半,一個非常地冷靜,冷眼看著這群人,另一個已經(jīng)被破土而出的怒火cao控,叫囂著上前把他們都給殺個干凈。 江寒楓一直留意著沈映雪,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他的不對勁,他慢慢靠近,伸手放在沈映雪的肩上,你沒事吧? 他的聲音清冷明澈,就像是冬日的冰晶,讓怒火稍稍熄滅。 沈映雪冷笑:我能有什么事? 荀炎留意到江寒楓的動作,換了下位置,把他擠在一邊,他給蘭錦使了個眼色,蘭錦剛才在防備四周,沒有留意沈映雪這邊,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沈映雪在小幅度地顫抖,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也抖得厲害。 蘭錦上前,在沈映雪身上點了幾個xue道,理清他的氣機,又以內(nèi)力催動,平復沈映雪體內(nèi)因為心情激蕩,不受控制亂竄的內(nèi)力。 荀炎給后面的人使了個眼色,直接把江寒楓拽走了。等身邊都是信得過的人之后,沈映雪再說什么瘋話,就不怕被人聽到了。 蘭錦收回手,荀炎見他似乎好了一些,低聲問道:公子,您現(xiàn)在如何?要不要回去? 沈映雪說:我好得很。 就在剛才,系統(tǒng)給他把馬賽克都取消了。 那群人的臉,也和沈映雪印象中的仇人挨個對上。他好像被原主附體,冷靜極了,只是仍舊控制不住手上的顫抖。沈映雪面紗下的眼睛隱隱發(fā)紅,這么好的機會,怎能放棄? 荀炎察覺到沈映雪與往日的不同,但是這個時間太敏感了,他不敢刺激沈映雪,只能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做沈映雪手中的利刃,公子請吩咐。 沈映雪喉嚨有些發(fā)癢,咳嗽兩聲,你去告訴他們,魔教的覆滅只是一個開始,他們這些人,一個都逃不掉。 荀炎聽到這番話,就很清楚沈映雪此刻只是看起來清醒,實則還是那種被仇恨怒火魘住心智的狀態(tài)。 他們來之前決定要做的事情絕不是沈映雪現(xiàn)在說的這樣,可是沈映雪此刻整個人的狀態(tài)都不對了。 可如果不順著他,沈映雪極有可能會親自出馬,到那個時候,他的身份在眾目睽睽下暴露,此處又有這么多人,雙拳難敵四手,怕是會像當年魔教那樣,被這些正道的人一網(wǎng)打盡,再也沒有生還的余地。 是。荀炎朗聲,把沈映雪說的話,經(jīng)過修飾之后又講了一遍。 沈映雪看著正道人士呆滯的面孔,那股攪得他難受的情緒也減輕很多。他無法動用內(nèi)力,身體又難受得厲害,說出來的話很輕,只能讓荀炎轉述。 告訴他們,想要活下來,那就誰也不要相信,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會背叛。你的親人、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任何一個人都可能從背后捅你一刀,你連他什么時候被別人收買的都不知道,就像當初的沈映雪一樣。 荀炎聽完,關切地看著他:教主? 怎么不喊我公子了?你以為我想暴露身份?沈映雪笑著說,你要是這樣想,那就大錯特錯。我縱然肆意猖狂,行事不拘,但也是個惜命的人,找死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他語氣一冷,你盡管說。 荀炎只好再次復述。 這番話說完,正道的人誰也沒有說話。 但是他們的神情變了。 仔細想一想,魔教以前是多么厲害的教派,壓制得正道幾乎沒有發(fā)展空間。提起沈映雪人人畏懼,從前的世道,簡直是沈映雪一個人的天下。 魔教沒了之后,大家比過年還快樂。 可是現(xiàn)在想來,確實充滿了蹊蹺。 這么大一個教派,說沒就沒,一點蹤影都沒有,不說他們的教主護法,就是底層的小嘍啰,也沒見到幾個。 他們都死了嗎?怎會死的這般干凈? 這背后真的有推手是有的,現(xiàn)在的八方宗宗主,不就是接近沈映雪,與他以知己相交,從背后捅人刀子? 不止顧蓮生,很多人都去魔教臥底過,其中一部分被發(fā)現(xiàn),當場擊殺,沒有死的那些,都為埋葬這個龐然大物做了貢獻。 如果說魔教發(fā)生的事情還會重演,那他們的幫派里,豈不是也有細作? 就如同沈映雪的知己好友那樣,他們身邊的親信,也可能是其他人安排進來的人 正常人都會這么想,那些本身確實是細作的,心中更是翻起了驚濤駭浪。他們只是給門派傳遞一點小情報,還沒到給人家滅門的地步??墒亲屑氁幌?,又覺得圖謀深遠,處處都帶著不對勁。 沈映雪欣賞著那些人驚恐猜忌的表情,劇烈咳嗽起來。 正道那里有人坐不住了,一個黑衣人舉起了刀,朝著沈映雪這邊沖了過來,口中喊道:妖言惑眾!不要聽信他的鬼話,一起上啊,殺了這個魔頭! 水榭上的韓敬輕飄飄地飛下,穿著白衣的他,就像是一片雪白的毫無重量的羽毛,慢慢飛了下來,身上長劍寒光一閃,在那人脖頸上留下一道血痕。 他表情冷漠,又飛回水榭之上,姿態(tài)和神情都沒有變過,好像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只有地上那具捂著脖子的尸體,睜著眼睛凝視沈映雪的方向,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死亡。 血液慢一步流出來,將地面染成了紅色。 沈映雪一邊咳嗽一邊笑:真是久違的一幕。 一個人的死不足以讓正道眾人嚇破膽,他們好像被激怒了,一部分紛紛拿出兵器,朝著沈映雪攻來,還有一部分仍在觀望。 荀炎擋下一支飛箭,蘭錦拿出袖中的毒,早知如此,剛才就應該讓我動手。 荀炎說:會敗了公子的興致。 蘭錦沒有答他,而是用一種哄小孩子的語氣,對沈映雪說:主人,讓我來把他們都殺死好不好? 沈映雪皺眉猶豫了一下,不好。 主人還是如此仁慈,蘭錦心想。他立刻把手上的毒換掉:我聽主人的,就留他們一條命。 江西岸看著他們突然打起來,非常無奈,連忙讓玉鼎山莊的人撤一下,這場面真的太壯觀,如果玉鼎山莊的弟子去拉架,很可能連小命都折進去。 他看到江寒楓向他這邊走來,連忙招呼師弟,那個人真的是花主?你怎會和這等魔頭混在一起? 江寒楓心緒雜亂,荀炎剛才轉述的那幾句話,讓他想到了沈映雪。 雖然他認識的沈映雪是凌云假扮的,但是沈映雪依然是他曾經(jīng)認為的唯一的對手。他對沈映雪的尊崇,絲毫沒有減少,只可惜沈映雪死在了那種齷齪的手段之下。 江寒楓替沈映雪感到可惜,他覺得荀炎剛才說的不錯,正道之人確實該提高警惕。沒想到那群人像是被戳到了痛腳,突然發(fā)難,看起來像是要置花主于死地。 花主身邊有荀炎和貓在,花主本人雖然不良于行,也是武功高絕,未必會比他和沈映雪差。江寒楓絲毫不擔心,他就趁著這個功夫,來到大師兄這里,與他道個別。 我喜歡上了花主的兒子。 江西岸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你說什么? 江寒楓道:之間住在山莊里的沈映雪,并非真正的沈映雪。他名叫凌云,是花主的兒子。是我做了錯事,引誘凌云,讓他對我念念不忘。 江西岸氣得想打人:師弟啊師弟,你怎么這么糊涂?那花主是好相處的嗎?他的兒子豈能是良善之輩?你劍法精妙,武功高強,假以時日必定能獨當一面,何必和花主糾纏在一起? 花主沒有您想得那么不堪。江寒楓順著江西岸的手指,看到那些打斗中的人,有些心虛地改口,他脾性確實有些詭異,但并非不講道理的人。花主今日之言,確實有挑撥的嫌疑,可也沒有逼迫他們做出選擇,是他們要殺花主,花主才無辜。 我看你就是被花主迷惑了心智!江西岸生氣也沒辦法,他只有醫(yī)術高明,論起劍法和內(nèi)力,都比不過這個年輕的師弟。 江寒楓沖他行了一禮,我在花主身邊,也會警惕他對玉鼎山莊下手,您和知意只要謹慎小心,玉鼎山莊便可安然無恙。若是有事需要我?guī)兔?,我會盡快趕來。等我與凌云成親之后,若是花主同意,我會帶他回來看您。 江西岸: 江西岸只恨自己沒在江寒楓小時候多揍他幾頓,現(xiàn)在想打也沒法下手,只能眼睜睜看著師弟變成戀愛腦,毫不留戀地跑到花主那邊,舉起他的劍,替花主擋下攻擊。 那些人好像發(fā)現(xiàn)了沈映雪沒有武功,對他的招式越來越凌厲。 有了江寒楓的加入,荀炎和蘭錦都輕松很多。 但是顧蓮生看到江寒楓之后,瘋了似的開啟狂暴狀態(tài),逮著他就是一頓打。江寒楓也不知道自己跟他有什么仇怨,怕他傷到花主,只能引他往旁邊去。 沈映雪坐在椅子上冷眼旁邊,荀炎阻攔不及,一道劍氣略過,把他的斗笠劈成了兩半。 黑紗輕飄飄落在地上,露出那張白皙英俊,又透著妖冶的臉。 想要殺他的正道人士看到這張臉,攻擊的動作都減弱了幾分。 誰都沒有想到,花主會是這樣一張臉。 臉上有胎記,應該是不祥的象征,他們分明知道,花主生的詭異,可還是忍不住覺得這張臉過于和諧美麗。 但是花主本人似乎不這么認為,他歪過頭去,像是被陽光刺痛了眼睛,伸手遮住那半張帶著紅色斑紋的臉頰,眼中兇光乍現(xiàn),隱隱泛紅。 別人要殺他,他氣定神閑,弄壞他的斗笠,讓他露出臉來,他卻生氣了。 花主一定很在意自己的外貌,所以才遮擋起來。 有一個人沖著他大喊:丑八怪!生的如此丑陋,怪不得不敢見人! 沈映雪聽著這聲音耳熟,像機器貓的聲音,可是馬賽克沒了,他也認不出來這人是不是機器貓。 雖然被馬賽克荼毒多年,沈映雪的審美還是在的,很清楚自己的臉長什么樣子。他遮住臉就是為了人設,剛才的反應,也是按照人設來的,并不會真的被他激怒。 這兩句話就像毛毛雨一樣,不值得放在心上,只有在涉及到魔教和背叛時,那股濃烈的情緒才會從心底涌上來,壓得他喘不過氣。 沈映雪注視著那個人,尋找他和機器貓的相似之處。 那人被沈映雪看得發(fā)毛,但依然笑嘻嘻地說:你看我做什么?難道我說錯了嗎? 他長得很好看,是一種陰柔的,偏向女性化的漂亮。但是沒有蘭錦的那種陰冷感,倒是和諸成玉有些相似,有一種少年稚氣。 這個人的年紀比諸成玉要大,看起來二十出頭,已經(jīng)是成年人的樣子,兩種矛盾的氣質(zhì)在他身上結合,確實是個很漂亮,很有魅力的人。 他很會取巧,挑著空隙往沈映雪這邊鉆,簪花巷的人竟一時不察,真的讓他來到了沈映雪面前。 這個人從懷里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向沈映雪,你這等鼠輩,也配提起教主的名號? 在這一刻,沈映雪確定,他就是機器貓。 這孩子沒認出荀炎,也沒認出自己來。估計荀炎認得他,所以才放松了警惕,讓他溜過來了,沒想到會是這種發(fā)展。 機器貓出手的動作,在沈映雪看來非常緩慢。他有不下十種方法可以躲過去,但是因為坐在椅子上,要保持人設,沈映雪沒有躲。 他伸出了一只手,就像平日里拿起茶杯喝水一樣自然,兩條手指緊緊地夾住了機器貓手上的匕首,接著稍稍用力,那把泛著冷光的匕首就斷成了兩半。 機器貓的動作,許多人都在關注。 他們也想知道花主是不是真的不會武功,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輕松地折斷了一把短匕首。 花主面不改色,表情非常平靜,甚至還是那副看戲的模樣,漠然注視著其他人。 荀炎解決完自己的對手,轉身來到沈映雪這邊,公子,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早些離開吧。 沈映雪冷淡地點頭。 荀炎的手臂從他腿彎下穿過,一把將他抱起,等與他緊緊相貼,荀炎才察覺到,沈映雪看似平靜,實際上還在輕微發(fā)抖,落在他懷中之后,脊背彎曲,身體蜷縮起來。 荀炎給蘭錦使了個眼色,蘭錦將袖中的毒一拋,白蒙蒙的粉塵進了眾人的眼睛里,荀炎趁此機會,帶沈映雪離去。 江寒楓留意到那邊的動靜,也要跟著一起走,結果又被顧蓮生給纏住了。 江寒楓冷冷地看著他:你是沈映雪的朋友,我不殺你,也請你不要阻攔我。 顧蓮生憤怒地咬牙:你對映雪做了那樣的事情,現(xiàn)在又移情別戀,喜歡上了這個花主? 江寒楓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沈映雪三年前就死了,之前那個沈映雪,其實是凌云假扮的。 顧蓮生以為他心虛,繼續(xù)道:花主哪里比得上映雪?你喜歡他年紀大?還是腿上殘廢? 江寒楓想到了花主那具和凌云極為相似的身體。 他好像都喜歡。 都挺可愛的。 禽獸!你這個禽獸!我殺了你!顧蓮生丟掉刀,掄起拳頭往他身上揍。